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心病還需心藥醫
看清了來人後,方休也停止了和沈璃的打鬧,臉上的表情也多了幾分莊重和正經。
“夫人。”
“方夫子,民婦是不是來早了,打攪您休息了。”
“無妨,還請夫人小坐片刻,容某將筆墨紙硯準備一下。”
“好的好的,您請。”
屋門外躊躇的婦人見方休從躺椅上起身走進裏屋準備東西后,臉上的拘謹和猶豫立馬變成了欣喜,接着將大門敞開走進了小院。
站在小院的正中央有些拘謹地掐着自己的手掌,眼神卻是緊盯着屋內忙活的方休。
當看着方休將東西準備好端出來時,婦人也是極其熟練地從一旁搬了一張桌子過來,讓方休準備好的東西有地方可以安放。
“一如既往?”
“對,對。”
看着方休與婦人之間打啞謎般的對話,頓時吸引了沈璃的好奇心,撲騰的羽翼從樹上飛下,來到了方休身旁,看着對方似乎在畫些什麼東西。
一旁的婦人見之前蹲坐在樹上的那隻雞突然來到了方休的身邊,怕她打攪了方休,但又怕自己驅趕這隻雞引起方休的不快。
“不必理會她,她不會搗亂的。”
見方休都這麼說了,那名婦人也不好再驅趕沈璃了,但是眼神卻已經從方休的筆下轉移到了沈璃的身上,但凡沈璃有什麼異動的,婦人的動作絕對要比她身旁的方休更快地驅趕走她。
看着方休在紙上緩緩勾勒出的人像,沈璃也明白方休這是打算做什麼了,一個畫像而已還能有多好看,弄得她沈大王要被這樣一個凡人像防賊一樣緊盯着。
當即被盯着渾身不舒服的沈璃跳下了桌子,走到了一旁更舒服的地方調養起自己受傷的身體了。
婦人見沈璃沒站一會就離開後也是長舒了一口氣,看着沈璃跑到一邊打起了盹,這才放心地將目光重新放在了方休這,準確地來說是放在了方休繪製的畫像上。
兩人一雞,哦不,一鳳。就這樣各自處理着各自的事情靜靜的讓時間從他們的身上離開。
等到方休勾勒完畫像的最後一筆時,最先反應過來的反倒是沈璃。
正在閉目調息的沈璃突然察覺到小院裏出現了一股新的氣息,原本兩個人的位置上突然地就出現了第三個人,還是那種毫無預兆的出現,但很快那股氣息又迅速地消失了。
快到就連沈璃連眼睛都還沒有睜開,但沈璃可以確定自己沒有感覺錯,一定有什麼人出現了,只是她有些疑惑,到底是怎麼樣的實力能夠讓她都反應不過來。
沈璃起身來到了方休的身邊,謹慎地掃視着四周,擔心那個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人會傷害到方休。
停下筆的方休看着來到自己身邊,像是一名警戒的士兵的沈璃,輕輕地拍了拍她的頭,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但很快這抹笑容便消失了。
沈璃在警戒着周圍的情況,婦人則是緊盯着畫像,等待畫像風乾,所以無人察覺到了方休的這抹笑容。
“多謝,多謝方夫子。”
“不客氣。”
二人之間彷彿對這種舉止十分熟練了一般,還不等婦人跪下感謝方休,方休就已經先她一步地將她給扶了起來。
“夫人,雖然話不好聽,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能回來的話都已經回來了,所以還請節哀啊。”
婦人捧着畫像,臉上不知何時已經流淌上了兩道小溪,聽着方休的話,婦人倔強地搖了搖脣,將臉上的淚水擦去後,說道:
“不,只要他一天沒有消息傳遞回來,我就會等他一天,這是我們約定好了的,況且有句話不是說,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嘛。
說不定他可能因爲在戰場上不小心傷了腦袋,所以沒有想起回家的路,他現在一定還在找着回家的路。
如果連我的不相信他還活着,還有誰會相信呢。”
聽着夫人的話,方休長嘆了一口氣,眼角輕輕地瞥了瞥一旁的沈璃,有些事情終究還是需要她出手啊,不過不是現在。
“既然如此,那我就等着夫人的好消息了。”
“謝謝,謝謝方夫子。”
說着,婦人從衣袖中掏出了幾塊銅板打算給方休,但是被方休熟練的給拒絕了。
“不必了夫人,這些年我們兄弟二人的衣服也都是你幫忙縫補的,這也算是禮尚往來吧,天色不早了,夜路不安全,夫人還是早些回去吧。”
“謝謝,謝謝方夫子。”
婦人沒有讀過什麼書,只能笨拙地重複着那幾句話。
將婦人送出門後,看着對方遠去的背影,沈璃也察覺到了方休的變化。
“她這是怎麼了?”
“生病了。”
“生病了不去尋醫生,尋你來做甚?你會治病?那你爲何不給她抓藥而是用一下午的時間給她畫一幅畫像?”
“略懂,因爲她的病和其他的病不同。”
“怎麼不同了,莫非是什麼不治之症!”
“是心病,心病還需心藥醫啊。”
“所以你畫的那幅畫就是她的心藥。”
方休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
“你這是什麼意思,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
看着方休又是這副死樣子,氣得沈璃直接隔着衣服給他的胳膊來上了那麼一口,啄的方休倒吸了一口涼氣。
“畫像只是治標而已,不能治本,在此之前我已經給她畫了許多幅畫像了,可她仍舊是如此,所以能救她的不是我畫的畫。”
“是畫像上的人,所以你們這些男人難道就非得要始亂終棄,三妻四妾的嗎。”
沈璃站在方休的肩膀上當即又是給方休手臂來上了這麼一口,疼得方休齜牙咧嘴的。
爲了避免自己再遭受一些無妄之災,方休忍着肩膀上的疼痛將沈璃抱進了懷中,同時有手控制住了沈璃的嘴,讓她沒辦法在啄人和反駁,只能乖乖地聽方休把話說完。
“你這話可得注意了啊,小心我們小仙男的男拳攻擊,你不能因爲個別人士的問題就將整鍋讓我們所有男性都背了,再說了他們三妻四妾地關我什麼事,你幹嘛要來啄我呢。
放大了來說,三妻四妾什麼的不過就是生物爲了展示自己有着雄厚的資本和實力,這與男女有什麼關係,你看那些有權有勢的公主妃嬪的,她們不照樣三夫四面首的。別搞對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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