143世道不公 作者:未知 “周大將軍說軍中出了事,讓我速歸,”上官勇跟安錦繡解釋道:“你也知道軍令不可違,周大將軍對我也有知遇之恩,所以……” “所以你要給他賣命嗎?”安錦繡問道。i^ 上官勇搖頭,說:“我命得爲你留着。” 簡單一句話,又讓安錦繡溼潤了眼睛,手撫上了上官勇臉龐,安錦繡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說話了?” 上官勇沒覺得自己說話有什麼特別之處,木愣愣地道:“我說是實話,我要是把命給了周大將軍,你怎麼辦?我還要照顧元志,還有小睿子。” 安錦繡臉上這纔有了笑容,說:“嗯,我們三個都指望着將軍你呢,所以你要惜命啊,不可以再受傷了。” “好,”上官勇是一口答應。 “上了沙場後,也不可以受傷。” 這個要求讓上官勇爲難了,哪有人能保證上了沙場後也不受傷?想騙安錦繡一句吧,又覺得這事上也騙安錦繡不好,猶豫了半天,上官將軍說道:“那我量。” 安錦繡把臉上笑容一收,就看着上官勇。 “錦繡,”上官勇喊了安錦繡一聲後,遲遲說不出話來,他要怎麼跟一個沒有上過戰場人說戰場上生死一線,瞬息萬變呢?“我,”想了又想後,上官勇跟安錦繡說:“我想立軍功,打仗時候不衝前邊,功勞不都被別人搶去了?” 這個傻子啊,安錦繡心裏嘆了一句,對上官勇說:“我只是想你不要打起仗來不要命,其他我不求你什麼。” “好,”上官勇對安錦繡這個要求沒有片刻猶豫,馬上就答應了。 安錦繡說:“將軍要言出必行,騙我這個婦人,可不是英雄所爲。” “我什麼事都答應你,只是你要一個人留京都城了,”上官勇這話說出來後,夫妻二人都是半晌無言。 “我不會有事,朝中現生了亂子,所以皇帝顧不上我這裏,”安錦繡沉默良久之後跟上官勇道:“這幾天後宮與朝堂發生事,你都知道了吧?” 上官勇了頭,說:“元志都跟我說了。” “安錦顏這是報應,”安錦繡突然就說道。 聽安錦繡說起了安錦顏,上官勇沒有搭話,只是抱緊了安錦繡。i^ 安錦繡平緩了一下想破口大罵安錦顏心情,對上官勇道:“太師知道元志會跟你一起走嗎?” “昨天元志幫我安葬了寧兒和平安,”上官勇說:“我不知道他有沒有跟太師說這事兒。” “那,”安錦繡問道:“我娘呢?” 上官勇嘆氣,說:“元志倒是想把娘跟寧兒和平安葬一起,可是府里老太君不準。” 安錦繡臉色黑暗裏,又一下子顯得陰沉了,周老太君也是一個礙事人,秦氏被關了後,這個老太太就是給安錦顏出謀畫策人了。 “她是你們祖母,”上官勇拿他勸安元志話,又來勸安錦繡,道:“有些事就不要跟她計較,她已經是高壽了,還能活幾年呢?” 至少自己前世死時候,這個老太太還享受着她榮華富貴,安錦繡想到這裏,冷笑了一聲,說:“聽你,我不跟一個老太太計較,你帶着元志走吧,見不到安府這些人,他也能活得開心。” “我其實想帶你走,”上官勇這時語氣沮喪地道:“想到你這裏,我就……” “你知道周大將軍軍中出了什麼事嗎?”安錦繡打斷了上官勇話,換了一個話題道。 上官勇說:“大將軍信中沒有說。” “樂安侯被抓了,”安錦繡道:“五皇子奉皇命前去審他,這就是大將軍軍中出事。” “項錫被抓了?”上官勇喫驚道:“他不是國舅嗎?” 看了看如今對皇親國戚真面目還是看不清丈夫,安錦繡說:“國舅又如何?信王還是皇帝親叔叔呢,說殺還不就是殺了?” “聖上知道信王是冤枉了?” “他應該是懷疑,”安錦繡說:“五皇子一定可以把項錫嘴撬開,所以信王案子就算不能翻案,太子也得脫一層皮了。” “知道信王沒有謀反,爲何不能給信王平反?”上官勇不解道。 “殺了自己親叔叔滿門,這樣事不是一句誤會就能說過去,除非皇帝可以殺了皇后與太子,否則,”安錦繡說:“信王爺就只能是叛臣。” “不公平!”上官勇唸了一句。 “公平?這個世上本就沒有公道可言,”安錦繡說:“將軍就不要爲信王爺不值了,他保是白氏江山,死得其所。” 這個世上若真有公道,他們夫妻如今就不會如同偷情一樣,只能黑暗中相擁,連何時才能真正相守都不知道了。 上官勇嘴脣狠狠地咬着,直到嘴裏有了血腥味後,他纔開口問安錦繡道:“那他給我帳冊還有用嗎?” “五皇子這次應該會找你,”安錦繡道。 “他找我做什麼?” “你是先進入信王府人,而且,憑他識人本事,將軍,五皇子會拉攏你。” “這不可能,”上官勇不相信道:“皇子不可與軍中之人交往,這是鐵律。” “如果他找上你了呢?”安錦繡沒有試圖說服上官勇相信自己話,只是問上官勇道:“將軍你要怎麼做?” “不理他,”上官勇想也沒想就說道。 安錦繡搖了搖頭,說:“這次因爲信王事,我們家都沒了,憑着周大將軍爲人,他會想着要補償你,我想他會上請功表,奏請皇帝進封你。” “皇帝恨不得殺了我,還會進封我?”上官勇好笑道:“我也不稀罕他進封。” 安錦繡說:“可是你需要權力啊,一個周宜沒辦法讓皇帝鬆口,如果再加一個五皇子呢?” 上官勇說:“五皇子能有什麼辦法?” “他要用什麼辦法我們不管,”安錦繡說:“只要他能幫到你不就行了?” “錦繡,”上官勇說:“你要我投靠五皇子?” “不是投靠,是被拉攏,”安錦繡這會兒聲音,聽上官勇耳中有些冷,“五皇子這個人同樣想得到天下,所以他要有自己勢力。將軍跟他相處久了,也許會覺得這個人不錯,溫文爾雅,禮賢下士,比東宮裏那個太子殿下要強多了。” 上官勇有發懵了,安錦繡跟五皇子白承澤事,他也聽過,只是從來不信,但今天聽安錦繡這麼誇白承澤,上官勇再大度也有些喫味了,“你對他印象這麼好啊,”他對安錦繡說:“那這個人是個明主了?” “明主?”安錦繡冷笑,白承澤是不是明主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這個男人冷血無情,“將軍你不要被他樣子騙了,”安錦繡說:“你只是對他有用,所以他纔會對你好。日後你與他互相利用就好,千萬不要跟他說什麼忠心。” 上官勇心情因爲安錦繡這句話,突然又好了一,說:“我聽你。” “小叔應該周大將軍軍中跟着一起回來了,”安錦繡說:“你讓五皇子見見小叔,小叔是五皇子喜歡用那種人。” “小睿子還得讀書啊,”上官勇說:“你想讓他也從軍?” “這個我作不了小叔主,”安錦繡說:“你讓小叔自己決定吧。”家裏出了這樣事後,安錦繡相信憑着上官睿性子,這個少年人對科舉入仕這條路一定已經失去了耐心,從軍很冒險,但也是一條耀龍門捷徑。上一世裏,上官睿科舉中,後還是入了兄長軍中,這一次,安錦繡覺得上官睿還是會做如此選擇。 “他又不會武,”上官勇卻犯起了愁,道:“他從軍做什麼?” “軍中人都是會武?”安錦繡手指戳了一下上官勇腦門,“小叔做個軍師,再不行做個文書也行啊!這個時候,你們好呆一起。” “都聽你,”上官勇這個時候沒辦法靜下心來想事情,跟安錦繡道:“小睿子若是從了軍,那他這些年書不是都白讀了?” 安錦繡上官勇懷裏嘆氣,寒窗苦讀十年,沒有家世沒有背景,就是進入了官場又能怎樣?做個小官史,忙忙碌碌一生,後發現自己得到遠沒有那些世族大家出身同齡人多。這個世道就是這樣,不能相守平淡度日,那就只能費心機往上爬了。 夫妻二人相擁着又坐了一會兒,兩個人都想不起來自己還能跟對方再說些什麼。 屋外傳來了一隻夜鳥啼叫,叫聲黯啞難聽,卻又不像是烏鴉叫聲。 “是還魂鳥,”上官勇這才又找到了話題跟安錦繡說:“戰場上,這種鳥是吉鳥。” 安錦繡沒有說話,她從不知道這個世上還有還魂鳥這種東西,走過忘川,走過奈何橋,重生了一次人,對神魔之事卻還是信不多。真要有可讓人還魂鳥,那這個世上還會有死人了嗎? 上官勇見安錦繡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只得又心裏想話題,絞了腦汁後,上官勇對安錦繡說:“錦繡,今天我能要了你嗎?” 安錦繡愣了一下,然後輕聲笑了起來,“你不是受傷了嗎?” “我那處可沒傷到,”上官勇把安錦繡頭往上一擡,說:“能嗎?” 委婉同意,這個男人看來是永遠也聽不懂了,所以安錦繡只得道:“能。” 一個能字,像是燃了上官勇心中火,他解開了安錦繡衣衫,手停了安錦繡胸前,這一處柔軟,讓上官勇手留戀不捨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