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春色 上

作者:雍敏
在昏倒之前的,我就一個念頭:媽的,就是欺負我沒有練過。www。QΒ5、com

  我下定決心,等我醒來,我一定好好的跟恐龍練練。可是,我纔有這個念頭,我就感覺到了一絲溫熱的液體從我的頭頂流下,液體越流越多,從一縷一縷到洶涌澎湃,瞬間我的眼前瀰漫起一片殷紅殷紅的顏色,我才知道,這都是我的血。

  我的大腦最後一個念頭就是:幸好我沒有暈血症。但是我還是昏過去了,“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要說昏倒是什麼樣的一種感覺呢。別人我不知道,我的感覺就是一個,那就是如同睡覺一般。

  就在我倒地的瞬間昏倒以後,我隱約還能感覺到身邊發生的事情,周着的聲音極近但又極遠,飄渺至極,就象夢境一般。但是當我醒過來,那些記憶又消失殆盡,一點痕跡也不曾留下,好象那些事情從未發生過一樣。

  我的夢中出現了很多人,斷斷續續的畫面延續着我的思維。

  先是馮楠,還有安寧的尖叫聲,然後當我倒地的時候,場面的定格。接下來的應該是警察來了,我被七手八腳的擡上救護車,送進了醫院。

  躺在病牀上的我,總能感覺有人在我的身邊流淚,應該是個女人,可這個流淚的女人到底是誰?安寧?還是沈莉莉?又或者是馮楠?甚至是她們三人的全部?

  我不知道是誰,可我也不用知道是誰。也許躺在病牀上,身邊有人陪就是一種幸福吧!

  可惜,不得不說的是,我的幸福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

  譬如眼前的場景,當沈莉莉坐在我的牀邊,用蘊涵着飽滿熱情的雙目凝視着我的時候,她心中的苦又怎是別人知道的呢:

  “小浪已經昏迷了十多天了,醫生說他恢復的很好,只是一些皮外傷,連個輕微腦震盪都沒有,傷口恢復的也很快,七、八天前就拆線了。從那個時候起,醫生就說了小浪會在一兩天醒來。可爲什麼都這麼天過去了,他卻還在昏迷中。小浪,你怎麼還不醒來啊?”

  “小浪,你知不知道,沒有你的日子,我真的要崩潰了。”

  沈莉莉臉色平靜,卻又包含深情厚意的用手輕輕撫摩着我的臉。可是沒有人知道她現在的內心深處已經無法支撐這樣的苦痛,就快要歇斯底里了。

  在我昏迷的這些日子裏,沈莉莉承受了想象不到的壓力,一個來自於她的工作,一個來自於她內心的煎熬。我的出事,想瞞是瞞不過去的,本來沈莉莉打算第一時間通知其他的姐妹,可是在王農林的勸說下,沈莉莉強行把我受傷昏迷的消息壓了下來。公司不管是南贛的部分還是香港的部分,都處在一個突飛猛進,高歌發展的時期,這和我的高屋建瓴、高瞻遠矚是分不開的——說白了,也就是我重生後的機遇讓我佔的便宜——我,已經成爲了整個公司,不管是南贛還是香港部分的靈魂。我受傷昏迷的消息,勢必讓公司受到很大的衝擊。公司成立的時間又不長,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根本就形成不了具有一定效用的企業凝聚力。

  斟酌之下,加上醫生已經確保了我很快就能醒來,雖然這麼長時間我還在昏迷中,可是我的生命特徵表現的越來越強健,所以沈莉莉還是接受了王農林的意見,沒有把我昏迷的消息宣揚出去。不管怎麼說,外人相對來說比較容易隱瞞,可自己人呢,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了。十幾天沒有見到我、聽到我的聲音,我的那些紅顏知己當然不幹了,一個電話緊着一個電話打來,沈莉莉可是很辛苦的找了一個又一個的理由來隱瞞真相。就是眼前的這個時候,沈莉莉也纔剛剛應付完楊琳琳的一番追問。

  除了這些,這次到上海來的工作安排,也讓沈莉莉忙的焦頭爛額的。

  招標會進行的很順利,這說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個世界沒有了我還是能繼續轉的。

  最開始的時候,對於兩塊地皮,我們只是準備能拍個一點三個億已經是到頂了,我們,買來時的價格是6000萬,現在能達到一已3000萬,那已經110%的增殖了,可不知道爲什麼,到最後,大地塊按照歷史的軌跡,被上海通用拍去,價格竟然單塊就是一點二個億,另外一塊地塊,稍微小一點的,更是拍出了6400萬的價格,這不得不說是出乎了我們所有意料。

  當然,我不知道的是,這裏面可是馮楠幫了我一些“小”忙。

  上海通用不用說,那是馮楠的直接操作,而另外一塊,也是馮楠“關照”的效果,但不知道詳情的沈莉莉和王農林委實的高興了好一會,要不是我出了這麼一回子事情,那真是太完美了。

  有了錢,事情就好辦了,現在的沈莉莉已經完全的進入了自己的角色,好在我也許多事情沒有沈莉莉,這麼找錢的目的也是知道的,知道我要錢的目的和緊迫,立馬做主就把顧東民給我找了過來。

  算來股東民也是第一個除了上海方面知道我受傷的人,心中着急,接到電話,從香港就直飛上海,到上海看了我的情況,才知道我的具體情況,這個時候,他是專家,在他的計劃,上海的錢留了5000萬,其他的一億多連同南贛已經準備好的一億五千萬在第二天全部轉到了香港中興基金的帳戶上,沒有我的主持,有顧東民看着,日本人想在顧東民手上討到什麼好,我看也不見得。

  沈莉莉現在唯一的,就是希望我能快一點醒來,而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她的笑臉。

  特護病房的門開了,進來的是馮楠。

  看見馮楠來了,沈莉莉就知道,又是一天過去了。

  馮楠來看我都是很準時,她是下午的五點半下班,到了六點二十,她肯定是出現在了我的病房的,而安寧就要遲一點,一般都要到七點左右才能到醫院。

  安寧畢竟是學生,而且馬上就要中考,下課都已經是六點多了,可不管怎麼樣,安寧還是每天都儘可能的早點趕到醫院,希望可以看我已經睜開眼睛對着她說一些讓她心動的話語——雖然,這些話對於我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含義,但是卻總是讓安寧覺得一種莫名的快樂。

  馮楠進來對着沈莉莉笑着說:“莉莉,今天這小子還醒了?”

  沈莉莉搖搖頭苦笑一下:“還沒有呢?楠姐。”

  馮楠走到我的面前,看着我安詳睡着的樣子,心中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對於眼前的這個大男孩,馮楠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當看見他受了一擊,倒在地上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心都碎了,就這一次,她主動電話給了自己的父親,那個已經和他鬧了兩個多月彆扭的父親,父親聽說了自己的事情,很快,公安以及防暴警察十分鐘就到達了KTV,就是父親也在半個小時趕到了,當父親趕到KTV的時候,自己當時正抱着蕭浪,着急的送上了救護車。

  後來,通過蕭浪的電話,聯繫上了沈莉莉,這個時候才知道,眼前的這個小男人大男孩根本就是個傳奇人物,那個南贛的極光投資根本就是這個男孩的資產,一個出身普通家庭的人,竟然在一年不到的時間內,靠着正當的手段,積累起這麼大的財富,的確是讓人難以接受,但事實擺在眼前,從沈莉莉的口中知道了小浪來上海的目的,大約是“女生外嚮”的自己,竟然又再次的利用了父親的權利,爲他謀取了最大的利益。

  自己,難道是……馮楠心中不敢想。

  眼前的這個男孩,這個說不出的感覺,在他衝進KTV的時候,看見他的身影,自己原來本來是焦慮的心情突然之間變的是平靜的無比,等到幾個毛人因爲蕭浪的昏倒而呆住的時候,自己纔想到打電話給自己的父親,那可比報警有用。

  不過,說自己真的對蕭浪有什麼特殊的感覺,馮楠不敢相信,更是不能理解。

  在蕭浪昏迷的日子了,雖然看着沈莉莉爲了蕭浪擔心,可是自己其實比沈莉莉更加的擔心——這雖然是自己認爲的,但馮楠對自己的認知有信心。或許,自己把蕭浪,當成了自己的一個弟弟吧。

  自己從小就沒有兄弟姐妹,父親和母親的離異,更是讓自己感覺到孤單,雖然父親和母親都沒有再結婚,甚至,連他們的離婚都是祕密進行的,這和父親母親的身份有關係,自己當然是知道的,所以,從小到大,自己總是這樣的寂寞,連一個朋友都沒有,這也是爲什麼自己在可以棲止樓裏面在和安寧稍微接觸了一下以後就能和安寧成爲好朋友的原因吧。

  ……看自己又胡思亂想了些什麼?

  馮楠心中暗暗搖頭,不想了,看了病牀上的我一眼,馮楠心中暗罵一句:臭小子,還不快點醒來,都是你這個壞蛋,偏偏來擾亂姐姐心神。

  心中“啐”了一口,這纔對着沈莉莉說到:“莉莉,好了,你也是在這裏陪了一天了,先去喫點東西吧,這會,我看着就行了。”

  這幾天都是這個樣子的,沈莉莉應了一聲:“那就麻煩你了,楠姐。”

  “別客氣了。”馮楠笑笑。

  沈莉莉也沒有客氣,說完就出去了,畢竟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人是鐵,飯是鋼呀,不喫飯也不行呀,倒是蕭浪,躺在牀上,一天只要注射個三瓶葡萄糖就行了,那相當與就是三餐了。

  看着沈莉莉出去,馮楠倒是大膽多了,按照沈莉莉前幾天的樣子,沈莉莉一般會到醫院不遠的東亞快餐去湊和一下的,大約花費四十分鐘,而這四十分鐘中,照看蕭浪那就是自己的事情了。

  找了一張凳子,在我的身邊坐下,坐在我的身邊,那睡着時嘴角還微微帶笑的模樣,忍不住的就讓馮楠心中一陣激動,竟然在我的臉上撫摩了起來——這個討厭的傢伙,長的又不是很帥,怎麼就把我們莉莉這麼一個大美女給弄上手的。

  不會是仗着自己有錢吧,但這麼想,卻又感覺把沈莉莉也說到錢眼裏面去了,這沈莉莉給馮楠的感覺還是很好的,賢惠的一個好女孩,怎麼能這樣想人家呢?把這種念頭甩出自己的腦海,卻怎麼也想不明白。

  這時,門口響起敲門聲,正要起來,門就開了,有這個特權的不用說,自然是醫生或者是護士了。

  回頭一看,果然是護士。

  畢竟是特護病房。護士應該換班了,也不知道眼前的女孩,已經不是白天的那個病人女朋友了,而是換了一個。

  “你就是蕭浪的女朋友呀?長的真漂亮,難怪我們護士班的姐妹都羨慕死了。”

  這些護士都是女的,也不知道是羨慕什麼。

  被護士這麼一說,馮楠的臉一陣火辣辣的,心中說不出的什麼滋味,心底上想着要回答辯護些什麼,可心中一陣慌亂之下,除了臉上紅了一片,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護士看來也是個過來人,看着馮楠的臉紅也不說破,笑笑說:“好了,給病人排尿了,來幫我一下。”

  “什麼?”馮楠下意識的回答。

  護士呵呵說:“我拿尿盆,你幫我把病人的褲子解下來。”

  “哦。”馮楠還是無意識的迴應着,不過,這下倒是很快就回味過來了:“啊,什麼?脫褲子,給他?”

  護士已經把尿盆拿過來了:“是呀,還不快點,還要把內褲也脫下來,你不是給病人都抹了好幾次身子了,什麼沒有見過呀,好了,快點。”

  馮楠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可被護士這麼一個催促,自己的手,竟然還是伸向了牀上,我被子底下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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