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仙凡之分
但莫說已經是蜀山掌門的劍聖，就連身邊年紀不大的沈欺霜，都聽出來了李長瀾話語中的威脅意味。
劍聖微微眯着眼睛，在李長瀾身上深深地看了一眼。
“閣下既然知道鎖妖塔，又知道我蜀山的諸多祕聞，你應該知道鎖妖塔到底是怎樣的存在，承擔着怎樣的重任。”
“鎖妖塔對於整個人間來說都極爲重要，不容有失。”
李長瀾淡淡道：“那是你蜀山的事情，與我無關。”
劍聖見到李長瀾的態度仍然是沒得談，和來時相同，分明打定了主意要將被他親手關押進鎖妖塔的趙靈兒帶出來，也是生出幾分怒氣。
雖然他修的是無情道，可並不代表已經沒了人該有的七情六慾。
更何況。
劍聖身爲蜀山掌門，一舉一動都代表着蜀山的門面。
即便李長瀾的實力讓他根本就看不透，甚至強烈懷疑李長瀾早就如同蜀山某些祖師一般，已經成了仙人果位。
可他還是不可能，真的全然任憑李長瀾在蜀山肆意而爲。
“哼，閣下若是有能耐，你大可進入鎖妖塔便是！”
劍聖重重一甩衣袖，不再理會李長瀾，直接離開了大殿，不願再和李長瀾在這個問題上計較。
李長瀾見到劍聖的態度，也能明白劍聖的想法。
鎖妖塔並非凡物。
不僅曾經經由無數佛教大能，法師加持，後來還經過上界賜下陣法禁制，屬於算是上界對蜀山的認可，或者說授權。
這麼些年。
經過蜀山歷代人的完善，鎖妖塔的內部更是發生了巨大變化。
莫說利刃法器，即便是靠着法術仙法轟炸，也絕無將鎖妖塔從外面開口的可能。
更不用說。
鎖妖塔內，還有神族鎮守。
劍聖是不相信李長瀾能夠硬生生憑着外力，真的破壞鎖妖塔。
“鎖妖塔麼，勉強也算是和神界有關係的法寶了……”
李長瀾用手在身旁桌面上輕輕敲動，倒並未因爲劍聖的自信而生出怯弱之意。
他來蜀山，除去是爲了救出趙靈兒，將其送入南詔國繼續針對拜月和拜月教，免得拜月總想給他推上王位之外。
另一方面。
李長瀾也是想見一見，已經得道了的劍聖是何等境界。
如今看來，不能說是讓人覺得失望，可要是說覺得滿意，或者說想試試動一下手看看倒也過於勉強了。
劍聖的修爲，還是低了些……
正當李長瀾琢磨着到底要不要進入鎖妖塔，用什麼方式將趙靈兒救出來會更好一些的時候。
他的衣袖袖口上，忽然多出來一隻嬌嫩白皙的小手。
“嗯，怎麼了，七七？”
李長瀾見沈欺霜不知道何時已經來到他的身旁，正一臉擔心地望向自己。
“師父，蜀山雖然是修仙門派，可是世俗之中也算是名氣極大。”
“我沈家作爲與林家齊名的江湖世家，雖然比不得與蜀山掌門劍聖結拜的林家家主，但對鎖妖塔也是知道些許傳聞。”
“鎖妖塔，是上界賜下的神物。”
“裏面關押着大量妖魔鬼怪，是一處不容外人隨意進入的禁地，我們進入鎖妖塔，先不說是何等兇險，若是真的將鎖妖塔破壞，惹得裏面妖物逃出，天下怕是要生靈塗炭，死掉許多無辜的人了……”
李長瀾看着沈欺霜眼神中的擔憂和緊張。
他這才發現，沈欺霜這小丫頭作風和思想還挺正派。
分明連自己都保護不了。
這會兒，還關心起天下蒼生來了？
李長瀾站起身，直接牽住沈欺霜的手朝殿外走去，一邊走路的同時，一邊觀察着蜀山哪處建築景色最爲秀麗。
“鎖妖塔，既然身爲上界賜下來的神物。”
“那麼就必然不會那麼容易損毀，再者，我若是隨隨便便就能破開鎖妖塔，豈不是說明被困在鎖妖塔內的妖魔，在實力上，遠遠比不得我？”
“既然比不得我，它們就算跑出來又能如何？”
李長瀾左右觀察了一會兒，調轉方向，直接帶着沈欺霜朝一處他已經看中的大殿走去。
沈欺霜蹙着眉，聽着李長瀾的回答。
她總感覺這是在狡辯，可就是說不出來哪裏不對，想要反駁卻又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開口。
“師父，我感覺你好像很利害。”
沈欺霜神色複雜地擡起頭，看向李長瀾。
“嗯，我也這麼覺得的。”
李長瀾輕輕一笑，用手揉了揉沈欺霜的腦袋，也是有些感慨她這徒兒總算是開竅兒了一會兒，知道該說些什麼來討好他。
“蜀山劍聖是正道之人不假，但多年來斬殺的妖魔，還有邪道之人數量也不少，他剛纔在大殿內分明已經極爲憤怒，可還是沒有選擇真的和我們鬧得太僵，我想他應該還是在忌憚師父你。”
沈欺霜擡起手放在嘴脣邊，認真回憶進入蜀山之後的畫面。
以信物來拜見從未見過的蜀山掌門。
在得到拒絕的情況下，直接出手破壞蜀山山門，不僅沒有受到任何問責，反而還被劍聖迎接進入蜀山大殿。
兩人對話極不愉快，卻仍然能留在蜀山。
無論怎麼看，這種事情都實在是讓人覺得過於匪夷所思了。
特別是想到之前劍聖對於李長瀾的某些評價，還有態度，更是讓沈欺霜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沈欺霜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李長瀾，糾結許久。
最後還是沒忍住心中好奇，開口問出了心中那個有些拿不定主意的猜測。
“師父，你是仙人麼？”
李長瀾望向蜀山上方的天空，視線好像穿過了層層雲霧。
他輕輕一笑，目光更是變得澄澈無比。
“成仙？如果按照蜀山這羣人，對於得道還有成仙的標準來說，我應該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是仙人了吧？”
頓了頓。
李長瀾在沈欺霜錯愕和震驚的視線之中，再次補了一句。
“說是仙人，還是不夠準確。”
“那些修道有成，或者靠着某種機緣巧合成就只能長存世間，而無法飛昇的地仙，論起相似程度來說，與我確實很是接近。”
“可要說到修爲與境界，他們卻是無法與我相提並論。”
“但要說是有資格飛昇上界的神明，我又未曾見過天帝，且並未受上界冊封，獲得什麼稱號或者職位。”
“當然，我到底是仙還是神，又或者是其他什麼並不重要。”
“六界之內肯定是有人能打過我，不過絕對數量不多，在這凡間想要遇上個能打贏我的，基本上不太可能。”
“話句話說，只要我願意，我想做什麼都可以。”
面對李長瀾對於自身的客觀評價。
沈欺霜站在原地呆過了好久，纔回過神兒來。
她怔怔地看着李長瀾，想起自己的經歷，隱隱約約發現自己好像就是那些話本里的天命之子？
：https://www.bie5.cc。：https://m.bie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