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活着
西班牙我愛你!
留言還沒打完,一時手滑……
謝謝打分留言的大人們,愛睡覺的魚MM誇得我不好意思,呵呵。豬的名字來歷很簡單,諸神的黃昏,然後心血來潮把頭一個字改了……所以……很沒創意吧?
shiruda親說這個形象,嗯嗯,偶也想象看看……小文呀,過來過來,讓娘看看……嗯,臉不錯,摸一摸,皮膚也不錯,還素偶喜歡的眼鏡……口水……那個,衣服能不能脫——被不明人士一腳踢飛ing,明天大概能從八萬英尺高空降落,再繼續跟大家廢話吧~“小昭那邊進行得很順利。有個人你可以見一見。”
肖文看着田鼠開門出去,不片刻帶了個人進屋。
田鼠走在前面,由於身高比那人矮了二十公分以上,肖文擡眼就看到那人的臉。
以肖文的鎮定功夫,仍是忍不住怔了怔。
好漂亮的男人。
燈光下那人的皮膚白得泛着柔光,蓄着長髮,隨意系在腦後。長着一雙桃花眼,看人的時候目光溫柔無限,似有深情如水,淹得人窒了呼吸。
男人也看到了肖文,微笑着頜首,田鼠要他坐下才拉開凳子端正的坐了,竟是進退有禮舉止有度。
“他叫……”田鼠噎住,轉頭問:“你現在叫什麼?”
“張無忌。”那人含笑道:“只屬於小昭一個人的張無忌。”
“你他媽還是這麼噁心。”田鼠打了個哆嗦,抖落一身雞皮疙瘩,對肖文道:“小張是專找女人錢的,同行裏數一數二的角色。出馬不到一個星期,小昭就對他死心塌地,連豐二是誰都快忘了。這不,豐二失蹤到現在,小昭愣沒發現。”
肖文無表情的看着“張無忌”,道:“你能在她身邊多久?”
張無忌從容迴應:“直到她花光所有錢。”
肖文點點頭:“她手裏握着朱程集團桌面下的交易,能從她身上撈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了。”
張無忌眼睛一亮,激動得臉頰微紅,爲了掩飾而低下頭,驟眼看去像個靦腆的少年。
肖文不再說話,朱程集團是多大一個聚寶盆,只要膽夠大,夠貪心,不怕他不冒險。
果然,張無忌很快擡起頭,面色已恢復正常,眉眼彎彎,深情微笑。
送走張無忌,田鼠回到屋裏。
肖文仍坐在桌邊,在桌面上拿了一隻杯子,隨手倒滿水,緩緩的喝。
田鼠心裏“咯噔”一聲,霎時間肖文的影子和朱程重合,他彷彿看到朱程集團總部華麗的總經理辦公室裏,端坐在沙發上品茗的朱程。
肖文側過頭,看了看僵在門邊的田鼠。
田鼠醒過神,覺得自己的幻覺太神經質。勾着頭走到桌前坐下,等肖文喝完一杯水,忍不住道:“裏面的人……要不要我……”
肖文搖搖頭。
“不要殺人。”
“那種王八蛋你要放過他?”田鼠不由得提高聲音,鼻翼因爲急促的喘氣翕動着:“你瘋了!放了他我們死定了!”
這是他第一次對肖文不敬,可見是真急了。
肖文又倒了一杯水。
田鼠不擅言辭,急得青筋暴起,瞪了肖文半天,又起身團團轉,不時發出不明含義的怪聲。
肖文又喝完一杯水,輕輕放下瓷杯。
杯底與桌面相碰,發出細微聲響。
裏屋的豐二大概折騰夠了,也靜下來。
肖文扶了扶眼鏡,道:“多少克□□足夠讓人上癮?”
田鼠愣了愣,陡然醒悟,迅速報出數量。
肖文淡淡的道:“我出錢買貨,給他打針,除了第一次,以後每次把針和藥交給他,讓他自己打。隔幾天加重份量,如果發現他有剩餘,就斷他三天的藥。”
田鼠越聽越驚,照肖文的辦法,豐二爲了毒癮發作時有藥,肯定會次次全部注射,那麼要不了多久就會因過量注射□□而亡!
真是歹毒又幹淨的殺人手段!殺人者根本不用出手,被殺的人自己斷了自己的命!如果是別人想出的辦法,他可能會佩服,但是肖文……田鼠瞥了眼肖文淡定的斯文的面孔,打了個寒噤。
還有小昭那頭,肖文步步緊逼,朱程集團這堵堅實的牆壁竟被他耐心的挖空了牆根。
田鼠想,或許他的幻覺沒有錯。
肖文和朱程,根本是同一類人。
同樣的司機,不一樣的車,肖文被平安無事的送回住家樓下。
他下車,望了望薄曦的天邊。
車子以勻速馳走,匯入逐漸壯大的車流。
肖文擡起頭,他家在五樓,能夠望到飄飛的窗簾。
昨天忘了關窗。
他站在樓前一動不動,人行道上漸漸有了行人,擦身時奇怪的看他一眼。
長街這頭到目力盡頭的路燈都熄滅了,因爲是一瞬間,彷彿所有的星子同時隕落。
太陽升起來。
行人、車輛、喧譁,熙熙攘攘人世間。
有個揹着比肩膀寬出一半的大書包的小女孩子跳跳蹦蹦的經過,撞到他身上。
肖文扶住她,幫她站穩。
小女孩子仰高頭看他一眼,肖文微笑,她就紅了臉,埋着頭跑開。跑了一段回過頭,那個哥哥還站在那裏。
小女孩子有點奇怪,也站住了。
她站了一會兒,到花壇邊沿坐了一會兒,最後倒回去,蹲在肖文面前,雙手託着小臉,大眼睛睜得圓圓的盯着他看。
肖文俯下身,颳了下她的小鼻子,“怎麼不去上學?”
小女孩子眨眨眼,“哥哥你在做什麼?”
肖文頓了頓,道:“我不知道。”
“自己做什麼都不知道……你好笨哦。”
“呵呵。”
“沒關係,我很聰明,我告訴你。”
“先謝謝了。”
小女孩子嚴肅了表情,誇張的深吸一口氣,吐出,小臉上兩個腮幫子鼓起又放鬆,甚爲可愛。
“這個呢,”她搖着胖胖的手指,很權威的道:“叫做‘呼吸’。”
她提着不及膝蓋長的裙襬,邁開兩條小短腿圍着肖文轉了個圈,又道:“這是‘走路’。”
再指着紅潤潤的小嘴道:“‘說話’。”
指着眼睛:“‘看’。”
……
肖文先還笑着,慢慢的斂了笑容。
那小小的女孩子身高只及他的腿彎,做着稚氣的動作,說着至淺的話。
卻有最深的道理。
……活着。
街道轉角一輛黑色的軍用牌照車駛過,紅燈前堵了長長一串,許樂天透過內視玻璃望出去,忽然皺了皺眉。
鷂子也跟着看到熟悉的人影,道:“老大?”
許樂天“哼”了一聲,收回目光。
“謝謝。”
“不用謝。”小女孩子擺擺手,眼睛笑眯成兩彎月牙,“我要走了,快遲到了。”
“我送你,不會遲到的。”肖文轉身去拿車。
小女孩子乖乖等着,她很喜歡這個哥哥呢,既不會像班裏的小男生欺負她,又肯認真聽她說話,不笑話她。
她快樂的東張西望,忽然“咦”一聲。
馬路中間的橫道線上有隻小貓。
毛絨絨的小貓不知爲什麼趴着不動。
身後一串震天的喇叭聲,肖文急回頭,紅燈轉換,小女孩子的身影快被車流吞沒。
他衝了過去。
爲什麼要重生?
前世,我活着的目的是樂天。
今生,安吉,我以爲能和你有一個新的開始。
安吉安吉安吉……爲什麼你要死?
我今天終於報復了豐二,卻突然很害怕。接下來努力瓦解朱程集團和許樂天的勢力……
然後呢?
如果一切完成,失去目標的我,還能做什麼?
肖文狼狽的抱着小女孩子倒在路邊,洶涌車潮奔騰而過,人造物也自有其驚心動魄。
小女孩子懷裏抱着小貓,絲毫不覺剛纔的危險,柔聲細氣的哄着貓咪:“乖呀,你叫什麼名字?”
肖文失笑,肩膀抖動,笑得正開心,一輛車急剎在腳邊,門“砰”一聲推開,鑽出的人一手拎起他領口,一拳砸在他臉上。
“啪嗒”,眼鏡掉到地上。
“你他媽不要命了!”許樂天咆哮。
肖文覺得痛。
痛代表還活着。
“這個呢,叫做‘呼吸’。”
“這叫‘走路’。”
“‘說話’。”
“‘看’。”
……
這是“活着”,還有——
“愛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