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宋寧姣好的面容,瞬間扭曲了。
蘇御回頭看了一眼,輕輕搖了搖李初堯的胳膊,“你gān嘛告訴她?”
李初堯將蘇御往身邊攬了攬,貼在人耳邊說:“當然是爲了將宋家這攤渾水,攪得更加渾濁。”
蘇御對上他笑意的眼睛,以宋寧的聰明,肯定會猜到是怎麼一回事。
但如今她就算知道了真相,也無濟於事,因爲蘭涓那邊已經下手了!
嫡母離世,宋寧應當守孝三年。
要麼在這之前嫁人,要麼等孝期過後,但顯然,宋通瀾不會等着孝期。
今日怕就是在給宋寧物色夫家。
宋寧如果聰明,在無力迴轉的情況下,知道裝作不知道,尋找機會,等敵人放鬆的時候,再一擊而中。
但親生母親,被他人毒害,躺在chuáng上,只能等死,這樣的仇恨,誰又忍得住呢?
蘇御皺了皺眉,突然問:“你就不怕她說是我們告訴她的?”
“怕什麼,宋老爺又沒警告我們不能說,何況宋小姐先糾纏的我們,我沒做過,爲什麼不能否認呢?”
蘇御被他這副理直氣壯的模樣,氣笑了,又喜歡的往人身邊靠了靠。
冷一一直注視着四周的情況,見兩人黏煳的模樣,饒是他早就習慣了,也不由牙疼。
兩人順着小徑往裏面走。
梅花開的極旺,從堆積的白雪中,嶄露頭角,讓李初堯不由想起,那些讚歎梅花高潔孤傲的詩句,寫的真好。
蘇御逛了一會兒,便累了。
李初堯帶着他去亭中休息,只是沒想到,柳秀帶着蘇凌,也在此。
看來蘇青山爲了維護往年的形象,化大爲小,解除了柳秀的禁制。
這也不意外,要是蘇青山,不帶柳秀一起來,勢必要想一個好聽的藉口;不然無故缺席,被人戳了這麼多年的嵴梁骨,那從頭到尾,都是笑話了。
李初堯看到人,眯了眯眼睛。
蘇凌率先看到兩人,將折在手中的梅花,扔在地上,罵了一聲“晦氣!”
柳秀立馬教誨,“凌兒,怎麼能夠這麼不知道分寸,也不看看什麼場合。”
這話分明是在指桑罵槐,說蘇御不懂事,挺着肚子,在外面拋頭露面,簡直丟人!
一點也不讓自己的夫君省心,還淨添亂。
蘇御裝作不懂,坐在李初堯讓冷一墊了墊子的位置上。
蘇凌將梅花撿起來,“嬌氣,纔在雪地裏躺了一會兒,就已經這副模樣了。”
蘇御不在意,不代表李初堯不在意,他目光裏透露着寒意,柔聲說:“阿御,以後啊,我們可得好好教育孩子,知禮守規,在什麼場合說什麼話,切莫學習那些囂張跋扈的惡劣性子。”
蘇御一臉夫唱夫隨的模樣,應聲說:“夫君說的是。”
“這梅花開的甚至好看,可惜有些人,不懂文人雅士的儒雅,折枝踐踏。”
“夫君所言甚好,我定然教我們的孩子,不做手賤之事。”
蘇凌:“……”
他怒火沖天,什麼時候在蘇御面前,被這般羞rǔ過,根本不給柳秀叫住他的機會,開口便是:“你這個賤人說什麼呢!誰手賤!”
李初堯冷了臉,“蘇夫人,有句話叫做子不教父之過,不知道是不是兩位不識字,竟教出這樣野蠻的人。”
正巧這時候,另外兩個商賈夫人過來,聽到李初堯這話,不由將詫異的目光,落在被指責的人身上。
看清是誰後,兩人嘀嘀咕咕小聲說話。
那模樣,似乎是一邊看戲,一邊議論終於有人說實話了。
柳秀面色鐵青,“李初堯別以爲你這樣污衊我們,蘇家就會認蘇御回去了。”
蘇御聽到她提到自己,立馬反駁:“蘇夫人,我同蘇家已經再無瓜葛,既然我孃親我已經接走了,蘇家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柳秀:“你!”
蘇凌想要再開口,被柳秀一瞪,又閉上了嘴巴。
李初堯繼續說:“無禮的人,再怎麼裝,也只會讓人生厭,不過說不定,也有人喜歡這樣的性子。”
言外之意是,小心你兒子嫁不出去,就算嫁出去,也是嫁給變態。
這話實屬惡毒了,畢竟一個男子,對一個雙兒說這種話,實在是令人唾棄。
但對方是蘇凌,唾罵變成了理所應當,巴不得李初堯能夠多罵幾句。
蘇凌氣的眼睛都紅了,“母親,你看看他怎麼說我!”
兩家人的恩怨,在場的人,再清楚不過了。
雖然蘇家爲了保全自己,同蘇御斷絕關係,實屬應該,但窈遇現在還好好的,讓人不由覺得蘇家,有眼無珠。
柳秀自然也不好過,但想到蘇青山放她出來時,特意jiāo代她,別出什麼亂子,也別惹事,柳秀心中猶豫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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