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據說在蘇御離開京城之前,柳秀的兒子蘇城生了一場大病,柳秀鬧着邪祟作孽,請了算命的鎮邪,誰知道來人說蘇御同蘇宅犯衝,克母累兄,長此以往,會阻礙蘇家氣運,還會連累家人。”
“蘇青山信了?”
“這怎麼能不信,何況他本來就不滿意同蘭家的婚事,更不喜歡這個雙兒,哪裏會管蘇御的死活。”
“那爲什麼是沂南?”
“當然是算命的本事好。”刀疤臉冷嗤一聲,他平生最看不慣的就是這些算命的!我命由我不由你嘴,憑什麼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李初堯皺了皺眉,指尖敲擊在桌上。
刀疤臉gān咳兩聲,一副你快繼續問我的八卦模樣。
李初堯看了他一眼,“還有什麼?”
刀疤臉興致勃勃,一下子蹦起來坐到桌子上,“我還查到,蘭舟的身體,是從去老爺子去逝後,變得越來越不好的。”
李初堯深深看刀疤臉,他雖然猜到部分,但沒有想到,其中事情蹊蹺多折。
蘇御的事情,結合上輩子的謠言,他大概能知曉前因後果,只是蘭舟的事情,只怕還要好好查查,但事情過了這麼久,柳秀估計早有防備,就算有證據,也清掃的差不多gān淨了。
“你那位母親沒腦子,把好處平白拱手讓人,所以看不慣老夫人,想對你蹉跎你的婚事。
柳秀將沂南西邊的樁子,當作好處送給李家了,面積還不小,產量雖不高,但養活十幾口人還是可以的。”
“因爲此事,張香蘭生了一肚子悶氣,連着好幾天稱病沒去同老夫人請安。所以啊,老夫人想成的事,她自然不樂意,想攪和了你和蘇御的婚事,不過沒什麼用。”
說到這裏,刀疤臉口gān舌燥,拿起桌上的水一口喝完,咋吧咋吧嘴脣,竹籃打水一場空,說的就是張香蘭。
“此事還有人蔘與?”李初堯可不認爲張香蘭這麼容易善罷甘休。
“你爹李勝才警告她了,老夫人同你爹通了氣。”
“難怪。”李初堯手放在杯子上,指尖摩挲,細膩的觸感,讓他不由想起一件事來。
李勝才雖然只有三房,但自從三姨娘生了李舜維,李家再沒出過兒子。
既然張香蘭那麼想對他的婚事指手畫腳,不妨讓他爹,多娶一房,也免得她鹹喫蘿蔔淡操心。
“堯弟啊,不是我說,這豪門大宅過着沒勁,不如來投靠我吧!沂南,你想橫着走,絕對沒人敢讓你豎着走!”
李初堯將視線挪到他身上,“我只聽過,豎着進去,橫着出來。”
刀疤臉一僵,隨即衝他豎了一根大拇指,“讀書人聽得果然和我們粗人不一樣!”
李初堯勾脣笑了笑,眼裏露出一抹深意,“我的志向可不止在沂南。”
刀疤臉收斂玩味的神色,眯了眯眼睛說:“我知道,一早便看出堯弟你非池中之物。”
李初堯舉起茶杯,雙手握住,朝刀疤臉一敬,“刀疤哥放心,無論小弟在哪裏,恩情沒齒難忘。”
刀疤臉暢懷一笑,他從桌子上下來,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難得正經,“這聲兄弟,我應了。”
四目相對,兩人端起杯子,仰頭一飲而盡。
“喝水沒勁,堯弟可要來兩杯?”說完刀疤臉將早放在腳邊的酒罈子拿起來,“碰”地放在桌上。
李初堯搖了搖頭,“今日就算了,還有事情要辦。”
刀疤臉一臉可惜,念念不捨將酒罈子放下桌。
李初堯笑了笑,“有機會定然同你好好喝一次。”
“說好了,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刀疤臉一臉豪氣,大喇喇斜坐在桌上,抓起桌上的花生,往嘴裏扔,解解饞。
“我先前說,讓你同瓊叔見一面,我想安排在搬進新宅那日。”
刀疤臉喫花生的嘴張大停住,他皺了皺眉,將手裏的花生扔回盤子裏,“你確定?兄弟們砸起東西來,可半點沒有輕重。”
李初堯勾了勾脣,“不然怎麼能看出傢俱的劣質呢?”
“這也行?”
“我的東西,能讓他們佔到便宜?”
刀疤臉神色複雜,他一邊搖頭,一邊咋舌,“遇見你,他們真是三生有幸。”
“那可不。”李初堯可沒打算替李家省錢,既然收了好處,這樁婚事不成也得成。
他怎麼不明白老夫人的主意,蘇家沂南西邊的樁子,產量雖少,但勝在地勢好,何況李家還有兩個米鋪,合理利用起來,李家能在沂南留有一席之地。
無論鄴城李家怎麼樣,這一條退路,無疑是最好的選擇,畢竟沂南管轄鬆散,可供操作的地方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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