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域外好漢
狗孃的,到了爺爺跟前,還這麼裝,看本捕頭怎麼弄死你。王捕頭心裏罵道,嘴上卻說:“本捕頭就是,怎麼滴,你還想咬我?”
秦飛嘿嘿一笑,擺擺手說:“那倒不敢,聽說過狗咬狗,沒聽說過人咬狗。”
“你罵我是狗?”王捕頭額頭青筋暴起,憤怒讓他失去了理智,抽出自己腰間的官刀,寒寒刀刃對準了秦飛。
別人也許會怕,但秦飛根本不喫這一套,他什麼場面沒有見過,他知道王捕頭根本不敢,冷笑一聲道:“你知道嗎,有些人還不如狗,罵他是狗等於侮辱了狗。”
“哇呀呀,氣煞我也。”王捕頭是個粗人,平日裏也受人奉承慣了,何時受過這種鳥氣,但就在他將要準備對秦飛動手的時候,一名捕快從衙門裏跑出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噢,快快準備。”王捕頭趕緊將刀如鞘,整了整衣衫,就要向衙門裏跑,突然想起秦飛,轉過身瞪着一雙快要噴火的眼睛罵道:“先將這個賊子拉進牢房,待本捕頭辦完公事,再來審他。”
其他捕快直接上來抓住秦飛的胳膊,將他帶進衙門裏的牢房中。
秦飛有把握將這幾名捕快在近距離內製服,可是他並沒有做,因爲他不是一個傻子,他知道這是在衙門。一旦在衙門前對捕快動手,那等於是給自己找死。
就這樣,秦飛被帶進了衙門內的大牢中,與他在電視劇上看過的基本差不多,大牢的佈局都是中間一條道,兩邊是牢房,而且這裏的牢房很大,每一間裏面都裝着不少犯人。
牢頭將秦飛一腳踹進一間牢房,指着他罵道:“老實在此待着,得罪了捕頭大人,你這輩子完了。”
“不見得吧。”秦飛拍拍自己衣服上的腳印,帶着詭異的表情說:“我會將你這一腳記住。”
“呦呦呦,你個狗日的還想怎麼滴?”牢頭何時見過這麼囂張的犯人,他做了十幾年牢頭,哪一個犯人不是像孫子一樣。
看到牢頭要進來打自己,秦飛深吸口氣,他突然有了種想越獄的念頭,而且他有這個把握,因爲按照職業習慣,從他進來的時候,他已經將整個大牢的地形和獄卒分佈情況搞清楚了。
就在秦飛剛要準備對牢頭動手的時候,牢房裏突然傳出一聲冰冷的抱怨聲:“日了仙人闆闆,吵得爺爺睡不了好覺,再叫喚,擰下你們的狗頭。”
“卜顏,你在罵誰?”牢頭怒了。
“爺爺罵的就是你。”伴隨着一串鐵鏈聲,一個黑黝黝的人影從牢房深處走出來。
秦飛此刻也看清楚了來人,此人長的身高馬大,跟一座鐵塔一樣,走過來首先給人一股壓迫感,讓人心中不寒而慄。有氣勢,還帶着殺氣,絕對殺過人。
面對卜顏,牢頭竟然破天荒的畏縮了,他不由自主的後退兩步,與其拉開一定的距離,最後再也沒有理會秦飛,趕緊的關上牢門,匆匆離去。
此人究竟是誰?爲何連牢頭都會懼怕?
秦飛打量着卜顏,心裏感嘆此人簡直就是力量與強壯的代名詞,他有着近兩米的身高,鋼鐵般的肌肉,配着一頭卷卷的毛髮,典型外域人的相貌。
再往下看,只見他腰上拴着的一根鐵鏈子,大概有小孩兒的胳膊那麼粗。秦飛猜測,他究竟犯了何罪?要被用鐵鏈拴繩綁在牢裏?
雖然很是好奇,但他卻不露神色,而是嘆了口氣,惋惜的笑了起來。
卜顏本來轉身返回草鋪裏睡覺,聽見笑聲,扭過頭問道:“你笑什麼?”
“我在笑:龍在淺灘被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得勢狸貓兇似虎,落地鳳凰不如雞。”秦飛朗朗說完,揹着手依舊在笑。
卜顏皺了皺眉,好半天聽明白了其中意思,突然上前一步,一隻大手就像秦飛脖子捏來。
秦飛早就判斷他有此動作,腳步一轉,身體閃開,雙手扣住他的手臂,來了個太極功的四兩撥千斤,借力打力,直接將卜顏甩開。
後者因爲有鐵鏈栓身,重心無法穩住,噗通,摔在了地上。
巨大的聲響在牢房內傳開,門口的牢頭和獄卒冷笑起來,“秦飛這小子死定了,卜顏已經打殘過好幾個犯人,這次捕頭大人安排的事情,真的太妙了,借刀殺人,哈哈哈。”
笑完又叮囑獄卒說:“記住,不論發生任何事,不論動靜多大,都不許過去。”
……
卜顏並不是打不過秦飛,而是他連日喫不飽飯,縱使身壯如金剛,早沒了多少力氣,腿腳都是軟的。
秦飛匆匆上前賠禮:“呀,好漢莫要怪罪,秦飛並非有意,其實我只是惋惜,你這等英雄好漢,卻被一個似貓一樣的牢頭拴在這裏。”
“哼,這隻能怪你們天朝人,心似毒蠍,狡詐如狸。”卜顏翻起身,坐在地上喘着粗氣。
“那也未必,你不能一杆子打死一船人,天朝也有好人,比如我。”秦飛拍着自己胸脯。
“你是好人?”卜顏冷笑着問。
“是不是好人暫且不提,反正我能讓你從此地逃離。”秦飛自信的笑着。
卜顏突然眼睛一亮,目不轉睛的盯着秦飛,好半天問道:“此話當真。”
秦飛笑了笑,將自己的束冠取下來,從中扳下一塊小銅片,塞進卜顏腰間鐵鏈的鎖孔中,搗鼓了兩下,乓一聲,大鎖應聲而開。
“啊,這,這……”卜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知道大牢裏的這種鎖,可是特製的,一般的小偷小賊根本打不開。
不由得,他開始對秦飛另眼相看,也結合之前他對牢頭那種霸氣,對他產生了好感。
看到卜顏就要解開鐵鏈,秦飛阻止了他,然後說:“卜兄弟不要急,你現在光天化日之下,即使逃離了大牢,又能到哪兒去?”
他用手在地上畫了一副地形圖,然後在卜顏耳邊低聲叮囑了幾句,後者鄭重的點了點頭,之後噗通跪在秦飛面前,感激的說:“待卜顏離開大牢,安頓好家中妻兒,一定前來報答秦兄弟。”
秦飛笑了笑,他並不是要卜顏報答自己,他只是剛纔瞭解了卜顏的情況後產生了同情。
這個壯漢是天朝西部一個彈丸小國的武夫,因爲生活窘迫,來秦城找活幹,結果三月下來,老闆一分錢沒給,還倒污衊卜顏偷了他東西,卜顏一怒之下打死了老闆,因此被抓進大牢,準備秋後問斬。
不公平的待遇,令卜顏恨透了天朝人,他不甘心就這樣死了,因爲他的的家中還有妻兒,一旦他死了,妻兒就會被族長鄉紳們擄走,變成奴隸。所以當秦飛要助他越獄逃離後,他感激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能表達自己。
秦飛拍拍他的肩膀,然後脫下靴子,從中倒出一錠大銀子,塞進卜顏手中說:“卜兄弟,這錠銀子當路費,算是我們相識一場,你先藏好了。”
“秦兄弟,我……”卜顏虎軀顫抖,竟是落下男兒淚。
“好了兄弟,一切盡在不言中,現在我們實施逃離前的第一步,挖牆。”秦飛在進來前就已經觀察到,牢房牆面是用土磚壘砌起來的,而且因爲年久失修,牆根殘破,還有許多老鼠耗子洞。
他先在牆上畫了個圈,然後兩人將尿撒在圈裏,待牆面泡溼以後,開始一點點挖起來。
本以爲會很困難,哪裏想到比預計中簡單多了,根本沒費吹灰之力,牆根便被刨出了一個小洞,還挖出一窩耗子仔。
真是多虧了這些耗子啊,否則哪有這麼容易。兩人感慨着。
秦飛並沒有將洞挖大,以免被發現,而是先用土掩蓋起來,這樣子在牢內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他的計劃是,到了半夜的時候再挖開逃跑。
一切辦妥之後,兩人坐在地上聊起天來,不知不覺天色暗了下來,就在秦飛準備再次開挖,剛將土刨開的時候,突然大牢的門響了,同時傳來一個人的腳步聲,直向他們所在的這間牢房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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