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爲了孩子,她可以裝!
南世陽一路緊趕忙趕的衝向醫院,結果等來的是最壞的消息。
醫院長廊,南世陽的到來把阿九給替了下去,兩人就跟交接一樣,他一來,阿九馬上拔腿往醫院外奔去。
顧着文婷心還在外面,阿九這顆心懸的老高,一秒沒見到她,只怕被人插了空隙。
留在搶救室門口,南世陽站在透明的玻璃窗前,看着搶救室裏的醫護人員給老爺子進行搶救。
也就那麼幾個方法,cpr,除顫,注射而牀上的老爺子毫無動靜,着實令人心慌。
“怎麼會這樣”皺起眉頭,南世陽胸口騰上了一股火氣,無處發泄。
自婷心把老爺子生氣的消息告訴南世陽之後,南世陽本來想以不變應萬變,就這麼靜候老爺子的裁決。
他知道老爺子會有動作,知道老爺子可能會做出對他不利的事情。他認了,也做好打算,準備迎接老爺子給他帶來的挑戰。
卻怎麼也沒想到,最後出現在他眼前的畫面是這樣的
躺在病牀上搶救的居然是老爺子
南世陽在猜測,老爺子到底做了哪些事情到底弄了些什麼會把自己害成這樣
明明南家附近,他都派了精英隊的人層層把手不是嗎
是哪裏出了疏漏,還是他沒考慮周全,才讓事情到這個地步
重重疑惑擠在南世陽的胸中,此刻,除了文婷心,他覺得應該不會有人能給他回答。
餘陽在南世陽到達後許久纔跟上,他匆匆奔來,手上還拿着南世陽的手機,神色緊張,“二少,二嫂下午給你發短信了。”
最不湊巧的便是這天下午,南世陽的手機還沒電了。如果能早點看到文婷心的消息,說不定他還能早點意識到危機,早點防備起來。
“二嫂說,老爺讓精英隊的人出去找南餘正有幾天了。今天下午還讓精英隊的人護送着南餘正回家。”在南世陽面前站定,餘陽噓喘了兩口氣,上手遞上南世陽的手機,“來的路上,我聯繫了家裏的傭人,據說老爺出事的時候,房裏就只有老爺,阿姨跟南餘正三人。老爺出事,阿姨也被打成重傷,南餘正逃之夭夭”
根本猜都不用猜,單是從這些口供裏就能知道下手的人是南餘正。
聽到這個消息,南世陽臉色沉的更加可怕,一雙劍眉更是打上了大大的麻花。
他閉口不語,只是靜靜的接過手機,視線落在屏幕上文婷心的短信上。
下午三點發來的,短信內容是這樣的爺爺似乎真的生大氣了,他揹着我們找到了南餘正,還帶進了家裏最重要的是,他通知精英隊的人不要告訴我們。完了完了,他這麼防着我們,我們該怎麼辦啊我還要不要找爺爺道歉啊我還是怕你那裏有事你一定要小心
挺長的一條短信,能明顯的看出文婷心的擔憂。讓她這麼擔心,南世陽只覺得自己太過失敗。
怪他昨晚沒充電,關機了一早上,一直到今天下午才把手機充上電。這才忽略去了她的消息。
這樣的失誤,太大意
“二少,我已經吩咐下人封鎖南家,在南家大範圍搜索南餘正。”餘陽開口說道:“還有一件關於精英隊的事情。這幾天的時間裏,可能是老爺下的命令,所以我們都不知道,精英隊的人被老爺派出去執行其他任務了。索性現在發現的及時,還不構成危險。”
餘陽口中的危險指的是文婷心。
全部精英隊駐守在南家之外,就是爲了保護文婷心。最近在他們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精英隊偷偷的被老爺給使喚了,也就是說這段時間裏,南家沒有少了一層保護膜。
在那段時間裏,若是旁人有心,絕對可以對文婷心下手,從而向二少進行挑釁與威脅。
索性,現在知道了精英隊的事情,也可以確定文婷心沒事
報告這件事情的時候,餘陽像是在報告好消息一樣。
可實際上,文婷心已經出事
“那個保鏢去找婷心了是嗎”相比起餘陽,南世陽無法放心下來,“找到以後讓她馬上回個消息。”
“是,二少。我馬上通知她。”點點頭,餘陽轉身去撥電話。
就在跟餘陽多說了幾句話的時間裏,南世陽一回頭看向搶救室,見到的畫面已經與方纔有了很大的差別
方纔,搶救室裏的醫護人員還在努力搶救,種種儀器手段輪番上陣。
現在,搶救室裏的醫護人員已經各自散場,整理東西,順手在老爺子的身體上蓋上一條白牀單
搞什麼才這麼幾分鐘就放棄了搞什麼
“混賬”一時接受不了,南世陽氣的拔腿直踹搶救室的門。
哐噹一聲巨響,搶救室的大門被狠狠踹開,力道太大,導致那大門砸壞了牆面上的白漆。
同時,也將搶救室內醫護人員的視線全數吸引了過去。
衆人皆被他嚇到,頓下了手上的事情,側目向他。
“愣着做什麼繼續啊才救了多久”大步邁上,南世陽橫目怒瞪,手指頭對準了搶救的主任醫生,嗓門也拉的老高,“人到醫院纔多久就這麼放棄了是嗎放棄對你們而言是不是很容易”
就像當時他躺在牀上,全部醫護人員把他放棄了一樣,南世陽不能接受這種對待
“家屬冷靜,病人在入院的時候已經只已經了呼吸脈搏,血壓急劇下降,器官也開始衰竭我們嘗試了多種方法”主任醫生試圖跟他解釋。
可是怒氣上了腦門,火氣懵住了腦袋,南世陽聽不進任何消息。
他就這麼氣呼呼的,上手一把揪住了主任醫生的衣領,像拎小雞一樣直接把他提了起來,強迫他對上自己,“別給老子說這些有的沒的老子就看到你才救了不過五分鐘五分鐘你就把一條命給放棄了嗎啊”
太沖動,情緒也就到了難以剋制的地步。一時接受不了,前幾天還在跟他生氣的爺爺,現在就這麼走了
在這個世界上,他少了一個親人
“家屬家屬冷靜”主任醫生被他的蠻橫嚇的不清,擡着雙手哆嗦着解釋,“不是我們不救,是來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最後一口氣,老人窒息了有五分鐘之餘,腦缺氧太久,救不回來”
“是啊,老人在送過來的時候已經沒有生命體徵了。”病牀邊的兩個小護士,一個出去找保安,一個在這裏配合着勸解,“家屬可以看心電圖,我們開始搶救的時候,老人就已經沒有生命跡象了。之前那個女家屬讓我們再試試”
阿九搶救了整整一路,但還是遲了。
就像醫護人員說的,到達醫院的時候,老爺子就已經可以直接宣佈死亡了。是阿九堅持了一下,阿九用精英隊的令牌命令他們搶救到南世陽到來。
可能也就是想讓南世陽看上最後一眼,也可能是爲了她回去跟文婷心好交代
男女主人對老爺子的關愛,阿九有很深刻的理解。
“請把我們醫生放下來,我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了。”一邊的護士還輕手拉開了蓋住老爺子身體的被單,那張非常難看的死相落在南世陽的眼裏,刺痛了他的心。
漸漸的,南世陽鬆開了揪着主任醫師的手,整個人精神也頹喪下來,沒有了剛剛暴走的情緒,此刻,憂鬱佔據了他的渾身上下。
從主任醫生旁邊擦身而過,在他鬆手的第一刻,搶救室裏的醫護人員用最快的速度撤離了原地。
偌大的搶救室,此刻只剩南世陽一人。
他慢慢的接近老爺子,眉目皺的緊緻,期間透着複雜多樣的情緒。
不知道該生氣,該難過,該傷心,還是該不快
“爺爺”看着天天跟他吵鬧不休的老爺子,安靜的躺在牀上,難免不叫他想到前世老爺子走後的畫面。
第一個發現老爺子死去的不是他,他也沒有機會看到老爺子最後一眼,參加悼念會的時候,他看的已經是老爺子的骨灰了。最後還突來的消息,提到老爺子把遺產全部留給了他
他還以爲,這輩子能讓爺爺逃過這樣的命運能讓爺爺真正的安詳晚年能讓他儘儘最後的孝道
這樣的機會,還是沒能給他
“爺爺”叫喚着老爺子,南世陽在老爺子的牀邊輕輕蹲下,以平視的視線看着老爺子安靜扭曲的睡顏。
其實他現在看到的表情已經算是正常,他不知道,文婷心趕到房間的時候,老爺子那張因爲窒息跟憤怒而扭曲到恐怖的臉,將在未來的好幾天裏成爲她的噩夢。
在老爺子面前蹲住,南世陽覺得自己應該有很多很多話想跟老爺子說。可是,張張嘴,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他該說說老爺子的愚蠢,還是誇誇老爺子對家人的關愛呢
至今還清晰記得,老爺子教他,站在家主這麼高的位置以後,心狠手辣是必須擁有的手段。
不狠,難以持家,不怒,難以鎮家,不發威,難以護家
老爺子自己待在家主這個位置的時候,是徹徹底底的把這條宗旨貫徹到了底。
對南家的每個人,他都有不同的對待方式,偏愛與偏寵隨時存在,在乎跟不在乎也一眼就能看出來,該懲罰的懲罰,該用刑的用刑可以說是最嚴厲,最殘暴的家長。
可是人到老年,到了這種時候,他居然心軟到了這個地步,居然能原諒南餘正的錯,反之將他捧在手心。
那個把他囚禁地牢,對他用刑,打他打到吐血的老人,跟原諒犯了大錯南餘正,並且討好南餘正的老人性格相差如此之大
到底爲什麼會這樣
南世陽怎麼也想不明白。
怪他最近太忙,怪他沒能跟老爺子好好談談心,怪他沒照顧到老爺子的情緒
所以才導致了這種悲劇。
看着老爺子的遺體,南世陽想哭,哭不出來,想說話,也無從可說,只能靜靜的守着,靜靜的看着看的他思緒飄出了天邊之外回到曾經的時刻
想起老爺子對他偏寵的十八年,想起老爺子對他嚴厲的那幾年,想起老爺子跟他分家後又讓他回家過年的那段時間
同時,也想起他重新面對老爺子,他信誓旦旦的讓老爺子把南家交給他,希望老爺子能早日退休,好好休息
前世與今生,他對老爺子很愛,很也有厭惡的時刻。而所有的情緒都在老爺子走的那一刻化成了不捨與自責
他有能力,他可以讓老爺子好好頤養天年,可是他沒做到。
前世沒有現在也沒有
“二少”最後,是餘陽的呼喚聲把南世陽從沉痛的回憶中抽拔出來的。
餘陽急匆匆的跑進搶救室,一臉凝重的看向南世陽,喘了兩口氣,用盡了他畢生的勇氣,開口道:“二嫂出事了”
本來眼前的二少看着已經夠讓人可憐的了,這種消息餘陽真不想帶給他。可是不說又不行。
南世陽愣了片刻,在反應過來以後,即刻轉頭,“婷心怎麼”
“二嫂被人綁了。”也不拐彎抹角,不囉嗦各種情況,餘陽直接說出重點,“在地下車庫消失的,精英隊的人已經去查監控。”
“他媽的”這下,南世陽的怒火徹底被點燃,起身跨步便直逼餘陽面前,“怎麼回事那個女保鏢呢”
事情就這麼一層一層的疊了上來,攪的人心都亂了。
“她之前送老爺進醫院,讓二嫂在車裏等。隨後,我們在地下車庫發現二嫂那輛車司機的屍體。一槍爆頭,對方下手很迅速。”餘陽用最簡短的話解釋着。
又是沒有一點懸念的事故,幾乎一聽就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到底是誰下的手
可偏偏,即使知道是誰下的手,他也什麼都不能做
憋着滿腹火氣,南世陽跨步直往搶救室外衝去,剛好到搶救室門口的時候,南景山跟他撞了個滿懷。
壯碩的南世陽一下就將瘦弱的南景山撞到了牆上,弄的南景山眉頭也打上了大結,“這麼生氣做什麼是不是爸”
“這裏給你。”容不得多說上幾句話,南世陽直接推了把南景山,把他推進了搶救室裏。
隨後,餘陽給他領路,帶着他往醫院保安室那邊過去。
“精英隊的人也遲了一步,可能跟阿九的交接裏差了幾分鐘,導致事情變成了這樣。”感受到南世陽不斷升騰的火氣,餘陽怕他會遷怒於精英隊的人,帶路的途中,還在不斷用他的話去勸南世陽,“二少,我們不要着急,越急越心慌。”
但是南世陽怎麼可能做到不着急呢
被綁架的人是他老婆,他接近九個月身孕的老婆
換誰誰能接受
一路風風火火直奔保安室,那會兒,南世陽一到達,保安室內所有精英隊員被他的氣勢嚇的心口縮了個緊緻。
“主公,綁走主母的車已經查出來,我們馬上發動追蹤。”搶在南世陽發話以前,精英隊總隊長率先開口,試圖彌補自己的錯誤。
“你”哪知道,南世陽直接掠過所有人,大步逼向阿九。
衆人心知,主公是要對阿九行重刑了,人人皆退,自動排開一條道路給主公,讓他一路順暢的朝阿九走近。
阿九對自己充滿了自責,看的南世陽指着她的時候,她也做好了以命抵命的準備,昂首挺胸,靜等判決。
可就在他將要到達阿九面前的時候,火風搶先一步以身體擋住,“主公,阿九行事不當,錯在隊長管教不力,請主公降罪於我。”
“不,主公,阿九沒能看好主人,阿九犯了大罪。”着實沒想到隊長會爲了自己做到這份上,阿九嚇的直接伸手推隊長,搶着領罪。
現在的重點不在於懲罰,重點在於怎麼樣才能把文婷心找出來。這點分寸,南世陽即便是氣歪了頭,也分的清。
“所有人馬上出去搜捕你給我留下來”視線直接穿過火風,南世陽緊鎖阿九。
“主公,請讓我”火風還想繼續請命,誰知道下句話還沒說出來,已經被南世陽陰狠的目光狠射了一眼。
“你出去”一聲令下,南世陽語氣那般堅決,不容置否。
“隊長請出去,主公找的是阿九,不是隊長。”此刻,阿九的語氣也是這般冰冷,直截了當的把火風給推了出去。
情況確實緊急,火風也不再多話,只能低下腦袋,拔腿離開。
而後,保安室便只剩下南世陽,阿九與餘陽三人。
“你跟我們走,你知道婷心最近的事情,一點都不差的告訴我。”沒有懲戒阿九,拋下這樣一句話,南世陽也快速轉身,邁開步子。
“是,主公。”馬上,身後的阿九快步跟上。
從來沒有什麼時刻能讓南世陽真正的緊張到毫無分寸過。
已經不是那個十八歲的男孩了,他也有相當豐富的人生經歷,可是到了這種時候,他還是膽怯害怕的不行。
坐在車上,餘陽在前頭駕駛,打着方向盤,餘陽時常通過倒後鏡看看南世陽的臉色
不知道是被嚇的蒼白,還是擔心的那是一副看起來隨時隨地都能猝死的難看臉色
“二少,我們現在去哪裏找比較合適”地圖開了導航,上面已經導到了文婷心的手機位置,“要先跟着追蹤走嗎這說不定是陷阱”
那個位置一動不動,不知道是她被關在那個地方了,還是手機被丟在了那個地方。
“陷阱也得去。”皺着眉頭,南世陽修長的手指抵在鼻尖,做着沉思狀,“不去看看,怎麼排除可能性。”
“明白。”餘陽答應了下來,隨後又開口問身邊的阿九,“你這段時間跟二嫂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人物接近二嫂他在二嫂面前有沒有什麼刻意的舉動”
“如果說最近主人身邊有可疑的人出現。阿九能想到的就是宮家的小少爺--宮賢燦。”除此以外,阿九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主人想不到其他可能性,“宮家少爺因爲南小沫的關係,來找了主人好幾次。主人也挺關注宮家少爺的消息,隔三差五就會差阿九派人去打聽宮家少爺的情況。”
“那個人很老實,婷心說她相信他。”摸着擦着鼻尖,南世陽接過話,先是褒義的對宮賢燦表現了肯定,後又懷疑性的開口道:“但是我不相信。明天想辦法把那個人給我抓來。”
其實他已經可以百分之八十確定,綁架文婷心的人一定是宮家。
宮家的人對他盯梢盯了這麼久,可能盯上婷心也有一段時間了。得虧他最近把婷心保護的很好,沒能給宮家提供這個機會。
誰知道,今天發生了這種事情,讓婷心身邊的安全措施出了幾分鐘的紕漏,這就讓宮家的人趁虛而入了。
這個疏忽,所有人都有責任,所有人都要負責。其中責任最大的,當屬南世陽自己
“主公有句話,阿九不知道當說不當說。”小心的開口,坐在前頭副駕駛位置的阿九也通過倒後鏡偷覷着南世陽,接觸到南世陽眼神的回覆,阿九繼續道:“最近,主人肚子越來越大,陣痛的機率越來越頻繁。前幾天醫生給主人囑咐過讓主人好好休息,注意情緒。雙胎生子隨時有早產跡象。”
這又是一個轟炸性的壞消息,聽的南世陽攥緊了拳頭,氣的眼睛都紅了。
他沒有說話,把所有的情緒跟火氣憋在了自己心裏,強迫自己的腦袋鎮定下來。
婷心處在這麼危險的境況下,他不能慌,不能亂,他是唯一一個可以救她的人
他必須,要保持頭腦的清醒
可他媽的
“砰”的一聲悶響,無預兆的,南世陽往玻璃窗上狠狠砸了一下。
那麼厚的車窗玻璃,被他那強勁的力道打出了一道裂縫,由此便足以見得,他的內心是多麼的悶氣焦急。
他記得跟文婷心的最後一個電話通話內容是她以“不說了,我要眯一會兒,你別來找我。”結尾的。
可能在那個時候,她就已經遭到了綁架,然後在綁匪面前跟他說完最後一句。
可能在那個時候,她纔剛被綁匪接出醫院,說不定是親眼看着他消失在面前的。
可能在那個時候,她的話裏已經暗示了他什麼
偏偏,他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沒領悟出來。
想到這些事情,想着這種情況,想的他心痛
前排的餘陽跟阿九都不敢在這個時候發出聲響,沒有人敢惹他
時間就在緊急萬分的情況裏度過,車子追着導航上文婷心手機的定位過去,很快便找到了那個地方。
那麼不剛好,他們到達的時候,那輛劫走文婷心的麪包車燃火爆炸,還沒來得及下車,眼前便被一團火光充斥。
從車上奔跑下來,南世陽直衝那團大火裏頭,脫下外套,看起來就要一頭扎進火裏去。
在最關鍵的時刻是餘陽從身後將他禁錮住,死死控制他的行動,“二少不可以,車裏不一定有人如果要殺二嫂,當時在地下車庫的時候便完全可以用槍將二嫂一併解決,不可能還帶着她來到這裏”
“放手”南世陽掙着餘陽的手,邊掙扎邊蹬腿,整個人衝動,瘋狂到了難以壓制的地步,“我必須確認”
他就想看看,看上一眼也可以,起碼能跟他一個安全感。
確認了車廂內沒人,他就安心了,絕對會比現在更安心。
“阿九去。”明白了主公的意思,阿九主動放開步子往那輛燃燒的大火處飛奔而去。
從皮衣裏頭掏出一個小圓球,阿九一揮手直往火裏扔去,咚隆一下,小球滾到了火光裏,裏頭的氣體傾瀉而出,瞬間熄滅了大半的火焰。
阿九在車邊停下,又掏出手槍射穿了車把手,直接拉開車門,一番確認過後,她轉身往回奔跑而來。
“車內沒有人,主人的手機落在地上,可能是爲了引我們上鉤。”剛剛說完這句話,身後的那輛車火焰再起,小球釋放出的氣體已經燃盡,隨着“轟”的一聲巨響,車子自爆燃火。
由此可以分析得出,在此之前,車輛是被人澆油燃火,而現在燒到了內部部件,這纔開始自燃。
那麼,人一定離開不到多久
有了這樣的結論下來,三人很快便在這個地方展開大規模的搜索。
花費了一整個晚上的時間在京都進行了地毯式的搜索,可惜信息太少,範圍太廣,縱然是出動了全部人手,也還是沒能找到些許蛛絲馬跡。
南洋堂的人也已經被搬出齊上,搜救行動聲勢浩大。只可惜,即使搬出了這邊多人,也只是枉然。
倘若對付已經把人給藏匿好,那麼更多的搜救也只是浪費人力物力。這點是明擺着的事實,可南世陽不願意放棄。
一直到凌晨時分,南世陽接到來自綁架方的短信,才停下搜查,打道回府。
擺明了是宮家的人下的手,可來電的對方卻死不承認。
接到了一段視頻,拍的是被矇住眼睛的文婷心,視頻裏說話的聲音都是經過處理的,特殊的變音,還有視頻裏一片空白的背景,完全沒有提供出一點信息。
就連發送的電話號碼都是異地的,查不出來。最讓人覺得抓狂的是,視頻裏的人沒有提任何要求跟條件,只是單純的讓他知道,文婷心在他手上,讓他這幾天安分着點。
這是一種變相警告,不要錢,不要其他東西,可能要的就是他聽命與對方。
所有人撤回了南洋堂,祕密開了一場會議,而會議過後,得出的結論也只有--等。
會議結束,衆人皆散,一些想留在南世陽身邊陪着的人也都被南世陽一一趕走。
餘陽被罵走,狗頭被餘陽拉走,阿九被懲罰去夜跑,唯一可以跟南世陽說說話的南景山卻在醫院處理老爺子的事情。
短短一個晚上的時間,壞事扎堆滾來,讓人難以招架。
夜深人靜之時,南世陽也找了個獨自可待的地方,失落的坐在牆邊一角。
拿着手機,反覆反覆的撥打着那個給他發過視頻的電話。即使知道沒人接,也想繼續打,一直打,打到第二天,打到第二次得到那邊的消息爲止
那些人真的很奸詐
不向他要一點好處,不給他一點明確指示,也不給他跟文婷心說句話的機會
但凡那些人提出要錢,要公司,要股份,或者是要他的命,這些都不是問題。
只要能讓婷心回來,他什麼犧牲都做的出來。
丟了她是他的錯,讓八個多月身孕的她陷入危險也是他的疏忽,偏偏他找不到什麼方法能補救
宮家他去過了,跟宮義亮還狠狠吵了一架,最後是險些要跪下求宮義亮放了她。
可是那些卑鄙小人決口不認是他們綁的文婷心,還反口激他保護不好自己的老婆就去宮家鬧。
南世陽很頹廢,很難過,很喪氣
坐在房間的一個角落,連燈都沒有開,他就這麼隱匿在黑暗之中,連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在幹嘛。
腦子也是混亂的。
堅持了一個晚上,憋了一個晚上的火氣,強迫自己冷靜了整整一晚,到了一個人的時刻,到了可以發泄的時刻,他卻不知道自己該怎麼發泄。
想罵人,但是想不到罵誰,只能在心裏罵自己罵上千萬次。
想打人,捏緊了拳頭,最後捶在自己胸口上,用的力氣不小,可是神經麻木了,捶的不疼不癢,沒有一點感覺。
也很想哭
鼻頭酸了一陣,眼眶也紅潤了,偏偏怎麼也不肯讓自己哭出來。
怕是一哭,他的防線就要崩破了,他不能讓自己再鎮定下去,他會變的軟弱無能
他的爺爺走了,他的老婆孩子丟了,一個晚上的時間,人生最大的雙重打擊讓他疼痛的直不起身來。
可是,他沒有頹廢的理由
他還要堅持下去,還要更加堅強,更加冷靜
已經派出了精英隊的人去夜探宮家,他的全部希望就寄託在那上面。
只求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婷心,最短的時間
此時此刻,京都的另一個區域,宮家的基地牢籠裏,文婷心也正陷於深刻的思念與恐慌之中。
面上戴着眼罩,雙手也被綁在身後,文婷心坐在冰冷的地上,挺着大肚子,恍然的洞察着周圍的環境。
眼前看不到什麼東西,所以她的聽覺便更加靈敏了。
就在她即將下車的時候,車上的人給她戴上了眼罩,然後領着她進來這個地方。可能是不想讓她記住這裏的地形或者是這個地方吧。
但是讓文婷心無語的是,爲什麼都已經帶到了,還不把她的眼罩摘掉難道這裏的牢籠是什麼樣的都不讓看嗎
此刻,她唯一能斷定的是這個地方很空洞。別人說話的聲音稍微大一些都能聽到迴音,說明了這裏必定處於地下,或者是密閉潮溼空間。
房間裏還有人待着,文婷心能聽到男人打呼嚕的聲音。
在此之前,文婷心還聽到那個男人像是圍着她錄視頻一樣,說了好些挑釁的話。估計是要發給世陽。
眼下看來,文婷心對自己的生命安全有了一層保障。
無意間,她成了世陽對手的人質。怕是爲了對付世陽,對方都不會輕易對她下手。
這個夜晚不好過,坐在冰冷的地上,她翻來覆去的,屁股怎麼挪位怎麼涼快,凍的她直想上廁所。
“動什麼動。”屋子裏看着她的男人很兇,看着她倒騰了半天,馬上就兇了她一頓,“在這兒乖着點否則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被他一嚇,文婷心頓住了身子。爲保性命,她努力附和着那暴躁的男人,儘量保證不觸怒到他。
本來她可以仗着自己是人質的身份跟那男人犟上幾句,可是現在百分百的保證肚子裏孩子的安全,她必須要忍氣吞聲,不讓自己存在一點點的危險。
可是這環境實在太差,地板冰涼不說,越入夜,還越來越冷了。
手臂被綁在身後,肚子挺的老高,文婷心覺得衣服袖口,領口都在進風,凍的她渾身寒毛都豎起來了。
過不了一會兒,文婷心連打了三個噴嚏,果斷再次把那個男人給吵醒。
聽到那個男人有了些動靜,趕緊在他開罵前搶先一步開了口,她道:“別說我了我又冷又餓,又想上廁所,而且肚子也痛你要是再像對待犯人一樣對待我,就等着看我一屍三命吧。”
文婷心柔柔弱弱的,用特別無奈的語氣說着,說完後,那男人沒有給她回覆,也沒有罵她,就像是沒聽到一樣,把腦袋偏到了一邊去。
也不是在嚇那男人,文婷心確實覺得要是真讓自己這樣坐一個晚上,準保生病。
她不能生病,要是生病了,她肚子裏的孩子要怎麼辦呢
“哈秋~”的一下,文婷心又打了個噴嚏,隨即機擤了擤鼻子,再度安靜下來。
男人靜坐了一會兒,沒打算搭理文婷心。
可是文婷心又一直挪着屁股移動,後來還趴着腿蹲了起來,不再坐下。
漫漫長夜,她不消停,男人也沒法休息。
“你鬧夠了沒有”後來,男人再度生氣,用極其不耐煩的語氣喝道:“一個晚上你要鬧幾次不能好好睡覺嗎”
“我冷兄弟”文婷心也沒辦法,只好癟着嘴巴無奈道:“我肚子都是冰的一個孕婦坐在這麼冷的地上,要是不持續換位置,以後孩子怎麼生啊”
“你那個你現在不是坐地上的吧不能照顧照顧我嗎我都快九個月了,隨時有早產的可能你這麼大個男人,也不幫幫孕婦”見着那邊的男人沒有回嘴,文婷心也有膽子唸叨上了,“你有家庭嗎哥你老婆生孩子沒有啊你老婆懷孕的時候,可不要讓她坐地上”
羅裏吧嗦的文婷心把那男人擾的頭都大了。
確實,那個男人現在坐在一椅子上,邊上還吹着暖烘機,比她的條件是要好很多。
被她囉嗦了一陣,男人最後煩躁的起身,把椅子跟暖烘機拉進了牢籠裏,然後又拉了她過來坐上椅子,暖烘機轉向過去。
“行了吧”不爽氣的叉腰,男人皺着眉頭瞪向文婷心。
“嗯,謝了,哥。但是哥”喊的一個親熱,文婷心態度裝的也好,“我還想上廁所,可以帶我去上一下嗎謝謝哥哥你是好人,你會特別照顧孕婦,說明你一定是個照顧老婆的好男人”
“怎麼這麼麻煩啊你”男人朝她白了一眼,語氣着實不耐煩,但還是伸手扶起了她。
由此,文婷心抓到了這個男人的一個弱處。
扶着文婷心起來,那男人一路領着文婷心從牢裏出去,牢籠是一個連着一個的,在走廊最拐角有一衛生間。
“哥,我這手捆着也不好上”路上,文婷心還在嘰裏咕嚕的叨咕。
“知道了,等會給你解了。”男人繼續不耐煩的應着,但是對文婷心也沒有特別的惡劣。
“哥,你真是個好人啊”文婷心使勁吹捧着,“誰嫁你誰幸福,你說你老婆從哪裏找到你這麼好的男人呢”
文婷心的聲音在長長的走廊裏響起,好些牢裏的人都擡頭往她那邊看去
注意到她的,還有同樣被關在牢籠裏的宮白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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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可以找到人了~進度是這麼的快包子今天又是趕着點上傳的~累
在此感謝花花每天的鮮花兒~希望大家早點放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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