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深入東廠
“區區一個百戶，你敢如此對我？！”
這名鎮撫使瞪着眼睛望向裴綸，目光兇狠。
裴綸見本該是自己頂頭上司的南鎮撫使，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滿是殺意，他也是泛起了狠勁，抽出腰間繡春刀，就用刀柄狠狠朝對方臉頰上抽去。
“狗屁的鎮撫使，現在你在我手中就是個階下囚，別想拿你上司的身份來威脅我！”
“惹急了老子，一刀把伱腦袋剁下來，我一個被貶職的百戶，臨死前還能體驗下殺掉鎮撫司是什麼樣的感覺，怎麼想也不虧！”
裴綸兩抽刀鞘下去，鎮撫使被打得滿嘴是血。
他也不顧正對方正在地上大聲哀嚎，一把將其從地面拎起來，硬拖着追向李長瀾。
李長瀾和裴綸跟在一名主動過來帶路的小太監身後，神態悠然地打量着東廠內部。
“看來你們魏公公還是個講究人，知道先禮後兵。”
小太監低頭快速趕路，彷彿沒聽見李長瀾的議論聲。
只不過讓人覺得可惜的是。
李長瀾這路上都未看到半個人影，顯然東廠的人都得了命令，早就撤了下去。
裴綸卻是早就心如死灰，已然不對能離開東廠抱什麼期望。
片刻後。
李長瀾被引入一間大殿內。
魏忠賢正坐在中央木椅之上，目光微冷地注視李長瀾。
他身邊左右，則是站着兩名身穿特殊服飾的帶刀錦衣衛，看起來身份絕非尋常。
“真是好大的膽子，敢在鎮撫司鬧事。”
魏忠賢端着手中茶杯，說話時聲音冰冷，可視線卻是從未看向殿內的李長瀾。
“說吧，你是誰派來的？”
李長瀾見座椅上那人應該便是魏忠賢。
他上前一步，正向想說話。
大殿內角落中。
頓時，涌現出數十名手持利刃的東廠頂尖高手。
這羣人紛紛將武器對準了李長瀾，將其牢牢包圍了好幾圈，甚至就在大殿外面，更有一支由神箭手組成的弓箭衛隊早已等候多時。
見此。
李長瀾停下腳步。
裴綸更是果斷抽出繡春刀，將刀刃架在南鎮撫使脖頸間，緊緊靠在李長瀾身旁幾步遠的地方，不敢遠離，“鎮撫使在我手中，你們不要輕舉妄動！”
魏忠賢用茶杯蓋子慢慢摩擦着茶杯，面無表情。
他淺淺飲了一口茶水，將手中茶杯放下，這才第一次擡起頭看向被東廠大量高手包圍的李長瀾。
“南鎮撫司不比北鎮撫司，無論錦衣衛數量還是實力等方面都要弱上不少，這我是知道的。”
“可再如何，南鎮撫司的防衛力量也絕非一人可以突破。”
“這個廢物跟我說你一個人進入南鎮撫司衙門，殺了大量錦衣衛，強迫他服下毒藥爲你辦事，我自是不信，認爲這不過是他辦事失利，爲了給自己逃脫罪責找的藉口罷了。”
話音方落。
被裴綸控制住的南鎮撫使立刻就要爲自己辯駁。
“大人，下官……”
啪！
魏忠賢神色憤怒，將手中茶杯猛地摔碎。
“混賬東西，還敢在這裏狡辯！”
“我讓你當南鎮撫司的鎮撫使，你失職也就罷了，居然還敢爲了活命泄露我的行蹤，將敵人帶入東廠內部，光是這份罪責，你就罪該萬死！”
下一秒。
在裴綸的震驚中。
兩名東廠高手忽然取出手弩對準了被他挾持的南鎮撫使，以極快的速度射出兩隻弩箭，瞬間扎入後者胸口，刺破了心臟。
鎮撫使吐出一口鮮血，緩緩倒地。
“這！堂堂鎮撫使就這麼說殺就殺了？！”
裴綸瞳孔一縮，意識到東廠這羣人是真的動了殺心，似乎根本就不準備繼續說下去。
他果斷捨棄人質，手持繡春刀來到李長瀾身邊。
李長瀾發現裴綸沒有危險時刻選擇背叛自己，亦或者是找藉口開脫，倒是對於他的明智選擇高看了一眼。
只不過，瞧着裴綸額頭早已冷汗直冒的模樣。
李長瀾忽然覺得這人如果做自己的手下，似乎還差了些。
魏忠賢站起身，冷哼一聲。
“我魏忠賢能活到今天，可不是靠的運氣。”
“此刻，東廠內能調來的頂尖高手，已然被我調來大半，你若是不老實交代，到底是誰派你過來，目的又是爲何，我怕你即便是大羅神仙，今日也是插翅難飛了。”
面對魏忠賢的威脅。
李長瀾輕笑道：“魏公公，我覺得我們之間可能有些誤會。”
魏忠賢聽到李長瀾的話，目光如同看向死人一般看向李長瀾，嘴角掛着一絲冷笑，也不說話。
如今，東廠內的高手被盡數調來。
他身邊還有自己親自任命的兩名義子，分別擔任錦衣衛總指揮使和北鎮撫司鎮撫使，目的就是探查出李長瀾背後真實身份。
李長瀾如果就這麼死了，反倒有違他的初衷。
也正因如此。
魏忠賢看似憤怒，想要將李長瀾千刀萬剮，實際上心裏倒很是平穩，準備看看他能說出什麼話來。
李長瀾淡淡道：“在下李長瀾，想在魏公公這裏討個職位。”
魏忠賢被氣笑道：“你這話說得着實有幾分意思，你想在我這裏討個職位，還殺我的人？”
李長瀾輕輕嘆了一聲，似是無奈。
“魏公公位高權重，莫說是一位平民百姓，就連朝廷大員想見你一面都不是什麼太容易的事情，我出此下策，也屬實無奈之舉，望魏公公體諒。”
魏忠賢微微眯起眼睛，說道：“所以，這就是你在南鎮撫司殺人的理由？”
李長瀾輕笑着搖搖頭，不以爲然道：“魏公公，你又誤會我了，是鎮撫司錦衣衛污衊我在先，還想借機敲詐勒索。”
“我氣不過方纔隨他們去往衙門講道理，誰知道他們仗着人多，都不想與我講道理，我沒有辦法，爲了保命才做出自保手段。”
魏忠賢見李長瀾還在這裏跟他繞彎子。
分明是不肯交代幕後主使是誰，又爲何盯上了南鎮撫司。
他雙目中的怒火越發明顯。
李長瀾察覺到魏忠賢似乎是沒了耐心，只好嘆了一聲，“裴綸，我和魏公公談些事情，你先出去吧。”
裴綸卻是沒有挪動腳步的意思。
他單手握住繡春刀刀柄，在左臂的護甲上磨了磨刀刃，隨後將刀置於身前，做出作戰姿勢，背靠李長瀾。
“我就不出去了，左右都是個死，外面都是弓箭手，和被萬箭穿心相比，我還是想死在和別人的對拼之中。”
李長瀾略顯詫異地打量着裴綸。
不過，他倒也沒對裴綸準備慷慨赴死表現出來的坦然，額外多說什麼。
李長瀾僅僅是輕輕拍了拍裴綸肩膀。
然後在裴綸無法理解的目光中，將他手裏出鞘的繡春刀又給裝回到了刀鞘裏面。
“有我在，你死不了。”
下一刻。
隨着魏忠賢身旁兩名義子一聲令下。
東廠高手蜂擁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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