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第六十四章】
鑼聲一敲響,擂臺上的兩個人便開始對打、擂臺下面那些平時衣冠楚楚,端莊穩重的富商富婆頓時被現場的氛圍所感染,也跟着喊了起來。
臺上都是用真把式過招,一直到對方認輸,或者被壓制、打暈過去纔算結束,否則就算被打下擂臺也必須重新上去。
祕書是坐在顧今然和李文慶中間的,她一看到臺上的人被打得一顆牙齒帶血飛了出來,便用手指來摳顧今然的手臂。
顧今然被摳了好幾回,只好低聲說:“怕就不要看了,玩會兒手機。”
祕書穿的是長裙,沒有兜,她把手提包翻出來,只找到公司印章和其他七零八碎的東西,於是伸手跟顧今然討手機。
顧今然就沒拿手機的習慣,這下子更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他只好陪祕書時不時的說幾句話。
期間吳老闆一直找顧今然聊天。
“你叫什麼?”
顧今然還算和氣的回道。
“我姓顧。”
“顧啊,顧先生,不知道你在李老闆手下工作薪水怎麼樣呢?”
顧今然回頭看着吳老闆,露出一個悠長的微笑,把吳老闆看的晃了神。
“吳老闆,如果你打算挖槽,預備給我多少薪水?”
吳老闆趕緊摸摸肚皮,回頭徵詢了一下坐在自己左後方的祕書,自己公司的工資水平。接着樂呵呵地回過頭,比出五根手指頭。
“五千?”
“五萬!怎麼樣,是不是比李老闆給的多了很多。”對付這樣的小助理,這個數目很多了,平時要去找個小男生玩一回還不用這個數目呢,店裏騷氣的男孩子,出個幾千塊就能讓他們雙腿大開,在牀上叫的天翻地覆。吳老闆預備如果這姓顧的不滿意,還可以往上面加,反正就當包養一個小情人。
顧今然挑了一下眉,百無聊賴地說:“我考慮一下。”
那吳老闆一聽,立刻把手伸過來,要放在顧今然的手背上,顧今然把手擡起來,理了一下衣領,對方便笑嘻嘻地坐回去了。
那擂臺上的黑人很快被對方一拳擊打在下顎上,下顎移位,痛苦地趴着捶地,他認輸了。裁判很利索的宣佈勝者,臺下便開始統計下注贏了的人。女祕書興奮地對顧今然說:“贏了!”
吳老闆對顧今然說:“押的不多,一萬美金,我拿個本,贏的錢都歸你了。”
顧今然說:“那就多謝了。”
“不謝不謝。”
擂臺上就這樣經過幾個回合的打鬥,有興趣的,贏了錢的還是熱情高漲,一些輸了十幾萬的酒先走了,大部分女人不愛看這個,也陸陸續續走了,只剩下一些賭錢賭的眼紅的。李文慶也不能走,這宴會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結束後他跟宴會的主人還得打一下照面,他當年初入商海,這宴會主人也幫了不小的忙。
接下來就是比較血腥的,要拿武器對打,鐵棍或鐵椅甚至鐵榔頭之類的就擺在臺下,臺上的人要自己下臺去搶兵器。沒有刀劍,利器死人更快。
爲了提高看頭就搞了個強弱不等賽,二對三。兩個人一組的看起來像一對雙胞胎,這兩人都超過一米九,肯定有兩百斤的體重,一般人被壓到估計直接就死了。對方三個體型稍微小一點,但也是比常人要強壯許多。
吳老闆又湊過臉來問顧今然。
“這下子押誰贏?”
顧今然就理所當然的看看身邊的女祕書。
女人很興奮地說:“押那三個人的吧,人多勢衆,應該會贏。”
吳老闆一聽,很快又簽了一張支票。他今天爲了泡這個年輕男人可是下重本了,本來他爲人就比較吝嗇,一般不輕易爲別人花錢,對自己家裏人也是斤斤計較的,不過這個年輕男人長得實在好看,在夜總會裏找不到這樣的男人。這個姓顧的不僅長相佳,身材好,而且還挺有男人味。
不是所有男人都想上一些軟綿綿,愛撒嬌的零號,征服強而有力的真男人對他們來說更有成就感。
那擂臺上的人開始幹架,用的卻是交接方式的車輪戰,在臺上的人可以跟站在擂臺邊線外的隊友相交接,祕書看到這裏就傻眼了,她嘀咕道:“我以爲是五個人一起在臺上混戰。”
吳老闆也是擦了擦汗,他壓了十萬美金。
很快就有人爬到臺下去拿鐵棍,回到臺上衝着對方的頭猛砸,那個一米九幾的大漢只能護着頭,手臂被砸的紅腫,滿場逃竄。不過他力氣比對方大很多,很快就看準時機,把對方手裏的鐵棍搶過來,一下子掄到對手的臉上,那個被打到的人鼻子當場噴血,一下子躺在臺上一動不動了。
臺下起初有人叫好,不過主辦方擔心死人,畢竟可以避免的還是儘量避免的好,有幾個工作人員爬上去把那一動不動的人拖了下來,擡走,不知道死了沒有。臺上其他四個人看也不看被擡走的人,比賽繼續。
這時候已經是大半夜,不過屋內的氣氛還是很火爆,顧今然注意到坐在隔壁的祕書開始打呵欠,他剛想說什麼,擂臺上突然傳來一聲慘叫,衆人都擡頭,看見一個人捂着流血的頭在擂臺上打滾,祕書抓着顧今然的手。
“走吧,我害怕。”
顧今然看了李文慶一眼,李文慶對他點頭。
“你沒執照,不能讓你開車,叫出租車回去。”
顧今然這才把女祕書拉起來,吳老闆也站起來,他伸手拉住顧今然的手。顧今然眉頭皺的很深,不過不好發火,因爲他不能得罪人,不然會給李文慶帶來麻煩。於是只好握住祕書的手,對吳老闆說:“抱歉,我們要先回去了。”
吳老闆心不甘情不願,他說:“至少看完這一場……”
顧今然打斷他的話,把女祕書拉到自己身邊,說。
“我萬事聽她的話。”
女祕書不明所以。
吳老闆不死心。
“給我留個電話號碼吧,我會聯繫你的。另外我會把今天贏的錢打到你銀行賬號裏面。”
顧今然點頭,跟祕書要了一支筆和一張紙,寫了個號碼遞過去,自己拉着祕書走了。
吳老闆心情大好,把紙條摺好,放入了胸前的衣兜裏。眼看着顧今然走出那大廳,吳老闆又坐下,翹着二郎腿愜意地拿起來紅酒杯。他這一杯酒還沒能放到嘴邊,突然從背後伸出一雙手,抓住他後腦勺的頭髮把他往地上按。吳老闆連人帶椅子一起撲倒在地上,慘叫一聲。
李文慶注意到這巨大響動,一回頭看到吳老闆被人按在地上,有個男人正用手壓着他的頭,一隻手伸入吳老闆西服裏面摸索着什麼。李文慶大喫一驚,他叫道:“你是什麼人?!”
大廳裏其他人的視線都被擂臺上吸引了,根本就沒人關注臺下發生了什麼,壓着吳老闆的那個男人突然站起來,又給吳老闆背上補了一腳,他站起來,個子也相當高大,但是臉躲在陰暗裏,看不清長相。
李文慶正要走過去,突然大廳的門砰的一聲被推開,一個侍者跑進來說:“不好了!警察來了,好幾輛警車,大家快把手裏下注的票子收起來,請所有賓客上二樓,我們要清場。”
李文慶一聽,顧不上了,他還是朝着那高個子的男人的方向走過去,那男人根本不理他,自己徑直走向大門外,李文慶就追了上去。
吳老闆還趴在地上有氣無力的叫,他人胖,沒力氣爬起來,眼見着其他賓客都匆匆忙忙上了二樓,地上是大家隨處丟的單子,侍者用最快的速度做清場,擂臺也在幾分鐘內拆除掉了,地上的血漬也被擦得一乾二淨。
吳老闆的祕書趕緊過來把他的老闆扶起來,吳老闆顫顫悠悠地站起來,心有餘悸地摸着胸腔,他往大門口看了一眼,罵了一聲。
“去他媽的!連我也敢打。”有人是喜歡胖子不錯,不過這人不像是喜歡他才摸他的,不然下手也不會這麼狠。
他一想到這裏突然擔心地往胸口的兜裏摸,一模就慌了,那帥哥給他的電話號碼被人摸走了!吳老闆懊悔的跺着腳!
顧今然和祕書站在路邊攔車,突然看見幾輛警車呼嘯着駛入別墅區,他笑笑,對祕書說:“有人報警了,估計是看不下去了。”
祕書說。
“那本來就是違法的!”
顧今然不置可否。這世界上不合法的事情多了去了,不是所有人都有能力改變的,他不是善者,也不是僞君子,事不關己不會太上心。
不過他想起了剛纔在那宴會廳裏一瞬間的微妙感覺,就彷彿爸爸就在自己周圍似的,果然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這一趟離開楊新路應該有半個來月了,說不想程宋是假的,他每天都巴不得回去,可仔細一想,似乎自己離開讓爸爸好好調整一下心情也是好的。
這段時間自己太步步緊逼,都快把爸爸逼瘋了吧。程宋原本就是直男,能跟他接吻已經很難得了,要是隨隨便便就跟他做.愛似乎更不符合常規。
就譬如自己,如果有個男人說要上自己,自己肯定也要把對方暴揍一頓的。不過如果是爸爸,他要真不願意躺着讓自己上,換一下位置也是好的,就是擔心爸爸不樂意插.到他身體裏。
男人和男人真是太複雜了,顧今然一點經驗也沒有,之前太焦急了,一切由着想法來,把程宋弄得很不開心,他自己檢討了很久,那天晚上應該是把爸爸給嚇壞了。
要是過一段時間回家,爸爸不再對他冷冰冰的就好了,習慣了和爸爸躺一個被窩裏,現在一個人住總覺得特空虛。
李文慶追出別墅區的時候也遇見過來檢查的警車,他躲在樹後,一直等車駛過去,這才跑出來,他倒想看看剛纔在裏面對吳老闆大打出手的人究竟是什麼人。而他爲什麼打過之後人就跑了,這動作還挺迅速的,根本不像泛泛之輩。
李文慶一口氣跑到大街上,體力還是很充沛,這些年他雖然不在部隊,但還是很注意鍛鍊身體,他的身體素質不會比任何一個年輕人差。
李文慶站在大街上四下張望,很久了什麼人也沒看到,因爲是別墅區外圍,根本就不會有行人經過,偶爾有幾輛高級轎車開過來,都駛進了別墅區裏。
他的車子還停在裏面,心想算了,還是先去,打個電話給祕書確認一下,她和今然是不是已經安全到家。
李文慶正要走回去,突然看見大門口旁邊站着個人,男人,套着普通外套,但李文慶還是注意到了對方腳上的靴子,那是隻有軍人才能穿的軍靴,走起路來撞擊地面的聲音很響亮。
那個男人走過來,一張臉慢慢清晰起來,李文慶可以看到一個一臉暴躁的男人,他眉頭緊鎖,看了心情相當差。
男人停下,對着李文慶說。
“哥。”
李文慶愣住了,他只有一個妹妹叫李文藍,以前也沒有跟人拜過把子,哪來的弟弟。
男人又說:“你跟以前沒什麼變化,一眼就認出來了。”
李文慶有點呆住,他仔細想了一下,這輩子叫過他哥的人,除了自己妹妹,似乎還有好幾個人,特別是程司令的大兒子,跟自己只差了七歲,小時候很喜歡跟自己玩。
不過這人不太像,太過暴戾。
李文慶愣了足有半晌,最後纔開口問。
“程宋?”
程宋有點不耐煩,但是很明顯是在努力剋制着,他點頭。
李文慶很欣喜,他一下子過來抓住程宋的肩膀,問道:“真的是你?來,讓我看看,這麼多年不見,你也長大了啊……我想想,上次我見到你到現在該有十九年了?”李文慶第一次見到程宋的時候對方纔四歲,穿着特製的迷彩服,跟在院部隊的其他兵的隊伍後面,跟着一起跑圈,其他兵跑了十圈的時候他才跑了一圈……
李文慶離開楊新路軍區的時候程宋也就十歲出頭,很傲氣的一個小孩子,簡直張揚跋扈!
這麼多年不見,一點也認不出來,要不是因爲他那一聲“哥”和他腳上的軍靴,再聯繫程宋的孩子也在這裏,李文慶根本就想不起來。
李文慶相當意外,他十分高興,拍着程宋的肩膀,像長輩對晚輩那種,他說:“你大半夜的在這種地方幹什麼?不過既然來了,我們就先去喝一杯怎麼樣?”
程宋本來看到他的蠢兒子把電話號碼抄給那個死胖子,心裏不爽,於是先把那個胖子教訓了一頓,回過頭想要過來追兒子,可是一出來顧今然老早就跑了!帶着個女人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他一個人在這破地方亂竄也不是一回事,於是只好等李文慶出來,而且在此前已經順便報了警,那宴會主人大廳裏還掛着好幾把獵槍,希望他能好好收好,不然估計要跟警方好好解釋了。
程宋問:“今然呢?”
李文慶說:“你等等!我打個電話給小謝,她跟今然在一起。”他說着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半天都沒有人接,他不知道祕書身上沒帶手機,於是問程宋:“今然的號碼呢?”
程宋把褲兜裏的紙條拿出來,遞給李文慶,李文慶把紙條攤開,剛輸入兩個號碼就住了手,對程宋說:“這是工商局的號碼,我經常打,熟得很。”
程宋把紙條拿過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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