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 推恩令，一國之靈
他也知道，要是不自己不說出伯邑考的話，說不定還有一條活路，要是說出來的話，那纔是真正的必死無疑。
經歷了一番嚴刑拷打，散宜生也不得不放棄從膠鬲口中得到那份證據，最終膠鬲揹負全部罪行，判處刺字，並且加入建造隊，終生勞役。
而在膠鬲將被帶離朝歌的那個晚上，一個身影來到了膠鬲所帶的牢房。
身影從膠鬲面前經過，無人發現，膠鬲腳下多出來的紙團。
南宮适面無表情經過牢房，面前趕來的，正是收到消息的散宜生。
“不知南宮將軍深夜到此是爲了什麼？”
聽着手下人的回報，散宜生有些遺憾，要是能抓到南宮适和膠鬲正在談話的話，那麼證據就足夠了。
只可惜南宮适比他想的還要謹慎，居然沒有中招。
“我從他人口中聽說污衊二公子的賊人已經抓到了，所以特來看看，莫非這賊人還有什麼貓膩？”
南宮适反問一句。
“倒也無事，只是我懷疑這賊人背後還有他人指示。”
散宜生直視南宮适的目光，毫不畏懼，就差沒指着南宮适的鼻子說指示的人就是你。
南宮适輕輕一笑道：“懷疑可不能當真，畢竟，在殷商可是要講證據的，你說對吧，散大夫？”
“我奉勸你一句，二公子絕不是大公子的對手，我如果是你，現在就會回去求饒，說不定大公子日後還會放過你。”
“這句話我也反送給你。”
目送南宮适離開，散宜生又向手下叮囑去把膠鬲再搜一遍，防備他們有什麼手段可以交流。
只是他們不知道在看完紙條上的內容後，膠鬲就已經把整個紙條塞進嘴裏吃了，自然沒有找到任何東西。
當膠鬲的罪行被散宜生公開之後，市面上原本針對姬發的那些惡言也一下子少了很多，不少百姓也頓時反應過來。
散宜生正打算趁熱打鐵，在百姓心裏留下姬發的好印象，但這時朝堂之上內閣關於西岐的決定，也終於是下來了。
“我絕不答應！”南宮适強忍着怒氣，恨不得把手上這張旨意拍到對方的臉上，但他知道那樣做，更大的可能是自己被打飛。
“這是大王準備推行新政，不僅是西岐，其他諸侯國日後也會採取這樣的措施。”
黃飛虎板着一張臉對着南宮适解釋道。
沒辦法，其他人不願意，這個惡人只能他來充當了。
在他心裏，他也能體會南宮适心中的憤怒，畢竟按照他武家現在的規模，說不定日後也能成爲一個諸侯國，而現在帝辛的新政一出來，諸侯國的地位也會大大的降低。
帝辛就是擺明了，要挖諸侯國的根，但就算哪些諸侯們知道這一點，也無法阻止。
因爲他們的兒子還有妾室們不會同意。
可以說，這道政令一推廣，子嗣越多的諸侯那麼爭鬥就越大，想想西伯侯的百子，武成王就忍不住替姬昌默哀三秒。。
這還屍骨未寒啊，自家兒子們恐怕就要因爲這一道政令打起來了。
這可不是黃飛虎誇張，而是眼前的政令有這個效果。
“從即日起，諸侯可將自己土地分與子孫，若有諸侯死前尚未定下繼承人，未免兄弟相殘，則由人王從其子女中選擇優秀之人將其國土分於其子女。”
簡單嗎？就這一句話，哪怕是再普通的人多念幾遍也能明白其中的含義。
但這裏雖然簡單，但引起的風波卻不簡單。
哪怕是武成王都明白這是在挑戰諸侯國傳承的根基，更別說是南宮适和散宜生了。
但兩人都明白，現在的他們沒有反對的權力，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將這份政令傳播得越廣越好，最好引起其他諸侯的反對，讓帝辛收回自己的命令。
且不說兩人的決定，在內閣中，對於帝辛下達的推恩令也爭議不斷。
這是讓人驚訝的是，這一次主動反對帝辛政令的居然是無數人眼中的奸臣費仲。
“不可實施推恩令，昔日三皇五帝歷經無數方纔統一人族，若實施推恩令，日後諸侯不存，如何治理天下？”
費仲一眼就看出了推恩令的誕生是爲了削弱諸侯，甚至長此以往，諸侯會因爲分裂而變得不斷弱小甚至消失不見。
但費仲卻不認爲這是一件好事。
大商爲什麼會有八百諸侯？
一方面是因爲古老的氏族傳承，而另一方面也是因爲大商在不斷的向外擴大自己的疆域，而一般情況下，最外的地方都會被分給功臣，然後讓他們經過數代的努力將土地改造成適合耕種的土地，然後再一次向外開擴，而越是靠近殷商的諸侯也就越弱小，越容易被殷商吞併。
如果諸侯沒了，以殷商如今的實力，根本不足以掌控如此大的疆域，推恩令是個好政策，但現在不是實施的時候，在費仲看來最好的實施機會是人妖大戰結束後，那時諸侯國肯定消亡了不少，可以用那些廢棄的土地用來實施推恩令。
而現在實施，反而會讓其他諸侯國對帝辛離心離德，不利於大局。
“非也，推行推恩令，有益於大局，一盤散沙如何抵得上上下齊心？”商容在一旁反對道。
商容之前一直反對帝辛，那是因爲第他身後支持的貴族反對，但推恩令的頒佈不僅不會影響到殷商的貴族，反而有利於貴族，所以這一次他自然不會再反對了，反而要鼎力支持。
畢竟經過帝辛的多次調教，現在殷商的貴族已經向世家開始發展，殷商越強，他們這些貴族獲得的利益也就越多，畢竟那些多出來的土地，還不是需要他們貴族來治理？
雖然還有學校培育出來的人才，但貴族們可不相信，他們世代傳承的家學會比不上那些所謂的學校。
就在議事廳裏商榮和費仲爭議的時候，另一邊聞仲比干黃飛虎三人也風風火火地來到了王宮深處。
“臣等請見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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