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張 臨危不亂
王京的老婆因爲在孕期需要一定的運動，吃了飯就由婆婆陪伴到樓下散步了。
王京道：“阿歲，你這招釜底抽薪，厲害啊！我現在很是期待麗的那邊到底停不停播《天蠶變》，如果要不停播，又怎麼處理雲飛揚的戲份。”
李萬歲做的事，並沒有和王京隱瞞，反正王天林已經知道了，瞞也瞞不住，當然，黑錢的部分，並沒有坦白。
“希望是停播，那就高枕無憂了。”李萬歲憧憬道。
王天林搖了搖頭，嘿嘿笑道：“我派出去監視他們的人說，今天他們片場也在拍戲，以我的經驗看，應該是用替身吧，或者直接撇開雲飛揚，給配角開一場支線劇情。不過哪種辦法都不可避免的讓收視率下跌！”
幾人胡亂分析一通，時間也到了八點。電視機傳出了一陣優美的歌聲，正是《天蠶變》的主題曲。
“獨自在山坡，高處未算高，命運在冷笑，暗示前無路。
浮雲遊身邊，發出警告，我高視闊步。
雖知此山頭，猛虎滿布，膽小非英雄，決不願停步。
冷眼對血路，寂寞是命途，明月映山崗，倍覺孤高。”
李萬歲一陣失望，《天蠶變》竟然沒有停播！
另外一羣人隨着《天蠶變》的開播，心裏卻特別緊張。
……
麗的麥當雄，蕭笙，黃錫照，來到了位於廟街的一家小茶館。
點了三杯茶水，三人坐在了角落裏。他們幾人心裏實在是忐忑不安，今天這麼糊弄觀衆，不知道效果會怎樣，幾人一商量，不如到茶館看看觀衆的反應。
電視劇已經開演二十分鐘了，茶館裏不滿的聲音漸漸的響了起來。
“搞什麼飛機，都這麼久了，都看不見雲飛揚，這算什麼？”一箇中年茶客有些不滿的道。
“換臺換臺，無線的楚留香那部戲，聽人說也挺好看的，《天蠶變》的這集劇情這麼拖拉，估計也不是主線劇情，沒什麼看頭，不如看會楚留香，明天再看《天蠶變》好了，我只想看雲飛揚！”另一位稍微一些的年輕人道。
“我覺得還可以啊，我覺得傅玉書好帥，比雲飛揚還靚仔啊。”明顯是衝着顏值的女觀衆道。
“好了，在等等吧，說不定雲飛揚馬上就要出場了呢。”茶館老闆最後開口道，他是《天蠶變》的忠誠觀衆，也很有耐心。
麗的三人相互對視一眼，眼裏皆流露出了悲傷神色，蕭笙小聲道：“馬上雲飛揚要出場了，就看這段戲能不能吊住觀衆了。”
故事一點點的推進，電視畫面給到了雲飛揚的背景，觀衆們一下提起了精神，但是隨着情節繼續推進，不滿聲再次響起。
“什麼嗎，正臉都不給一個，導演的腦袋是不是被門夾了！”
“就是，要不就是背影，要不就是遠景鏡頭，臉都看不清楚，什麼玩意，換臺換臺。”
茶館裏的觀衆實在受不了了，一番鬨鬧，終於把電視機換成了無線臺，收看起《楚留香傳奇》，儘管許多《天蠶變》的忠實粉絲不樂意，但是也毫無辦法，這集《天蠶變》確實不給力。
麥當雄臉色通紅，眉目猙獰，顯然已經到了怒火噴發的邊緣。
蕭笙臉上也寫滿了失落，手掌都有些微微顫抖。
黃錫照見此情景，依然鎮靜道：“走吧，我們出去轉轉。散散心。”
三個失意的男人，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
黃錫照語氣有些低沉，回憶起這些年的崢嶸歲月，道：“我75年當上了麗的電視臺的第一位華人總經理，殫精竭慮，兢兢業業，頂着壓力大膽挖掘啓用新人，阿雄，你就是我啓用的，去年你的《鱷魚淚》在9點到10點檔，打的無線的《歡樂今宵》節節敗退，也證明了我的眼光。幾年艱辛，幾多努力，纔有了現在對無線黃金檔的大反攻，《天蠶變》讓我們看到了打破無線的慣性收視率的曙光，沒想到啊，竟然出現了這種意外！”
麥當雄眼圈都有些溼潤，道：“錫官，你放心，明天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徐少強找出來。”
黃錫照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拍了拍麥當雄的肩膀，聲音低沉，又蠱惑人心，道：“嗯，一時失意而已，有阿笙這個金牌監製在，有大名鼎鼎人稱“麗的三雄”的你麥當雄、李兆熊、屠用雄在，有“編劇聖手”蕭若元，徐小明在，這小小的風浪算什麼？我們大家一起去拼，去努力，倘若錯過了《天蠶變》，但我們還有這麼多優秀的人才，我們還能有無數部一樣檔次的爆款節目出現！我們麗的就是要在電視界一次次起義，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遲早我們有徹底擊潰無線帝國的那一天，早晚能掀翻這艘大船！我們攜手共建我們的麗的帝國！”
一番話說得豪氣干雲，不愧是能打的無線狼狽不堪的黃錫照，領導能力盡顯，。讓蕭笙和麥當雄的心裏也燃起了火焰。
……
王天林家。
《天蠶變》劇集已經結束，王天林長嘆了一口氣，道：“應該穩了，這集劇情平淡無奇，質量下滑一大截，蕭笙也是毫無辦法，出了如此下策。我們《楚留香傳奇》明天的收視率，少說提升十個點。”
“確實，這一集不怎麼好看。”李萬歲點頭同意道，他畢竟是電視劇新人，對電視劇的評價還是在觀衆的角度，好看或者不好看。他贊同王天林的判斷，畢竟王天林的眼光，在香江也是頂尖的。
閒聊了幾句，李萬歲見王京老婆回來了，考慮到對方懷孕要好好休息，就告辭了。
第二天，李萬歲才走到片場外，就聽到一陣歡呼。
“阿歲，怎麼纔來，大喜啊。”杜琪峯衝着李萬歲喊道，一旁的趙雅止也有些激動的看着李萬歲。
李萬歲笑意盎然的道：“什麼事，把你高興成這樣！”然後又打量了一下趙雅止，誇讚道：“芝姐，氣色不錯呦！又漂亮了兩分。”
趙雅止今天一身素白衣裙，溫柔如水的氣息鋪面而來，聽到了李萬歲的調侃，落落大方的道：“阿歲，你又開芝姐玩笑。”
杜琪峯插嘴道：“芝姐氣色能不好麼，剛剛林賜祥宣佈了昨晚《楚留香傳奇》的收視率，你猜猜是多少？”
“50%？”李萬歲道。
“差不多，49%，比昨天提升了10個百分點多點，林賜祥總經理還許諾給全劇組人員封個紅包，讓大家再接再厲，晚上破掉50%呢。”杜琪峯滿臉喜氣的道。
李萬歲心裏有點失望，沒破50%，這100萬的債權還是在自己身上。不過考慮到雲飛揚才消失一集，《天蠶變》的觀衆的忠誠度還是有的，過幾天情況就會好很多。剛想說點什麼，和王天林站在一起的林賜祥看見了李萬歲，趕緊招手，語帶親近的喊道：“阿歲，快過來。”
李萬歲對杜琪峯、趙雅止道了一聲抱歉，就轉身離去。
杜琪峯則有些納悶，對着身邊的趙雅止道：“阿歲怎麼和林經理這麼熟？”
趙雅止面露微笑道：“是金子，哪裏都要發光的。”她經過這些天的接觸，覺得李萬歲這人脾氣，心胸，接人待物，還有能力，都是上上之選，早已認定他是一塊璞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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