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御馬監

作者:晏十三娘
馮保帶着人匆匆離開內書堂,返回御馬監時,王之心正在堂屋中,一邊一個火盆燃得很旺,手中捧着一碗湯水,見了馮保狼狽的模樣,忍不住就哼了一聲。

  “怎麼,讓你去領個人都領不來?”

  馮保忙跪在王之心身前,苦着臉道:“乾爹,是司禮監的王家棟,非說曹韋是郭時明要的人,不讓兒子領回來。”

  “王家棟?就是跟着陛下出京的那個小孩?”王之心聽了這名字問道。

  “正是!”馮保說道:“王家棟仗着得陛下看重,曹韋又有他做靠山,對兒子囂張至極,你看,兒子這巴掌,就是被曹韋給打的!”

  馮保沒有說是皇帝的命令,要是將皇帝也去了內書堂這事告知王之心,說不定王之心就要算了,這巴掌的仇,誰來替自己報!

  “豈有此理,咱家的人也敢打!”果然,王之心聞言將手中的碗重重放在桌上,湯水濺了一桌子,馮保臉上也濺了幾滴,可心中卻是得意。

  “司禮監,郭時明不就仗着讀了幾卷書,得了翰林院那些老頭幾句賞,他以爲自己是誰?難不成,還想做第二個魏忠賢不成?也不怕脖子上的腦袋掉得太快!”

  司禮監因爲掌皇城內一切禮儀、刑名及管理當差、聽事各役,素來有“第一署”之稱。

  如今,又有給皇帝披紅,涉及到了外朝之事,是以無宰相之名,有宰相之實。

  馮保跪在地上,他聽出了王之心話語中的嫉妒之意,在他看來,王之心可不僅僅想做個御馬監掌印太監,真正想成爲第二個魏忠賢的,怕是他自己。

  可惜,當今陛下不是第二個天啓帝呀!

  “乾爹,你可要給兒子作主啊!”馮保朝前膝行幾步,將臉上巴掌印更清晰得展示給王之心看,“司禮監欺人太甚,絲毫不將咱們御馬監放在眼裏,今日是兒子,來日,還不知道是誰呀!”

  王之心聽着馮保這話,剛纔板着的臉卻突然鬆了下來,他定定看了看馮保,馮保眼中一抹心虛閃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說錯了什麼,怎麼王之心的態度,看上去又不對了呢?

  “馮保,你先回去,咱家自會考慮!”王之心說完,朝身旁伺候的人點了點桌上的空碗,“翻了,再盛一碗來!”

  馮保見此,只好歇了想要添油加火的心思,起身走了出去。

  王之心見他背影,嗤笑一聲,“也敢在咱家面前動心思,不知好歹的東西,來人,”王之心朝外喚了一句,“將今日去內書堂的另外幾個,給咱家領來。”

  人很快到了堂屋,王之心看了他們一眼,問道:“今日在內書堂發生了何事,從實說來!”

  這幾個人對視了幾眼,臉上露出奇怪的神色,適才馮掌司不是來稟報過了,怎麼還要再問?

  可他們不知馮保說了什麼,也不敢有所隱瞞,當即將內書堂之事一五一十得說了出來,包括皇帝親臨,命令王家棟掌摑馮保之事。

  王之心得知了事情真相,臉上更是陰沉,繼而看着他們幾個說道:“今日之事,皆馮保一人所爲,咱家從沒吩咐你們去內書堂要人,可聽明白了?”

  那幾人忙點頭,“是,小人明白!”

  朱由檢離開內書堂後,臉色始終陰沉着,王承恩見皇帝心情不好,一路氣都不敢喘大聲了。

  回了武英殿,朱由檢朝王承恩吩咐道:“把王之心給朕叫來!”

  王承恩剛要領命,卻見皇帝又擺了擺手,“算了,不必了,把張彝憲、駱養性和曹化淳給朕叫回來!”

  “是!”

  對於御馬監,朱由檢是想着要重新收拾一番的。

  御馬監,聽這名字,就是管理馬匹的,成立之初也的確是這個職能,掌管騰驤四衛馬匹和象房等事。

  可這之後,御馬監的職務又多了管理草場和皇莊、經營皇店,與戶部分理財政,實則稱爲了朝廷的內管家。

  而兩度設置的西廠,也由御馬監提督,與司禮監提督的東廠分庭抗禮。

  之後,西廠雖然裁撤,但騰驤四衛卻稱爲了御馬監統領的禁軍,編制爲六千五百多人。

  全國各地的監軍,除非皇帝親自任命,大多出自御馬監。

  御馬監可算是同時掌管錢糧和兵權,兵部也比不上它呀!

  難怪御馬監掌印王之心可以如此囂張,連內書堂委派都能插手。

  駱養性剛吩咐人去福建汀州找宋應星,宮裏的人又來了,聽見皇帝又要自己進宮,駱養性很是納悶,這一會兒的功夫,陛下又有什麼事?

  看來自己白日還是待在宮裏比較合適,這一趟趟的,馬都跑累了。

  駱養性走到皇極門外之際,便看到曹化淳也到了。

  “廠督,陛下也傳您了?”駱養性問道。

  “是,”曹化淳點了點頭,“陛下去了趟內書堂,出來臉色就是黑的!”

  “內書堂?”駱養性聞言一愣,“是郭掌印觸怒了陛下?”

  曹化淳搖了搖頭,“咱家只打聽到了這些,其餘不知,待見了陛下再說!”

  “是!”駱養性忙點頭,落後曹化淳一步朝武英殿疾步走去。

  二人到武英殿的時候,就見張彝憲已是在殿中,正同皇帝說着話。

  二人着人通稟了一聲,很快就讓進了殿,見皇帝還在聽張彝憲說話,便先恭敬得站在一旁。

  “朕看,自六年起,自御馬監徵入的白銀就開始少了,牧場、皇莊、皇店三項原有二三十萬兩白銀,怎麼去年就十五萬兩了?”

  “回陛下的話,近幾年荒地漸次墾複,地畝草的徵收越來越難,又加上連綿天災,故才少了!”張彝憲說道。

  “是王之心跟你這麼說的?”朱由檢問道。

  張彝憲聞言,不知道皇帝這是什麼意思,草場、牧場、皇莊的產出每年都在減少,陛下也從未過問過。

  這幾年旱災、蝗災,加上鼠疫等各種天災,產出的確是少了很多,草場、牧場收上來的折色銀也不足,這大家都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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