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汗流浹背的李清風
對於柳愛國的事情，李清風沒有繼續問下去，人生的第一桶金很重要。
沒有了漢卡這個東西賺取大量利潤，光靠科學院的支持，柳愛國這輩子的上限不會有多高。
就他那一身的知識分子習性，在特區那些道德底線很是靈活的老油條那裏，會被啃得渣都不剩，就算從科學院這裏掙了點錢，要不了多久也會被人騙光。
四九城拉一條局域網的構想，在李清風暗戳戳的幫助下，猶如鬼子進村般的開始了架設。
好在科學院採購的那一批IBM的計算機是安裝了網卡的，不需要額外的從美利堅採購網卡，爲局域網的建立節省了大量的時間。
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在檸檬公司派來的網絡工程師的幫助下，順利的在科學院和北大兩地建立了一個本地網絡，實現了短途的信息快速傳播。
在最後的局域網調試完成後，兩地之間準備進行國內第一次的網絡通訊。
不是哥哥不幫你，實在是哥哥的屁股下面也不乾淨啊，在這種事上面對胡家寶，在心裏首先矮三分。
“孫記者，關鍵不在於是誰發出的第一封郵件，這是一代人共同努力的結果，怎麼能把關注點放在發件人身上呢？”
驗收合格後，就是面向記者採訪，向全國老百姓公佈國內建立了第一條本地網絡。
開進廠區後，果然和李清風猜測的沒錯，到處都是破破爛爛的，王爲民入駐進來只是簡單的粉刷了了一遍，和大門的氣派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眼見李清風終於給自己幫忙，王爲民更加賣力的表演了起來，演技瞬間登峯造極，那副被冤枉後的委屈絕望，在臉上體現的淋漓盡致，就連知道事情真相的李清風差點都被他騙住。
經過一衆老頭的署名過後，由王傅之點擊了發送。
“哥，誤會了，我跟那個女的什麼都沒有，是馬文慧她看錯了，當時在車裏我的臉被馬蜂給蜇了，那是我祕書給我上藥呢”有了李清風電話裏的提醒，這段時間王爲民的腦瓜子也是轉的飛快，說辭早已想好，連忙開口叫冤。
再加上兩地緊挨着，國道修的還行，皇冠車的底盤雖然低，不過走國道也能快速通行。
李清風知道王爲民的底細，這裏是當地政府給協調的廠區，算是租用政府的工廠，怎麼可能捨得花大價錢修繕，估計就是把門面搞得氣派些，裏面還是破破爛爛的老建築。
這麼件大好事落到了自己頭上，王老頭嘴上一個勁的表示愧不敢當，不過比AK還難壓的嘴角，清晰的展現在了衆人的眼中。
檸檬公司的軟件工程師還是很靠譜的，在四九城研究所，和檸檬公司總部有過多次的搭建經驗，面對這種長距離的搭建也沒什麼問題，順利的通過各項測試合格。
王爲民尷尬一笑，試圖緩解自己的尷尬，眼神一個勁的朝着李清風那邊看。
在學了一輩子理工的老頭們一番賣弄文采之下，很快確定了郵件內容。
上面的內容雖然狗血了一點，比如坐火車必備讀物《故事會》，不過李清風還是看的津津有味的。
“哥，嫂子，你們來之前怎麼也不通知一聲，我好去魔都機場接你們啊”王爲民看到倆人的身影，心裏有點忐忑，面上卻是笑吟吟的迎了上來，熱情的和倆人打招呼。
兩地距離不遠，信息的傳輸不算太慢，十分鐘後，收到了科學院的回信。
接下來的事就和李清風沒什麼關係了，學校早已放假，胡家寶還在家裏等着自己忙完以後一起回孃家呢。
李清風連忙開口幫王爲民打配合，佯裝狐疑的說道：“你說的是真的？”
“清風，報紙上說你們學校和科學院開通了國內第一條本地網絡，在北大的計算機上發送一封電子郵件，科學院馬上就能收到，是真的嗎？”
看着火候差不多了，李清風開始真正的幫王爲民說話，輕輕拉了拉胡家寶，小聲的說道：“媳婦，爲民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不像是假的，你說文慧是不是真的看錯了？”
“太好了，國人總算是有屬於自己的網絡了”
“好嘞，我的辦公室就在樓上”王爲民鬆了一口氣，連忙引着二人前往他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回信同樣很有逼格，按照發出去的格式回了八個字“攜手同行，共謀發展”接下來同樣是一長溜的名字。
兩地都屬於吳語區，互相之間說慢點，再加上連比劃帶猜的，和本地人交流了十來分鐘後，總算是問到了影碟機工廠的位置。
又是一番謙讓，最後錢院長提議由李清風的導師王傅之教授來發送這封郵件。
影碟機的工廠看守的比政府還嚴，皇冠車足以進政府不用登記了，進個小小的影碟機工廠，卻被門衛要求下來登記。
看到胡家寶冷着臉，沒給一點好臉色，李清風同樣也是緊繃着臉，一個微笑都不給。
一番熱淚盈眶的感慨過後，李清風等人開始了傳輸文件的測試。
迎着頭髮花白的一衆老頭，李清風訕訕一笑，不再說話。
在飛機上，李清風看着今天報紙上全都是採訪王傅之的報道後，嘴角的笑容比AK還難壓。
“好的，錢院長您說的有道理，第一封電子郵件的順利發出，確實是一代計算機科研人員共同努力的結果，那麼請問錢院長，第一封電子郵件的發件人是您嗎？”
皇冠車停在影碟機廠辦公樓下時，早已接到通知的王爲民已經下樓忐忑的迎接了。
嚴打剛剛結束，再加上魔都周邊一直屬於發達地區，路上還沒那麼多車匪路霸，開車出行安全可以保障。
收起報紙，李清風笑了笑：“當然，現在只是本地網絡，如果接入國際互聯網，咱們和歐美西方國家也可以用計算機實現即時通訊”
搞明白怎麼走後，李清風感嘆了一句推廣普通話的重要性，這才按照胡家寶的指點，朝着影碟機工廠前行。
“錢院長，你好，我是人民報社的記者孫小明，請問是誰發出了我國第一封電子郵件？”
在這種時候，李清風肯定是堅決和胡家寶站在同一陣線上的，一直在小心的觀察着胡家寶的表情。
胡家寶不是這個專業的，對於計算機網絡不是很瞭解，在確認過報紙上內容的真實性後，好奇的問道：“那咱們家裏的計算機，如果加入伱說的網絡後，會不會也能跟外面的計算機取得聯繫？”
李清風最開始提議的“你好，在嗎？”第一時間被一衆老教授排除，並且向李清風投來鄙視的目光。
“.”
在一旁的李清風聽到跨海兩個字，忍不住再次撇了撇嘴，兩地總共距離也才十來公里，跨的哪門子海？
什剎海和北海那就是一片湖泊，可不是大海。
留下網絡工程師在學校完善局域網，李清風則是和胡家寶在四九城一番大肆採購後，帶着兩個孩子購買機票前往魔都。
在確定好郵件的發送人後，衆人又開始琢磨起第一封郵件應該發送什麼內容。
“我的哥啊，真的不能再真了，千真萬確啊，我一個有老婆孩子的人，怎麼能幹那種事呢”
讓你們一個個都虛僞的謙虛推讓，真想知道你們心裏現在是什麼滋味。
見到胡家寶開始在腦海裏暢享起了未來，李清風則是放下報紙，拿起飛機上提供的《知音》津津有味的翻看起來。
把門關上，不等胡家寶開口，李清風率先發難，指着王爲民義憤填膺的怒斥道：“王爲民，你真是太讓人失望了，你怎麼能做出那種事呢，不說你對不對得起你媳婦兒子，就說搞破鞋是違法的，前兩年因爲搞破鞋被抓，喫槍子的還少嗎？”
“跨海傳音，共繪未來”
“這個風頭我可不想出，我一個學校老師，出這麼大的風頭算怎麼回事？還是由德高望重的老教授來吧”李清風果斷的開口拒絕。
來到辦公室，李清風掃視了一眼，不錯不錯，裝修的很是豪華，不但有專門的祕書室，還打通了一間屋子，改造成了休息間。
真是苦誰不能苦了自己，果然是墮落了，李清風在香江的辦公室都沒休息間。
“是啊，這一封小小的郵件，揭開了咱們華國人使用互聯網的序幕”
捉賊拿贓，抓姦拿雙，只要沒有被抓到牀上，那就咬死不承認。
國內第一封電子郵件通訊成功過後，辦公室裏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由於李清風工作上的事胡家寶從不過問，並不知道計算機局域網的事，今天報紙上的內容後，胡家寶好奇的詢問李清風。
在準備發送第一封郵件時，學院的各個領導都來了，面對這個足以在歷史上留下記錄的時刻，互相之間都開始推辭了起來。
聽完李清風對計算機的發展預測，胡家寶嘴巴張得大大的，神遊天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進入市區後，李清風不知道王爲民工廠的具體位置，好在有胡家寶這個蘇州人。
在虹橋機場下飛機，依舊是由胡家棟開着他那輛老皇冠前來接機，把初一和十五交由丈母孃照顧，夫妻倆則是開着胡家棟的老皇冠前往王爲民的工廠。
“胡說八道，馬文慧都看見了，你還在狡辯，做了就是做了，是個大老爺們就要承認，還什麼被馬蜂蜇了，這種藉口說給初一，初一都不相信”
對此，李清風只當看不到。
《知音》創刊於85年，是以悲慘曲折的愛情故事爲賣點的情感類雜誌。
“真的，千真萬確，我們廠裏的人都知道前段時間我被馬蜂蜇了，而且還有醫院證明，馬文慧她真的看見了嗎？她就是在車裏遠遠看一眼就走了，我都沒見到她，簡直是冤死人了”
“這怎麼行？我一個老頭子沒有任何貢獻，這個歷史上留名的機會，怎麼能讓我來呢”錢院長連忙擺手拒絕，思索一下後，開口對着李清風說道：“李老師，還是你來吧，局域網這個東西是你出錢出力搞起來的，理應由你來”
對於曝光這事，李清風沒什麼問題，反正幫着科學院走私路由器，服務器的是柳愛國，跟檸檬公司沒什麼關係。
“氣派什麼氣派，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看着王爲民影帝級的表演，李清風在心裏給他點贊，不錯不錯。
看着王老頭那虛僞的嘴臉，李清風撇撇嘴，不過心裏也沒什麼不好的想法，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老教授也是人，有點虛榮心很正常。
“嘿嘿”
“外面太冷了，去你辦公室吧”王爲民身後還跟着下屬，在外面不方便說搞破鞋的事，胡家寶開口讓王爲民帶着前往他的辦公室。
“錢院長，您是我們計算機學院的大領導，我覺着第一封郵件，還是應該您來”李清風擡起手腕看了看手錶，眼看着約定的時間都快到了，幾人還在互相謙讓，李清風忍不住開口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李清風又不打算從政，也不打算在學術圈混下去，要這種資歷除了好聽點，沒什麼別的用處，還是讓出去爲好。
“王爲民的工廠修的不錯，挺氣派的嘛”老皇冠停到影碟機工廠大門口，胡家寶看着氣派十足的大門，感慨道。
“當然，現在國家對於互聯網已經開始重視起來了，最多十年，計算機就能和電話一樣，走進千家萬戶”
“那加入網絡能幹什麼？只能發消息嗎？”
李清風思索了一下，簡單的給胡家寶講了一下未來計算機的發展，比如通過計算機網絡交友，打遊戲，購物之類的功能。
“對啊，嫂子，別聽馬文慧瞎說，我真的不是那種人”
一直沒說話，靜靜看着倆人一唱一和的胡家寶，淡淡一笑，開口問出了進來後的第一句話：“那天你既然沒見過文慧，那你是怎麼知道文慧看到了你和那個女的在車裏摟摟抱抱這件事的？”
嘶
這下真汗流浹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