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破裂
直到看見窗外朦朦亮的天空,他才長吁了一口氣,擦乾額頭滲出的冷汗,心說這原來是一場噩夢。
時間尚早,不妨再睡一會。剛剛躺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來到了門外,焦急的問道:“大少爺,大少爺,您醒了嗎?”
秦牧歌聽出這是自己手下掌櫃的聲音,便問道:“何事如此驚慌?”
“啊,少爺,大事不妙了,秦飛帶人闖進府內,將老爺連同露兒夫人全部抓走了。”
“什麼,秦飛抓走了我爹?”秦牧歌頓時睡意全無,一個骨碌從牀上翻起來,匆匆穿上自己的衣服,打開門將掌櫃迎了進來。
“究竟是什麼事,仔細向我彙報清楚?”
掌櫃便將打聽到的情況及來龍去脈全部告訴了秦牧歌。本來這件事情在秦劍虹的封鎖之下沒有外泄,但是秦府之中很多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你是說我爹夥同露兒夫人,毒害了景萱公主,然後被秦飛抓走?”秦牧歌聽聞此消息,如身遭雷劈一般驚愕當場,他相信自己的父親會做出如此愚蠢之事,但讓他不相信的是秦飛的本事這麼大,竟然能夠破府而入,從睡牀之上將人抓走。
“大少爺,事實便是如此,千真萬確,而且秦飛帶人直逼大老爺書房,若非五公子危難之際趕到,將其勸走,只怕連大老爺也要……”
“秦飛真是好大的膽子,馬上給我備車,我要去趟城外。”
沒過多時,一輛馬車趕着凌晨尚未露出的朝陽,駛出了城門,向馬家位於城外的山莊而去。
馬車之中坐的自然是秦牧歌,要說他手中的力量,可以說除了他父親秦淵對他的幫助以外,他就是一個光桿司令,無論是財力,人力還是物力,什麼都沒有,所以他唯一能找到幫助的便是馬如覺。
他已經好幾天沒有看見馬如覺了,同時他們之間已經達成協議的五萬兩銀子也不見匯入,這讓他感覺很是不爽。
來到了馬家山莊門前,秦牧歌報上姓名,看守莊門的護衛帶着嘲諷的語氣說:“秦少爺,我們家公子特意吩咐,如果您來了一定要好好的招待一番。”
“招待就不必了,我有要事見你們公子。”秦牧歌頗有得意的說道。
“嘿嘿,秦大少爺,我們公子的意思是用棍棒好好招待你。”一名護衛冷笑起來,手一揮,門前的護衛一擁而上,不過他們可並沒有用棍棒去打秦牧歌,而是砸爛了他的那輛馬車。
“你們,你們這是幹什麼?”這個情況顯然出乎秦牧歌的意料,他氣的是面色蒼白,罵道:“叫馬如覺出來,我要當面質問他。”
“秦大少爺,你沒有這個資格,滾吧。”護衛罵完之後,便哈哈哈的嘲笑起來。
“你們這些奴才,真是好大的膽子。”
“忘了告訴你,這不是我們要罵你,而是替我們公子傳達而已。”護衛們繼續嘲笑着:“還有,我們公子吩咐了,如果招待了你一番之後賴着還不走,那可要將你拿住了。”
“好好好,馬如覺,你給我等着。”秦牧歌即使身份再尊貴,但是在人家的地盤上,他也不敢造次,帶着兩名手下狼狽的向城裏逃去。
……
柳蔭巷,天已經大亮,與往常一樣,作坊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在景萱的房間裏,聶金神色凝重的看着蕭詩涵手執銀針,不斷在景萱穴道之上施針,不時的,他會在旁邊提點意見,然後兩人討論一會兒,蕭詩涵繼續向某個穴道鍼灸。
景萱依舊是四目緊閉,面色蒼白的躺在牀上,她的頭上插滿了密密麻麻的銀針,這樣的鍼灸每天都要進行兩次,目的是爲了保持血脈的通暢。
如果用自己那個時代的醫學術語來描述,景萱現在的情況就是植物人,但如果有自己那個時代的醫學技術,在事發之時僅需輸一點血,她便不會成爲這樣。
失血過多導致大腦缺氧而昏迷,就是這個症狀。
僅僅如此,卻在這個時代讓人束手無策,所以這些都是空談。
……
到了中午的時候,秦鷺來了,他見到秦飛之後,點了點頭說:“一切處置妥當,兩具屍體,埋在了城外的荒郊。”
秦飛拍拍他的肩膀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不仁?”
“飛哥言重了,這不是不仁的問題,而是他們罪有應得。”秦鷺苦笑一聲說:“不瞞飛哥,我自幼在秦府長大,作爲一名下人,尤其是祖祖輩輩如此,所以我心中對秦家的公子心存敬畏,在下手之前,秦淵問我,你就如此狠心?”
“哦,你是如何回答?”秦飛感覺有些好奇。
“我說,是你狠心在前,然後他便開始痛哭流淚,說的是秦家對我祖上有多好,其實他是想讓我心軟,然後他又對我說,給我很多銀子讓我放他走。”秦鷺搖着頭,很苦惱的樣子。
“你沒答應。”
“嗯,我給他的回答便是將長劍刺入他的胸膛。”秦鷺說到這裏的時候,臉色突然變得嚴肅和堅定起來,他看着秦飛鎮定的說:“有些錯誤一旦犯下,不論他是誰,都必須得到應有的懲罰。”
秦飛拍了拍他的肩膀,苦笑一聲道:“真是爲難你了,不過,你總算又經受了一個考驗。”
“飛哥,您接下來準備怎麼做?”
“秦家,必須付出代價,最好扶持秦劍飛,當上家主。”
“可這並不是一個最好的辦法,秦劍飛沒有統領家族的本事和能力,秦家一旦勢微下去,勢必會讓馬家和李家反撲而上,秦州三家制約的這種微妙關係將會被打破,對處於夾縫中的我們來說,有百害而無一益。”秦鷺說完之後,咬了咬牙,神色鄭重的說:“請飛哥三思而行。”
這個問題秦飛不是沒有想到,而是他如果不這麼做難以平心頭的怨恨,從前世帶來那種有仇必報的性格,在今世依舊沒有被抹去他,他是一個善良的人,但絕對不是一個仁慈的人,要讓他就此放過秦家,實在難以做到。
“飛哥,門外有一人求見。”這時夥計跑了進來彙報。
“是誰?”秦飛臉上的殺氣逐漸褪去。
“秦牧歌。”
秦鷺身軀微微一震,心揪了起來,而秦飛則是冷哼了一聲,大步向大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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