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練刀
小院裏，看着面前的葉凡，加錢居士開口問道，“你知道爲什麼嗎？”
“不知道。”葉凡實話實說。
“主要因爲兩個原因：第一，死貴且不好鍛造；第二，雖然鋒利可卻不擅長對付重兵器，因此在戰場上逐步被淘汰。”
說起武學，加錢居士收斂了往日的桀驁和一臉無賴的表情，很是認真道，“不過對於個人比武來說，唐刀的殺傷力還是很大的。”
“只是盛唐雄風早已不在，大明對個人武力也越來越不看重，所以，唐刀也就漸漸沒落，直到現在，基本上看不到什麼影子了。”
“當年，戚家軍崛起，戚少保想要改造出了專門用於對付倭寇的戚家刀，戚家刀在很大程度參考了唐刀，我現在教你的這套刀法就是當年戚少保傳下來了。”
說話間，加錢居士對葉凡伸了伸手，“五百兩。”
對這個死要錢的，葉凡也頗爲無奈，“給你！”
從懷裏掏出五張銀票，直接拍在加錢居士手裏。
“爽快！”嘿嘿一笑，加錢居士將銀票揣入懷中的時候，同時掏出一本小冊子，放在葉凡面前。
“這是刀法，你先看看，今天先自己熟悉一下，看看能不能舞的出來，明天我再教你。”說完，加錢居士扛着苗刀就走了，“我去蹲點趙靖忠了。”
沒去管已經離開的加錢居士，葉凡鄭重翻開祕籍。
上面有着簡單的圖畫，畫面上是一個個小人出刀的招式，旁邊還有註解，講明這一刀的特點，薄薄的小冊子，從頭到尾不過十幾頁，可卻是滿滿的乾貨。
刀法很簡單，掃、劈、撥、削、掠、奈、斬、突，都是基礎的刀招，可配合身法，這套刀法將這些刀招完美地連貫起來，不僅如此，根據其中的連貫方法，這一套刀法下來，看似八招，可其實變化極多。
“有點意思。”
看着手裏的祕籍，葉凡拔出腰間唐刀，一點一點地開始比劃起來。
這一比劃就是大半夜，直到胳膊腿痠疼，手臂都舉不起刀了，這才停下來去睡覺。
第二天，天剛亮，加錢居士準時回來喫早餐。
看了一眼端碗都有些胳膊顫抖的葉凡，“昨天練得很辛苦？”
“練着練着就迷了進去。”葉凡一聲輕笑，“這刀法不錯，值五百兩銀子。”
“識貨！”加錢居士稀裏糊塗喝完了一碗粥，然後轉頭走進自己的房間，“我去睡一會，然後出去繼續盯着那傢伙，晚上回來的時候如果你能握住刀，就教你刀法。”
話音落下，也不等葉凡有任何反應，直接進屋，然後倒頭就睡。
透過門縫，看了一眼裏面打呼嚕的加錢居士，葉凡微微搖頭，收拾好碗筷，然後出門而去。
教坊司。
“往左邊捏捏，對，就是這個位置，用力。”累了一天，晚上還要繼續練刀，葉凡得找個地方按摩放鬆一下肌肉。
教坊司是個好地方，按摩推拿，樣樣拿手，是真的很舒服，作爲這個時代或者說京城最大的娛樂場所，鍼灸按摩，藥浴浸泡樣樣都有，嗯....很舒服的。
舒舒服服放鬆了一天，晚上，帶着燒雞回家。
恰巧，在門口碰上了剛剛回來的加錢居士。
嗅了嗅鼻子，“你去教坊司了？”
“去按摩一下，還別說，真挺舒服。”葉凡笑道，“就猜你沒喫飯，給你帶了燒雞。”
“不愧是有錢人。”
看了一眼葉凡，一把拿過燒雞，加錢居士滿滿的感慨。
當年自己練功的時候，痛苦不堪，只能硬挺着，可現在看看人家，去教坊司舒緩痛苦，恢復疲勞，真是...有錢任性啊！
三下五除二，一隻燒雞很快就全進了肚子裏。
“昨天我給你的刀法，耍耍看。”加錢居士不是墨跡的人，喫飽喝得，直接操練。
點點頭，葉凡拔出腰間唐刀，然後開始舞動起來，腳下挪移，身體整體順着腳步的變化而動，手中的刀在身體的挪移過程中舞動，簡簡單單的八招刀法，在葉凡手中不重樣地變化着。
看得加錢居士都呆愣在原地。
“你的資質是我見過最好的。”加錢居士滿眼讚歎，“沒想到你只看祕籍就已經將刀法練到這種程度，雖然花架子，不過也算熟悉了。”
“而且，看樣子也有了自己的想法，不是一味照搬，若是我那死鬼師父看到，一定會跪着哭着收你爲徒的。”
“不過！”
話還沒說完，加錢居士突然出手，長長的苗刀不出鞘，直接砍向葉凡的手臂，“你的基礎實在太差！”
話音落下的同時，苗刀也已經落下，電光火石之間，葉凡根本反應不過來，苗刀重重地打在手腕上，手腕立刻紫紅一片，手中的唐刀也直接掉落在地。
“你看看，現在的你連刀都握不穩，如此，就算刀法舞的再漂亮也沒用。”
“撿起你的刀，和我打。”加錢居士此刻頗有些居高臨下的感覺。
沒有廢話，甩了甩手掌，忍住手背的疼痛，葉凡撿起地上的唐刀，雙手握刀，腦子裏回想着祕籍上刀招的變化，然後二話不說，上來就是對着加錢居士砍了過去。
“握刀的手掌不要太往前，往後一點，如果是雙手握刀的話，兩隻手掌要保持好平衡，這樣在和對方碰撞的時候才能最大程度卸掉對方刀上的力量，同時，若是力量不如人，也可以通過雙手輕微的搖擺做一個緩衝。”
砰砰砰......
加錢居士的長刀不斷地和葉凡碰撞，每一次碰撞，都有一股強大的力量順着刀身震顫到手掌上，漸漸地，虎口開裂，可葉凡也大概熟悉了每一次碰撞後刀身的變化以及自己雙手應該如何應對才最省力。
“今天就到這裏吧！”
看了一眼手掌鮮紅的葉凡，加錢居士停下了手中的長刀，對葉凡道，“今天只是乾站着和你對刀，可真正的實戰是不會有人乾站着和你打的。”
“你的下盤太僵硬，學着我的樣子，蹲馬步。”
“蹲到你雙腿痠軟的時候也是最關鍵的時刻，那時候你能感受到雙腿上每塊肌肉的跳動，感受它的跳動，然後熟悉它跳動的規律，最後嘗試着微微挪動身體，讓身體的變化適應這種跳動。”
“用身體微小的動作來緩解肌肉跳動所帶來的痠軟疼，當你做到了，也就意味着對大腿肌肉掌握到了一個非常高的程度，如此，腳下自然也會靈活。”
“我試試。”點點頭，葉凡很認真地蹲起馬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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