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被救出
季如風捏着鼻子一臉嫌棄的模樣。
岑蓁聞了聞,確實臭了。
天氣這麼熱,兩天不洗澡不說,還去了趟牢裏,不臭就怪了。
可岑蓁嘴上也不饒人,“大男人還洗什麼花瓣澡,羞不羞。”
季如風從鼻子裏冷哼一聲,“我大人不記你小人過。去,給岑姑娘準備洗澡水,加上上好的玫瑰花瓣。”
岑蓁自己的衣服髒了,她換上了季如風給她準備的衣裙。
伺候的丫鬟們無一不是面露震驚。
岑蓁卻沒察覺,她滿腦子都是怎麼救人。
走出了浴室,岑蓁發現季如風還沒有走。
“你一直在這裏?”
季如風背對着她,聞聲回頭。
有片刻的愣神,偏偏仙子宛若芙蓉出水,唯一的不足便是膚色黑了些。果然人靠衣裝馬靠鞍。
才十四歲就有如此姿容,將來還不是傾國傾城啊,怪不得會被金來福盯上。
“嗯,你不是要救人嗎,我想我可以幫你。”也不知道爲什麼,本來不打算多管閒事的他居然多嘴說了這麼一句話。
洗完澡,岑蓁又飽餐一頓,這纔有心情打量這裏。
“這裏是你的住處?”
“對啊,不錯吧。這是我來這裏後買下的院子,比我舅舅有眼光吧?”
季如風頗爲自得。
“眼光是不錯。”
岑蓁讚美道。
“你說了這麼多句話,也就這句最中聽。”
“能帶我在院子裏走走嗎?”
“行啊,讓你長長見識。”
季如風一點也不吝嗇介紹院子裏的美景和陳設,岑蓁到處打量了一下,心裏暗暗咋舌。
這院子處處透着低調奢華,沒有一萬兩銀子下不來。
這季如風的身家可真不得了,一個小小的如意樓算什麼啊。
她相信,季如風純粹就是來歷練的,十個如意樓也沒有這座院子值錢啊。
“季公子,你既然知道春香閣,是不是就知道春香閣背後的人?”
能在這鎮上作威作福,還讓季如風這樣的公子不願意招惹的,這個人背後肯定有勢力。
“挺聰明的,我是知道,不過我不會告訴你,知道了對你沒好處。反正你只是要救你堂妹,別的閒事你最好別管。我已經派人去打探消息了,很快就知道你堂妹有沒有被帶走。”
“爲什麼要幫我?”
岑蓁不覺得季如風是個施恩不望報的人,他幫她肯定有目的。
“我純粹是好心,信不信由你。”
岑蓁挑挑眉,“我不信。”
“回答的這麼幹脆,你真當我不會生氣?”
季如風臉色沉了下來。
“現在說清楚比你幫了我,我還不起好。”
岑蓁停下腳步,認真的看着季如風。
在這個時空,她無法靠任何人,只能靠自己。
她不會稀裏糊塗接受別人這麼大的恩惠,那隻會讓她不安。
季如風有點意外岑蓁的執着,撇撇嘴,“如果你非要這麼想,那這樣吧,我幫了你,你把火鍋調料的配方給我。”
“好。”
“答應的這麼幹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肯定會找你要火鍋調料的配方?”
“是。”
季如風臉色很不好。
從一開始,這死丫頭就留了一手。“你打算用這個敲詐我多少銀子?”
“一千兩。”
季如風倒抽一口冷氣,“你可真敢開口。”
“季公子,你肯定已經找了很多廚師試過味道了吧,等你喫過一次我的火鍋底料,你就知道值不值一千兩。現在就算我說值一萬兩,都已經抵消在這次的人情裏了,所以你賺了。”
季如風牽了牽嘴角,“真是個記仇的丫頭。”
“此話何解?”
“你故意扣下火鍋底料的配方,是不是因爲我說你小龍蝦的配方不值錢?所以你故意讓我碰壁?”
“你還不是那麼笨,說真的,你上回給我的印象就是特別的自以爲是。”
季如風也不生氣,“你倒是真讓我意外,怪不得我舅舅對你讚賞有加。很奇怪,你一個沒見過世面的村姑,爲何會知道這麼多東西?”
“更奇怪的是,我一個沒見過世面的村姑還能從你這樣見過大世面的公子身上賺到銀子。”
岑蓁翻了個白眼。
“真是嘴上不饒人,不過,我好像沒那麼討厭你了。”
“你爲什麼要討厭我?就因爲趙掌櫃對我的讚賞?”
岑蓁驚訝的張大了嘴,這個被討厭的理由,她覺得很奇葩。
一個穿着家丁衣服的人匆匆走來,在季如風面前站定,恭敬地說道:“公子,查到了,岑瑤已經被金來福帶走。”
“岑家其他人呢?”
“其他人還被關在牢裏,聽說過幾天要被送去戍邊修城牆。”
岑蓁懵了,怎麼會這樣?
只有犯了大罪的人才會被送去修戍邊的城牆,岑家人犯了什麼罪,居然會被這樣判刑?
“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家丁退下。
季如風看了眼岑蓁,“不必奇怪,你可能不知道春香閣主人的勢力,絕對不是這個地方的人能得罪的起的。金來福不過是他在這裏的爪牙,專門幫他蒐羅漂亮的黃花大閨女。凡是牽扯到這件事的,都會莫名其妙的失蹤,還查不到他的頭上。你們怎麼被抓的,你很清楚,是不會有人過問你們的事情的。最後,等你們被髮配到戍邊,就不了了之了。”
岑蓁渾身都在顫抖,這根本是個連王法都沒有的地方。
“是不是很意外,沒什麼奇怪的,這種事情在什麼地方都有,權貴們喜歡玩。”
季如風的口氣不無嘲諷。
“你的意思是春香閣背後的主人是京城的權貴?那又怎麼樣,這樣就能隨意踐踏普通的百姓的性命和尊嚴?”
“岑蓁,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在這裏,有權勢的人就可以隨便殺人,普通百姓的性命就跟路邊的野草一樣可以隨意收割。”
“我不信,若是沒有王法,這個朝代必定不會長久。”
季如風捂住岑蓁的嘴,岑蓁用力咬了一口,季如風放開,怒瞪着岑蓁,“你就是個瘋子,一言不合就咬人?”
他手上有兩排牙印,都出血了。
最讓他震驚的是,岑蓁剛剛的那番言論。
他爲什麼會跑到這窮鄉僻壤來,還不是討厭了京城那些所謂的權貴們的遊戲。
完全不拿人命當回事,在他們的眼裏,人是分三六九等的,最下等的人連畜生都不如。
岑蓁也冷靜下來了,“對不起,我一時間沒控制住情緒。”
“以後不要這樣了,不管你心裏怎麼想,都不要去說出來。我們籌劃一下,怎麼救人吧。”
“我跑了,金來福不會查到你嗎?”
岑蓁冷靜下來,她不能失去理智,不然更沒法救岑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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