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3 醞釀
而在如今的聯盟,斯大林同志纔是真正的領導人,至於列寧同志......說句犯忌諱的話,他的時代已經遠去了,在絕大多數年輕人的心目中,所謂的列寧主義充其量就只是一個政治名詞了。
基於以上種種,任何人都可以做一個假設:若是斯大林同志獲悉波羅的海沿岸地區的情況,知道波羅的海三國黨組織內所存在的民族主義、分離主義傾向;知道立陶宛黨組織對當地“蘇維埃化”進程的阻撓;知道拉脫維亞部長會議副主席愛德華斯·別爾克拉夫斯,在違背莫斯科的命令,以是否懂得拉脫維亞語作爲提拔幹部的標準等等等等,若是斯大林同志知道了這些事情之後,作爲聯盟的鐵腕領袖,他會做出何種反應?
毫無疑問,以斯大林同志的性格,他在瞭解了這些事實之後,肯定是不會對此漠然視之的,依照他以往的處事風格來推斷,他必定會毫不猶豫的下達命令,對整個波羅的海三國的黨組織展開一番大規模的清洗,諸如愛德華斯·別爾克拉夫斯這一類人,不管他在拉脫維亞加盟共和國內擁有多麼大的聲望、多麼高的地位,斯大林同志都會第一時間將他拿下。隨後,他會給愛德華斯·別爾克拉夫斯這類人按上一個臭不可聞的罪名,再要求所有拉脫維亞人朝此人的身上啐唾沫。
坐在辦公桌後,維克托蹙眉看着面前的信箋,此時,信箋上已經被他寫了一行俄文:“包括安塔納斯·尤奧佐維吉呂·斯涅奇庫斯、愛德華斯·別爾克拉夫斯等人在內的,部分波羅的海沿岸地區黨委、蘇維埃執委會領導幹部,以提拔本民族幹部,推動黨員幹部民族化爲手段,組織與莫斯科對立的民族主義小集團、反黨反聯盟小團體,已經在事實上對聯盟的統一構成了威脅。”
這是維克托計劃添加在報告中的一個重要部分,爲了增加報告的說服力,他還要補充進去一些由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對內情報局所提供的情報資料。
作爲聯盟負責國家安全工作的中央書記處書記,維克托的手上掌握着充足便利條件,只要他想朝着誰的身上扣屎盆子,就總能找到至少表面看起來足夠充足的證據。
就像在有關波羅的海三國的問題上,過去幾年裏,對內情報局與內務人民委員部相互配合,在波羅的海沿岸地區大力清繳活躍在叢林山地內的民族主義游擊隊,在這個過程中,對內情報局掌握了大量當地基層黨員、幹部,同情游擊隊,爲游擊隊提供信息、補給,甚至是爲游擊隊提供武器的案例。
是的,在過去幾年中,聯盟一直都在波羅的海三國地區圍剿***游擊隊,而在私下裏,卻有一些當地的布爾什維克黨員幹部,與這些游擊隊成員有所聯繫,併爲他們提供各種物資和情報。不過,這些與游擊隊成員勾連的當地黨員幹部,其出發點卻不是真的因爲他們支持極端民族主義,也不是因爲他們反對聯盟,他們之所以支持這些游擊隊成員,單純就是因爲他們與這些游擊隊成員是熟人,甚至是親屬。
最重要的是,這樣的案例雖然有不少,但卻是放在整個波羅的海沿岸地區範圍內的,且時間的跨度是數年之久。舉個例子,就拿拉脫維亞來說,共和國內黨員幹部與民族主義游擊隊相勾連的案例,在過去五年時間內,一共也只有三十六起——當然,這只是對內情報局記錄在案的。
若是將這三十六個案例,均攤在五年時間內,再以整個拉脫維亞所擁有的城市均分的話,這樣的事例就非常少了,可以說整個拉脫維亞的主要城市中,一年都攤不上一個案例,因此,可以說拉脫維亞的黨員幹部與民族主義游擊隊相勾結的案例,並不具備普遍性,它也反應不出整個拉脫維亞黨組織的民族主義特質。
但是,作爲的報告的起草人,維克托當然不會在這個問題上做出太過詳細的說明,他只會說,在諸如安塔納斯·尤奧佐維吉呂·斯涅奇庫斯、愛德華斯·別爾克拉夫斯這類人的領導下,拉脫維亞的黨組織已經發生了蛻變,其民族主義、分離主義傾向日趨嚴重,甚至有大批基層的黨員幹部,已經同那些卑鄙的、忘恩負義的民族主義游擊隊勾結在了一起。隨後,他會將那些案例逐一列舉出來,證明他的論斷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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