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突現的狐狸
“別到頭來,兩個人都離開了。獨留一段佳話在世,令人惋惜。”
天尊抿脣越發緊了,那與葉清之有些三分相似的眉眼,微微顰起,那便是憂愁。
他道:“這幾年,連秋,你也學會和父親我頂嘴了,真是長大了翅膀硬了,父親老了管不住你們了。”
葉連秋頷首一笑,撇撇嘴道:“父親哪裏的話,只是我是葉連秋,又不是連尊,誰像他一樣沒有人性。”
天尊道:“也有段日子沒見連尊出來了?”
葉連秋道:“上次鎖靈城出來,這人半夜將我弄暈,去了北寒之地,取了第五塊寒冰。可把我凍壞了,連尊好像傷到了丹田,休整去了。不過也好,這傢伙不出來,也沒人罵我了,多好啊。”
天尊眉眼一沉,半晌才道:“連連尊都幫這妖女。”
“那可不,那還是頭一次不停您的話沒有將清之帶回天道坊。不過之前我就對他說了,帶回清之,除非餘鳶也跟着,若不然幾乎不可能。”葉連秋慌了慌痠痛的腦袋,道:“說起這,我要去找槊欄。”
“找他做什麼?”
“盛華一事恐怕不止那麼簡單,槊欄利用你給他的符紙和短暫的靈氣不知做了什麼事,降火俸死了。才至於餘鳶非要他性命不可。等下我得好好問問他,這槊欄陰氣壞壞的,不踏實。”
他摸了下胸口,道:“不行了,房裏煉的丹藥應該有兩顆治療丹田的,我去找找。這人一聲不吭的,可別真死掉了。”
…………
三天後。餘鳶來到北國最陰寒的一處孤島。依着葉連秋提示和靈氣所尋,這裏便是靈蟒居住之地了。
諾大的孤島白茫茫一片都是沒入到膝蓋的雪,樹是枯樹,偶爾也有鳥兒飛過“吱吱喳喳”叫喚,在這鬼天氣裏只顯得詭異而淒涼,天也是陰沉的,黑雲密佈的天彷彿隨時都會坍塌而下,方圓幾裏灰白之氣嚴重。
餘鳶身披在來時路上買的大氅,寒風凜冽,這普通的大氅難抵禦一點寒氣,風一吹便飛氣,寒風夾雜了些許冰塊,打在人臉上生疼生疼的。
她咬着牙瞞過到了膝蓋的雪,艱難前行。
走了約摸兩個時辰,算是正兒八經進了孤島中。這裏的樹木遠比外面要粗壯的多,兩個男子圍起抱勉強纔可抱住。腳底還有坑低不平的石塊和泥坑,一不小心便會落進坑裏摔倒,或者撞到淹沒在雪裏的石頭。
餘鳶走的十分小心,爲了真誠一路沿途她都未用一點,全靠自己兩條腿一步一步走到如今。
天將近黑,餘鳶找了處大叔旁停下,這棵樹很粗也很壯實,不過人高便可夠到上面幹掉的樹枝,不多卻後乾的,沒有血覆蓋。
餘鳶看了會兒,心裏微喜,在這鳥不拉屎,莫說生活連個乾淨或者乾的東西都找不到,這棵樹的樹枝算是好的了。
她呼了兩口熱氣,搓了搓凍的通紅的手指,使勁攥了攥,待確定能握得住東西時便擡了擡腳,在厚厚的雪裏跺了兩腳。最後騰身一躍,手夠到離她兩個頭高的一根略微粗壯的樹枝,雙腿從雪地裏拔出,靴子上掉落不少冰塊。
全身用力,身子微熱,餘鳶便這樣吊在空中半刻。待手上微酸沒了力氣,她這才一使勁將樹枝掰斷。踉蹌了兩步餘鳶才站穩落下。
接下來她便用同樣的方法摘了不少樹枝,身體也因爲運動而有了些許溫度。待天黑到只能依靠地上雪白的雪反光纔可看清,樹上能夠到的樹枝差不多沒了後,這才停了動作,使勁搓了兩下手。看着一地的乾柴,嘆了口氣,伸手一點一點將半尺厚的雪刨開一片見低的小坑。
每深入到雪裏一次,帶的都是一股刺骨的涼意,不過幾下餘鳶的手指便凍的通紅,紅腫。待能看到微黃的土地,能容下一人的雪坑完成,餘鳶兩手已經麻木。
她蹲在這小坑裏,抱緊身子將手放在懷裏暖了片刻,使勁哈着熱氣。
這裏要比奈何橋還要冷上幾分,因是靈蟒居住的地方,靈物想來也有,常年無人進出,靈氣雖爲濃重,可到底隨着時間增長,陰氣也中,便像這雪,人間的雪哪裏能寒到這種程度。
餘鳶凍的雙手通紅,哆嗦了會兒,便掏出懷中事先在山下買來的火絨點燃,放在擱置好的幹火柴中間。手又紅又腫,哆嗦了半天才攥緊了火絨,哈了兩口熱死,火柴一點一點燃起,火苗太過弱小,微微清風一吹便滅掉。她買的不多,只有兩個,自要珍惜用纔是。
爲了防止被風吹滅,餘鳶只好用自己的身體護住這一堆柴火,待火苗漸大,不會被風輕易滅掉,她這才坐在一邊雪地上,舒了兩口暖氣。
夜將至,樹林一片寂靜無聲,餘鳶抱緊雙臂在火堆前吸取暖意,盯着忽明忽暗的篝火輕嘆了口氣。
這些火柴頂多夠五個時辰,夜裏更爲寒冷,若是不早些找到靈蟒,這鬼天氣她早晚要死在這。
握緊了沒了只覺的手,餘鳶不禁伸手摸了下面紗下那道貫穿整張臉的疤痕。
在這個冷意十足的夜裏,餘鳶想若是之後葉清之醒不過來,一直有魂無魄的沉睡下去,她便去找他,問他,罵他,責怪他,爲何不醒來看她。
再不過,下了地府也不過是奈何橋一過,一碗孟婆湯了事。前世的因果輪迴,是非恩怨,完成的遺願和未來得及做的事,愛的人,尋的過。紅塵踏了一場又一場,記憶夢了又回憶,累了,也倦了。
後半夜,餘鳶終究是沒扛得住倦意,沉沉睡去。
“嗷嗚”,一聲極輕的雪狼鳴叫,在不遠處傳來。餘鳶睡意很輕,耳朵不自覺豎起便聽到夜裏這略顯悽慘的叫聲。
篝火燃燒了多半,一片灰燼。餘鳶伸手捧了兩把雪將還在冒煙的火堆埋了個乾淨,隱去大樹後面,警惕而觀。
腳步很亂,還有摔倒撞到樹聲,哀嚎的悽慘求救也有,隱約還有什麼從前方一處微高的山丘中滾下什麼。
這叫聲,加上外夜裏顯得格外響亮的動作,餘鳶心裏微微驚了驚。雪山陰寒,雪狼最多之地。聽這動靜,應該是雪狼種族發生了矛盾,內鬥之事。這半夜便打,可見矛盾不小。
四處望下,處了樹木便是滿地的白雪。餘鳶咬了咬牙,就要小聲退去。
好巧不巧,她停留之地便是山丘最下面。就在餘鳶要繞到另一處樹木後時,山丘上一重物滾落,一隻雪白的狐狸滿身是血的撞過幾棵樹木,最後從上劃下,直直落在她身後,身子被血埋了個乾淨,只見斑斑血跡滴落在雪上。
餘鳶腿都擡了半個,身後山丘上不少雪狼“嗷嗷”叫着,帶着一股莫名的興奮,見到獵物的那般奮然。
“嗷嗚”,雪堆裏那隻小狐狸微微動了動身子,低低叫了一聲。
餘鳶慢慢退回了腳,躲在樹後想了半刻,便聽得有雪狼奔下之聲,且越發近了。
她咬了咬牙,退後兩步,也不管雪堆裏的狐狸是個什麼情況,抱起邊揣在懷裏,身影略顯笨拙的踏雪,一停一頓,而向驚一處奔去。
雪,雪,雪。餘鳶不知自己跑了多久,額頭的汗水微滴,身子也熱了起來,看着茫茫無邊的雪,餘鳶頹然的在和方纔差不多相同的地方停下。
身子依着身後樹木,餘鳶一屁股坐在地上,將頭埋在肩膀處。狠狠喘了兩口氣。
過了會兒,“嗷”懷裏的小狐狸輕輕嗚咽了一聲,身子也稍稍動了動。
餘鳶這才恍然想起自己懷裏還抱着只狐狸,她趕忙鬆開進進的雙臂,讓小狐狸放在腿上。
小狐狸白軟的羽毛上沾了不少血跡,一雙紫眸夜裏亮的驚人,此刻正耳朵一晃一晃的看着餘鳶。約摸是受傷了,右爪子時不時抽搐兩下,這裏血也偏多,不少染了餘鳶懷裏。
感受不到任何傷人的妖氣,餘鳶看他可愛的緊,便笑着摸了摸小狐狸的耳朵:“小狐狸,你怎麼一人跑到這裏來了?”
小狐狸似乎是能聽懂餘鳶所說,拿着通紅的鼻尖蹭了蹭餘鳶的手心,彎了紫眸。
餘鳶擡起他的腿,果不其然右腿腳踝處毛髮少了一塊,應該是被狼咬的,傷口牙印猙獰,露出裏面血紅的肉,血還在流下,她手上也沾了不少。
她看了會兒,道:“救人用術應該算不得不敬吧。”
她想的認真。完全沒有注意到小狐狸臉上一閃而過的囧色和淺淡的笑意。
餘鳶用了術,治好了小狐狸腿上的傷口。傷口以很快的速度癒合,眨眼便重新長上了快皮。
餘鳶送了口氣,抱着小狐狸從雪地裏站起來,正想着要向哪裏走去,躲避或者活着到明天,一手放在額間一探。
懷裏本着雪白的狐狸全身隱隱散發一種淡淡的金光,也不知累的還是嚇的,餘鳶雙腿一軟,眼前一黑,一個不穩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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