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什麼叫鐵布衫啊？
月餘時間。
李長瀾逐漸適應了這個世界的生活。
他和黃蓉結伴而行，一路北上，旅途中時常鬥嘴，最喜歡用來消遣時間的事情，便是故意設計彼此，看對方喫癟。
可惜，兩人都是極聰明的人。
黃蓉爲人古靈精怪，冰雪聰明。
李長瀾腦海裏讓人瞠目結舌的鬼點子和奇思妙想，則是三番兩次打破了黃蓉對於下限和人能有多不要臉的認知。
二人幾番鬥下來互有勝負，但總歸都是些無傷大雅的小玩笑。
唯獨那些被他們戲耍的人卻是倒了大黴。
另一方面。
李長瀾沒敢欺負黃蓉太狠的理由也很簡單。
打不過，害怕黃蓉掀桌子。
張家口。
李長瀾仍然穿着那身破衣服，和一個月前保持相同動作。
他漫不經心地低頭看着碗裏的三枚銅錢，順勢拿起身旁棍子朝着身後正享受正午陽光沐浴的黃蓉捅了捅。
“小乞丐，你教我的掌法，我練習時間也不短了。”
“這套武功施展起來樣子是挺唬人的，招式繁複奇幻，凌厲如劍，亦虛亦實，如狂風忽起，萬花齊落一般，可我爲什麼就是感覺有點不太對勁？”
“威力時大時小就算了，有時候我一掌打出去，感覺根本就不是我打別人，而是我自己打我自己。”
“你跟我說句實話，你不會藏私了吧？”
李長瀾非常喜歡叫黃蓉小乞丐，黃蓉知道李長瀾名字，卻同樣喜歡喊他小賊。
黃蓉聞言，將遮住眼睛的帽子擡起。
黃蓉不滿道：“我傳授給伱的落英神劍掌，可是江湖上一等一的武林絕學，別人羨慕都羨慕不來，你得了不珍惜好好練，反而還質疑起我來了？”
李長瀾想了想，反問道：“既然如此，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下，爲什麼前面幾天還挺正常的，我修煉起來內力運轉流暢，武功進展神速，後面卻越發緩慢，而且在某些方面越來越離譜了？”
“可能是你功力不夠，再練練就好了。”黃蓉心虛道。
“真的，你沒騙我？”李長瀾眉頭一挑，回過身看着黃蓉的眼睛，想要看看這個丫頭到底有沒有說實話。
“嗯嗯，真的，你放心練就是。”黃蓉眨了眨眼睛，臉上掛着一副淺淺的笑容。
等到李長瀾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重新轉過身。
黃蓉這才鬆了一口氣。
李長瀾這人不好騙，她很是清楚。
只不過，她說什麼也沒想到李長瀾學武天賦居然如此之高，修行進展足以用一日千里來形容。
黃蓉傳授李長瀾武功時，經常發生她剛準備講解修煉時需要注意的細節和重點時，李長瀾卻已經提前一步融會貫通，甚至理解得比自己還深刻的情況。
她自身落英神劍掌水準，說不得有多卓越。
平常欺負些功夫不入流的傢伙還好，遇上稍微有些本領的高手就顯得有些捉襟見肘，不太夠用了。
李長瀾修煉不過一個月時間，在落英神劍掌上的造詣，已然有了她父親黃藥師施展這套武功時的三四分神韻。
眼見如此，黃蓉哪裏還敢繼續教下去。
按照李長瀾這種驚人的修行速度下去，如果掌握了全套落英神劍掌，恐怕過不了多久就能與她交手而不落下風。
等到李長瀾武學大成，豈不是要反過來欺負她啦？
爲了避免將來出現，陰溝裏翻船這種尷尬情況。
黃蓉思索來思索去，便在後續落英神劍掌招式中動了手腳，刪刪減減，改來改去，專門爲李長瀾弄了個弱化殘缺版本。
黃蓉心中安慰自己。
落英神劍掌作爲爹爹早年成名絕學，絕不能輕易交給他人。
即便是李長瀾亦是如此，他能夠學得自己爲其訂製的獨一無二版本，就應該學會感恩戴德，內心充滿感激。
“我去找些喫的去，等我回來後，你的碗裏如果還是隻有這幾枚銅錢，就不要怪我教訓你啦！”
說着話。
黃蓉從李長瀾手中搶走木棍，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瀟灑離去。
等到黃蓉身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羣之中，李長瀾將破碗還有草蓆收好，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我不是郭靖，果然享受不到人家待遇。”
李長瀾輕嘆一聲，朝着與黃蓉離開時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和黃蓉同吃同住，相處如此長的時間，怎麼猜不出來黃蓉在傳授他武功時，動了小心思。
李長瀾沒有多少埋怨，最多僅是有些遺憾罷了。
桃花影落飛神劍，碧海潮生按玉簫。
桃花島試劍亭中所記載黃藥師三門武功絕學，便是這落英神劍掌、玉簫劍法、以及碧海潮生曲三者。
落英神劍掌再殘缺，好歹也是黃藥師早年成名絕學。
儘管只有前半部分是正確版本，後半部分都是黃蓉魔改版的，李長瀾卻仍然是受益匪淺，從中感悟頗深。
李長瀾在城內四處走着，就當做散心。
他在人羣聚集處停下，四處打量着周圍幾處江湖賣藝的攤位。
儘管這羣走江湖賣藝的人，所表演內容不盡相同，不過卻都極賣力氣，大聲吆喝着。
“以前覺得胸口碎大石，耍猴這種雜耍把戲實在平平無奇，沒什麼好看的，真到了現場旁觀，我才恍然發現其實細細看去，也有幾分意思。”
李長瀾看着看着，腦海裏忽然幻想起黃蓉躺在木製長椅上，胸口前放着一塊厚重巨大的石塊，他手拿鐵錘重重砸下去的畫面。
李長瀾臉上一樂。
真棒！
忽然。
一名裸露着上身結實肌肉，臉上留着濃厚絡腮鬍的粗魯漢子，出聲打斷了李長瀾幻想。
“小乞丐，你過來！”壯漢朝着李長瀾喊道。
“我？”李長瀾一愣，指向自己。
“對，就是你，你過來。”壯漢點點頭，朝着李長瀾招了招手。
李長瀾好奇地走了過去。
只見在壯漢腳胖放着一塊寫着粗醜文字的破木板。
“鐵布衫，刀槍不入，百文一次，三次出手機會，退半步算輸，勝者可得一兩銀子。”
壯漢朝着周圍看熱鬧的人羣一抱拳，朗聲道：“諸位，今日我先邀請這小乞丐一試，願意參與的，儘可在他結束後報名。”
“我沒錢。”李長瀾爲難道。
“沒錢沒關係，前面三次出手機會就當我送你的，你若是能打得我後退半步，我給你一兩銀子。”壯漢毫不在意道。
李長瀾眼睛一亮，還有這好事兒？
“真讓我隨便打，不會給你打出問題吧？”李長瀾揉搓着雙手，不禁擔憂道。
壯漢聞言，上下再次掃了一眼李長瀾。
第一次開張自然要討個好彩頭，不然運氣不好，遇上個會功夫的高手，不僅一個銅錢沒賺到，反而還要倒搭一兩銀子。
他看李長瀾衣着破爛，體格不甚健碩，不像是個練家子，隨即又想到街邊乞討的小乞丐，大多是飢一頓飽一頓的，即便讓他往死了打，又能有多大力氣？
有了小乞丐開頭示範，不愁後面沒人。
“放心，我外功大成，刀槍不入，你隨意就是！”壯漢拍了胸口，爽朗道。
“真的？打壞了你不會賴我吧？”李長瀾猶豫道。
“呵呵，小乞丐你想多了，不是我吹，就你這小身板，我站着不動讓你打，你都打不動。”壯漢大笑着扎穩馬步，雙手緊緊收於腰間，運氣繃緊肌肉。
“小乞丐，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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