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番外之石六丫和顧飛宇
對方再怎麼樣,也是自己名義上的婆婆。
現在還是顧飛宇鬧離婚的節骨眼上,即便再看不慣汪芸,她也不會、也不會……
她一時失手,汪芸滾落下階梯,鮮血從她的身體裏蔓延開來。
她怔然地看着這一切。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她來不及制止。
她不知道汪芸哪裏被撞壞了……
能不能治過來?
她不想殺人,不想坐牢。
她出門就喊人來幫忙,將汪芸送去了醫院。
一身是血地站在手術室外,她眼神逐漸恢復清明。
她這麼做,是不是錯了?
如果汪芸真出了事,自己坐牢怎麼辦?
可現在的局面容不得自己後悔,人在鄰里幫助下擡來醫院的,和她脫不了關係。
只有等結果了。
汪芸,成了植物人。
她被公爹告上了法庭。
即便她不是故意的,也要面臨坐牢的結果。同時,顧飛宇也申請了強行判定離婚。
瞬間,腦子裏那根弦就斷了。
顧飛宇是瘋子,娶她回顧家,就是爲了隔閡公爹婆婆。她跟着瘋子久了,這瞬間也瘋魔了。
什麼都沒有的人,最容易發瘋。
因爲她們沒有依仗,知道只有自己不開心、發瘋了,才能讓他人感受到自己的痛苦,從而影響到他們。
她衝着顧飛宇歇斯底里:“老公,我嫁給你這麼多年,我要忍受你用皮鞭用蠟燭用老虎鉗……
我還要忍受你爸媽!我都是爲了什麼?因爲我愛你啊!不打緊,坐牢而已,不打緊!我犯的事不大,我會很快出去的!你就算結婚,我也會和姐姐和平共處的!老公!!”
她嫁給他當然不是愛,而是權。
他爸當時身居高位,即便他爸下來了,他在商場上也有一席之地。她爲了錢也能容忍他的興趣愛好。
這下,什麼都沒有了,她可不得將他那些變態嗜好掀了?
最後一句也算威脅。
哪個女人敢嫁給顧飛宇,她肯定不會讓對方好過的。
但現階段的法律不夠完善,再加之她也不算蠢,這些話是在腦海過濾後才脫穎而出的。
不會在法庭上再判她罪行。
來聽審的人不少。
顧飛宇被揭穿那些隱私後,並沒有惱怒,面部很平靜,目光沉沉地看着她,道:“好啊,我等你出來。”
兩個瘋子間的較量,外人摻和不了丁點進去。
石六丫坐牢期間,顧飛宇公司越做越大,並未將規模擴張到海外。因常年應酬,沒了年輕時的英俊。
也幸好他有健身的習慣,啤酒肚地中海倒是沒顯露出來。
不是沒人給他做媒,知情人在知道他前妻入獄前的宣言後截止一切幻想,扭頭就跑;不知情的……也在他一番坦然下,跑了。
這麼積極給他做媒的,除了他父親,沒別人。
每次,相親一黃,他的父親就得喝高,回來就是一頓砸。
“真不知道那個黃毛丫頭哪裏吸引你了!我給你介紹那麼多女人,你是一個都看不上,是吧?!你知不知道我是爲了你好?!”
顧飛宇冷笑:“爲我好?還是想讓我攀附上她們背後的勢力?爸,我的事你還是別操心了,管好你自己吧。當心我媽醒來,你沒法交代。”
“我會怕她?”
顧飛宇沒再多言,送客。
他爸這些年學港城那邊,包了不少二奶。沒搞出人命來,但也實屬荒唐。
石六丫出來後,瘦骨嶙峋,看似被折騰得很慘。
顧飛宇扶着她坐上車,“怎麼被折騰成這樣?我不是花錢託了關係照顧你嗎?”
“照顧?哪門子的照顧?反向照顧?”
顧飛宇看她還有回嘴的餘地,就知道她在獄裏過得不算差。
真要過得不如人了,早就磨滅她烈性下的瘋感了。
“託你的福,我這些年沒結婚。”
石六丫見車裏有一包煙,搶過後叼嘴裏,掏出火柴盒正要劃開,顧飛宇的右手便遞過去一支火機。
石六丫看着那款防風打火機,獄裏只有監獄長有,聽說價格還不便宜,萬元戶纔有那個閒錢買。
她咔嚓打開,大拇指劃燃,熟稔地抽了一口,嫌車內太悶,搖下車窗後,風吹散不少煙氣,才敞快道:“不應該啊,你混這麼好,照理說不缺女人。”
“不想禍害好人家的姑娘。”
石六丫也沒生氣,點頭道:“然後呢?”
“我們顧家,就缺你這樣的攪家精。怎麼樣,有興趣復婚嗎?”
“不需要籤婚前協議?”
“不需要。”
“婚後……”
“和以前一樣。”
石六丫覺得,自己這牢算是白坐了。
還沒這個養尊處優的小少爺癲狂,更沒他陰晴不定。
也不曉得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但她孑然一身,不帶怕的。
“好啊,復婚。”
婚後,石六丫才知道對方的目的。
還真是,想讓她當個攪家精。
她想起那位來。
資助她讀書,也是想她和顧家糾纏,將顧家攪和散了。
這位養尊處優的小少爺也是。
她在他們眼中,當真有這份能耐不成?
那位和顧家不對付,有這樣的想法沒問題。只是這位小少爺,爲什麼姓顧,還要讓顧家毀滅?
來不及深思,婚後第二天,她就掌控顧家所有人現狀。
所以,當顧父氣勢洶洶來找茬時,石六丫誰的面子都沒給,破口大罵:“你學舊時代作風,養外室,自己一堆倒竈事都沒擺規矩,還跑來我們家說事兒?老東西!你咋還沒死呢!
你還不安生,我推了婆婆一次,不介意再推公公一次!大不了再坐一回牢!出來又跟你最有出息的兒子復婚!”
“你,你……”曾經的顧父,這會兒被氣得異常狼狽。末了,他看向顧飛宇。
顧飛宇看到了,也裝沒看到,只道:“爸,她說得沒錯。”
“你!你爲什麼會成這個樣子啊!你是我最出息的兒子,不應該,不應該的……”
顧飛宇嘲諷一笑,對石六丫揮了揮手。後者便躲進了廚房,偷聽。
“爸,看你這話說的。
我成現在這樣,難道不是你和媽的責任嗎?
我聾了一隻耳朵,不能從軍。從商……你當商人這麼好做?你曾經得罪的舊友重回高位,就等着我卑躬屈膝呢,我能混成現在這副模樣,已經不錯了。
不信,你再看看其他幾個哥哥,是不是比我還不如意?都是你們作下的孽啊。
冤有仇債有主。如果你當年只是冷眼旁觀就罷了,可偏偏……爸,咱們家起不來了,做不到如你所想般高樓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