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4章 我來定製遊戲規則 作者:未知 “父親大人,德川恆孝明天會在名古屋舉行一個大型拍賣會,這是他送來的請帖。” 稻川柰子一進門,恭敬跪在門口手裏舉着一幅請帖說道。 稻川裕隆和沈建南點了下頭以示歉意,起身接過此女手裏遞着的請帖揮了揮手。 鑲嵌着金線的請帖奢華而又大氣,正面署名了稻川裕隆的名字。 這是一份特別正式的請帖。 因爲,請帖是用漢字書寫的,而不是平假名。 筆鋒有力,蒼勁如刀。 稻川裕隆卻看的直皺眉頭。 德川恆孝是德川家正的養子,爲第十八代德川家宗當主,親父是出身會津鬆平家的原東京銀行會長鬆平一郎,本人現任郵船株式會社董事副社長。 而說到德川家,任何人都會想到在曰本風評甚差的幕府大名時代。 稻川會和德川家的關係並好,在稻川會發展初期,曾經和德川家在碼頭運輸上爭奪過地盤,爲此幾度大打出手。 稻川裕隆接任稻川會後,也和德川家發生過許多不愉快,因爲德川家和山口組的武士堂有緊密關係,雙方爲了爭奪市場沒少發生過沖突。 不過,總是以稻川會喫虧居多。 要知道,德川家風評雖然一直不好,但就連皇室都承認,他們是最後的武士時代。 現在,德川家忽然送來這麼一份正式請帖,多少令人有些摸不着頭腦。 請貼背後。 附有一張拍賣會相關拍品的圖鑑。 油質彩印製作,做工精巧,附有相關照片以及對拍品的介紹。 稻川裕隆看了一眼,恭敬將請帖和拍賣會的介紹資料,遞給了沈建南。 他又不傻,轉瞬就猜到德川家爲什麼會如此正式送給他一份請帖了。 德川橫孝的親生父親,可是東京銀行會長鬆平一郎。 而鬆平這個姓氏,鄭是德川家康原來的宗家。 而最有意思的是德川橫孝是以德川家正外孫的身份,變成了養子,成爲德川家宗當主後,做的第一件大事,就是赦免了被一直流放的鬆平忠輝。 鬆平家又是東京銀行的會長,其中的關係,細細品味,很明顯,這份請帖是衝着沈建南而來的。 將請帖遞給沈建南,稻川裕隆訴說了一下德川家和鬆平家的關係,又說了下德川橫孝的身份。 沈建南感覺很有意思。 外孫的身份,成爲了兒子,並且成爲宗家當主,曰本養子制度真的非常獨特。 而自己,算起來也算是安惠家的半個婿養子。 明明沒有血緣關係,可簡單的姓氏卻比血緣關係要更加緊密,這種獨特的社會體系,家族傳承,也就曰本獨有一份了。 而現在,自己爲安惠家生了個孩子,既有血緣關係,這種傳承,倒也不怕安惠浩二反水。 沈建南接過請帖,隨意瞄了眼丟在桌子上,翻起了拍賣會的圖鑑,聽稻川裕隆訴說完,隨口問道:“你想讓我幫你撐一下場子?” 稻川裕隆立馬恭敬道:“希望大人成全。” 沈建南點了點頭,算是允了,稻川裕隆馬上安排人撤掉宴席,換了清茶。 淡淡的茶香味,在沸水中隨着蒸汽梟梟升起。 沈建南翻着手裏拍賣會的圖鑑,忽然發現一樣感興趣的東西。 一隻青灰色的銅鼎,三足二耳,鼎身上的綠色鏽跡清晰可見,似乎是在訴說着歷史的過往。 鼎。 在華夏曆史上,代表着重中之中。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祀有執膰,戎有受脤,神之大節也。 古時,每逢大事,就會以鼎祈福,尋求上蒼庇佑,鼎之重,重如山河。 自從有了九鼎傳承的意志,沈建南就想要尋找九尊古鼎,來銘刻九鼎傳承的決心,同時,用來當做九鼎的信仰和物質化的象徵,去鎮壓虛無縹緲的氣運。 沒錯,就是氣運。 沈建南自己是無神論者,但不代表他不相信氣運這東西。 大到王朝興衰,大勢翻轉,以及時代天命,看不見,卻又實實在在一直在變。 小到人作爲獨立體,卻有倒黴和走運的時候。 金融這行,理念、技術、經驗、哲學、數學、思想、大勢,組成了把握時代大勢的先機,可以一往無前,所向披靡。 但卻不能失敗。 自金融市場有史以來,只要失敗一次,就意味着氣運到頭了。 傑西.李佛摩爾如此,全球第一基金瓊斯如此,老虎基金也是如此,一次微不足道的失敗開始,從此之後,卻莫名其妙的每次都會失敗虧損。 說是被時代淘汰也可以,說是氣運不在也沒錯。 而對這個最敏感的,則是後來和索羅斯分道揚鑣的斯坦利.德魯肯.彌勒。 此人在巔峯之時,僅僅一次小的虧損,則立馬宣佈退出市場,情志之高無疑是金融行業不世出的人才。 當然,這只是沈建南的一個想法。 九鼎傳承計劃,不是一代人可以完成的,自己也早晚有賓天的時候,將來的九鼎,如果還想繼續傳承下去,就需要一個實質化的信仰象徵。 有了這個,無論他在與不在,凝聚力就會像曰本的姓氏傳承一樣,經歲月而不衰。 拿着手裏的圖鑑,沈建南喝了一口茶,看起了介紹。 東周銅錯金三足帶蓋圓鼎。 告17釐米,直徑16釐米。 藏青的主體上,泛着金黃色的線條型花紋,就像是明亮的黃金,因被稱爲錯金。 沈建南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尊鼎。 再看看其他的圖鑑,眼神複雜,不過並沒有表露出來。 “稻川君,你知道這座鼎的來歷嗎?” 稻川裕隆連忙拿過圖鑑看了下,搖了搖頭:“並未見過,不過我可以讓人查下,既然這次拍賣會上會拍賣,相信查到具體來源並不是難事。” 沈建南點了點說道:“那就拜託稻川君了。” 此時。 香港匯豐銀行。 盧新月帶着團隊,坐在貴賓會客室,和科恩.麥瑞威瑟攀談着接下來的合作。 馬上就是第一資本和匯豐銀行cds保險合同續約時間。 匯豐銀行風險調查部門經過幾天調研,對於泰國經濟以及地產市場的綜合評估,得到了一個極其明朗的信號。 泰國地產勢頭極其強勢,幾年內,絕對不存在下跌的風險。 因爲泰國政府離岸金融中心的成立,以及固定匯率,對於資本有着強烈的吸引力。 曰本經濟持續低迷,各大財團以及投資商,都在朝海外產業投資,而歐洲貨幣危機已經蔓延到了法國,法郎不久前受到進攻,雖然最終打退了國際資本的拋售,但周邊西班牙和意大利貨幣都一度崩潰,法郎前景實在是堪憂。 所以,歐洲資本也在進入泰國,並且有加速跡象。 這種情況下,泰國的房地產價格只會持續走高,而不會崩盤。 祕書端着托盤送來了咖啡,科恩.麥瑞威瑟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說道:“盧小姐,泰國的經濟相信第一資本也很清楚,恕我直言,這筆投資,對於第一資本並不是一個聰明的選擇。所以我不明白,爲什麼第一資本會如此執着於看空泰國經濟。以沈建南先生的眼光,我想其中必有原由,不知道盧小姐可否告訴我是爲了什麼。” 科恩.麥瑞威瑟不虧是金融行業的老油條,哪怕有了十足的把握,也沒有直接答應第一資本提高合約價值的要求。 他盯着盧新月的眼睛,想要從那雙眸子中看到一些東西。 結果,自然是什麼都看不出來。 盧新月的心思,連沈建南有時候都搞不明白,這個女人的想法,科恩.麥瑞威瑟又豈會從外表看出來。 直視着科恩.麥瑞威瑟的眼睛,盧新月嫣然一笑說道:“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這話,太直接了。 科恩.麥瑞威瑟有些尷尬,但心裏,卻有些不以爲然。 其實他已經調查到,第一國際資本在泰國持有大規模房產,這麼做的原因,自然是想要對衝掉房價掉頭的風險。 曰本市場崩盤的危機歷歷在目,而第一國際資本旗下的基金,都是靠融資銷售的。 這麼做,如果泰國地產價格上漲,第一國際資本就可以藉助媒體口舌,吹噓旗下物產投資的回報。 而如果地產價格下跌,則可以吹噓和匯豐對賭合同的利潤。 總而言之,對衝,就是一個藉口。 目的,是用來忽悠投資者購買第一資本旗下的基金罷了。 這種套路,科恩.麥瑞威瑟再清楚不過。 算盤打得倒是挺好,但這等於在給匯豐送錢,以泰國資本流入的趨勢看,幾年內根本不會存在風險。 科恩.麥瑞威瑟攤開手說道:“盧小姐可能誤會了。我只是站在一個朋友的角度上提出建議,因爲這看起來並不是一個好的投資機會。” 盧新月挑了挑眉毛,優雅道:“那匯豐銀行是不打算接受我們追加的資金了?” 科恩.麥瑞威瑟連忙搖了搖頭:“不不。董事會已經確認了這筆生意,這些只是我個人對於朋友的考慮。” 朋友? 銀行家哪有朋友。 盧新月心裏鄙夷這些老外的虛僞,嘴裏卻說道:“那我就替建南謝謝科麥瑞威瑟先生了。” 謝我? 嘲諷的語氣令科恩.麥瑞威瑟心裏有些不爽,這個女人,還真跟那個傢伙一樣自大而又猖狂。 真以爲在貨幣市場贏了一次,就掌握了金融市場的真理? 真是自大的華夏人! 很快,雙方簽訂了新的保險合約。 等到資金到賬,科恩.麥瑞威瑟心下喜悅而又興奮,兩億美元,看起來,今年的分紅可以找一個環境優美的地方去度一個美妙的長假了。 曰本,東京。 沈建南掛斷香港過來的電話,眼神平靜,心裏卻全是嘲諷。 站在匯豐的角度上,這自然是一場穩賺不賠的買賣。 但顯然,這幫傢伙沒有去計算東盟給美元可能帶來的威脅,更沒有去思考一旦幾十萬不良資產出現在曼谷銀行,泰國銀行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沈建南走到世界地圖前,點了一支香菸。 如今東盟正在拼命拉攏緬甸、越南,四小虎也在搶佔時代先機,大開金融市場,反倒是華夏,靜若處子步步爲營。 站在一個掛逼的角度上,也不得不佩服,這種沉穩的格局。 因爲,誰都知道,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發展契機。 而四小虎已經得到了好處,都能實實在在看得見,只要吸收了從曰本、歐洲市場出逃的資本,必然會帶來經濟上質的飛躍。 誘惑! 巨大的誘惑。 如果將自己換在那個位置上,沒有對未來的瞭解,能忍住那種誘惑嗎? 好像,很難! 煙霧繚繞,遮擋了雙眼。 但對於乾坤的領悟,卻又多了一層。 誰會想到,正是東盟一口吞下了帶毒的誘餌,卻又爲他人做了嫁衣。 再回溯下時間,更是深感那幫人對哲學政治的理解。 天行健,君子當以自強不息! 可憐東盟,自己都沒有弄懂得東西,就敢伸手。 越看地圖就越覺得有意思。 因爲美國弄了蘇聯,弄了曰本,才令華夏抓住了那個唯一的契機。 這種隱忍,恐怕美國人自己都想不到。 按滅手裏的菸頭,沈建南撥出了泰國的一個號碼,既然匯豐接招了,那自己定製的這場遊戲也該開始了。 泰國,是一個貧富差距極大的國家。 而說到這個國家的富人區,當之無愧當選的就是從曼谷btsasok站到phromphong站這塊的中央素坤逸區了。 在這裏,王室成員擁有諸多物產,而內閣政要人員以及諸多將軍,也都在這裏擁有府邸。 而這裏,也是泰國明星、其他國家明星在泰國的物產集中區,除此外,還有大量來自曰本與歐美的外籍投資商,也不約而同地選擇了這裏。 富人區之所以得名,原因也少不了這裏的國際化教育資源。 英式教育、美式教育或是新加坡教在這裏都很受歡迎,富人們的孩子不僅可以獲得較好的教育資源,還能獲取通往國外名校的入場券。 所以不管是泰國人還是各國駐泰工作人員爲了孩子,都選選擇了“中央素坤逸區”。 至於窮人。 好吧。 窮人唯一的出路,在泰國就是去打拳。 格鬥擂臺上,以生命換取金錢,或者,去幾百美元做一個變性的手術,取悅一些變態。 托馬斯就是一個變態。 這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忽然對妖姬很感興趣。 明明在素坤逸區不缺少各種名媛,可托馬斯卻有些厭倦了和名媛的交往。 非要尋找原因的話,只能說當房東實在是太辛苦了。 十幾萬套房產,有些租客非要用身體來抵償房租,換誰時間長了,也會厭惡女人的得寸進尺。 此時。 托馬斯就着橘黃色的燈光,欣賞着兩個絕色妖姬的表演。 這傢伙深得其味,端着紅酒,猶如看一場世界大戲。 突然,電話刺耳的鈴聲響了起來。 這是單獨的一部電話。 托馬斯暗罵了一聲,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頭了。 “老闆,晚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