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梅花
餘鳶搖頭,這此又不好對城府大人說此事不是人所爲,畢竟鎖靈城只是空有靈物,除了七園靈,別的靈物她可是一個都沒見過,萬一這裏的人不信妖魔鬼怪之說,倒是徒添了許多麻煩。
想到王三被利器刺中時的慘樣,城府大人餘悸未安,慘白着臉色道:“那……究竟是什麼東西。”
餘鳶道:“普通的劍啊,還能有什麼。”
城府大人搖頭:“不,不是。若是劍也應該是白色光,人的力道也不會大到將王三腦袋刺穿,能做到這種地步,一定……一定不是尋常人所爲。”
餘鳶聽出他話語間帶了幾分驚恐,又將目光轉向地下跪着的二人,皆是驚恐到雙眸瞪大,完全一副見鬼的模樣。連和到鎖靈城外傳,加之城內所見,伊蜚七園靈之事……
斂回目光,餘鳶正了臉色道:“你們應該有什麼事瞞着我們吧。”
城府大人移開目光:“能……能有什麼。”
果不其然三人支支吾吾不語,明顯背後另有事情隱瞞在。
餘鳶挑眉道:“既然你們不願說,我也不勉強,若是再出什麼事,可莫要再與我扯上關係了。”
劉四支吾了一聲,方張了下嘴邊被一旁的胖男子打斷,他瞪了眼劉四,那目光約摸有幾分警告之意,而劉四啞巴住嘴,真是不再說話了。
城府大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手摸着額頭,擺擺手道:“鎖靈城一向太平,依方纔伸手可見二位也並非一般尋常草民,此事也無與二位有關,若只是途遊在此,遊玩後便請離開吧。”
有種事叫事不關己,有種人叫冥頑不靈,有種冤屈是啞巴喫黃連有苦說不出。
面對這羣執拗之人,餘鳶也懶得問了,若不是這是牽扯到自己,愛誰誰死,和她有何關係。
他們不願說,她還懶得聽呢。
“現在可以證明老牛的案子和我相公二人沒有關係了吧。”
城府大人道:“沒是沒了,不過……”
餘鳶攤開頭,說道:“沒有不過,老牛不是我殺死的這事弄清就行了,其他的事情我不知道,也懶得知道,所以呢,城府大人,我和我相公現在可以走了吧。”
胖男子對着餘鳶嘲道:“老牛屍體丟了,這事弄不明白咱們幾個都沒完,想走撇開關係,哪有這麼好的事情,除非你願擔下所有罪事,要不然就調查清楚老牛屍體在哪,否則別想走。”
餘鳶心裏大笑三聲:“這等事情我還是頭一次見到,我只是來玩的,莫名其妙被牽扯其中不算,還被當做殺人兇手整日往衙門裏跑,如今沉冤得雪,你們但不讓我一清白的人走了。”
幾人不語,餘鳶又道:“問什麼你們也不願意說,既然對我倆戒備心如此重,何必又讓我們知道這麼多。”
依舊沉默,三人低着頭白着臉色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
餘鳶冷冷看了一眼,擺手道:“隨你們,我們走。”
…………
在出了伊家,一條街巷縱橫繁華,迎面便是急步趕來的降火俸。
餘鳶衝他擺手,降火俸也走來了,想摸住餘鳶的胳膊問是否安康,手擡了半個卻又落下,抿脣道:“沒事就好。”
餘鳶笑道:“我能有什麼事,降火俸,你怎麼變得和瀾兒越發相似了,整日裏便是問我有沒有事的。”
降火俸神色嚴肅:“阿鳶,,明日……”
餘鳶接下,衝他安撫一笑,道:“放心好了,以前都可能過去,這次也肯定可以。”
頓了片刻,三人已不覺在伊家門口站了小半個時辰,或許都心有所想,時間悄而滑過,也未留的多少讓人察覺的痕跡。
餘鳶有些無聊的打了個哈欠,搖了搖頭說道:“我們回去吧,瀾兒要擔心我們的。”
葉清之點頭,三人並肩而行。路上多半是餘鳶在與葉清之聊話,偶爾理了降火俸,也只是閒話兩句。“嗯”,“是”二字。餘鳶發覺降火俸這人雖清冷,甚至有些陰寒,依着上輩子的記憶來看,話也不至於如此少。
不過說來她自己也覺得奇怪,明明自己拒絕了他,爲何降火俸還要任勞任怨的跟隨。莫非是活着太久,覺得魔道里生活太過乏味想來人間找找刺激,可那人也不必是她吧。
如若不然便是這人還記着上輩子的恩怨,這輩子來找她報仇。
要說一個很的腦容量有多大,轉的速度有多快,怕沒有一個人可以說的清,這點餘鳶所覺應該是比人變臉的速度要快,並且沒有一點是相同的。
腦子裏蹦出很多扯南扯北的,餘鳶嘴角抽了抽,拋開那些亂做一堂的東西,說道:“不管了,還是先調查寒冰一事吧。”
夜裏尾巴方露了個頭,鎖靈城的熱才方開始。
傍晚時分連着江眠一行人都回到了客棧,江眠心情不大好,見到幾人連句話都沒有徑直上了樓去。
餘鳶不知下午發生過何,就這樣胡亂看了一遍江眠的臉色,心裏鬱悶不已,一向好說話,愛玩鬧的江眠,脾氣何時這般大了。
也罷也罷,在餘鳶心裏江眠總歸只是個孩子,鬧彆扭正常,也並不在意,打算找了江瀾問個一二。
江瀾正窩在踏上休息,被子一角掀開,餘鳶稍稍走了進去幫其蓋好,見江瀾弓着身子,蜷縮成一團,右手還在緊緊捂住小腹,心疼的嘆了口氣,餘鳶躡手躡腳的出了江瀾的屋子。
她雖無這方面的毛病,但看一向忍得住的江瀾被折磨到離不開牀榻,便知這滋味定不好受。
這東西最無解,喫點藥雖好但到底是藥三分毒,不一定頂用不說,時間長了說不定身體會形成一種依賴性,倒是脫離不了這藥物才足夠麻煩。
夜裏冷的厲害,不小心吸了口涼氣,整個身體都是涼的簡直要刺到了骨子裏。
餘鳶摸了摸鼻尖,抖了下身子離開了客棧。
葉清之奔波了一路餘鳶便先讓他休息了今晚偷偷出去的也不過只有她一人,她這樣葉清之自是不願的,餘鳶好話說盡,誇完,再三保證自己回屋就睡,葉清之這才勉強答應。
雖說騙人這事不好,但誰讓葉清之與她最親,出了點事情,不騙他還能騙的了誰。
老牛居住的房子是間瓦平老舊的的屋子,只有一間主臥,連個做飯的地方都沒有,更別提院子。到底老牛也是個一個人生活,這房子對一家幾口來說擁擠是肯定,但對一個人生活的老牛倒也是綽綽有餘了。
因爲老牛被判定遭人殺害,屋子是被貼了封條的。餘鳶輕輕撕開了封條,輕開了一條門縫,確認周圍無人出沒,偷偷潛進。
屋裏昏暗一片,餘鳶點了一根火燭藉着點點微光探查。屋裏很髒,也很亂,到底也是幾天未有人居住過了,桌上乃至地上已灰塵一層,蜘蛛網漸聚。
走到老牛休息的牀榻前,餘鳶將燭火擱置在上,燭火很微亮,門縫外的清風輕起便是一陣跳動,黑影飛亂,看不真切。
牀上只有一略有些髒的枕頭,一牀被褥。
至於餘鳶爲何會細看牀上,只因枕上有一本書籍,拿來看才知那是秀才纔會讀的《五才》,記得人間似有考狀元之說,《五才》便是每每考試必有的一書。
想來也怪,老牛一粗人,整個鎖靈城對他印象都不大好,每天晚上休息之處又放了一本書,這點着實夠奇怪的。
將書本細細看下,紙張已呈現淡淡的黃色,只大致看了兩眼,兩張便有一張有輕微的磨損,那是長時間抱着書看,手指摩擦夠纔會留下的痕跡,想來這本書老牛看過很多次,並且很鍾愛。
放下書,餘鳶又想被褥上摸去,被褥雖有些破爛,摸起來卻很舒服,略軟。餘鳶彎身湊過去拿了被褥一角放在鼻尖。
淡清香。
微微驚訝,她又在鼻尖好好嗅了嗅。
方洗過不久,皁夾味道,梅花味道。
再看這屋裏構造,正中間牆上掛了一副冬日裏梅花盛開一片之圖。畫架兩邊用了最好的檀木接上,看得出老牛是十分珍愛這副畫的。
梅花乃是花中四大君子之稱,素來有“孤霜傲雪,正骨堅韌”之稱。
因此國人最愛拿梅花寓意那些風骨傲然之人,也十分得到這些所謂才人喜愛。
餘鳶摸了摸鼻尖,將這些消息好生在腦中過濾一片。屋裏除了不太符合老牛身份的字畫外,也沒其他不妥之處。
餘鳶心裏微微有些失望,到也是有點收穫,嘆了口氣,正準備離去。
腳方踏出一步,餘鳶便察覺周圍有人在看她,那目光透過層層牆阻,直直對着她。
很涼,很寒,很冷。冷的有些過頭了,根本不像一正常人的眼睛。
她收回步子,緩緩勾了脣角,說道:“半夜,也不知是誰跟着一女子做什麼?”
黑暗處隱隱傳來一陣咀嚼聲,四處都有,即便餘鳶刻意靜了心聽,也聽不出這聲音究竟來自何處,具體位置在那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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