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人是上午來的,下午走的
聽着有人如此稱呼自己。
李長瀾張開眼睛,往下面瞧了一眼。
隨後。
李長瀾再次閉上了眼睛,然後微微轉過身去,背對下方的天鷹教教主殷天正,用行動來表達自己的想法。
“咦,你這偷懶的小道士怎麼如此無禮?!”
殷天正是個暴脾氣,本來上武當就帶着幾分火氣。
他見連武當山的小道士都敢如此無視自己,擡起手指着李長瀾就開始破口大罵。
“好一個武當,虧我之前還以爲武當山的傳聞乃是誇大其詞,原來還是真不將其他門派人放在眼裏!”
殷天正重重一甩衣袖,竟是直接縱身而起衝向李長瀾。
“張真人要是不會教徒弟,我來替他教!”
感受到身後傳來的聲響。
李長瀾無奈地坐起身看着殷天正,只感覺這羣江湖人士實力不怎麼樣,脾氣倒是一個比一個脾氣大。
動不動就要打人,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爹!你趕緊停手!”
眼見殷天正就要衝過來,李長瀾也準備動手反擊。
殷素素忽然從一旁冒了出來。
“素素!”殷天正看到多年不見的親女兒出現,想也不想地從屋頂落下。
“爹!”殷素素見到本以爲這輩子再也看不到的父親,再也控制不住情緒,竟是直接抱着殷天正哭了起來。
“不哭不哭,有爹在!”
殷天正說是安慰殷素素,讓其不要再害怕,自己卻是哭的老淚縱橫,話都說不清楚。
等到兩人彼此情緒終於緩和下來。
張三丰也手中牽着一名不過幾歲的小姑娘,來到了真武大殿前。
至於,李長瀾。
他人早就趁機尋了個清淨地方,繼續曬太陽去了。
……
數年後。
李長瀾躺在真武大殿的竹椅前,淺淺飲着茶水。
他的身邊。
已經成爲一代佳人的周芷若手中握着扇子,俏生生地站在一旁一下一下爲其緩緩扇動。
臉頰邊的髮絲早就已經被汗水打溼。
她卻仍然是一臉滿足地動人笑意繼續爲李長瀾緩緩扇風,沒有任何要停下的意思。
不遠處。
進入中年的宋遠橋見到這一幕,面無表情。
張翠山則是用餘光偷偷掃了一眼宋遠橋,想到那個被宋青書苦苦追求的小姑娘,此刻竟是如同丫環一般竭盡心力照顧着李長瀾,還一副甘願如此的幸福模樣。
他心中感慨。
這個讓自己看不透的小師弟,果然非比尋常。
不僅練武天賦之高,整個武當山上下無一人可比就算了。
就連討女子歡心這種事情,似乎也是無師自通。
甚至什麼都沒做,就莫名其妙將那清麗靈秀,堪稱絕代佳人的周芷若芳心牢牢給捕了去。
“唉,這麼些年沒有無忌的消息。”
“也不知道無忌日子過得到底好不好,是否也遇到了一位心愛女子。”
許是觸景生情。
張翠山對於多年不見的張無忌,是越發思念。
宋遠橋收回目光,緩緩道:“我們武當派的大家,這麼些年一直在收集無忌的消息,雖然並沒有什麼重要線索,但無忌畢竟得了部分九陽神功,又曾有蝴蝶谷醫仙醫治。”
“想來,應該不是個福源淺薄之人。”
“許是時機未到,等到他日,你們父子必然可以再一次重逢。”
聽着宋遠橋對自己的安慰。
張翠山想到自己已經與張無忌多年沒有聯繫。
天鷹教那邊兒更是派出去不知道多少人手四處搜尋,都得不到消息,心中,頓時覺得無比苦楚。
好在去年,他曾經偷偷回到過冰火島。
根據金毛獅王謝遜所說,這些年一直沒有人回到冰火島,也沒有見到無忌,就足以證明無忌最起碼沒有被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捉了去。
張翠山用力搖搖頭,讓自己暫時不要去想和張無忌有關的事情。
“對了,師兄,青書腿上的傷已經好了吧?”
宋遠橋搖搖頭,說道:“問題不大,青書的腿雖然斷了,可傷勢並算不得嚴重,在牀上躺了幾個月,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張翠山觀察着宋遠橋的表情,看不出有怒氣。
他這才感覺鬆了一口氣。
這小師弟李長瀾,一直以來性格就有些特別。
當年,師父張三丰將那個還是個金雕玉琢小姑娘的周芷若帶到武當山,沒住上幾天,就因爲她是女孩子的身份,覺得照顧起來有些不方便。
本想讓恰好來到武當的常遇春,帶上書信將其送上峨眉派拜師學藝。
誰知道李長瀾卻是直接開口,說他可以負責照顧後者。
最開始的時候。
張三丰本來覺得周芷若一個小姑娘住在武當山,實在不妥。
可又想到李長瀾性格孤僻,平日裏不太願意與幾位師兄弟過多接觸,與自己更是除去偶爾飲茶下棋,或者來自己房間搜刮幾個徒弟供養來的珍貴東西之外。
一年到頭,李長瀾也和別人說不上幾句話。
張三丰也就微微點頭,暫時默許了此事。
畢竟,李長瀾不和大部分武當山弟子一起住,住的地方偏僻不說,日常喫飯練功也不和別人一起,向來都是獨自開小竈。
讓周芷若生活在那邊,算不得什麼過於違背常理。
兩個人即便能簡單的說說話,也算是一件好事。
只不過,等周芷若和李長瀾真正住在同一個院落裏的時候,到底是誰照顧誰這個問題可就很是值得商榷了。
現如今,武當派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周芷若對李長瀾的情誼。
偏偏宋青書總抱着幻想,屢次主動接近周芷若,後續得到明確拒絕之後,更是不知道怎麼想的竟是去找李長瀾麻煩。
結果。
上午,找的麻煩。
下午,人就被打斷了腿,扔在真武大殿門口。
要不是張三丰當時在閉關,不知道這件事情,宋遠橋其餘幾位師弟也都沒好意思摻合這件事情,默認將處置權交給了宋遠橋。
否則。
宋遠橋怕是一張老臉,都要丟盡了。
自家不成器的兒子,爲了一個女子爭風喫醋,本就夠丟人的了。
對方還偏偏是他名義上的小師叔。
這叫個什麼事兒?
“打得好,整天粘着人家一個未出閣的女子繞來繞去,毫無風度。”
“再者,人家周芷若擺明了喜歡小師弟,他卻還敢主動向長輩出手,以下犯上,要我說,就應該把他雙手也打斷,免得他不長記性!”
宋遠橋重重地哼了一聲,只覺得自家兒子實在是不成器。
張翠山見宋遠橋神色不滿,連連安慰道:“要我說,小師弟下手確實也重了些,青書不敬長輩,稍微略加懲戒或者警告一番就算了,何必真的動起手來?”
說話時。
張翠山一直觀察着宋遠橋的表情,也怕他因爲此事和李長瀾生出隔閡。
殊不知,宋遠橋心中更多的還是慶幸。
這些年江湖上倒也並非完全風平浪靜,還是有極少部分的幾件事情,讓他感到久久不能平靜。
例如。
——空聞和尚病逝少林寺。
要不是他那段時間得了張三丰的命令,一直盯着李長瀾。
即便後期關心程度差了些,每天也必然要親自看上一眼李長瀾纔算是放心。
就少林主持空聞偶感風寒,意外身死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宋遠橋怎麼想怎麼覺得肯定是李長瀾私下乾的……
一代少林主持,死於風寒?
說出去誰信……
雖然沒有強有力的證據,可他就感覺這就是真相,或者說即便不是李長瀾直接出手,也肯定和其脫不了干係。
與之一對比。
宋遠橋反倒是認爲李長瀾僅僅是打斷宋青書的腿,讓其在牀上躺幾個月就能恢復如此,已經是足夠給自己面子了。
宋遠橋輕咳一聲,重新恢復了之前的從容。
“師弟,師父剛剛交代我。”
“這次攻打光明頂怕是有些危險,而且弟妹的令尊又是明教四大法王之一,所以師父讓我們帶上小師弟一起去,若真是遇上了什麼意外,也好多幾分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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