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歸去
李長瀾腦袋震動不已，眼前無數流光閃現。
他整個人沉浸在腦海意識之中，怔怔地站在原地，好似失去了意識。
正端坐與蓮花臺上的如來佛祖。
他見到這一幕畫面，知道李長瀾領悟了梵音的奧妙之處，已經沉浸在其中的強大能量之中，不由會心一笑。
“好、好、好、此人果真與我佛法有緣，怪不得太上老君亦是願意如此對他，這等資質即便是我，在無量劫中也是從未見過。”
如來佛祖對着不遠處的觀音菩薩，說道：“他已經進入到了頓悟的狀態，等到破關之後，就可以得證佛陀果位，實乃我西方世界的一大幸事。”
觀音菩薩眉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她對着如來佛祖微微行禮，說道：“我觀他凡心過重，與我佛家所求四大皆空有些不同，是否會有些影響？又或者直接陷入困境之中？不得解脫？”
如來佛祖微微搖頭，沉聲道：“我佛家除去如我這等佛陀之外，同樣有歡喜、彌勒、燃燈、琉璃等諸多佛祖，每個人也都是不盡相同。”
“有情既無情，無情既有情，本就很容易相互轉換。”
“即便他得證佛陀果位之後，不喜這等身份，想要轉世如你一般重新發下大願，不得證願望就永遠不得成佛，也是一位大菩薩。”
“若是說會被心魔所影響，實乃全無必要之憂慮。”
觀音菩薩身爲菩薩。
可是她法力高強，地位甚至比一些佛陀還要高。
除去她在無數年前就已經成就了佛陀果位之外，也是因爲她曾經發下十二大願，這十二大願想要實現，本就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才一直都是菩薩果位。
類似的。
還有發下大願，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的地藏菩薩。
他們雖爲菩薩，但論起受人尊敬程度卻是早就超過了菩薩果位。
觀音菩薩望着懸浮在半空中，身下已經顯現由火焰組成的蓮花臺，陷入了最深層次的入定，魂遊天外，不知去往何處的李長瀾。
她也是有些好奇。
李長瀾到底會不會發下大願，而內容又是什麼……
……
凡間。
東土大唐。
唐僧等人經歷十餘年的西遊之行，終於取經歸來。
入城百姓，無不夾道歡迎。
唐太宗李世民更是帶着一衆臣子，親自出來迎接他這位帶回了真經的御弟迴歸。
儘管孫悟空、豬八戒、沙和尚三人的外貌有些嚇人，甚至與妖怪無異。
可有唐僧的介紹還有保證，再加上此前李長瀾曾經在長安城內佈下層層陣法，說明若是妖魔鬼怪絕對無法打破禁制，進入到城內。
唐太宗短暫驚訝過後，很快就恢復了平常表情。
皇宮內。
唐太宗坐在龍椅上。
唐僧和幾個弟子坐在下方，與唐太宗耐心講述着西遊發生的事情。
豬八戒手裏拿着水果，往嘴裏塞個不停。
他那張帶着幾分猙獰的臉龐着實是嚇煞了不少的宮女，一個個強忍着心中恐懼待在該待的位置，因爲害怕的緣故，都低下了頭，不敢看向豬八戒。
孫悟空則是趁着唐太宗與唐僧聊天的時候，不停左右打量着。
他這裏摸摸，那裏碰碰。
雖然已經成了佛，心中不再如過往那般跳脫，可再如何也是隻猴子，生性愛動的天性總是難以改變。
忽的。
他好像看見了什麼東西，大叫一聲。
在衆人注視中。
孫悟空急匆匆連跑帶跳地衝了過去，伸出手將放在大殿某處僻靜位置的一個神像拿了起來，放到手中。
“師父，師父，你快看！”
“悟空，皇宮內怎可大聲喊叫？”唐僧神色頗爲不滿地看了一眼孫悟空，斥責後者不該當着唐太宗這位陛下面前如此失了禮數。
豬八戒卻是沒那麼多顧忌。
他用袖子擦了擦嘴，然後用手在褲子上蹭了蹭，雙手背在腰後，大搖大擺地邁着步子朝孫悟空那邊走了過去。
“師兄，你這人怎麼這麼沒見識，凡人的東西也值得讓你如此大驚小怪？”
豬八戒神色得意地撇了一眼孫悟空，正要開口嘲笑。
只不過。
當他的目光落到孫悟空身前的那處神龕時，也是忽然愣住。
“師兄，我是不是看錯了，這人不是你師兄麼？”
“呆子，你沒看錯，這就是我師兄。”孫悟空神色唏噓地用手撓了撓臉頰，望着這張臉龐也是頗爲感慨。
唐僧等人見事情和李長瀾有關，也是紛紛走了過來。
唐太宗聽見孫悟空稱呼李長瀾爲師兄，連忙問道：“咦，你爲何稱呼天師爲師兄？”
孫悟空擼了擼袖子，得意道：“嘿嘿，你不知道吧，你們大唐隨處可見的天師觀，裏面供奉的李長瀾李天師，可是我當年拜師學藝時的師兄，我和他的關係好着呢！”
唐太宗驚訝道：“哦，還有此事？！”
孫悟空連連點頭，用手拍了拍胸口說道：“那是當然，我騙你做什麼，這西遊途中遇到幾次麻煩解決不了，還是會俺老孫親自去找的我師兄幫忙出手。”
唐太宗得知孫悟空和李長瀾還有着關係，臉上笑容更盛。
“既然如此，不知道天師在天庭是哪位神仙，又有何之位？”
“不瞞你說，自從天師成爲國師之後，每次舉辦法會或者開壇講法，朕都令人將其供奉在最中心的重要位置，以表示我大唐子民對其的感謝。”
豬八戒撇了撇嘴，說道：“我就說麼，爲何他的神像在幾個神龕之中佔了主位，惹得我師兄都感到驚奇不已，原來是你下的命令……”
孫悟空一把揮手，示意豬八戒這個說話不討喜的趕緊離開。
他笑了笑，來到唐太宗身邊。
“我師兄名字不在天庭，也不在西方極樂世界。”
“咦，難道李天師還未曾成就神仙之位不成？”唐太宗瞪大了眼睛，得知這個事實也是一愣，覺得與自己預知不太符合。
李長瀾的境界，他和一衆臣子親眼所見。
如果不是如此。
唐太宗也不敢再考慮到其對大唐的貢獻，還有保佑國土內風調雨順的事情，將李長瀾供奉在主位。
好在接下來孫悟空的話，徹底讓唐太宗鬆了一口氣。
“嘿嘿，放心。”
“以我師兄的境界，還有對你們大唐的貢獻，你們將他供在主位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身份卑微的不敢與其爭，身份高的知道按照緣法來說。”
“他遠遠勝過那些神佛，都沒有底氣和其爭。”
唐太宗眼睛一亮，說道：“這麼說，天師在神界也是很厲害的人物？”
孫悟空連連點頭，誇讚道：“那是自然，無論自身修爲，還是在佛道兩家的名氣，我師兄都屬於名字響噹噹的大人物，一人自由自在，不受任何約束，行走於天地之間，實在是好生的灑脫！”
“什麼長生不老，我師兄早就不屑執着。”
“要我說，他願意傳你經文，贈你仙酒，你這人的福氣，別說是區區凡人，就是天上的神仙不知道多少人都羨慕不來呢！”
唐太宗得知李長瀾在天庭也十分有名，更是笑容燦爛。
他拉着唐僧等人就要共同舉辦宴會，好生慶祝唐僧等人歸來，也正好再多打聽打聽些和李長瀾這位已經消失多年的國師之事。
免得有什麼疏忽怠慢的地方，惹得其不喜。
深夜宴會。
正當衆人聊得最爲進行的時候。
天空上的某處雲層。
觀音菩薩望着身旁給人一種似乎已經與天地融爲一體，得了三教大成的李長瀾，總隱隱約約感覺李長瀾給她的感覺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這次開悟過後，你已經證得佛陀果位。”
“你還不等熟悉境界，或者繼續參悟更高深的層次，就要如此快速的去經歷無量劫，化身下凡，去到其他世界，是否有些過於草率？”
李長瀾聽到觀音菩薩的問題，輕聲道：“不快，我早有此意。”
觀音菩薩見李長瀾去意已決的樣子，略作思量，擡起手用手中楊柳枝放進玉淨瓶中，沾了些水，然後輕輕灑向一片蓮花。
“你既然已經決定離開，我也就不再勸你。”
“此片蓮花送給你，有我佛法加持，若是你在化身修行之中，意外迷失了方向，無法迴歸本心，此物當可助你神魂不亂，強行召回元神來讓你免於災厄。”
觀音菩薩將蓮花落於李長瀾眉心位置，與其融合進去之後。
她口中微微唸誦一聲佛號。
“不知道，你此次歷劫化凡需要多長時間？”
面對觀音菩薩的問題。
李長瀾靜靜望着夜空中的明月，輕嘆一聲。
“自是隨性而去，盡興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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