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八章 突變二 作者:未知 “呯……”身後的玻璃車窗被一塊扔過來的石塊砸碎。 聽到身後女孩驚慌失措的驚呼聲,打出真火的馮一鳴跟在顧仁身後,操起鋼筋劈頭蓋臉一陣猛抽,才放倒兩三個人,卻發現對面這幫混混跑的飛快,攆都攆不上。 “都給我滾回去!滾回去……”聲嘶力竭的喊聲在人羣外響起,顧仁一把拉住要追上去的馮一鳴低聲說:“別追了,是老彭安排的人,捏住對方老大了。” 滿臉鐵青的馮一鳴瞄了眼手上帶着血跡的鋼筋,扔在地上,打開車門讓兩女孩下來,張晶晶還算穩得住,葉子姿的胳膊被碎玻璃劃出幾道血痕,不停咒罵着下了車,隨手抓起塊石頭砸在地上一個倒黴混混頭上。 到後備箱裏找到小醫療箱讓于飛、周衝先收拾收拾傷口,雖然有顧仁擋在前面,但兩人都捱了不少棍,臉上到處是青的腫的,于飛左腿膝蓋在地上擦了下,一片血痕。 馮一鳴右腿捱了兩棍子,左肩膀也被狠狠抽了棍,胳膊都不太舉得起來,一隻手艱難得點了根菸,咬着牙挪動腳步,走到戰戰兢兢汗不敢出的章三、陸老大身前。 “地頭蛇就是地頭蛇啊!真是有能耐!”馮一鳴摸摸耳朵,剛纔臉頰挨的一圈勢大力沉,到現在耳朵還嗡嗡作響,指着陸老大,說:“你是拿錢辦事?” 陸老大明顯感覺到腰間的硬物微微頂了頂,哭喪着臉說:“平時不幹這行的,今兒章三找上門,推脫不掉才……” 馮一鳴正要說話,兩輛麪包車突然疾駛而來,在衆人面前戛然止步,第一個下車的是彭時年,看到現場已經被控制住了才大大鬆了口氣,一揮手兩輛車下來了十多個小夥子,拎着棍子把邊上沒來得及溜走的混混統統趕了回去。 顧仁剛纔一直頂在前面,下手狠,挨的也重,沒辦法,身後是老闆,自己不能用遊走戰術,這時才收拾好身上的傷口,走過來低聲說:“老闆,這種事還是交給我們好了,看我不收拾死他們!” 從入伍之後,不管是同僚比試,還是後來在軍校裏和衙內打架,就算是被開除後在羊城短時間在道上混了幾天,還從來沒喫過這種虧,顧仁瞄着章三一副有點後悔但有恃無恐的表情,二話不說,直接一棍子撂倒,追着在地上翻滾的章三身後,結結實實的抽了一頓。 聽着地上這廝的哀嚎,馮一鳴轉身衝正要走過來的張晶晶微微搖頭,示意她們不要過來,倒是傷勢較輕的周衝擠了過來,拎着棍子咬牙切齒得上去幫忙。 背過身默默抽着煙,好一會兒身後的哀嚎聲漸漸低了下來,這時已經下午四點多了,太陽依舊毒的很,外面的人不多,這個停車場裏壓根就沒什麼車,兩個估計年齡都過了半百的保安早早就收拾東西滾出去了,這種爛架在羊城見的多了。 “老彭,哪兒弄來的?”馮一鳴早早就發現章三和陸老大的姿勢不太對,舉着手彎着腰,身子還微微顫抖,再看他們身後的安保員,明顯手上拿着傢伙頂着他們腰間呢。 彭時年低下頭猶豫了會兒,說:“來羊城之後,這邊黑市比青萍大得多,容易弄到點黑貨,顧仁找關係買了幾把備用,是我同意的。”雖然是爲了以防萬一,但是總歸沒有提前跟老闆打招呼,彭時年實在揣揣不安,這兩年不管是自己精氣神,還是收入,家庭生活都和以前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在目睹丁鬆的下場後,彭時年早早就把自己位置擺正。 已經問完話的顧仁湊過來,說:“要不是彭哥讓人帶着傢伙跟在後面,這次麻煩大了。姓劉的王八蛋要斷老闆你一條腿,再逼你去剃個陰陽頭……” 尼瑪!馮一鳴的反應很直接,把嘴上抽到一半的菸頭按在章三脖子上。 “滋……” 渾身上下都是血跡的章三有氣無力的哼了幾聲,像條死魚似地翻翻身,連掙扎的勁兒都沒了。 周衝遲疑的問:“不會出事吧?” 顧仁伸腳使了個巧勁,把地上的章三挑得翻了個面,不屑的說:“我使了多大勁道我自己清楚,這廝在裝死呢!都是街面上混出來的老油條,裝傻充愣都是把好手。” “說說吧,什麼來頭?”馮一鳴散了幾根菸,給被人扶過來的于飛嘴上也塞了根,說:“這麼快能聯繫上人追上咱們,看來不是普通的地頭蛇。” 顧仁點點頭,說:“劉鴻興倒無所謂,在道上也沒混過,不過他哥哥劉鴻博十多年前就在羊城道上頗有名氣,是個狠角色。不過近些年聽說已經洗白上岸了,主要做進出口、建築,聽說做的挺大,在羊城雖然上不了什麼檯面,但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 彭時年皺着眉頭,低聲說:“洗白上岸?哪有那麼輕輕鬆鬆的事!八成還是跟道上有來往。” 做進出口貿易這行,必須得跟海關熟,做建築這行,必須和很多機關領導、銀行領導拉得上關係,自身又是當年道上的大佬,嘖嘖,標準的地頭蛇! 強龍不壓地頭蛇,再說了,自己還算不上強龍呢……理智告訴馮一鳴這件事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比較好,甚至應該上門賠罪來的,畢竟展雄投資、天韻科技都落戶羊城,被人盯上真是件麻煩事。但是剛纔車窗玻璃被砸碎後,身後兩個女孩的尖叫聲卻讓他無法按捺住內心的憤怒。 抽着煙,在停車場裏來來回回踱步,馮一鳴舉棋不定時,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喂,向哥啊……” 一直沒接到電話,向銳鋒忍了大半個月,今兒剛剛拿到祕書送過來的數據,被嚇了一大跳,沒忍住還是打電話過來了。 “老哥我不打電話過來,你小子就悶聲發大財,一聲不吭了!老弟你也太不厚道了!” “有事說事!少扯沒用的!” 向銳鋒一怔,和馮一鳴接觸也有一年多了,相互之間頗爲了解,這傢伙向來說話做事有時彬彬有禮,有時咄咄逼人,但是向來極有分寸,有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架勢,今兒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