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按部就班
“武道終極麼？”
顧劍棠口中唸唸有詞，久違地聽到有人願意再次提起他更在意的武道，而不是那無法捨棄的上柱國身份，整個人目光閃爍不已。
不多時。
趙黃巢出現。
李長瀾看了一眼獨自歸來的趙黃巢，輕笑道：“看吧，我就說打不起來。”
趙黃巢乾笑一聲，神情似乎有些尷尬，輕瞥一眼一言不發的顧劍棠之後，便收回了目光，主動領着李長瀾朝太安城皇宮內走去。
……
數月之後。
一切都按部就班，走上正軌。
本就是苗疆聖女的舒羞，在重新回到舊地之後。
憑藉着一品境界實力，再加上南宮僕射的幫助，在極短時間內就將附近全部整合，盡數歸攏於自身勢力之下。
趙鳳雅有離陽王朝老祖宗趙黃巢的幫助，李長瀾推動。
成爲女帝的過程，倒也風平浪靜。
雖然不知道事情會如此順利，和王仙芝李淳罡等人的表態，以及爲了顧忌北椋那個主動出兵攻打北莽的瘋子徐曉有沒有關係。
又或者。
那個暗中竊取離陽氣運觀長生，與國同齡的年輕宦官，有沒有參與其中。
反正，離陽皇帝趙淳是主動告病退位了。
當朝首輔張鉅鹿，也同樣稱病，許久未曾再出現在朝堂之上。
李長瀾對於其中的貓膩和細節過程，全然不甚在意。
甚至哪怕真正意義上的皇權是否僅僅是表面上做個樣子交給了趙鳳雅，一切又是否都是爲了試探李長瀾的真實目的，那都不重要。
竊取氣運這種事情。
天底下，沒有人比李長瀾更加清楚。
至於，西楚那邊。
姜泥也是在曹長卿的幫助下，不負衆望，趁着天下動亂不已，離陽和北椋都沒有太多心思顧及西楚的情況下，成功登基女帝，手下聚集了不少兵馬。
正當李長瀾躺在太安城趙鳳雅的房間外的竹椅上，閉眼睛想着要不要在離開之前，試着出手給那個年輕宦官一劍，看看對方身上竊取氣運的方法，到底有沒有些許可取之處，也好讓他稍微再研究下關於氣運的其他使用方式時。
身穿華麗服飾，頭戴金釵珠簾的趙鳳雅走了過來。
那些隨同在側的宮女本就是經過精心挑選，一個個自是非常明白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以及什麼可以看見，什麼不可以看見。
她們默默低着頭，各自退開之後。
趙鳳雅直接側着身子，在李長瀾身邊另外一張躺椅坐下，然後很沒個姿態的將腿搭到了李長瀾身上，手裏還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一盤糕點。
“我整天在皇宮裏處理事情，我都快累死了，你就不能體諒我一下？”趙鳳雅抱怨道。
“我還怎麼體諒你，你一個被人用來合婚下嫁維持離陽局勢穩定的公主，現在都當上離陽女帝，身份少有人能夠與之比擬，天底下不知道多少人羨慕，都羨慕不來。”
李長瀾瞥了一眼趙鳳雅，眼見趙鳳雅越來越過分，居然連鞋襪都脫掉，露出一對潔白小腳丫，在他身上蹭來蹭去。
他擡頭望了一眼北方。
頓時，感覺差不多到了是該離開的時候。
“當女帝也沒什麼好的，整天都要處理各種事情，而且偏偏每一件大事都必須讓趙黃巢那個老頭子先過目，才能定下來。”
“我感覺他根本就是在垂簾聽政，把我當成個傀儡。”
趙鳳雅一口接着一口往嘴巴里塞着糕點，說起話來含糊不清。
李長瀾說道：“趙黃巢能同意讓你一個女子，接任皇帝位置就已然不錯了，其他的事情你還是不要想太多了，武者自是有武者們的驕傲，做事做得太絕，很容易將他們逼到絕路。”
“若是到了那時，可就有些麻煩了。”
趙鳳雅詫異道：“你還會覺得麻煩？”
李長瀾點點頭，說道：“是有些，畢竟，離陽王朝暗藏的高手太多，想要一個個殺過去，需要走的路有些多，直接一劍滅了太安城，難免會傷害無辜，這對於我這種天象境以上的高手來說，對自身有害無益。”
趙鳳雅見李長瀾進入太安城之後，人越發慵懶。
現如今，更是演都不演了。
遇上問題，不想着解決問題，直接就要將提出問題的人解決掉。
她白了一眼李長瀾，有點搞不明白，像是他這種性格的傢伙，怎麼就偏偏生出了一副看着就人畜無害般的儒雅外表。
“你以前不是說過，武力不能解決全部麼？”趙鳳雅質疑道。
“確實如此。”李長瀾點點頭，對於趙鳳雅的不解也沒選擇無視，“武力這東西，就和金錢一樣，當量變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會產生質變。”
“而且即便是相同的武力，也還要擁有這份武力的人是誰。”
“什麼意思？”趙鳳雅不解道。
“就如同我曾經給你說過的百年前，一人無敵於天下的大魔頭劉松濤。”李長瀾將頭上的神符摘下，在指間快速轉動，一邊把玩一邊解釋道。
“王仙芝雖強，卻爲了這個江湖而自困於武帝城不出。”
“李淳罡一代劍神，因爲綠袍兒之死，將自己困在聽潮亭底，數十年實力不得進展，反而還衰落許多。”
“他們的強，和我的強是不同的。”
趙鳳雅見李長瀾居然開始講起王仙芝和李淳罡的事情，她自是也有些感興趣。
別看趙鳳雅平日裏經常偷懶，對修煉顯得很是敷衍。
可她作爲離陽出身的公主，又得了李長瀾劍道傳授，還有修爲灌注，自是明白在這個打打殺殺的世界之中，個人武力到底有多重要。
“你，和他們除了境界，還有什麼不同呀？”趙鳳雅眨了眨眼睛，問道。
“一句話來說，我這人做事隨性而爲，更肆無忌憚一些。”李長瀾輕笑一聲，說起話來難得帶着幾分自我嘲笑的意味。
“你知道的，這個世界最可怕的往往都是那些瘋子。”
話音方落。
李長瀾站起身，將神符重新插回髮髻之上。
“過幾天，我就會帶着紅薯離開前往北莽，雖然你是趙家血脈，在如今天下局勢紛亂的情況下，趙黃巢必然不會對你做些什麼，甚至還會一直想辦法幫助你坐穩這個位置，不過爲了穩妥起見，青鳥給你留下。”
“哦。”趙鳳雅微微點頭，看上去有些失落，“那你什麼時候回來接我？”
“我在那邊待的時間，想來應該不會比如今在太安城待的時間長。”李長瀾想了想，給出了一個比較合理的時間。
還沒等李長瀾再囑咐幾句，交代後續安排。
趙鳳雅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低着頭站在了李長瀾身邊，雙手手指輕輕勾住李長瀾的衣袖。
“我覺得我如今指玄修爲還是差了些，要不你再分我點，讓我也入個天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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