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0忠心 作者:未知 白承澤侍衛長用了一天時間,馬加鞭跑了六百里,第二天京都城門就要關閉之時,打馬奔進了京都城。 世宗御房見了侍衛長,冷冷地道:“你主子是不是不準備回來了?” 侍衛長跪地上道:“聖上,五殿下現病重三塔寺。” “病了?”世宗道:“是心病了,還是真身子病了?” 侍衛長不敢說白承澤遇剌事,只能說道:“奴才回稟聖上,五殿下如今喀血不止,奴才不懂醫,不知道五殿下這是患了何病。” 世宗合上了用硃筆點過了奏摺,道:“他還真是朕好兒子,手下人當着朕面,也是滿嘴胡話了。” 侍衛長嚇得全身就是一哆嗦。 “把他拉下去!”世宗把手裏硃筆一扔,命左右道。 “聖上!”侍衛長忙衝世宗叩首道:“五殿下是江南遇剌,剌客兇器上有毒,所以五殿下這一次傷勢很重。” 世宗擡了擡手,要上來拖侍衛長出去大內侍衛們又退了回去。 侍衛長說:“奴才不敢欺瞞聖上。” 世宗說:“那你方纔怎麼不說實話?” “聖上!”侍衛長難過道:“五殿下怕聖上擔心,所以不準奴才說。” “怕朕擔心?”世宗冷笑了一聲,拍着御案道:“到了這個時候,他還要跟朕玩心眼!誰給你們這幫奴才膽子,敢朕面前謊話連篇?!” 侍衛長嚇得跪地上不敢再說了。 世宗着白承澤這個侍衛長,這個人他記得還是他派給白承澤用,沒想到到了今天,這個人竟然對白承澤忠心不二,他這個皇帝已經得靠邊站了。“拖出去,重打五十,然後扔出宮去,”世宗下了令。 兩個大內侍衛上前,架着侍衛長就走。 侍衛長跟世宗喊道:“聖上,五殿下此刻病情危重啊,聖上!” 御房裏站着人,着五皇子這個親信侍衛長被拖出去,之後他們就遲遲聽不到世宗說話,一個個噤若寒蟬。 良久之後,世宗才道:“命太醫院派兩名太醫去三塔寺,連夜出京。” 吉和忙跪下領旨道:“奴才遵旨。” 是夜,白承澤侍衛長被打了個半死,扔出了帝宮,一個時辰後,才被得到消息五王府接回了府。與此同時,兩名太醫帶着一隊侍衛,拿着世宗開城令,叫開了已經關閉城門,連夜離京而去。 第二天一早,白承路跟世宗告徦,要去三塔寺病重弟弟。 世宗這一回沒再跟白承路發火,說了句:“見了老五之後,把沈嬪做事跟他說說,讓他認命。” 白承路說:“父皇,母……” 白承澤這個母字剛說出口,世宗就道:“你說什麼?” “沈,沈嬪,”白承路吐字艱難地道:“沈嬪她到底做了什麼錯事?兒臣不知,還望父皇明示。” 世宗道:“她與沈家那些勾當,朕已經知道了,老五心中應該也有數,你去吧。” 白承路跪地上,光可鑑人地面能照出他這會兒扭曲着臉。勾當?他不用再問了,這又是爲了白承澤成皇之事!白承路也想吐血,這樣他就能回府以養病爲由,不用再管這些爾虞我詐之事了。 “你還不走?”世宗問白承路道。 白承路給世宗磕了三個頭後,退出了御房。 御房外,白承允手裏抱着一疊奏摺,正好跟白承路走了一個頭碰頭。 白承路白承允手裏奏摺,貼着藍籤,來都是吏部摺子,“父皇讓你幫他折了?”白承路問道。 白承允也不瞞白承路什麼,小聲道:“二哥也知道,現父皇身體不好,所以讓我幫他這些。” “不打擾了,”白承路說了一聲後就要走。 白承允說:“二哥這是要去哪裏?” “老五三塔寺病重了,”白承路說:“我向父皇請旨去他。” 白承允說:“五弟究竟生了什麼病?” 白承路冷道:“我又沒跟他一路走,怎麼能知道他到底害了什麼病?” “我聽說太醫昨天晚上就已經往三塔寺去了。” 白承路着白承允道:“你到底要跟我說什麼?” 白承允小聲嘆了一口氣,說:“二哥見到老五後還是勸勸他吧,畢竟是父子,父皇不會不管他。” 白承路掉臉就走,嘴裏道:“你這副假惺惺樣子做給誰?你當老五不知道你好壞?” 白承允站御房前,着白承路一路跑遠,對於白承澤,他心裏可沒有什麼愧疚之情,他就是命人對白承澤下手,也沒有想過要取這個五弟性命。 御房裏一個太監這時從御房門裏探出頭來,小聲喊白承允道:“四殿下,聖上讓您些進殿來。” 白承允這才抱着奏摺進了御房。 世宗白承允站到自己面前之後,絕口不提白承澤之事,只問白承允政事。 千秋殿小花廳裏,紫鴛着吉和派來小太監退了出去,馬上就問安錦繡道:“主子,五殿下傷會不會就此不好了?” “他正年輕,”安錦繡道:“受了傷好好養養就是,你還怕他養不好身子?” 紫鴛噘嘴道:“那不是太可惜了?” 安錦繡望着窗外一笑,白承澤可不是什麼受不住失敗,受不了辱人,只要世宗不把他逐出皇族,再回京城之時,他還會是那個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皇五子,“去讓韓約打聽一下,將軍他們什麼時候才能回京,”安錦繡跟紫鴛道:“五殿下比他們後走,都已經到了三塔寺,他們怎麼還沒回來?” 紫鴛答應了一聲,說:“會不會是回朝路上,將軍他們又出了什麼事?” “烏鴉嘴!”安錦繡呸了紫鴛一口,“你能說些好話嗎?” 紫鴛往花廳外面跑,說:“我說話從來也沒有靈驗過,主子你着什麼急呢?” 到了這天晚上,吉和帶着一匣子世宗賞賜,來千秋殿見安錦繡。 安錦繡自己面前木匣子,裏面擺着幾套玉雕首飾。 “娘娘,”吉和說:“這是內廷司供上首飾,聖上讓奴才一起給娘娘拿來了。” 安錦繡隨手拿起一支碧玉簪,簪頭一朵睡蓮,雕得惟妙惟肖,與真花沒有二樣。 “娘娘,”吉和安錦繡這碧玉簪,趁機說道:“二殿下今天白天裏請旨去三塔寺五殿下,聖上準了,二殿已經離京過去了。” 安錦繡說:“那個被五殿下從江南派回來報信人,現還被聖上關宮外嗎?” 吉和忙壓低了聲音道:“奴才打聽不到蘇大人把這人關什麼地方了,奴才只知道這個人一定還活着。” “確定人還蘇養直手裏?” 吉和說:“聖上沒有再提過這個人,那這個人一定還蘇養直手裏。娘娘,您說聖上這麼做是什麼意思?他不信五殿下了嗎?” 安錦繡將碧玉簪放進了匣中,上官勇手裏握着一支衛**,又是跟白承澤翻了臉,跟白承允也有過間隙,只能忠心自己人了,世宗這個時候當然要保上官勇,這樣一來,白承澤處境他就只能當不到了。這個被白承澤從江南派回來人,世宗不關又能怎麼辦?讓人知道他對着親生兒子,也能爲了帝位見死不救嗎? “娘娘,”吉和安錦繡不說話,便又道:“您問這個人,是這個人現有什麼不妥嗎?” “這個人不能留了,”安錦繡說了一句。 吉和忙道:“娘娘要殺了他?” “如果這個人被關慎刑司裏,我們還好下手,”安錦繡一副跟吉和商量事情樣子,小聲道:“只是現我們連他被關哪裏都不知道。” 吉和說:“那,那娘娘,奴才這就去打聽?蘇養直手下,奴才就不信能是鐵板一塊。” “你一打聽,蘇大人就知道了,”安錦繡衝吉和搖了搖手。 吉和說:“娘娘,您爲何一定要讓這個人死?” “安家二老爺安泉,這一回江南得了衛**中不少好處,”安錦繡說:“這事要是傳出來,安家不又成第二個自身不正,宅傾族滅沈家了?” 吉和倒吸了一口氣,說:“太師這個關口還不小心着些?” “你還是如常伺候聖上吧,”安錦繡道:“這件事我再安排,你不要多事。” 吉和忙道:“奴才明白,要是有人聖上面前說什麼,奴才一定馬上就命人來報娘娘知道。” 安錦繡這才笑着點了點頭,對於吉和這樣人,你得讓他知道一些自己祕密,讓他感覺你把他當自己人了,他也才能忠心。安泉收銀之事,世宗一定知道,只是這種事是世宗抓着,能對付安家和上官勇把柄,安家還安分時候,這個把柄世宗不會用,所以這事就是讓吉和知道了,也不會出什麼大事。 “娘娘,若是娘娘沒有別吩咐,奴才就告退了,”吉和安錦繡目光又落到了箱中首飾上,馬上就很有眼色地跟安錦繡告退道。 “千萬記住,不要多事,”安錦繡又拿了一個玉鐲手裏把玩着,跟吉和說:“不然壞了我事,我還沒地方喊冤去。” “奴才就算要多事,也一定事先讓娘娘知道,”吉和賠着笑臉跟安錦繡說:“娘娘,奴才不是做事不牢靠人。” “拿去吧,”安錦繡給了吉和一個錢袋,“知道你辦事不差,我才把話跟你說。” “奴才謝娘娘賞,”吉和忙道。 安錦繡這才揮手讓吉和退下去,手中玉鐲隨即被她扔進了木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