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5蔣嫣然 作者:未知 世宗帶着白承澤到了慎刑司時候,韓約帶着兩個朱雀大營將官已經等了慎刑司前院裏,楚岸尋屍體就放他們腳下。 世宗三人給他行過禮後,道:“這個人你們認識?” 兩個朱雀大營將軍一起搖頭,其中一個回世宗話道:“聖上,末將二人從未見過這個人。” 白承澤走到了楚岸尋跟前,看看腳下屍體,然後跟世宗道:“父皇,兒臣今晚之前,也從未見過這個人。” 世宗坐步輦上沒有動。 吉和忙命兩個小太監把楚岸尋屍體,擡到了世宗身前。 世宗看一眼這屍體,然後就道:“這就奇怪了,這個人是從哪裏冒出來?石頭裏蹦出來?” 白承澤說:“父皇,要讓大理寺去查嗎?” “把韋希累死嗎?”世宗問白承澤道。 這句看似玩笑話,讓白承澤馬上就低頭道:“兒臣知錯。” 這個男人事關後宮嬪妃,讓大理寺查,鬧得天下人人皆知嗎? 世宗目光陰冷地看了一眼慎刑司地牢大門,道:“韓約你們先退下。” 韓約忙就衝兩位朱雀大營將官招了一手,領着二人給世宗行禮後,退了出去。 世宗韓約三人退出去之後,問吉和道:“蔣妃裏面如何了?” 吉和忙小聲跟世宗道:“蔣娘娘這裏不說話。” 世宗說:“安妃不是來見過她?” 吉和說:“安妃娘娘來了一會兒就走了,沒跟蔣娘娘說幾句話。” “她不答安妃話?” “回聖上話,蔣娘娘一句話也不肯跟安妃娘娘說,所以後安妃娘娘只能又回去了。” 世宗搖了搖頭,道:“她這個貴妃當啊,誰都能欺負她。” 吉和只能低着頭站世宗步輦前。 白承澤聽了世宗話後,感覺好笑,安錦繡是誰都能欺負人嗎?這個女人不欺負人就不錯了。 “讓這些人再活幾日吧,”世宗下令道,爲了雲妍他這會兒不能大開殺戒,所幸雲妍就要嫁了,否則世宗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得下去。 白承澤這會兒走到了世宗跟前,說道:“父皇,天色就要亮了,您還是回去休息一下吧。” 世宗拍了一下步輦扶手。 吉和忙道:“起駕。” 白承澤一直把世宗送回了御書房,纔跟世宗說自己要回府去梳洗一下。 “你去吧,“世宗衝白承澤一揮手。 白承澤走下了御書房高臺後,一個太監趕上來,爲白承澤打着燈籠照亮。 走前邊爲白承澤領路小太監,沒敢回頭看。 白承澤跟身邊這個太監小聲道:“蔣妃不要留了。” 這太監衝白承澤躬了一下腰。 等御書房這個小太監將白承澤送到了宮門前時,才發現那個出來爲白承澤打燈籠照亮太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 白承澤走到了這小太監跟前,說:“你叫什麼名字?” 這太監忙道:“奴才小全子。” “你是吉和徒弟?” 小太監忙搖頭。 “還算老實,”白承澤說着往小太監手裏塞了一錠銀元,道:“你方纔看到了什麼?” 小太監說:“奴才只是送五殿下出宮,奴才什麼也沒有看到。” 白承澤說:“御書房這一次也抓了三個太監,一個宮人,一個嬤嬤,小全子,你小心一些。” 小太監忙說:“奴才謝五殿下提點。” 白承澤從這小太監身邊走了過去。 小太監手裏捏着銀元,打了一個寒戰。 白承澤走出宮門之後,白登就迎了上來,說:“爺,我們這就回府嗎?” 白承澤走到了自己馬前,翻身上馬,看了一眼又站宮門前韓約,然後撥轉了馬頭,策馬離開了宮門。 韓約望着白承澤一行人一路跑遠,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這會兒京都街頭沒有什麼行人,可以讓白承澤策馬狂奔,白承澤馬,很就將白登這些五王府人遠遠地甩了身後。寒風吹得白承澤周身冰冷,卻又感覺很舒服,安錦繡沒有讓蔣妃死,那這個女人對安錦繡還有用,不管安錦繡想用蔣妃這個女人做什麼事,白承澤就是知道,這事結局不會是他想看到。 寒風吹白承澤雙眼發疼,後白承澤擡手揉了揉眼睛,心底泛出了一絲無可奈何情緒來。安錦繡,想着這個女人,白承澤覺得他跟安錦繡這輩子應該會是仇人,他這會兒只希望他們兩個到了後,不要變成不死不休那種仇人。 天光大亮之後,慎刑司地牢裏卻還是燭火昏黃,蔣妃聽到自己牢房門響,她睜開眼睛,看見一個太監端着一個拖盤,走到了她跟前。 “蔣娘娘,”這個太監說:“您用些喫食吧。” 蔣妃看一眼這拖盤裏東西,沒有菜,只有一碗幹米飯。 太監打開了固着蔣妃右手鐐銬,說:“蔣娘娘,這已經是我們慎刑司能拿出手,好喫食了,這飯可沒餿啊。” 蔣妃右手自由之後,直接將這碗幹米飯掀到了地上去。 太監看看碎了自己腳下飯碗,說了句:“蔣娘娘,都這個時候了,您脾氣還這麼大?” 蔣妃道:“滾出去。” 這太監望着蔣妃一笑,跟蔣妃說:“蔣娘娘,對不起了。” 蔣妃一愣,說:“你要幹什麼,你……” 這太監不等蔣妃把話說完,按住了蔣妃頭,大力地將蔣妃頭往牆上撞去。 蔣妃想叫,卻被這太監用另一隻手死死地捂住了嘴。 太監將蔣妃按着,連往牆上撞了三下,停了下來,感覺蔣妃身子癱軟了,才鬆開了手。 蔣妃頭骨露了一塊出來,血混着腦漿沿着臉龐往下流。 太監把蔣妃往石牀上一丟,知道蔣妃還有一口氣,他就站着等這個女人斷氣。 蔣妃這會兒其實也感覺不到什麼疼痛了,她只能感覺有東西順着她臉往下流。這不會是安錦繡衝她下手,現是誰想讓自己死?時間太短,蔣妃沒能想出這個答案來。後出現眼前是白承瑜,就那麼冷冷地看着她,一言不發,“七殿下……”蔣妃嘴脣翕動着,吐出了三個字。 太監伸手試一下蔣妃鼻息,確定這女人斷氣之後,步走了出去。 等慎刑司囚犯們都喫完了早飯之後,全福帶着幾個管事太監開始一間牢房一間牢房地查看。 負責給囚犯們派飯太監跟全福屁股後面,跟全福抱怨道:“這些人啊,我們慎刑司什麼時候給犯人喫過早飯?這一回福爺您是開了恩了,可這些人不領情啊。” 全福說:“不喫就餓着,晚上那頓不用給了。” 太監忙說:“奴才遵命。” 等全福走到了蔣妃牢房門外時,還問了這太監一句:“蔣娘娘用飯了嗎?” 這太監忙說:“給蔣娘娘東西可是好東西。” “把門打開,”全福命手下道。 等牢房門打開後,全福幾個人一眼沒能看出蔣妃已死來,只是看到了石牀下米飯和碎成了三瓣碗。 “蔣娘娘,”全福說着話走進了牢房,跟蔣妃說:“您這是嫌棄奴才這裏飯?” 蔣妃依牆坐着一動不動。 等全福走近了蔣妃之後,發現不對勁了,“蔣娘娘?”他大聲喊着,伸手就一拉蔣妃。 蔣妃屍體順着全福手,栽倒了石牀上。 蔣妃頭依着牆壁上,有一大灘血跡,血裏還混着一些白色液體。 “她腦子都出來了!”有管事太監叫了起來。 全福伸手蔣妃鼻子底下試了一下,又去探蔣妃脈門,然後直接往後一倒,坐了地上幹米飯上。 “福爺?”跟進來太監們都喊全福,兩個就站全福身後太監,把全福硬從地上拉了起來。 全福看着蔣妃屍體,兩眼發直,道:“我完了,這個女人,這個女人死了!” 負責派飯太監早就癱了地上。 全福突然瘋了一樣,推開了扶着他手下,轉身衝到了這太監跟前,吼着道:“這人怎麼能死了呢?!” 太監說不出話來。 “說話啊!”全福狠踢了這太監一腳,道:“是誰給她送飯?!” “不,不知道,”太監這會兒腦子就是一個空洞,裏面什麼也沒有了。 全福連着狠踢了這太監幾腳,停下來時,發現這個太監尿了褲子。 “福爺,趕緊查是誰進來送飯啊!”有手下提醒全福道:“不能讓這個人跑了啊!” “查,”全福說:“一定要查。” 兩個管事太監走過來,把嚇尿了褲子太監從地上架了起來。 “你去認人!”全福跟這太監吼道:“把今天送飯人都給我認出來!” 兩個管事太監架着這太監就往外走。 “福爺,蔣娘娘要怎麼辦?”站全福身後一個管事太監問全福道。 全福回頭,蔣妃屍體倒牀上,白花花頭骨戳破了頭皮往上翹着,一張臉半邊身子都被血和腦漿糊住了,全福都懷疑這女人腦子裏腦漿是不是一點沒剩,全流出來了。蔣妃雙眼微微睜着,嘴閉得很緊,這張臉上神情看着並不痛苦。 “自殺?”有管事太監問全福道。 “去請太醫來,”全福說道。這個女人是妃,關慎刑司裏,病了可以不理,但是死了,就必須請太醫來看了。 一個管事太監跑了出去。 全福大力地拍着自己腦門,蔣妃他是一點也不關心,全福這會兒就想着,這下子他要怎麼過一關了。安妃,吉和,這兩個人會不會要了他命?“這到底是誰想我死?!”全福牢房裏吼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