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都是我的错 作者:书剑自飘零 饭后。 送别了邹贝贝,樊小晞和易诚乘电梯上楼。出了电梯后,樊小晞有些迟疑地问:“這個邹贝贝……传闻她是邹氏集团的大小姐,是不是真的?” 邹氏集团,主要涉及影视和传媒领域,旗下有数家电视台、视频網、报纸、影视公司,在家园星大名鼎鼎,是新汉王朝首任太师邹普胜的后人创办的。邹家和前皇族陈氏一向关系密切,邹氏集团在发展過程中也得到了陈氏的鼎力支持。 易诚微微一笑:“是真的。” 伏羲搜集邹贝贝资料的时候,自然不会漏過這一点。虽然邹家人从沒有宣扬過,但也沒做掩饰,在有心人眼裡自然不是秘密。 邹贝贝作为邹家直系這一代的唯一后代,从小就被寄予厚望,刚刚在英国念完硕士就回国,在家族的支持下自己创办了小贝传媒,来积累经验。 未来,或许整個邹氏集团都将是她的。 樊小晞默默点头,沒再言语。谁都看得出她此刻兴致不高。 两人走到各自的房间门口,掏出房卡。 “易诚!”樊小晞突然开口。 易诚已经刷开了门,正准备进去,闻言扭头:“怎么?” “刚刚邹贝贝答应明天把我表姐叫出来,等我见到了表姐,是不是你的委托就算是完成了?” 易诚愣了片刻,笑道:“好像是哦。” 樊小晞咬了咬宛如两片玫瑰花瓣的嘴唇,波光粼粼的眸子裡神色复杂难名:“那,委托完成了,你怎么样?” 易诚想了想:“继续接案子,還有,做些别的感兴趣的事情,享受生活。” “我們還能见面嗎?”樊小晞意识到了自己的话有不妥,暴露了太多,马上改口,“我還想采访你!” 易诚含笑点头。“行,等這件事了结了,我给你一個采访的机会。” 樊小晞冲进房间,“砰”地用力关上门,身子无力地靠在门上,只觉脸如火烧,不用看就知道脸上肯定是飞满红霞了。 我想问的其实不是這個…… 光线昏暗。一個长发及肩,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从噩梦中醒来,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自己的卧室,怀着害怕的情绪,准备走进父母的卧室。 父母的卧室门下,有着扭曲的光影流泻出来,显然裡边正在放着电视。同时争吵的声音、巴掌打在肉体上的声音、摔东西的声音从门缝裡传出。 小女孩赤着脚站在门口,因恐惧而推门的动作凝固,小手轻轻地按在门上,身子僵硬地前倾,听着争吵声。 男人的声音略显疯狂而又有着压抑:“臭婊子,给你脸不要脸!你带着那個小杂种给我滚!明天就滚!” 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浅浅那么乖,你說這种话干什么嘛!” 男人低吼道:“不是我的种,看着就心烦!你最好带她滚得远远的!别让我再看到你们两個!” 女人哽咽着:“浅浅還小,离不得爸妈,等她大点了出去读书就好了,你就忍一忍!” “啪!”响亮的巴掌声响起,“忍你妈哔!又不是我的亲女儿,我干嘛要忍!老实跟你說,我已经沒耐心了!你再不带她滚,老子就把她丢掉!” “不要啊!求求你别這样!一夜夫妻百日恩,你……”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巴掌,打断了女人的话。“恩你妈哔,看到你就烦!還有那個小杂种,老子迟早有天要把她丢出去!看着就碍眼!” 小女孩手脚冰凉,无声无息地退回自己的卧室,蹑手蹑脚地上了自己的小床,用被子蒙住小脑袋,压抑许久的泪水夺眶而出,打湿了被子。 都是我的错。爸爸不喜歡我,妈妈也不喜歡我。因为我,妈妈才被爸爸打。如果沒有我就好了。如果我不在了,妈妈就不会挨打了。如果我不在了,他们就不会吵架了。都是我的错。沒有我就好了。 封婧猛地坐起,贪婪地大口喘气。 窗户沒有关牢,冰凉的风混合着外面的汽车报警器声音涌进房间,让她打了個寒颤。 又是這個梦。多少次了…… 這到底是年幼时真实发生過的一幕,還是糅合了自己想像而浮现出来的?封婧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下床把窗户关紧,然后重新躺回床上。 紧紧裹在被子裡的身体仍然一阵阵地发冷。脑袋裡涨乎乎的,竟然睡不着了。 她翻了個身。 樊小晞……险些沒记起這個名字。久远得就像上辈子的记忆裡,有那么一個可爱的小妹妹,总是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屁颠屁颠,小羊角辫晃啊晃。 让自己万分羡慕的小妹妹,有着父母的宠爱,有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放肆而快意,总是闯祸却从不会挨半句骂。 她今年也该有24、5了吧,不知在做什么工作?有男朋友了沒有?是不是长成一個漂亮的大姑娘了? 她从哪裡认识的邹总,哪来的面子請动邹总来做說客? 总之,不见上一面是不成了。 可是,见面又有什么意义呢?黑暗裡,封婧的嘴角流露出苦笑。 回不去了。也不想回去了。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那其实不是我的错。而是他们的错。 但追究谁对谁错也沒什么意义了。。 我只想過好现在的生活,感恩现在的爸妈。 时近中午,易诚叫上樊小晞,乘电梯到负二层取了车,驶向约定的地方。 花了半個小时,他们来到四环边缘处的一家高档海鲜酒楼。 “你真厉害,是不是对首都很熟啊?连导航都沒开就找到地方了。”停车的时候,樊小晞赞了一句。 易诚笑了笑。我也是第一次来這個城市……不過有伏羲在,這辈子我都用不上导航這玩意了。“想好要对你表姐說什么了么?”易诚岔开话题。 樊小晞幽幽叹了声:“還沒有。到时候随机应变吧,总之我一定要劝她回去见大姨一面。不管有什么仇怨,都過去二十年了,有什么化解不了的。” 易诚轻轻点头,心裡不以为然。要见的话,早就回去见了,怎会等到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