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墨少的伤
点餐的时候,徐承墨为自己点了一杯柠檬水,苏茉则要了一杯蓝色妖姬,两個人静静地聊天,慢慢地吃着,徐承墨的动作很慢,苏茉這才发现,他似乎一直就沒有动過左手,连切肉都只用了一只手,苏茉看過去,虽然他穿着一件黑色衬衣,可肩胛处却能够看到隐约有湿痕。
“你今天回哪儿?”苏茉问道。
“回部队,怎么了?”徐承墨道,他虽然沒有和苏茉說過他的身份,可他却明白,苏茉是一早就知道他的身份的。
“明天回去不行嗎?”苏茉问道。
徐承墨的心头一跳,双眸璀璨得如天上的星星,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喜悦,却還是努力地维持面上的平静,问道:“怎么了,有事嗎?”
“我有东西落在你那裡了,想去拿,要是太晚了,就不想回学校了。”苏茉埋头边吃边道。
“嗯!”
虽然有些失望,但這個结果依旧是徐承墨梦寐以求的。两個多月沒见面,這丫头似乎又长高了一点,脸上也多了些肉,就是這张脸,這個人,這份淡定的神情,在他再也坚持不下去,想要放弃的时候,激励着他,拉扯着他,让他活下去,努力活下去。
回徐承墨公寓的路上,是苏茉开车,眼看過了前面的十字路口,就能够到了,车在红灯前停了下来,车厢裡流淌着轻快的音乐,苏茉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打着拍子,见红灯過了,车依旧沒走,苏茉伸出头,正往前面看时,一個身着警服的人走了過来。
“請出示驾驶证!”
苏茉抬起头来,借着左右两侧街道的霓虹灯,苏茉這才看清楚眼前的這交警竟然是個女的,长得白白净净,双目越過苏茉看向副驾上的徐承墨,眼中闪动着惊喜,苏茉顺着她的目光看過去,徐承墨歪在车上睡着了,眉眼放松,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大片的阴影,整個人显得慵懒而清贵,如苏茉前世养過的那只肥硕的波斯猫。
苏茉扭過头,瞟了一眼依旧盯着徐承墨的交警,淡声道:“看够了沒?看够了就滚!”
“你,你是什么态度?”那交警惊愣片刻,脸瞬间绯红,后退两步,让苏茉看清楚她的身份,气急败坏地道。
“态度,你想要什么态度?”苏茉冷哼一声,一脚油门踩下去,冲過十字路口,便消失在了城市的夜色之中。
“啊啊啊……气死我了,想跑,沒那么容易!”
到底是干惯了交警的,对车牌号什么的非常敏感,苏茉的速度够快了,可這女交警的速度也不耐,她只一眼便记下了车牌号,只不過当她把车牌号报给和她一起出勤的年长的交警时,对方如看傻子一样看着她,“你知道這是什么车嗎?”
“知道啊,军车啊,哪又怎样?军车就应该违反交通规则啊?而且,那开车的女的,明显就是未成年。”想到苏茉那副傲样儿,這女交警气不打一处。
“哼,别想那些有的沒的了,高富帅不是那么好钓的,這不但是军车,還不是普通的军车,不想死得难看,今天看到的就当是沒看到。”那年长交警說完,转身就去查另外的司机去了。
开玩笑,00003的军车牌也是能够随便查的嗎?方才他早就看到了那台车,也确实看到开车的是個不足十八岁的少女,可那又怎么样?那是一辆路虎,旁边坐着打瞌睡的男子一看都不是善茬,他也明白自己這個女交警同事其实是看到了那個男子,才越過好几台车,专程過去查那台车的。
美丽的邂逅,不是人人都能遇到的啊!
苏茉将车停好后,徐承墨也醒了,他打了個呵欠,正准备抬手去接安全带锁扣,胳膊轻轻一抬,钻心地痛。還沒等他反应過来,只听到啪嗒一声,绑在他身上的安全带已经松了。
徐承墨抬目去看苏茉,却见苏茉面无表情,已经推开车门下去了。他并不确定苏茉是否知道他身体的事,要不然她今天怎么這么主动,但想到她淡漠的性格,徐承墨又觉得应当是自己多虑了。
进了公寓,倒像苏茉才是這屋子裡的主人了,徐承墨反而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见苏茉换了鞋,径直进了房间,听到房间裡传来的翻箱倒柜的声音,徐承墨站在玄关处,竟然进退不是。
“站着做什么?进来啊!”苏茉道,說完,皱了皱眉。
徐承墨看到她手中捧着的急救箱,朝着他走来,在沙发跟前站定后,又不满地看着他,徐承墨只觉得一颗心熨烫得极为舒展,如湖柳迎着春风,朵朵杨花从面上拂過。便是這样,他听话地走了過去,按照苏茉的指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脱了!”
“啊?”冷不防地听到這两個字,饶是徐承墨,也有些撑不住,抬头望着苏茉,一张脸涨得通红。
苏茉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這個男人,心裡想的是什么,难不成他以为自己要把他给吃了?话說,這种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多金又有背景的男人,吃起来也不吃亏哦!只是,目光触及到他黑色衬衣上的湿痕,苏茉一步冲了上去,手抓住他衬衣的领子,一扯一拉,徐承墨還沒来得及反应過来,上身就已经裸着了。
苏茉脱衣服的本事当真是一流,她把力道控制得近乎完美,六颗扣子全部崩裂,却沒有累及到徐承墨的伤口半分。就在徐承墨感慨這小家伙暴力又不失温柔的时候,苏茉的目光却是紧盯徐承墨左肩下三寸的伤口,呈十字型,几乎洞穿,约有巴掌那么大,伤口沒有得到很好的处理已经发炎,腐肉发白,红肿凸起,在靠近锁骨的地方能够隐约看到皮下的骨头。
真的难以想象,這样的伤口下,這個男人是如何做到谈笑风生,云淡风轻的。
“是谁?是谁下的手?”苏茉只觉得在怜惜過后,一阵怒火席卷而来,烧光了她所有的理智,她似乎又回到了前世,在看到同伴受伤时,那种想要将对方嗜血拆骨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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