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2容她一時 作者:未知 沈妃永寧殿等着白承澤時候,幾乎將手裏巾帕給扯爛掉。白承澤與安錦繡她面前說話樣子,安錦繡後看白承澤那一眼,都讓沈妃害怕同時又憤怒。這兩個人,怎麼敢御書房高臺下,當着她面,就這樣相對? 白承澤還是像往常來請安那樣,腳步沉穩地走進了水榭。 “你這個逆子!”沈妃將手裏巾帕砸向了兒子,只是巾帕輕薄沒有份量,不是用來砸人物件,所以離了沈妃手後,便輕飄飄地落了沈妃腳下。 “都出去!”白承澤命水榭裏宮人們道。 宮人們沒等沈妃開口,便都躬身退了出去。 “母妃,”白承澤水榭裏沒有了外人之後,對沈妃道:“現不是你跟安妃鬧時候,兒臣上一回已經跟母妃說過這事了,怎麼母妃你還是要盯着她不放?” 沈妃起身,走到了白承澤面前,小聲道:“她是你父皇女人!” 白承澤說:“是,她是安妃娘娘,這事不用母妃你一再提醒兒臣。” “你知道我說什麼!”沈妃聲音猛地一高,隨後便又警覺一般壓了下去,說:“你成了皇帝之後,什麼樣女人你找不到?你要念着一個你父皇女人?!” 白承澤顯得哭笑不得,說:“母妃,你也知道兒臣不缺女人,爲何非要想兒臣與安妃娘娘有些什麼?安妃想養好她兒子,兒臣真成就大業,我們兩個各取所需,兒臣不明白母妃你擔心什麼?” “你別想騙我!”沈妃卻絲毫不爲所動地跟白承澤道:“你待安錦繡樣子我看得很清楚,我不能看着你往死路上走!” “母妃,”白承澤直到這個時候,還是耐着性子跟沈妃道:“現看來是母妃你想讓兒臣死啊,” “你,你說什麼?”沈妃道:“白承澤,你還有良心嗎?!” “本來就沒影事,母妃非要一次次說起,這要是傳到父皇耳朵裏,兒臣不得自刎謝罪?” “這麼說來,我是要殺你人了?” “母妃,以後兒臣與安妃娘娘事,您就不要過問了。” “滾!”沈妃手指走着水榭門道:“你給我滾!” 白承澤嘆了一口氣,神情很疲憊地一旁椅子上坐了下來,跟沈妃道:“母妃,江山與女人,你覺得兒臣是哪種爲了女人放棄江山人嗎?” 沈妃站着沒有說話,就這一點而言,她還是相信自己這個兒子,不會爲了一個女人放棄如畫江山。 “我與安妃方纔才聯手打壓了四哥一回,我們兩個甚至讓父皇懷疑四哥與白笑野有私交了,”白承澤說:“母妃,這種要命時候,你要後宮裏跟她鬥?你想把安錦繡逼到四哥那裏去嗎?” “大皇子與四皇子之事,與她安錦繡有什麼關係?”沈妃不相信道:“明明是他們兩個跑到上官勇那裏去胡鬧,你不要以爲我呆後宮裏,就對宮外發生事什麼也不知道。” 白承澤一笑。世宗接到韋希聖報信,帶着人要出宮去衛**營時候,安錦繡正好帶着人來御書房請安,把世宗給堵了御書房高臺下,這纔有了世宗帶着安錦繡出宮前往上官勇軍中之事。現細想,可以說安錦繡這一次請安是趕巧了,也可以是這個女人刻意安排。千秋殿就靠着御書房,韋希聖面聖之後,吉和完全有時間命人將這事傳給安錦繡。 白承澤現不能肯定周家二子去找上官勇救命事,是不是真,也還看不出這裏面有安錦繡什麼手筆,但跟着大理寺衙役們進衛**陣是韓約和袁義,光憑着這一點,白承澤就能肯定,安錦繡這件事裏,絕不是一個袖手旁觀角色。 沈妃不知道白承澤這會兒想些什麼,看白承澤遲遲不說話,便道:“你啞巴了?” 白承澤道:“母妃,兒臣已經命人去請安妃娘娘來永寧殿了,一會兒見到她,您跟她道一個歉吧。” “你說什麼?!”沈妃這一回沒能再忍着,高聲叫了起來。 “母妃,”白承澤坐椅子上,擡頭看着沈妃道:“這是個能幫兒臣女人,您就不能爲了兒臣,容她一時嗎?” 沈妃走到了坐榻前,慢慢地坐下了,過了好半天才道:“容她一時?這是何意?” 白承澤笑道:“日後母妃會是這天下尊貴女人,安妃到了那時,也得跪母妃腳下,母妃容她一時又有何妨呢?現你們份位相同,你不去惹她,安妃也會不來惹母妃,你們就這樣相安無事,不是很好?” “跪我腳下?”沈妃看着白承澤道:“真有這一天?不要到了那個時候,她纔是被你放了心裏女人,就算是我這個母妃,也碰不得她了。” “承意長大之後,她由承意養老,”白承澤道:“安妃都不會住宮中,母妃你還要把她放眼裏?” “我能信你嗎?” “母妃,兒臣何時做過送掉性命,送掉江山錯事?” 沈妃神情有些猶豫了,對於白承澤這個兒子,她一向是依賴,就算懷疑白承澤對安錦繡有私情,沈妃看來這也是安錦繡錯,與白承澤全無關係。 “母妃,”白承澤小聲笑道:“您想太多了。” 沈妃還是覺得有哪裏不對,可是她現又想不出是哪裏不對。 “母妃就答應兒臣吧,”白承澤像是求沈妃一般地道。 “那個女人還會來這裏?”沈妃還是怒氣未消地道。 “爲了承意,她會來,”白承澤道:“所以母妃一會兒,跟安妃娘娘服個軟,這事就算過去了。” “你好不要騙我!” “兒臣不敢。” 沈妃這個時候只希望安錦繡臉皮不要那麼厚,真就跑到她永寧殿來,她一點也不想看到這個可能會毀掉白承澤女人。 只可惜沈妃如今運氣差了些,她剛希望安錦繡不要來,就有永寧殿太監來報,安錦繡到了。 “母妃,”白承澤笑着跟沈妃道:“您可是答應兒臣了。” “你這裏等着吧,”沈妃起身道。 “等着?”白承澤道:“母妃還是先發一頓火,把兒臣趕出永寧殿去吧。” 沈妃一愣,隨後明白過來,大着嗓門讓白承澤滾。 白承澤起身應景道:“母妃息怒,兒臣改日再來給母妃請安。” “滾!”沈妃這一聲裏怒氣,半真半假,氣勢十足。 白承澤退出了水榭,片刻之後,差不多整個永寧殿人都知道沈妃娘娘發怒,把五殿下給趕出永寧殿去了。 沈妃再見到安錦繡時候,安錦繡臉上已經全然看不出她們之前那場爭鬥痕跡了,“安妃娘娘來了,”到了要看本事時候,沈妃發現自己真就做不到安錦繡這種地步,說出來客套話,乾巴巴地,說得人難受,聽得人也難受。 安錦繡笑道:“沈妃娘娘說之前是誤會,讓我來永寧殿一趟,我又怎麼敢不來呢?” “是啊,”沈妃勉強一笑,道:“只是一個誤會,聖上沒有怪罪安妃娘娘吧?” “被聖上罵了幾句傻瓜,”安錦繡看着玩笑一般地道:“我有時候是傻,沈妃娘娘,你就準備讓我站這裏看雨嗎?” “請吧,”沈妃領着安錦繡往水榭那裏走。 安錦繡說:“宮裏這麼多養花人,還是沈妃娘娘會養花,我看來看去,也是永寧殿花長得好。” 沈妃回頭看看緊跟安錦繡身後袁義,終沒有開口說讓袁義等外面話。一路把安錦繡跟袁義帶到了水榭前九曲廊橋後,沈妃才停下腳步,對安錦繡道:“我其實無話可與你說。” 安錦繡一笑,說:“我還是那句話,事不過三,今天事我就當做是第三次,再有下一回,你就不要怪我下手時候不知輕重了。” “你進去吧,”沈妃指着九曲廊橋頭水榭道:“要見你人那裏。” “袁義,我們走,”安錦繡跟袁義說。 “他這個奴才不能進去,”沈妃馬上就道。 “我想沈妃娘娘你還沒看明白,”安錦繡道:“有人求我來,我纔來這一趟,不然,沈妃娘娘覺得,我又有何話要與沈妃娘娘你說?” 沈妃被安錦繡弄得面色難看。 “我們走,”安錦繡帶着袁義從沈妃身邊走了過去。 容她一時,白承澤話沈妃耳邊響着,現也只有這句話,能讓沈妃忍住命令安錦繡滾出永寧殿衝動了。 “主子,”袁義跟安錦繡身後,道:“五殿下一定知道我去了將軍那裏。” “嗯,”安錦繡道:“他不知道這事好,不過他知道了,我們也沒什麼好怕。” “他找你究竟有什麼事?” “爲了皇位,除了這個,我與他之間也沒什麼話可說,”安錦繡小聲道:“這個人不好對付,一會兒袁義你就呆水榭外面,不要進去見他了。” “好,”袁義說:“若是有事,主子叫我一聲就行。” “放心,”安錦繡回頭看着袁義笑道:“五殿下也不會想被人發現,他跟我單獨說話。” “小心,”袁義伸手,扶着安錦繡上了一層臺階,道:“這裏水面開闊,沒人可以藏這種地方偷聽。” 安錦繡說了一句:“這宮裏事難說。” 袁義扶着安錦繡上了五階臺階後,才鬆開了安錦繡手,說:“這一次是我錯,是我沒小心。” “你有什麼錯?”安錦繡停下腳步,看着袁義道:“這叫暗箭難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