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5冬夜 作者:未知 京城這裏爲着東陽沈氏之事,各方勢力都謀算。五皇子一脈人不會袖手旁觀地着沈家倒臺,但是沒有白承澤京城裏坐鎮,宮裏沈妃娘娘也無法通消息,他們這幫人再想出力,也只能是一盤散沙。 江南林家大宅裏,白承澤嚐到了度日如年滋味。沈家出事,白登已經用飛鴿傳信,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白承澤再也沒有想到,沈家會因爲一個內宅女人爭風喫醋之事,鬧到舉族名聲掃地地步。驚怒之下白承澤無法離開林家大宅情況下,只能先命白登去沈家,讓沈家無論如何,一定要將那個婢女家人全都殺。 消息用飛鴿又送出了林家大宅後,白承澤就再也沒有等到白登回信,這讓他沒辦法知道白登這個時候有沒有趕到沈家去。連白登行蹤都無法掌握,白承澤就無從得知那個婢女家人如今是死是活了。 白承澤想過跟戚武子以硬碰硬,就賭這個武人不敢真殺他。只是如今戚武子林家大宅外面呆着,也是沒了耐心,以前林家大門開了,他還有心情站門裏是什麼人,現只要林家大門一開,外面守着衛**不問青紅皁白地就會放箭,事後連死門外屍體都懶得再收了。 林端禮倒是提議他們站門裏,關着門跟外面軍漢們商量,沒想到他們門裏一出聲音,外面衛**就擂鼓,壓住門裏喊話聲,讓門裏人喊了也是白喊。 戚武子這種蠻橫不聽不,讓白承澤無計可施。 “爺,不如讓外面人往裏面衝吧,”跟着白承澤侍衛們,白承澤一連幾天悶不作聲,便給白承澤出主意道:“我們再護着爺衝出去。” “白登那裏沒有了消息,”白承澤道:“他可能出事了。” “白管家不行,我們可以找別人啊,”侍衛長說道。 白承澤江南是有自己勢力,就算諸大那幫水匪他現用不上了,但江南江湖人裏,也還是有白承澤人。白承澤考慮了半天,搖了搖頭,道:“他們不是衛**對手,白白送命事,怎麼能做?” “那爺還要這裏等下去嗎?” 白承澤揮手讓侍衛們退出去,現他遇到事不光是自己離不了林家大宅,沈家那裏又出事,真正讓白承澤心驚是,他派去京城向他父皇求救人,如同泥牛入海一般,到現全無消息回來。 白承澤如今不清楚,是這個手下半路被上官勇劫殺了,還是這個手下話,他父皇不相信,又或者上官勇同樣命人上京喊冤,他父皇信了上官勇話?這種事情完全脫離自己掌控情形,讓白承澤平生第一次無措了網遊之魔教教主。 就這樣焦躁中又等了兩天之後,林端禮給白承澤帶來了一個好消息,被白承澤派去重挖地道人,已經把先前被衛**堵住了出口地道又挖開了。 “出口處沒有衛**守着?”白承澤臉上不出喜色來,只是問林端禮道。 “有人守着,”林端禮道:“站下面,能聽到上面說話聲。” “估計有多少人守外面?” 林端禮搖頭,道:“這個下不知,殿下,我們人站下面,僅僅能聽見上面人聲罷了。” 白承澤叫來了自己侍衛長,道:“你跟林先生去地道,查一下出口處有多少衛**守着。” 侍衛長去了一個時辰後,跑回來跟白承澤道:“爺,屬下估計,上面至少有一百多個衛**。” 白承澤自言自語了一句:“一百多人,倒不算多。” 侍衛長忙道:“爺,我們今天晚上就從地道衝出去嗎?” “不急,”白承澤望着林端禮道:“我說過不會不管林家,怎麼能一個人走呢?” 林端禮忙道:“下不敢做殿下累贅。” “你不是累贅,”白承澤安慰林端禮道:“我這裏,外面衛**還能有所顧慮,我若是走了,他們要衝進來,你們林家不是要亡?” 林端禮差點又給白承澤跪下了,白承澤現是真不能走。外面那幫衛**,現林端禮眼裏就是窮兇極惡之人,白承澤一走,這幫武人不是無所顧及了? “時候不早了,”白承澤起身送林端禮道:“你去休息吧,事情不急這一刻,有了地道,我們隨時都可以出去。” “殿下……” “你放心,”白承澤道:“我就是走,也會帶上林先生一家人。” 侍衛長領着林端禮出了白承澤暫住水閣,一邊跟林端禮道:“林先生,爲了不打草驚蛇,林家大宅里人就不要再進地道了。” 林端禮滿口答應了侍衛長話,一個人腳步虛浮地往前走去。 等林端禮回到自己房,見自己長子正等房裏。 “父親,”林大公子一見林端禮回來,便急道:“家裏糧食見底了,外面那幫衛**是想活活餓死我們嗎?” 林端禮坐了桌後面,道:“糧食還能喫上幾天?” 林大公子說:“全府上下,一天只吃一頓話,還能再堅持半個月吧。” “那就先過了這半月再說吧,”林端禮道:“你把我話吩咐下去吧。” “我們一天喫一頓,”林大公子氣道:“那水閣裏那位殿下呢?他也能跟我們一樣,一天只吃一頓嗎?” “殿下那裏一切照舊好了,”林端禮如今無論如何也不敢得罪了白承澤。 白承澤水閣裏,坐窗臺上,着一湖結了冰綠水了半天,後下定了決心一般,跟侍衛長小聲道:“你們幾個去準備一下,我們三日之後離開林家大宅。” 侍衛長走到了白承澤跟前。 白承澤跟侍衛長耳語了幾句話,然後道:“記下我話了?” 侍衛長神情有些發僵,但還是跟白承澤躬身道:“屬下明白了美女劫章節。” “這不是我心狠,”白承澤跟自己侍衛長小聲道:“我們連自己命都不一定能保住了,哪還有本事去管別人命?” 侍衛長默默退出了水閣,對於自己伺候這個主子,侍衛長從來是不敢多想。 白承澤還是坐窗臺上,江南今年冬天還真是冷,冷風吹着,幾乎將他呼吸都凍住。白承澤低頭自己手,這雙養尊處優手,這個時候也有點凍傷了。丟棄林家是很可惜,但是保不住了就一定要丟掉,還得小心不要讓別人得了去。 世宗那裏,也許是白承允做了什麼,只是上官勇爲何會知道自己林家大宅?白登不可能出賣自己,這個奴才全家十幾口人命都他手裏捏着,白登就是把他自己弄死上官勇跟前,也不可能會跟上官勇說出自己下落。上官勇江南也沒有勢力可依靠,不是江南當地人幫他,那是誰向上官勇通風報信? 白承澤吹着從湖面刮過來冷風,窗臺上坐了大半夜。 侍衛長進來,白承澤身旁放了兩個暖爐,也不敢跟白承澤說保重身子,去休息話,將暖爐裏火燒旺之後,便又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白承澤想到後還是覺得,這還是京城那裏出了問題。白承允那裏自己一直防着,這不可能是白承允做下事,京城裏又冒出了一個跟自己作對人,這個人是誰?把腦子裏亂成一團思緒理清之後,白承澤很就想到了白登跟他通傳過,袁義到了江南。 “袁義,”白承澤念着這個名字,這個人會是安錦繡?安錦繡手裏有吉和,還有安太師這個老狐狸,上官勇也一定留了人手給她,想要打聽出自己去向,對安錦繡來說不是難事。白承澤想到了安元志,如果安錦繡認定是他白承澤動了安元志,那這個女人衝他下手也不是不可能。 也不對,白承澤隨即又想到,安錦繡若是因爲安元志跟他翻臉,那時間上,跟上官勇兵圍林家大宅日子對不上。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想對付自己?等白承澤想到了這個可能後,白承澤一掌擊碎了水閣這扇窗戶。 守門外侍衛長聽到屋裏動靜,跑了進來。 “滾!”白承澤低吼了一聲。 侍衛長忙又低着頭,步退了出去。 白承澤緊了緊自己衣領,不管是不是安錦繡這個女人跟他作對,他得先離開林家大宅,然後去解決沈氏事情,之後他就得趕回京城去。至於上官勇,白承澤心有不甘,但也清楚,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心力再去理會上官勇事了,而自己將江南官場捏手裏打算,已經是全盤皆輸了。 “安錦繡,好不要是你,”白承澤望着窗外冬夜天空,自言自語道:“我不想傷你這個女人,所以好不要是你。” 江南冬夜這個天空,一輪寒月陰雲裏若隱若現,雖然星光還可爲夜行人照路,可是那些堆積一起黑雲,盤居地天空久久不散,肅殺陰冷地向人們預示着,又一場大雪即將來臨。 林家大宅一個深院裏,傳出了孩童啼哭聲,隨後幾個女子哭聲徹底打破了林家這個冬夜裏寂靜。 “怎麼回事?”白承澤衝門外問了一聲。 侍衛長外面道:“回爺話,哭聲是從林家下人住院子裏傳出來。” 白承澤沒再問下去了,他沒有餓肚子,可也知道林家現當主子人都喫不飽,那些做下人,可能已經很久沒有喫過飽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