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搬進城
“你胡說什麼呢,我又沒做虧心事,我幹嘛不敢走夜路啊?”
岑瑤說這個話到時候,眼神是四處飄的,明顯的心虛。
比起她爹孃,岑瑤的掩飾功夫明顯的低了一個檔次不止。
岑蓁要是這還看不出來岑瑤心裏藏着事,她也就白當一回穿越人士。
“這麼說,你和二叔二嬸今天真的是回來給奶奶賀壽的?”
“當然是的,不然我們還能回來幹嘛。我纔不想回來呢,這裏有什麼好。茅房臭死了,哪裏有城裏好。”
“城裏是好,可城裏開銷多大,你們的日子過的肯定很拮据吧?”岑蓁湊到岑瑤旁邊,用手指了指她的鞋子,“你看你的鞋子都要破了還穿,讓人看到了笑話。”
“要你管,我們很快就有銀子了。”
岑瑤說着跑開,不理岑蓁了。
岑蓁摸着下巴回味着岑瑤的話,“很快就有銀子了?這個很快是什麼意思?”
飯桌上,岑瑤不敢看岑蓁,一直低着頭喫飯。
今天飯桌上的菜還是很豐富的,有魚有肉,還有雞。
平時這樣的菜,岑瑤肯定大快朵頤,今天卻很反常,一直低着頭默默的喫。
從岑大江和錢氏的臉上看不出什麼,一頓飯也喫的相安無事。
喫完飯收拾好碗筷已經是未時了,岑大海打算帶着妻兒離開。
“大哥,請留步。”
當了幾天私塾的先生,岑大江說起話來都文縐縐的。
要是以前,肯定會說,大哥,你等等,現在還整個請留步出來了。
“老二,有事?”
“大哥,是這麼回事,前些天我夜不能寐,你弟妹就去道觀給我求了道符,按照道長吩咐的,我把那符燒了喝了水就好了。”岑大江到底沒說什麼大仙,打心裏認爲道長比大仙靠譜點。
“好了就好,老二,你自己注意身體。天色不早了,我們今天就要搬進城裏,時間晚了,怕是要到天黑才能進城。”
岑大海根本不明白岑大江跟他說這些幹什麼,他急着走。
家裏的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也沒什麼東西可帶走,反正人先進城,東西啥的,實在不行明天再回來一趟。
昨夜的大雨讓本來就破敗不堪的房子更是千瘡百孔,他擔心再有一次這樣的大雨,房子真的會塌。
早點搬走才安心。
“大哥,我的話還沒說完呢。不着急進城,我們也要進城,時間來得及。”
岑大江拉住岑大海的胳膊,岑蓁的視線在岑大江的手上略過。
她這個二叔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老二,你想說什麼?”
岑大海也覺察出岑大江的不對來。
“大哥,道長說我沾染了邪氣。”
“邪氣?有這麼嚴重?老二,你沒事吧?”
岑大海打量着岑大江,岑大江趕忙說:“大哥,我沒事了,我身上的邪氣已經驅除了,我是擔心你啊。”
“擔心我?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今天的岑大江實在是奇怪。
“老二,你剛剛說的啥邪氣呢?”
張氏從屋裏跑出來,她這個歲數的人,對這些鬼神之說最相信了。
“娘,這事兒不好說啊,說了我怕傷我們兄弟的感情。”
岑大江一臉爲難,可是就是不鬆開手讓岑大海走。
“這說的什麼話,自家兄弟有啥不好說的,快說,啥邪氣?”
張氏催促道。
“大哥,你看你印堂這裏發黑,那是因爲你離這個邪氣的根源比較近的關係。本來我還不信,道長給我卜了一掛,說這股邪氣來自北方,而且是個女娃。跟我還有血緣關係,我一想,張家村不就是北方,而你家不正是張家村的北方,而大哥你的額頭上又明顯的泛黑……”
“你想說什麼?”
岑大海蹙眉,他根本不相信岑大江說的這些。
“老二,你的意思是小蓁就是那個邪氣的根源?”張氏不蠢,岑大江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怎麼會還想不到是岑蓁。
看岑蓁的眼神充滿了嫌惡,好像岑蓁是什麼髒東西一樣。
紀氏擋在岑蓁面前,“娘,小蓁不是什麼邪氣的根源。”
“長本事了是不是,敢這麼跟我說話?”
一向在自己面前唯唯諾諾低眉順目的人,現在站出來反駁她?
張氏氣的用手指快戳到紀氏的額頭上了。
“大嫂,你怎麼能這麼跟娘說話呢,不是我們說小蓁是邪氣的根源,是道長卜卦算出來的。我覺得吧,這事兒咱們應該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如果小蓁真是那邪氣的根源,是要連累我們大家的,你看我孩子她爹不就被連累了。前段時間是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啊。再看大哥,印堂發黑,別再出什麼事兒纔好。”
錢氏在一邊陰陽怪氣的。
張氏的臉色很差,對錢氏的話深信不疑,“老二媳婦,那道長有沒有說用什麼辦法能驅除這邪氣的根源?”
“娘……”岑大海焦急的喊了一聲,他不能讓別人傷害他的女兒。
上一次岑蓁差點被賣,那是他的心結,這一次說什麼他也不能讓別人傷害岑蓁。
“你閉嘴。”
“娘,不管小蓁是什麼,她都是我的女兒,今天誰要是敢對小蓁做什麼,我就跟他拼了。”
岑大海擋在紀氏和岑蓁面前,岑楓緊緊的拽着他姐的胳膊。
一家四口如臨大敵般。
其實岑蓁的表情還算淡定,她只是很想冷笑,岑大江這對夫妻真是爲了錢什麼歪招都想得出來。
“老大,你這是做什麼,沒有人會傷害小蓁。你這麼說,豈不是讓外人以爲我們岑家都在欺負小蓁?”
岑鐵柱本來對岑大海就不滿了,現在看到岑大海如此強硬的維護妻兒,更是怒不可遏。
在他看來,他纔是岑家的權威,他說什麼就該是什麼,而不該有人站出來反對。
這次他特別支持岑大江,岑大海的改變,都源於岑蓁。若是能把這個丫頭制服了,對他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至於什麼邪氣的根源,岑鐵柱是不信的,但是不妨礙他通過這次整治岑蓁。
“爹,我不能讓他們傷害小蓁。”
岑大海一步不讓,此時岑蓁挺欣慰的,除了自己的家人,包括岑鐵柱張氏岑大江這些人又算什麼,跟她有關係嗎?只要她的家人站在她一邊就好。
紀氏緊緊的保住岑蓁,岑大海站在妻兒的前面猶如一座大山般替他們遮風擋雨。
“大哥,我們不會傷害小蓁的,只要小蓁能配合一下,讓我把這張符貼到她的額頭,她身體裏的污穢之物就會徹底被清除。”
錢氏小心翼翼的把大仙給的符交到岑大江的手裏,這可是五兩銀子買來的,弄壞了,再沒有銀子去買第二張。
“不行,如果今天真這麼做了,我的小蓁以後還怎麼見人?大家會以爲小蓁真的是什麼鬼怪附體,唾沫星子都能淹死我家小蓁。今天除非我死了,不然我不會讓你們這麼做。”
從未在公婆面前高聲過的紀氏,今天突然爆發了。
她像一頭護着幼崽的母豹子一樣,怒視着岑大江和錢氏。
岑大江的表情有點僵硬,他沒想到這麼棘手,平時那麼懦弱的兩個人什麼時候變得很厲害了。
這都是岑蓁那個死丫頭的過錯,如果不是她,這對包子夫妻還不是每天任勞任怨的幹活,怎麼敢這樣。
他現在有些相信大仙的話了,這丫頭真是被鬼怪附體了,要不咋這麼邪乎呢。
那麼沒用的兩個人如今也這麼厲害了。
這時候岑蓁說道:“爹,娘,這事兒我來解決。”
她從岑大海和紀氏的身後走出來,岑大海和紀氏擔心的看着岑蓁,然而可能是岑蓁的鎮定感染了他們。
“她娘,我們要相信小蓁。”
岑大海扶着搖搖欲墜的紀氏,眼睛緊緊盯着岑蓁的後背,似乎誰要是敢對岑蓁不利,他會第一時間衝過去。
岑楓的小臉崩的緊緊的,他的眼睛藏着一抹看不清的情緒,今天的一幕對他的衝擊很大。
以前爹孃的忍讓,讓他也學會了忍讓,今天他爹孃的反抗,讓他知道,並不是所有事情都該忍讓。
如果今天繼續忍讓,那麼她姐肯定會被人說成是妖怪。
岑蓁朝着岑大江走過來。
“二叔,你真相信那道士說的話?”
“小蓁,不是二叔相信,而是二叔不得不相信。”
岑大江看着岑蓁,臉上沒什麼表情。
倒是錢氏,有點發怵,岑蓁連岑大河都打,不會打他們吧?
“二叔,把那道符給我吧。”
岑蓁的表現太過鎮定,以至於岑大江不知道岑蓁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你要做什麼?”
“當然不可能是貼自己額頭上。”
岑蓁冷笑。
她眼睛閃過凌厲的光芒,左腳踏前一步,右手一個擒拿,把岑大江用手壓着跪在地上,從他手裏把符搶過來。
岑大江的手臂和膝蓋都疼,看怪物一樣的看着岑蓁,“你怎麼敢對我動手?”
“有什麼不敢的,岑大河不也是我三叔,我照打不誤,你比岑大河難道特殊?”錢氏坐到地上,又是哭又是鬧,“這日子沒法過了,侄女打叔叔。”
岑蓁把那道符在錢氏面前晃了晃,她立馬住口,想要搶回那道符。
可她怎麼是岑蓁的對手,岑蓁耍猴一樣把符又從她的面前拿過。
“想要?我偏不給。”
岑蓁拿着符,在她和岑大江還有岑家所有人面前撕了個粉碎。
“以後,只要有我岑蓁在,看誰敢欺負我們。”
岑蓁說這個話的時候,還順便看了眼張氏和岑鐵柱。
也是怪了,平時特別囂張的張氏,今天看到岑大江被打,都沒出聲。
岑大江和錢氏完全沒有想到是這個結果,連岑鐵柱和張氏都不幫他們說話了,他們還能有什麼能耐去橫。
岑蓁走回家人身邊,她的嘴脣緊抿,眉頭微蹙。
她已經做好面對岑大海和紀氏責怪的準備,打岑大河是一回事,那是因爲岑大河太混。可打岑大江,就有點沒有尊卑的意思了。但是今天她不覺得自己有錯,不管她爹孃是否怪罪她,她都要收拾岑大江。
“姐,你好棒。以後再也沒有人敢欺負我們。”
岑楓咧開嘴笑了,緊繃的小臉終於放鬆下來。
岑大海摸了摸岑蓁的頭,語氣溫和,“我們走吧,還有好多東西要搬,希望天黑之前能進城。”
岑家人都不說話,其實也是在等着岑大海說話,他們以爲岑大海會訓斥岑蓁,可是他們錯了。
岑蓁笑了,“嗯。”
剛剛她真的有點緊張,雖然做好了準備,可還是擔心會因爲這件事讓她和家人之間有了隔閡。
看來是她想多了,她已經融入了這個家,身邊的都是她的親人。
紀氏也高興的笑了,她同樣擔心岑大海會怪罪岑蓁,作爲母親,不管岑蓁做了什麼,她都不會真的怪她。
但是岑大海對岑家的感情太深,她怕他會大義滅親,怪岑蓁。
因爲岑大海的一句話,一家人更加親密了。
就在一家人轉身要走的時候,岑蓁又轉回身來:“爺爺奶奶,我跟你們說件事,你們千萬保重身體。就是你們的這個兒子,把你們的壽材給賣了。如果不相信,你們現在就可以去那個屋看看壽材還在不在,如果還不相信,你們可以去問村裏的二賴子。另外,這盆髒水,如果二叔還要往我們身上潑,別怪我不客氣。”
岑蓁轉回身,“爹,娘,小楓,我們走吧。”
“岑蓁,你這個怪物,你根本不是我姐。”
岑瑤哭着大喊,可是沒人理她。
岑鐵柱憤怒的看着岑大江,然後轉頭就去放壽材的屋裏。
他的背影在顫抖,抄起旁邊一個鋤頭就朝着岑大江打過來,追的岑大江滿村子跑。
岑蓁自家一輛驢車,還僱了一輛,伍家三人坐在另一輛驢車上,跟着岑蓁一起進了城。
張二鑄暫時要管理魚塘的事情,所以還留在張家村。
鳳凰鎮,將軍府。
廖大夫給石墨寒把了脈,欣慰道:“將軍,你的身體寒毒在驅除,舊傷也在恢復,這是好現象。最重要的是,你肯聽老夫的,不在軍營裏耗。你的身體需要靜養,而不是整天在軍營裏餐風露宿。”
石墨寒把衣服袖子放下來,點頭,“都聽廖大夫你的。”
“老夫老了還能爲將軍做點事情,也是等於爲大齊的百姓做點事情。只有將軍的身體好了,才能保證我大齊子民的安穩日子。所以將軍,爲了大齊的百姓也請你保重身體,切莫要再一意孤行。”
石墨寒搬來城裏已經有幾天了,最高興的莫過於廖大夫了。
他是從皇宮來的,比別人更知道石墨寒對大齊的貢獻。
沒有石墨寒就沒有大齊今天的繁榮,整日征戰百姓民不聊生,哪裏有安穩日子過,又哪裏來的繁榮。
如今突厥,吐蕃,樓蘭,都因爲大齊有石墨寒,而望而生畏,不敢前進半步。
他雖學醫,可救的只是個人,而石墨寒救的是蒼生。
爲這樣的人勞心勞力,他願意。
將軍府侍衛來報,“將軍,門外慶春堂的夥計說要找廖大夫。”
“讓他進來。”
“是。”
“是不是有危急的病人?我警告過他們,沒有特別的事情不要來找我。”
廖大夫蹙眉。
他雖然在慶春堂坐堂,但是他不是個喜歡被拘束的人,平時並不太管慶春堂的事情。
他看病講究一個緣字,若是有緣讓他看的,他就會看,若是無緣的,他便不看。
什麼叫有緣呢,就是他正好在慶春堂的時候,哪怕病人是個乞丐他也會看。
什麼叫無緣呢,就是比如現在,他在將軍府給石墨寒看病,然而慶春堂等待的人並不是大病,卻因爲聽到他的名氣,非要他去的。要是哪個夥計不懂事真的來找他回去,那他就會給夥計和掌櫃的一頓臭罵,並且病也不看拂袖而去。
一般情況下,慶春堂的夥計和掌櫃是不會來討罵的。
所以,廖大夫想到的是,是不是真的是什麼危急的病人,畢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能救的人慶春堂還是不會放棄的。
夥計來了後,跪下給石墨寒行禮,“小民拜見將軍。”
“你是來找廖大夫的?”
“是。”
“是有危急的病人?”
“是。”
廖大夫聽到有危急的病人,臉色稍微好點,不然他可能會拿腳踹這個夥計。
“那還等什麼,走吧。”
廖大夫揹着藥箱就跟着夥計走了。
方大金已經等候多時,見到廖大夫,歡喜不已。
然而廖大夫看到是方大金的時候,轉身就走。
“廖大夫,廖神醫,您這是爲何啊?”
方大金在廖大夫面前哪裏敢擺架子,眼前的人別看穿的這麼隨意,那可是給皇上太后看病的人。再說他的兒子正躺在牀上用人蔘吊着命呢,再得不到救治,就真的完了,他方家要絕後了。
“爲何,你少做點壞事,你家人都健康了,何必來找我。我是救不了你家人的。”廖大夫就是這脾氣,這叫連帶。
他看不順眼方大金,連帶着只要是跟方大金有關係的,他都不救。
“廖大夫,就算您對我有意見,可我的兒子是無辜的,他快要死了,我求您一定要救救他。”
“你兒子還無辜?我看比你還混蛋。這鳳凰鎮誰不知道你兒子是誰,那就是個街霸。欺男霸女什麼壞事沒幹過?他就算要病死了也是活該。”
在鳳凰鎮敢這麼毒舌方大金兒子的,恐怕不出五個人,廖大夫就是這其中之一。
方大金的眼裏閃過陰霾,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撇開廖大夫御醫的身份不說,就說他這一身的醫術,他就不敢得罪,得罪了誰來救他兒子啊。
方大金一把抓住廖大夫的手腕,“廖大夫,您要怎麼樣才肯救我兒子?”
本來廖大夫要一口回絕的,突然看到了街上的一個乞丐,他突發奇想道:“城西那裏有個貧民窟,天氣漸漸轉涼了,他們住的地方太簡陋,衣服也太單薄。你知道該怎麼做了?明天這個時候我過去看,要是讓我滿意了,你兒子可能還有一線生機。”
“這些我能做到,可是廖大夫,您能不能現在跟着我去看看我兒子,他現在用人蔘吊着命,真的快不行了。”
“你兒子撐到明天這個時候肯定可以。”
廖大夫說完就要走,方大金沒明白廖神醫的意思,“廖神醫,你能跟我說明白點嗎,我兒子真的很危險。”
“你別給我演戲了,給你兒子看病的大夫怎麼說的,肯定說他最少還能撐三天吧?你這種人,會等到只剩下一天的時間來求我嗎?我告訴你,事情辦好了,明天我就跟你去救你兒子,要是讓我不滿意了。你兒子就真的沒救了。”
廖大夫拉開方大金的手,揹着藥箱瀟灑的離開。
方大金只能看着廖大夫離開卻沒有一點辦法。
“老爺,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快去準備棉衣棉被,還有立刻找鳳凰鎮最好的瓦匠木匠,去城西蓋房子安置那些無家可歸的貧民。”
方大金不缺銀子,廖大夫吩咐的事情並不是辦不到,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按照廖大夫說的辦。
他來慶春堂已經好多次了,可是每次廖大夫都不在。
以他的人脈當然能查到廖大夫在哪裏,可是那裏是將軍府,不是他這個地頭蛇敢惹的地方。
大夫說他兒子就算人蔘吊着命也只能撐三天了,他只能硬着頭皮找廖大夫。
他肯定不會讓自己的兒子只剩下一天的時間才找廖大夫,可是沒想到一下子就被廖大夫看穿了。
廖大夫揹着藥箱這麼快就回來了,還一臉的不高興。
“廖大夫,您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侍衛問道。
廖大夫瞪了他一眼,“下回要是那個夥計來找我,你直接給他踹出去。”
這麼大的火氣,侍衛錯愕的看着廖大夫的背影。
花廳裏,石墨寒在喝茶賞花,廖大夫氣呼呼的坐到椅子上。
“誰給你氣受了?不是有危急的病人?”
石墨寒沒什麼面部表情,廖大夫已經習慣,被這麼一問,憋在肚子裏的火總算有了宣泄口。
“可不是,真是氣死老夫了,這種人作惡多端,老天早該收了他。還要老夫去醫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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