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重返大唐
喫下孩童，挖人眼睛。
這等手段本就殘暴，可天下命苦之人何其多，他又不是救苦救難的觀音菩薩，只要唸誦名字就會前來救渡。
況且。
觀音菩薩到底會不會來，還是兩說的事情……
不過，殘骸無辜孩童，欺壓自己的信衆，還砸了自己的神像幾件事情疊加在一起。
以李長瀾的觀點看來。
那蛇妖無論是否識得自己，與自己有無恩怨，明顯就是在故意針對他自己，瘋狂挑戰他的底線。
無論是出於哪個方面，李長瀾都不可能真的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李長瀾一邊食指在膝蓋上輕輕敲動，一邊靜靜看着身前這個面對死亡仍然平靜，唯獨不願意被人當成是對李長瀾不敬的中年男子，開口道：“你且睜開眼睛，看看我是誰。”
“睜開眼睛？我眼睛已經被那蛇妖……”
中年男子苦笑一聲，話還不等說完，李長瀾平靜無比卻又不容許任何質疑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
“我讓你睜開眼睛，你就睜開。”
“哎……”中年男子輕嘆一聲，強忍着疼痛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動作緩慢，而且輕輕往後退了一些。
“我若是嚇到了伱，還請你不要害怕，我一生都在行善除惡，從未害過人，還請你相信我絕對不是什麼惡人……”
中年男子睜開眼睛，忽然感覺一縷光亮射了進來。
劇痛灼熱的眼睛，莫名生出一絲難以言明的清涼之感，疼痛快速消散不見。
隨之而來。
原本模糊的畫面，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中年男子用手試探着摸了摸眼皮，發現眼皮下面不再是空空洞洞，俱是血污，而是重新有了屬於眼睛該有的觸感。
他神色一怔，然後猛地擡頭死死盯着身前李長瀾。
“你、你是天師？！”
中年男子看到李長瀾的容貌與自己日夜供奉的神像，別一無二。
再加上，自己已經廢了的眼睛竟是再次生長出來。
他哪裏還不知道，或許是自己的誠心供奉終於驚動了這位名滿大唐，在長安被陛下親自奉爲國師的天師。
“弟子，弟子參見天師！”
中年男子神色激動，連忙跪下不停磕頭。
李長瀾隨意打量了一眼這名中年男子，微微點了點頭。
他也不想問這名中年男子的名字，直接擡手一揮。
一柄刻畫着北斗七星，以及三清隱諱的木劍，還有一個刻畫着不同神祕文字的六面桃木印忽然出現，落在地面。
“你想要爲民除害，鎮守一方的心意是好的。”
“可惜實力太低，道行微弱也就僅僅處理些弱小的妖怪罷了，我這就傳你斬妖除魔的法器，以及可以調動六甲天兵的符印，你且認真記下。”
中年男子剛要接過。
李長瀾忽的伸出右手，做劍指點在了中年男子眉心上。
一幅幅的神祕符籙，還有各種修行祕法在他的腦海裏快速閃過，無數道家最爲原始且正宗的雲篆緩緩浮現。
片刻後。
李長瀾一甩衣袖，收回了右手。
“我已經傳你雷法，助你開了可以識破妖怪真身的天眼。”
“你憑藉我給你的東西，即便是遇上千年大妖也有資格鬥上一斗，不會再如此狼狽，你且去除掉那蛇妖，重新爲我塑造神像，鎮守此處一方平安。”
中年男子連忙磕頭拜謝。
他神色激動，目光中的淚水早就已經取代了之前的血水。
“慈悲！天師慈悲！”
李長瀾望着眼前這個本性善良，與自己有幾分緣法的男子，雖然覺得對方性格與自己大相徑庭，甚至沒有什麼太多相似的地方。
可他的爲人做事，倒也讓李長瀾願意高看一眼。
實力不實力，固然重要。
但這一片赤子之心，在世俗之間着實難得。
“好好修行，莫要作惡爲禍世間。”
“他日，你若是能夠功德圓滿，飛昇成仙，可來天界尋我，那時，我可以考慮收你做個記名弟子，也算是成全你我之間的這段緣分。”
話音方落。
一陣清風吹進廟宇。
李長瀾的身影消散不見。
破廟之內。
一如之前的破敗。
中年男子感受着腦海裏多出來的記憶，還有正靜靜躺在地面上的法劍與法印，恭恭敬敬地對着門外叩首。
“天師大慈大悲救苦救難，弟子必然認真完成天師囑託！”
……
李長瀾離開破廟之後。
他並未着急返回天庭，而是再次去了長安。
此次。
長安供奉李長瀾的廟宇數量，更是遠超數年之前。
大唐國力越發強盛，不少人都歸功於李長瀾爲大唐祈禱風調雨順的功勞之上。
雖然信仰越發普遍，好在李長瀾早就約定廟宇內不必設專人來進行管理，也不允許弄出來什麼教派組織之類的事情，倒也沒引發什麼動亂。
唐太宗見到李長瀾出現，還是一如當年模樣。
他心裏再次確定李長瀾果真是一位了不得的得道高人，連忙設宴款待。
深夜。
皇宮大殿內。
不少唐太宗信任的忠臣，還有身邊皇后等人盡數到來。
除去唐太宗，還有早就和李長瀾結識的袁天罡還算是正常之外。
其餘來參加宴會的人一個個神色都拘謹，故意壓低了說話聲音，生怕惹得李長瀾這位高人不喜。
李長瀾倒是神色如常，端着酒杯看着宮女舞蹈。
魏徵危襟正坐在桌案面前，目光微微閃爍，視線落在李長瀾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直到宴會開始了一段時間。
參與宴會的大部分人都已經吃了一些食物，明顯速度放慢之後。
魏徵忽然站起身，來到大殿內對着臺上的唐太宗行了一禮。
“陛下，今日盛宴，大家甚是開心。”
“臣等歌舞已經看過，宴食已經享用，酒水也都喝了個半飽，臣請求與國師進行射覆比試，既能爲這場宴會助興，同時也可彰顯國師之境界高深，還請陛下准許。”
唐太宗見魏徵分明是在故意試探李長瀾，心中略有不悅。
魏徵不僅是朝堂忠臣，又是人曹官，對於大唐的重要性毋庸置疑。
只不過，李長瀾是他親自加封的天師與國師身份，實力境界，自己更是從當年的涇河龍王一事之中親眼所見。
更不用提後續《般若心經》與《清靜經》兩部經文。
這兩部高深玄妙的經文，早就被大唐內的佛家和道家學習者奉爲圭臬，盡數都在用心學習鑽研，無不對李長瀾膜拜敬畏。
這種情況。
再對李長瀾試探，豈不是十分無禮的行爲？
“此事，未免有些過了。”唐太宗淡淡地看了一眼魏徵，準備拒絕魏徵這個提議。
“陛下，國師身爲得道高人，他又怎會在意我這無傷大雅的玩笑?”魏徵卻是彷彿沒看出來唐太宗的表情，繼續開口。
也不等唐太宗繼續發表看法。
魏徵緩緩邁動步子，來到李長瀾身前。
“國師，可願意與我進行射覆，就當國師略施手段展現自身道法，也好讓我等對國師仰慕已久之人，滿足心中小小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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