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黑色羽翼 作者:未知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金帳勇士們雖然藉着馬力,有更強的力量,如坦克一般的推進了西征軍的陣地裏。 已經抱着必死之念的西征軍騎士,也完全不顧刺入胸膛的長矛,精鋼打造的長槍端的筆直,一頭撞過來的金帳勇士,也一起被紮了一個透心涼。 具體的戰鬥,吳煩看不見,但是西戎人的大動作被他找到了機會。 原本的精銳部隊都用到了正面的戰場上,後方似乎空虛了起來。 吳煩一夾馬腹,黑風卯足了力氣,如一朵血紅的旋風,朝西戎人的大帳衝去。 西戎將領不停的在呵斥着什麼,可惜已經離心離德了的西戎人,根本無意靠近過來送死。 他們只當沒看見,甚至心裏還在隱隱期盼着,這個中原人能殺死統治着他們的惡魔。 不過,他們雖然不想和吳煩戰鬥,王族卻不會允許吳煩靠近他們的王。 一個在大冬天還赤裸着上身的壯漢,舉着一根狼牙棒,大吼一聲,帶着數百個騎士迎了上來。 吳煩離王帳其實很遠,所以過來驅趕的牧民可以故作模樣,不然要是真被人認出來是哪個哪家的,沒他們好果子喫。 但畢竟是關係到大王的安危,一絲一毫都不能放鬆。 於是,王帳十大勇士之一的斯巴圖,就領着一隊親衛迎了上來。 然而,慣以箭術聞名的西戎人,今次卻屢屢在箭術上吃了憋。 還離着十萬八千里的時候,吳煩就抽出了箭矢,拉開了那把神臂弓。 在草原橫行了這麼多天,死在他這把神臂弓下的西戎人,沒有一千也得有八百了。 但就是如此恐怖的射殺量,也只能讓吳煩的箭術等級提高一級,他的基礎箭術等級,實在是太高了,每一級的提升都是一個巨大的變化。 再加上神臂弓這種世間最強神弓,以及他獵人王的稱號加成,蓄力一箭之下,箭矢發出了極爲恐怖的咆哮。 哪怕黑風宛如旋風,畢竟還是血肉之軀,之前被驅趕到七八里外,這會功夫再快,離那斯巴圖還有二三裏的距離呢。 這麼遠的距離,族中的好手都還沒開始射擊,對方一箇中原人居然先射了一箭過來,貌似還是平射,斯巴圖差點把嘴巴都笑歪了。 然而,等這一箭飛出的時候,巨大的尖嘯聲,甚至蓋過了遠方的戰場,雙方的領頭人,都尋着聲音望了過來。 其實,等斯巴圖聽到聲音的時候,已經晚了,他望着自己身體上的巨大空洞,手中的狼牙棒再也拿不住,一頭栽倒在了草地上。 草原雖然看起來是平的,但其實還是有坡度的,無論是西征軍,還是西戎人,都把自己的營地安置在了高坡之上。 這能讓己方衝鋒的時候增加速度,也能高坡打低坡,佔具有優勢。 吳煩這一箭,帶起了恐怖的尖嘯聲,也引起了雙方的注意。 西戎王凝視了一眼,問左右道:“那就是這幾天,傳的神乎其神的羽林惡魔?” 左右將領答道:“身帶紅雲,力大無窮如惡鬼復生,應該就是他沒錯了。” “可有人爲我斬殺此將?” 然而,自從那位號稱,王帳之下勇力第一的斯巴圖,這麼突兀的死去之後,西戎人就更加認定吳煩是被他們斬殺的某個羽林將軍復生了。 西戎王冷哼一聲,道:“誅殺此惡鬼者,賜萬畝草場,並準其迎娶我的明珠……” 話音未落,西戎王環顧一圈,又道:“不限身份,不限部族!” 這最後八個字說出口,大帳之中突然奔涌出無數戰士,一個個嗷嗷叫的朝吳煩衝去。 看他們模樣,老少皆有,有蟒袍玉帶的,也有穿破皮爛襖的,甚至還有額頭或者臉上刺了青的,這在草原,是明顯的奴隸標誌。 另一邊,宋心文也眯起了眼睛,對一旁的兩名羽林中郎道:“羽林軍中,有落下誰嘛?” 吳煩離得實在是太遠了,宋心文只能看到吳煩頭頂上飄蕩的羽毛,是不是羽林都不敢肯定。 其中一名羽林中郎將拱手道:“啓稟陛下,羽林軍中所有健兒,包括已經戰死的,全部都在營中,並未有任何遺棄。” 另一人也道:“陛下,如果那人真是羽林軍的話,看其羽翼,應該是如我等一樣,是羽林中郎纔對。 可整個羽林軍,並沒有其他羽林中郎了,莫不是西戎人仿製,又要搞什麼陰謀不成?” 宋心文喃喃的道:“我們已經被困死在了這片草原上,消滅我們,還用得着搞什麼陰謀? 就算有陰謀,也犯不着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來。” 兩個羽林中郎也鬱悶的很,其中一個一拍腦袋,突然道:“陛下,不知您是否記得,您曾經還冊封過一位羽林中郎將的。” 宋心文沉思片刻後,點點頭道:“沒錯,朕的妹妹去了祁嶺拜師學藝,她曾經修書給朕: 說她一位師兄爲人正直,武藝高強,如爲朝廷所用,必是一員大將,只可惜下山之後錯過了本屆恩科。 本來朕是打算中旨把他拉進羽林軍中來的,卻不想他給了朕一個大大的驚喜,殺了西戎人的左丞相,因此朕直接給他留了一箇中郎將的位置。 不過,此刻他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纔對,朕入草原之前,還聽說他在北邊頗有戰功,怎麼一轉眼,又到了這裏了?” 王帳勇士踏如營地後,也不如想象中的勢如破竹。 闖過了槍林,高速衝鋒帶來的衝擊力也消失殆盡,相反,他們往常引以爲豪的裝備,在西征軍面前完全不夠看。 刀不夠鋒利,力道用的稍微輕了,都破不開別人的鎧甲,只能在鎧甲上留下一道火星子。 長矛雖然裝了鋼槍頭,杆子的質量卻達不到鋼鐵的程度,被人一劈就斷。 更別說西征軍們結成了軍陣,互相掩護,遠則長槍如龍,近則刀斧相加,偶爾還有一兩發冷箭,讓這些王帳勇士沒踏出去一步,都要付出鮮血的代價。 坡下就是慘烈的搏殺,宋心文卻不再關注,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吳煩。 寄希望眼前這個人,真的是他剛纔想的吳煩。 寄希望這個吳煩,真的有他妹妹說的那麼本事,要是能闖進王營,弄死西戎王的話,那他宋心文就不算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