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情人_4
他就像是一朵花骨朵,站在冷冽的冬天裏,在這一瞬間盛開了。
他嘴角帶着的笑,讓路過的人不由得多看他一眼,這個男孩實在是太漂亮了,人們總是喜歡美好的東西,剪了一個頭發收拾乾淨的席樂,長得實在是太過於引人側目了。
身邊來來往往的很多學生,這些稚嫩的面孔,歡樂的笑,他曾經也是這些人裏的一個,和他們並無兩樣。
他在這個學校上了四年大學,而後考研,在這裏任教,人生的所有青春和歲月,他都在這裏度過了。
如果後來沒有被校方辭退,他想他會在這個地方呆一輩子,只是,後來的一些事,讓他不得不離開這裏。後來,他也再不敢再踏進這裏一步,怕被認出來,怕那些人用手指指點他,用異樣的目光看他,在他背後議論他。
沒想到,有一天,他還會以學生的身份回到這裏。
心裏,多少都有點欣喜吧,不然他也不會想都不想就往這裏面走了,他甚至從來沒有過離開這裏,找一個新的地方重新開始的念頭。
畢竟這裏纔是他的根,纔是他的本。
他心裏甚至還竊喜過,他終於可以換一個身份回來了,終於敢光明正大地踏進這個校門,他曾經呆過十幾年的地方,所有的喜樂哀怨都給來的這個地方,他回來了。
“進去吧,要上課了。”他笑了笑,擡腳走進裏面,循着腦子裏的記憶,他往他要上課的課室走去。
第8章新同學?
他走進實驗室就引來了班上同學的竊竊細語,班上的同學在一起上課了兩年,從來不知道班上原來有這麼漂亮的同學。
席樂過長的劉海剪掉後了,露出的五官精緻非常,一雙眸子看人的時候半揚起,總帶着點勾人的味道。
敏感地感覺到別人在說他,只是他不知道他有什麼好被別人說的,別人在議論什麼。
以前的席樂都和班裏的同學沒有過多的交情,自然也不會有熟人,更別說他並不是真正的席樂,這些人對他來說完全是陌生人。
從前他是讀外語學院的,一個班上幾乎都是女生,他是班上極少數男生中的一個,雖然他既無家世也無帥氣的外表,好在性格和善,良好的家教讓他禮儀周到,和班上的同學也有往來。
但是,現在距離他當學生的年紀,已經是差了十幾年。
所以,一時間他有點不知道怎麼和身邊的這些人相處。
況且,在這個地方大部分的人都是憑着家裏的權勢進來的,他們對一清二白的席樂總帶着點瞧不起的意思,除了成績還可以,別的一無是處,就連他本人都長得一副不敢見的人的樣子,長年都是用長髮蓋住臉。
“同學們早上好,我們這一節實驗課是做解刨。”老師顯然是一個畢業沒多久剛出來社會的新人,他說話的語氣很有活力。
席樂看着試驗檯上的老師,他想他從前也是站在這裏講課的老師,只是後來再來再也沒有機會了,想到這裏,他心裏不禁得有些黯然。
“我先給你們做一次示範,接下來你們可以在自己的試驗檯做,完成桌子上面的表格數據就可以了。”
老師套上了白手套,從籠子裏拿出一隻小小的白老鼠,下面膽子大點的的學生還好奇地圍過去看,對不懂的問題還會提出疑問。
要是換做平時,席樂即使不喜歡人羣,他還是會站到比較靠近試驗檯的角落去看老師操作,只是今天,他從看見老師拿出籠子裏的白老鼠開始,他站在那裏的腳步就再也無法邁過去。
他看見老師拿出一支針,可能是給老鼠注射了麻醉,沒一會在動的老鼠就不動了。
他一直站在那裏,看着老師的手拿着手術刀,利落地在老鼠的肚子劃開一刀,露出血淋淋的內臟,他敏感的神經讓他覺得那隻老鼠的心臟都在跳動。
老師講了什麼,他一句都沒聽進去。
可能他自己都沒注意到,他從一看見老鼠開始,臉色就開始發白,到老師開始解刨講課,他連嘴脣都呈現出一片死白色。
課室裏趴在試驗桌上睡覺的少年,在老師講話後,擡起頭來看了一下,不小心地瞥見站在過道中央的席樂,一下子就注意到他了,長得真不錯。
而看他的樣子本來是要走上前的,但是他發現他從看見老鼠之後,就不動了。
“嗤……”又是一個怕老鼠的!少年笑起來眉飛色舞的,一臉幸災樂禍。
第9章崔喚越!
席樂是捂着嘴巴從後門跑出去的,一路狂奔到廁所。
一趴在洗手檯上,忍不住的把早上喫的那點東西都吐出來了,腦海裏一直在想那隻老鼠,被剖開的內臟,在腦子裏越發地清晰起來。
胃部抽好一會,把胃裏的那點東西嘔出來之後,還乾嘔了好一會。
深深地吸了一口,扭開水龍頭就往臉上潑水,十二月的水冰冷刺骨,他也感覺不到。
“同學,你看起來不太好哦。”身後傳來幸災樂禍的聲音,那個笑得張揚的少年站在門口,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
他雙手環抱着,儼然就是一副看戲的樣子,壓根就沒有過去幫忙還是安慰一下同學的想法。
席樂聽到身後有人,擡起頭從鏡子裏面往後看,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的眼裏滿是驚恐,滿是不敢置信,呆呆地看着站在那裏的人,他許久都沒有一點反應,只除了他越蒼白的臉色,白得一點血色都沒有。
“你怎麼看見本少爺像是看到鬼一樣?喂,你是誰啊,我好像沒見過你。”少年問話的方式很頤指氣使,說話的口氣就是一個被寵壞了的小孩,問別人的話問得一點都不客氣。
看見被問話的人不理他,他才擡腳走了過去,“你什麼意思啊,我在跟你說話,你怎麼不理我,你知道本少爺是誰嗎?說出來嚇死你。傻啦你,我在和你說話,你再不理我我就打你了啊。”
這個乖戾囂張被寵壞的少年,打人這點小事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家常便飯的小事,可見他平時可真的沒少幹這些事。
席樂看見背後靠近的人,身體幾乎是下意識地就轉過去,往邊上躲,只是他一轉過身想躲開的時候,那個靠近他的少年就伸手去推他。
他扶着洗手檯的手一滑,就往側邊摔了下去。
“嘭……”人體撞擊地板的聲音在這安靜的地方是那麼的響亮。
推他的少年一下子變得無措起來了,說話雖然還是囂張,但是多少都有點底氣不足,“我只是推你了你一下,我沒有打你哦,是你自己沒站穩摔下去的啦。你看起來真糟糕,你不要這樣看着我,我都沒有打你。”
說着,他哼了哼,也不去扶起被他推倒的同學,就轉身走了。
席樂一直保持着仰望的姿勢,看着在他面前囂張得不可一世的少年,看着他在他的面前張牙舞爪。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手腳早已經冰冷得沒有一點溫度,臉上的血色褪去後,剩下一片死白。
“崔喚越!”許久,他開口叫出了一個名字。
如果剛纔囂張的少年還在的話,他會驚訝地發現,這個沒見過面的陌生人怎麼會知道他的名字。
第10章心裏在乎的
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靈魂深處對過去的那些事所不能忘懷,他記得那些人,甚至是記得那些事,在見到這個少年的這一刻,那些過去一下子在他的腦海裏就清晰了起來。
有些人似乎天生和你八字就不合,比如他和剛纔的那個少年。
無論是重生前,還是重生後,他是三十三歲歲也好,是十七歲都還好,他對那個少年,都是打從心底忍不住的害怕,或者說是無奈,是無可奈何……
崔喚越,那個男人的弟弟。
他愛了那個男人十年,在那個男人身邊十年,從二十三歲到三十三歲,人生整整十年,他都在那個男人的身邊,一直看着他是如何地寵愛他這個小弟弟。
他第一次見到崔喚越的時候,這個少年還是個小男孩,長得漂漂亮亮的樣子,一看就很討人喜,而他當時被他哥哥抱在懷裏,看見他就轉過頭,語氣裏是掩不住的厭惡,“哥哥,我不喜歡他,你讓他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