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7執念 作者:未知 寧夏可不敢說,看着你爲我生氣動怒,我就開心的大實話。他聰明的選擇避開雷區,“媳婦兒,別惱。你也說了,那就是一個渣爹。爲他生氣不值當。” 見她面色稍緩,才又繼續解釋:“我以前是因爲不瞭解情況。纔會一直在心裏琢磨,自己到底哪裏不好,或是做錯了什麼,纔會被父親厭棄?” “估計是琢磨得太多了,就在心裏烙下了印記。這才滋生了心魔。可是,現在我已經知道了原因。” “原來錯的不是我。原來我並沒有哪裏不好。原來我一直在意的父親,並不值得我期待……就是因爲心裏一直繃着的那根弦突然鬆了。心魔感覺到危機,纔會提前暴動。” “可也因爲它暴動得早,我纔可以一舉將其消滅。雖然過程有些痛苦。可最終勝利者是我,不是嗎?” 說到這裏他還學着兒子萌噠噠的樣子,調皮的衝她眨了眨眼睛,“所以,媳婦兒,咱們是不是應該喝一杯慶功酒?” 易秋雨完全沒有被萌到,反而被男人的蠢樣剌傷了眼睛。她一句話不說,起身去拿了酒瓶和酒杯過來。一人倒了一杯,兩人默契的端起酒杯,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那個男人打過你嗎?”易秋雨突然問。 寧夏端着杯子的手一頓,擡頭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媳婦兒打算給我報仇嗎?” 易秋雨點頭,“不管他對你做過多過份的事。他是父親,你是他的兒子。這是不爭的事實,所以,你不能動他。” 兒子對付老子,不說世俗的道德規範不允許。就是天道也是不認可的。真是會被天打雷劈的,活着沒有被劈,死了也跑不掉。這並不是古人說得嚇人的話。 寧夏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笑道:“你可是我老婆。咱們夫妻一體。我不能做的事,你同樣不能。”而且以她易家家主的身份,更是不能做違背天道的事。 易秋雨不以爲然的道:“我又不要他的性命,天道自然不會管閒事。”整人的方式方法多的是。她有的是辦法,將那一對自私自利的賤人整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這事兒你們都別插手。”劉玉梅的聲音從西廂客房裏傳出來。接着就聽到一陣悉悉索索下牀的聲音。 夫妻倆相視一眼,同時放下碗筷起身。易秋雨去廚房端飯菜。寧夏則去打了熱水,拿了毛巾,給母親送過去。 十分鐘後,大家才又重新圍到院子裏的石桌前。 “先喫飯吧!喫飽了,咱們再商量該怎麼辦。”易秋雨招呼道。 劉玉梅中午飯都沒喫,這會也確實是被餓醒了。見兒媳婦準備了不少好菜,顯然是真心實意的款待自己,她便也不客氣了。 順勢坐下。端起面前的湯碗,喝了起來。一碗湯喝完,肚子裏有了存貨。她才感覺自己似乎又活過來了。 趁着易秋雨去給她盛飯的空檔,趕緊對兒子說:“你們剛纔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你媳婦兒說得對,那個男人再壞,他也是你親爹。” “你把他從高位上拉下來,可以說是爲公。別人就算說你六親不認,也不會說你不孝。可是,你若再對他窮追不捨,那別人就該說你人品有問題了。” “人,一旦被打上人品有問題的標籤。那誰還敢與你真心相交?以後誰還敢放心用你?你還年青,而他已經老了。爲了他而放棄你的前途,這樣是得不償失。” 原來母親心裏什麼都明白。 可就是這麼一個明白人,爲了給兩個完全不親近她,甚至怨恨她的孩子,爭取一個生存的空間。硬是壓抑着自己的性子,在寧家當了三十多年的老媽子,隱形人。 如今孩子都已經長大成人,有了自己的小家。她要考慮的仍然是孩子們的利益。他的母親,何時才能考慮她自己? “媽,您跟他離婚吧!以後你就跟着我們過。” 劉玉梅聞言一愕,似乎沒想到兒子竟然會說這樣的話。隨即她小心的看向端着飯碗過來的兒媳。生怕兒媳婦因爲兒子的話再鬧起來。 忙道:“你這孩子,說什麼傻話,哪有兒子勸着自己父母離婚的道理?” 易秋雨自然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也看懂了劉玉梅的眼神。 她挑了下眉,將飯碗遞過去,接過話道:“父母在一起過得不好,離了對大家都好。以後您跟着兒子過,幫着照顧一下孫子,也算是發揮餘熱了。” 這話說得相當中肯,讓劉玉梅十分感動。她以爲這個高傲的兒媳即便不婉言拒絕,也該虛僞應付。唯獨沒想到,她竟然會認同兒子的話。 “小雨,謝謝你不嫌棄我這個沒用的婆婆。阿夏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氣,也是我的福氣。”劉玉梅真情流露,拉着兒媳婦的手,認真的道:“可是,我不能留在京城給你們添麻煩。” 易秋雨的手突然被婆婆粗糙的大手緊緊握着,心裏那點小別扭,在看到婆婆眼中的真摯情感和一閃而過的絕決之後,立刻就消散了。 幾乎是本能的反手握着婆婆的手。用加了精神引導的聲音,溫聲道:“您是不是已經有打算了?” 劉玉梅不知不覺的就跟着兒媳的節奏,將心理話說了出來。 “我不會跟那個男人離婚。我跟他們耗了大半輩子,所得的除了兩個孩子之外,也就是一個妻子的名份而已。” “如果我現在跟他離婚。他們會立刻結婚。他們的奸生子,也會名正言順的認祖歸宗,記入寧家的族譜。這樣一來,那我這大半輩子的堅守豈不成了笑話。” “所以,我非但不能離婚。我還要好好活着,至少要比那個男人活得更長一些。哪怕是比他多活一分鐘都好。我要讓那個賤女人做一輩子見不得光的賤婦。讓他們的兒子永遠也沒機會認祖歸宗。一輩子都揹着奸生子的罪孽。” 這席包含了一個女人全部恨意和執念的話,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了出來。 別說寧夏被母親那濃得化不開的恨意震憾到了。就連易秋雨也被婆婆那不死不休的執念給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