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程宋很利落地就爬到墙头,他很轻巧地跳落到地上,裡面很意外的十分宽阔,矗着好几幢别墅,程陆韬的车就停在一间别墅外面,程宋很利落地跑過去,一边提防着被别人发现。
顾今然被程陆韬带着进了屋子裡面,装修沒有他想象的那么富丽堂皇,倒是像普通人家,一個白发苍苍的人正背对他们站着,他虽然满头白发,但是背很直,根本看不出老态。這個人一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就回過头往后面看,一见到程陆韬,两個人笑着上来握手拍肩,就像一对好兄弟一般。
這個满头白发的姓江,不過六十出头,程陆韬還是一头乌黑的头发,他却白了头,只是身子骨看起来還是很硬朗。
江靖河是军区少将,职位是军长,后来由于身体逐渐不适,便搬到這处来疗养。
程陆韬叫了声老江,对方喊了声老程,两人相视一笑。
江靖河少将一看见程陆韬身后站着的男孩子,便笑着问道:“你孙子?”
程陆韬点头,把顾今然唤過去,顾今然叫江靖河爷爷,对方很惊喜,他說:“真好,我有两個這么大的孙女。”
程陆韬就說:“你不是有個跟今然差不多大的孙子嗎?”
江靖河說那是他弟弟最小的儿子,一直跟着他。他就往门外招手,刚才那個清秀的男人就走了进来,叫了一声伯伯。
顾今然看着這人,他也朝着自己看,顾今然不是那种会害羞的人,对方看起来也不像,于是就直勾勾地互望了起来,程陆韬拍着顾今然的肩膀,笑道:“看什么呢,他辈分比你大,你要叫他叔叔。”
男人說:“程伯伯真是客气,我不過二十七,让今然跟我以兄弟相称就好。”
程陆韬有点吃惊,他還以为這個人顶多二十岁;顾今然跟程陆韬是一样的想法,這個男人面相過于年轻,不像近三十岁的人。
男人就伸出手跟顾今然握手,“你好,我是江煜城。”
顾今然伸出手去和他握手,他只摸到一双柔软的手,根本不像個男人的手。
江煜城把脸凑到顾今然耳边,低声說:“你别老這么握着,你手劲大。”
顾今然把手放开,站到了程陆韬旁边。
程陆韬說:“我今天是带今然過来你们這看看,也想让你手下把這小家伙带出去练练。”
江靖河說你老程要练练你孙子還用找我。
程陆韬就說老江你不懂,我那個儿子,自己能干,但绝对不是一個好的指导员,会把人才给摧残成蠢材————程陆韬這裡指的是思想觉悟,程宋太過于自由,很多时候如果犟起来是不服管教的。不听上级的命令,在以前就是枪毙的罪名,沒什么好說的,程宋要不是仗着自己有個当司令的爹,他早就死了不知道有几次了。
江煜城对程陆韬說:“程伯伯,我带今然去逛一会儿,你跟我江伯伯先聊着。”
程陆韬点点头,等到两個年轻人出去,他问江靖河,“老江,你這侄子,是做什么的?”
“他身体差,去学了医,刚刚毕业不久,打算回来开诊所。”
江靖河說着无不惋惜。
這個侄子是相当聪明的,就算不参加高强度训练,只是当個技术兵也是相当不错的,像拆弹兵這样需要有专业知识和高度集中注意力的兵种,正是目前最缺稀的,只可惜江煜城身体素质实在不好,到现在二十好几快三十還是一副少年模样。
顾今然跟着江煜城走出去,在走廊裡他就停下来,问道:“你是什么人?”
江煜城回头对着顾今然笑,“我是江靖河少将的侄子。”
顾今然走上来,用手抓着对方的衣领,“你别装傻,我和爸爸差点被你们………………”
“被我們?当时可是你抢了我的枪,我江伯伯他爸爸也就是我爷爷以前在战场上的战利品,只交给了我,却被你们拿了去。”
顾今然說:“那是你自找的。”
江煜城就笑了,他說:“顾今然,你和程宋坏了我們的计划不說,還好意思来指责我?你是小孩子我就不說了,程宋作为一個长官,行为粗暴,到时要拿去用军规好好教导一下的。”
顾今然也笑了,他对着程宋以外的人很少笑,可這次却是略带无奈的,他說:“爸爸就是那样的人,不過,拿军规,即使是爸爸自己同意了,爷爷也不会应允的。”
江煜城就跟顾今然說了当时在杨新路的目的。
他不過是协助别人办事。有個毒贩要在杨新路行动,下面的人得到线报說這個毒贩在找一個叫“白少爷”的接头人。
這個毒贩并不知道白少爷长什么模样,就是听上面给他讲对方喜歡穿白衣白裤。
江煜城這边得到消息,很快就放出假消息,让毒贩在杨新路的一個秘密赌场街头。
程宋那個老同学不知道怎么打误打误撞就进去了,江煜城一拨人好好审了审,不太确定是不是這個人,直到嫌疑人打电话给“同伙”,他们才再次提高了警惕,就等着同伙過来救人。
江煜城是看過程宋的照片的,他一看见程宋闯进来,就知道自己搞错了,這才不让手下的人开枪,只是装腔作势的要打。沒想到程宋反应還挺快,顺势就报了警。
虽說是为了破案,假扮成黑社会在酒店裡私设了一個赌场,罪名可大可小,江煜城他们把程宋赶出去之后很快就清理了现场。
可是他丢了一把枪。
就是那把麦格南左轮,被顾今然给夺了去了。
江煜城朝顾今然伸着手,“所以你该把我的枪還给我了吧?”
顾今然說:“你们抓错了人,本来就是你们有错在先。”
“你不懂,有时候正义就是要靠一些部分的人牺牲才能真正贯彻,”江煜城顿了顿,更何况我們不過是把那個赌鬼打了一顿,牙齿都沒崩掉一颗,他该知足了。
顾今然說:“你的手枪肯定被交到上面去调查了,反正我是爱莫能助。”
“你在我面前倒是伶牙俐齿。”
“多谢夸奖。”
“……………………臭小子。”
程宋正躲在窗户外面听裡面的动静,但是墙壁很厚,什么生意也沒听到,他打算爬到二楼,直接潜入屋子裡面。
正這么想着,别墅区的铁门又被打开,一辆军车驶了进来,程宋赶紧躲在阴影处。
车上的人正坐在车裡聊天,他是刚才和顾今然格斗的校官,他突然发现不远处的别墅窗外的草地有被人踩踏的痕迹,事实上,屋子裡都是大男人,還有几個帮佣的女人,基本上是不会跑到窗户旁干什么的,如果是除草,会有房子的管理人找一個時間统一处理。
他觉得有什么不妥,于是下了车,走到那屋子后面。
程宋在心裡骂了两句,他等着那脚步声往這边過来,攥着拳头。
声音越来越大,突然停了下来,程宋自己耐不住先冲了出去,一拳头過去,对方一個格挡,往后面退了好几步。
那男人手上像被木棍打到了,疼得厉害,他自己把手臂藏到身后摸了摸,痛。
程宋只穿着军靴,军裤,身上是胡乱套的一件大衣,他看出了对方是個中校,于是把拳头收起来,问:“你是什么人。”
男人脾气很好,他笑着抖了抖手,“你跟那小子一样,力气可真大,今天我江啸還真是好运气,遇着了两個对手。”
程宋一听就忍不住笑了,含着不屑,意思是,你也配当我的对手。
其他人都看得出来這個意思,跟着校官過来的兵也看出来了,他不忿,要冲上去,被江啸拦住,“啧,我說過几次,不要太冲动,這可是贵客,快把他领进去。”
顾今然正在走廊裡,他和江煜城两個人沒什么话好說,站着双方都觉得无聊,又不能甩手做自己的事情,特不爽。
這时候大门口被推开,江啸走了进来,顾今然看着他,有点意外,他很快就看到走在江啸身后的程宋,脸上就笑开了。
江啸看着那個年轻小伙子突然对着自己笑开了,還以为不打不相识呢,也赶紧迎上去,顾今然就绕過他,走到程宋跟前,抱住程宋,“爸爸,你怎么来了?”
程宋說:“跟在你们后面来的。”
“刚才真是你?”顾今然就一直觉得车子后面有人跟着,沒想到真的是程宋,心裡开心。
程宋不解地看着儿子,“什么?”
江煜城耸耸肩,挖着耳朵走了,江啸有点意外,他问:“原来你们是父子俩啊!!”
這不太可能啊,父亲太年轻了,儿子都二十了吧,這個子,更何况长得也不像。
顾今然才不管别人在說什么,就是抱着程宋,程宋被抱着快喘不過气来,只好說道:“今然乖一点,站我旁边,别站我前面。”
顾今然就挪到程宋左手边,拉着爸爸的手臂。
這直接把江啸给看傻了,刚才這小子有多勇猛,直接把两個战士给打趴下了,怎么這個时候就跟一只小狗似的,可乖了。
程宋习惯被顾今然黏着,特别是這时候,也忘了前段時間发生的不愉快的事,很自然的被儿子拉着手,他对江啸說:“我是杨新路军区741团上校,程宋。”
江啸也笑着,“我是江啸。831部队营参谋。”
几個男人說說笑笑,之前的间隙也去的差不多了。
江啸忍不住了,又问了一句,“你多大时候生的孩子?”
程宋也懒得细說,就說:“二十左右。”
江啸自己在心裡推算了一番,那程宋也得有四十了,应该是比自己大的,是不是要叫声哥?
江啸是江靖河的小儿子,他的性格十分友善。
程陆韬对程宋的到来赶到有点意外,他问:“程宋,你自己的事情,忙完了?”
“是。”
“惦记着你儿子?”
“是。”
程陆韬回头对江靖河說:“你看看,這父子俩。”
顾今然還是握着程宋的手不肯放,程宋觉得在长辈面前不礼貌,就把他们两人的手都往自己大衣的兜裡塞。
顾今然只觉得手一进去衣兜裡就暖乎乎的,他忍不住腾出一根手指挠程宋的手心。
程宋回头瞪了他一眼,只换来儿子一個得意的笑。
程陆韬对程宋說,上面想在机关兵裡面选几個精英兵,当特战队,让他带着顾今然到训练场去见识见识,好长点本事。
程宋问程陆韬,“要让今然跑嗎?”
“他能耐就让他跑,沒能耐就让给跟你观摩观摩,完事了带他回来。”
江啸是這次选拔赛的负责人之一,只不過他并沒有担任教官一职。
這次不過是第一次选拔,各机关都推选了尖子兵,但也不排除有滥竽充数的,江啸很乐意让顾今然去试一试。
不過這小孩肯定沒有提交申請表,就算是运气好被选上了,也是不符合流程的,還是沒办法进入第二次选拔。
有人会觉得這是玩闹,江啸可不那么想,程宋這对父子确实了不得,能让他们来该自己手底下的兵指点一番,指不定能有某些进步。
江啸听了程陆韬的命令,当即個人打了個电话,說要加塞個人进去,程宋年纪太大,要当做机关兵去参加选拔是不太可能的,只能当做教官之类的,跟自己一起行动。
程陆韬对程宋說:“在别人队裡客气点,不要惹事知道嗎?”接着又转向顾今然,嘱咐道:“好好看着你爸,不要让他闯祸。”
程宋就郁闷了,這谁才是你亲儿子呢。
程陆韬只觉得顾今然听话,程宋嘛,爱怎么整怎么整,别给自己丢份就好了。
程宋率先把顾今然带回了家,临走的时候他在屋裡看见江煜城,他想要冲過去揍对方,被顾今然拉住了,“爸爸,别冲动,我会跟你解释的。”
江啸看见江煜城站在一边,走過去问道:“你认识他们?”
江煜城說:“我被那小的用枪指過。”
“你是說你那把枪?”
“就是让那個臭小子给拿走的!!”
程宋带顾今然回了家了,他问:“要去江啸那裡练一练嗎?”
顾今然本来想說“能不练就不练”。但看着程宋眼裡的期待,就心软的說:“去。”
程宋不過是自己想玩,但是他自己要求過去,程陆韬肯定不会答应,只能拉着儿子陪着自己,這样程陆韬也会觉得有意义,才会放手让他们去干。
顾今然還是睡程宋的床,他說自己屋裡的床实在是太小了,腿都伸不直,难受。
程宋還真不信了,自己抱着枕头過去了,往床上一趟,果然又窄又短,躺着难受,顾今然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把床上厚一点的被子都给收拾了,装箱放到王妈常睡的那個屋子裡去了。王妈那個屋子也比顾今然的房间要宽敞许多,好歹摆了個衣柜,和一张很大的桌子。
程宋在心裡骂,這個小兔崽子!他沒法子,只能回房间,站在床边,眼皮打架,对顾今然說:“爸爸睡外边,你手脚不许乱动。”
顾今然举起双手,“我保证不动。”
“你敢乱摸我就阉了你。”
“你舍不得。”
“看我舍不舍得!”
這段時間顾今然也很少提什么不该說的话,就是普通撒娇,程宋心裡放松了不少,他觉得那一次把顾今然打成那样估计起了成效,是好事。
他掀开被子往被窝裡挤。
顾今然只感觉一股冷气灌进来,他想挪過去,但是不敢动,他怕程宋生气。
程宋怎么挪都觉得手脚冰冷,思来想去,对顾今然說:“儿子,给我捂捂脚。”
顾今然听了,立刻钻到程宋身边,抬起自己暖呼呼的脚把程宋的脚圈到自己脚上,让程宋冰凉的脚丫子踩着自己的小腿。
“爸爸,你脚可真冷。”
“对,捂不暖,我就奇了怪了,按理說我這气血,手脚不是应该发烫的嗎?”
顾今然问:“爸爸,手呢。”
“這呢。”
程宋伸手两只手掌,顾今然立刻把它们拉到自己手裡,放在肚皮那裡。
程宋舒服的叹了叹,真好,這儿子可真是個暖宝宝,就是小时候更暖更舒服,现在两父子都硬邦邦的,一靠近都觉得挤。
“爸爸還冷嗎?”
“你能不能开到二档,一档温度不足啊。”程宋开玩笑。
“行,放我肚皮上,這是是二档。”顾今然一說,果然把程宋的手从自己衬衫底下伸了进去,放在自己硬邦邦的腹部。
程宋摸到了顾今然腹部的肌肉,比他想象的发达多了,這么多年過去了,孩子终究是长大了。程宋和儿子同床共枕,還摸着儿子的肚皮,他觉得有点不不对劲,但是又說不出是哪裡不妥,本来,两個男人玩点小游戏根本沒什么。
“爸爸,二档的火力够嗎。”
程宋手上暖呼呼的,他侧過身来和顾今然面对面,笑道:“火力能不能再大点。”
顾今然一双黑色的眸子一直盯着程宋看。
“人体最高温的地方是身体裡面,你要进来嗎?”
程宋其实听不懂這句话的意思,他笑道:“怎么进去?”
顾今然說:“嘴巴和腋下的温度也很高,要不你就把手放我胳肢窝底下,要不我就给你含着手。”
程宋觉得不自在,他低声道:“瞎說,在外面不许跟别人這么讲话听到了嗎?”
“知道了。”
“男人女人都不许。”
“知道啦————”顾今然笑着钻进程宋的怀裡,在程宋胸前蹭了蹭,低声說:“爸爸,我還以为你要讨厌我了………………”
程宋听了,心裡百感交集。
两周后江啸给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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