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1.崛起（三）
“混賬，團練使大人講話，爾等竟敢如此發笑，目無軍紀，懶懶散散，若再有發聲者，按軍法處置。”秦鷺是拔出了佩劍，指向臺下衆人，他從軍多年，知道軍中更多規矩，這種鄉兵，別說指望他們行軍打仗，即使做後勤也能給人拖後腿。
這一聲還是起到了威懾作用，當即便有很多人不敢再笑了，唯有秦川幫們，仍在竊竊私語，無非是偷着罵狐假虎威之類的，有人說鄉兵又不是要上戰場，何必如此嚴肅……之類的。
秦鷺氣的是臉色一變，就要抓一兩個典型出來，但是被秦飛止住，他搖搖頭然後又對衆人說道：“本使最後再說一遍，有想離開的不勉強，現在就可以走，不想走的，必須接受我的規矩，服從我的管理。”
當即便有幾十個鄉兵蠢蠢欲動，但是看到除了他們之外再無人動彈，也就打消了念頭，持觀望態度。
秦川幫這邊，他們的老大梁易春則是出了個頭，他並沒有走而是扯開嗓喊道：“團練使大人，如果我們不走，你能給我們什麼，讓我們去打仗嗎？”
哄，又是爆發出了笑聲，來自秦川的這邊，無疑這又是一個很大的笑話，打仗在這羣鄉兵看來不是屬於他們的事情。
秦飛站在臺上，扳着一張臉，待人都笑完了，伸出手指：“秦川這邊，第一列三到六名出列，第二列，四到五出列，第三列……”
他總共點出了十三個人，這些人竟然東張西望，不知道叫他們出列幹什麼？呆在原地並不動彈。
看到這幫人不爲所動，秦飛臉上殺氣逐顯，就連梁易春也是感覺到了，他轉過頭對手下說道：“出來，都出來。”
如此十三人才懶懶散散極不情願的走到隊列前方，他們的態度很是不屑一顧，在秦川長期養成的習慣也是看不起這個小小的團練使，雖然他是有着駙馬爺的身份，可是言傳不受皇上待見，也認爲是一個窩囊廢之類的，而其他的鄉兵，比如秦城這邊對秦飛比較瞭解的人，則是暗自發笑，儘管他們看到的是秦飛仁慈的一面，但那些關於他傳奇般的事蹟，卻是他們所敬畏的。
“看來秦川幫要倒黴了。”
…………
秦飛將殺氣收斂，一言不發從臺上走下來，來到十三人面前，突然裂開嘴笑問道：“你們覺得是我長的很可愛？”
然後指着第一個人問道：“你說，爲什麼要笑？”
那人轉過臉選擇不予回答。
秦飛等了片刻不見回答，語氣嚴厲的問道：“違抗軍令，目無軍紀，該如何處置？”
“大人，該是死罪。”秦鷺在身後回答。
秦飛點點頭，突然伸出左手按在這名鄉兵肩上，同時身體一轉來到側面，踢出左腳正中腿彎，在鄉兵跪地的一瞬間，寒芒從他手中閃起，帶着一片紅色的光芒，人頭已經從脖子上分離，骨碌碌滾在地上，之後他手一推，屍體倒地。
整個殺人動作乾脆利索，絲毫不拖泥帶水，尤其是他殺人時的態度，就好像在做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如同人喫飯睡覺一樣，習以爲常的那種。
殺完之後，秦飛對秦鷺說道：“就按違抗軍令記錄在冊，同時以我個人名義，向他的家人支出一千兩撫卹金。”
“大人放心。”
之後秦飛又走到了第二人跟前，毫無疑問，此人已經是面色蒼白，哆哆嗦嗦，秦飛那殺人時的從容氣魄，已經震懾到了他的靈魂，剛纔他是笑的最狂的一個，現在被嚇得就快尿褲子，也不等秦飛發問，主動說：“大，大人，我，我沒笑。”
“我讓你說話了嗎？”秦飛冷冷看着他，“而且你是笑的最狂的一個，現在說什麼已經遲了。”
同樣的手法，血光爆起，一片紅芒之後，人頭落地。
也就在這一霎那，十一名鄉兵噗通跪地，連連磕頭，哀嚎着饒命之類的。
這就叫殺一儆百……秦飛看到威懾作用已經達到，便說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每人記軍棍三十，扣除所有俸祿，遣返回鄉。”
“啊……大人，我們……”
哀求聲中秦飛怒轉過身，嚇得這羣人再也不敢出聲，毫無疑問，能留條命，就是多他們最大的仁慈。
之後，秦飛又望向了神色複雜的梁易春，此人也是內心無比的震撼，更準確說是受到了驚嚇，哪裏想到秦飛年紀輕輕，表面上非常幼稚，卻是手段毒辣，尤其是殺人時的那股氣勢，如同劊子手一般，不帶絲毫含糊，能夠如此從容殺人，一定是在殺人如麻的程度下鍛煉出來的。
“團練使大人。”梁易春行了個下官禮。
“你叫梁易春……”秦飛看着他，目光冰冷帶着殺氣，“治兵不嚴，統領無方，你該當何罪？”
“我，我何罪之有，這些兵痞子本來便是烏合之衆，難服管教，我能從秦川帶來，已經是大功一件了。”梁易春大吼起來，也是鼓起了勇氣，他不相信秦飛敢因爲此事而對他怎麼樣，再說他身後還有個實力頗強的家族。
“既然你認爲自己大功一件，那麼你就去秦州府邀功領賞吧，我這裏不需要你這樣的人。”秦飛冷笑一聲，對着秦鷺說道：“即日起，罷免梁易春千夫長之職，秦川三千鄉兵全部由你負責統領。”
“屬下遵命。”
“啊……慢着。”梁易春這一下可是慌了，雖然他只是一名千夫長，但秦川三千鄉兵幾乎都是聽他的命令，這對於梁家來說可是意義非比尋常，儘管俸祿不多，他可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怎麼，你要抗命？”秦飛冷笑起來，他早就知道梁易春及這個梁家對這個千夫長多麼看重，所以也是往其要害上戳。
“我，屬下，屬下錯了，請大人有大量，繞過這一次。”梁易春軟了下來，開始求饒。
“人之本性難移，我需要的是有志向有抱負的將領，將來跟隨我做出一番大事業，而不是侷限於區區鄉兵，你，不合適。”
“請大人寬恕，屬下一定盡心盡力追隨大人左右。”
“嗯，也罷，見你本身武藝高強，也是軍中難得人才，暫且降爲百夫長，希望你能夠在集訓中刻苦頑強，三月後軍中舉行選拔，所有職務一律憑個人本事當選。”秦飛說完又望向全部的鄉兵道：“所以說，你們在場每一位皆有機會，能否揚眉吐氣，光宗耀祖，就要看你們各人的本事了。”
這無疑是給每一位在場的鄉兵一個機會，要知道在這個封建時代，平民百姓幾乎是沒有任何機會能夠進入管理者等我行列，秦飛無疑給他們打了一劑強心針，讓他們看到了希望，而這一點正是秦飛的與衆不同之處，有公平的競爭才能選拔出真正的人才，這也爲後來涌現出許多有本事有能力的忠誠將領打下了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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