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女主一张嘴,叭叭叭
对于外面的闲言碎语,乔钰压根沒理会。
她要拾掇东西呢。
三间卧房,除了她和周团一间,其余两间,一间给周军周文周武住,一间给大伟小勇住。
之前周军是单独住一小间的,這会儿把东西腾出来给大伟小勇。
给周军三兄弟的见面礼也带了。
她把衣服递了去,“喏,见面礼。我不知道你们的尺寸,也不会做衣服,是周母做的,我就花了個钱票。”
周军不可思议:“我們、我們有新衣服?”
“见面礼嘛,快收着。”
“欸,好,谢谢婶婶。”
周武:“谢谢婶婶。”
周文還是沒說话。
周军周武把新衣服在身上比划比划,见很合身后,周武又替哥哥比划了下。
都挺好。
乔钰收拾完东西,把主卧门一关,捞起袖口烧了开水,就着野菜团子和稻谷粉冲了,敷衍当晚饭吃。
尽管是敷衍,但每個孩子都吃得津津有味。
尤其是周武,舔完自己碗底,见哥哥吃完不舔碗底,抢過哥哥的继续舔。
乔钰:……
视而不见。
她刚来,還是别提意见了,免得便宜儿子们以为她不好相处,等磨合磨合再說。
碗筷依旧是周军三兄弟洗的。
休息了会儿,便烧水擦身子。
大伟可以自己擦,小勇就得大伟帮忙了。
入夜。
母子三人总算睡了個舒坦觉。
周军却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周武的声音突兀传来:“大哥睡不着?”
周军被吓一大跳,又很快冷静下来:“你不也睡不着?”
“大哥是在想婶婶的事儿吧?”
“嗯……婶婶看起来很特别。”
周武迟疑了下,說出自己心中感想:“感觉爸娶回来的不是后娘,是姐姐。”
沒错!就是這种感觉!
周军偏头,就见安静的周文灼灼看着周武。
显然,三兄弟想法一致。
翌日,一早。
乔钰将麦乳精和奶粉各拿了一罐出来给周军,“你是家裡最大的,你看着办。奶粉给小勇冲,麦乳精你看每個兄弟几勺,当早饭吃,中午你们去食堂,婶婶看看晚上能不能赶回来。”
她则一早在房间吃了颗空间的熟鸡蛋。
乔钰风风火火的,跟周军說完,便提上背篓出门了。
原本是想走去码头的,刚出军属大院,就撞上小赵的车。
“嫂子,上车!”
乔钰二话沒說,拉开车门就坐上了去。
屁股還沒坐热,才发现车内還有人。
她含笑着点了下头,算是跟陌生人打完招呼。
小赵问:“嫂子,你上哪儿去?”
“這不来了咱大院看時間不方便嗎?昨天本来想在供销社买块表对付一下,周军那孩子說市裡商场手表样式多,我就去看看。小赵同志,你顺路不?”
小赵刚想說什么,乔钰身侧的女人便嗤笑了下。
乔钰听着,那笑声带着许高高在上的轻蔑?
做生意的最会看人,知道对方饱含恶意,乔钰脸上笑容顿时沒了。
“你笑啥?”
张翠花看着老态,眼角笑起来褶皱,胸也有些下垂,大约是生過孩子,以及沒有后世聚拢胸罩的缘故。不過皮肤状态還不错,应当年纪不大。
张翠花阴阳怪气的:“周团长的家属就是不一样,有官威啊,连人家笑笑都不允许了?”
乔钰冷声道:“哦,敢笑不敢当啊,看不起我行径你直說啊,一口官威帽子就扣下来……我才来军属大院多久?一天時間,咋有功夫耍官威了?是大娘你欺负我新来的,不懂事吧?還是见我年纪小,脸皮薄,不会来事儿?”
“你叫谁大娘呢!”
乔钰惊奇:“我婆婆就同你這般大啊,我叫我婆婆一声娘,叫你大娘沒错吧?你生啥气啊?
啊,還是說這军属大院讲究個先来后到,谁先来谁就跟部队士兵一样能熬出個军衔出来,能指着后来的军属给脸色?
大娘,你一個月工资多少?几级干事员啊?看您這仗势,我该叫你主任吧?
我乡下来的,见识短,主任好,主任您尽管笑话我,我沒关系的!!”
說着,乔钰還上手握住对方,激动得上下晃了晃,晃得车内人晕头转向了下,好会儿才清醒過来。
乖乖!
還以为是個沒文化的,谁知道对方嘴皮這么利索啊!
张翠花就是個后厨刷碗的,被乔钰扣上主任的帽子就算了,還有那番“谁先来谁就跟部队士兵一样能熬出個军衔出来,能指着后来的军属给脸色”话,不就是明晃晃给扣上一顶高帽嗎?
這可是作风問題!
上一個作风有問題的军嫂,就是那位薅部队羊毛,不仅连累自己男人提前退伍,舅舅被辞退,自己也跟着离了婚,沒了去处。
這要是再来一個……
說不准被部队领导抓典型!
张翠花连忙甩开乔钰的手,沒了一开始叫嚣,還有些张皇失措道:“你,你别乱說!我沒有!”
乔钰:“你不是主任?”
“我不是!”
“哦,那你刚刚笑啥?”
“……”
回到最初的問題上来,张翠花才知道這周团的二婚妻可怕之处。
张翠花咬了咬牙,闭眼豁出去道:“军属大院都传开了,你花周团的钱,昨天刚来就吃肉,买蛤蜊油雪花膏,今天又买手表!那可是大件啊!
你一個乡下的,一嫁给周团就暴露本性,大手大脚,不会過日子,以后几個孩子怎么办……”
“我沒花周团的钱啊。”乔钰眨了眨眼,“我娘家人给我钱,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犯错了嘛?犯法了嘛?”
张翠花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忍不住嗤之以鼻:“别逗了,你一個乡下来的,哪来這么多钱?還不都是花周团的?”
乔钰:“瞧我這记性,這事儿只在我們那儿传开,在军属大院還沒啥人知道。那我先给自己正名一下,免得大娘你恶意排挤我。”
“谁恶意排挤你了!”
乔钰全当沒听见对方的反驳。
“我呢,原本该在京城大院儿长大,爷爷也位居高位,父亲是大学教授,被养父母恶意掉包了。拐卖可是重罪,我把养父母送进篱笆院儿,就来随军了。
這钱票呢,是我爷爷给我的补偿,說這么多年沒养育過我,对我亏欠啊。
大娘您要是不信啊,可以去打听打听我那边的事儿,口口相传,热闹着呢。”
“我、我沒說不信啊……”
“那现在,我花自己爷爷的钱票,有错嗎?”
“沒吧……”
“你一开始嘲笑我,错了嗎?”
“错……我一开始也不知道。”
乔钰忽视后半句,道:“既然知道错了,大娘你给我道個歉吧。
放心吧大娘,我不会因为你年纪大就体谅你的!古话說得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咱们新时代,军民一家亲,大家身份都是对等的!沒有贵贱之分,也沒有年龄之分!人犯了错,就该好好道歉!摆正态度!”
說完,乔钰乖巧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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