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又要花銀子
伍二虎坐直了身體,“說就說,我要娶你。可是前提是,你不能再像現在這樣拋頭露面,外面的事情我來就行。”
這簡直是岑蓁聽到的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
她怒極反笑了,“你娶我?憑什麼?”
“我憑什麼不能娶你。你是女的,我是男的,我娶你很自然的事情啊。”
岑蓁突然笑起來,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照你這麼說,隨便是個人就能娶我?伍二虎,從這裏出去後,你趕緊給我滾蛋。以後別讓我再看到你,不然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岑蓁真的生氣了,她的笑帶着嘲諷和憤怒。
伍二虎也不知道抽了什麼風,他站起身來要跟岑蓁打架,伍大虎氣的拉扯他。
就在兄弟倆撕扯的時候,伍二虎被人踢飛了。
這一腳岑蓁沒腳下留情,伍二虎疼的整個人都蜷縮在地上。
可他身強體壯的,很快就爬起來,這時候很憤怒。
“岑蓁,你不就是個鄉下丫頭嗎,有什麼了不起的。今天我非要給你點教訓。”
他衝過來,對着岑蓁揮舞起拳頭。
岑蓁輕輕移開腳步就避開,反手就擰住了他的胳膊,對着他的後腰又是一腳。
“都別打了。”
伍大虎雖然覺得伍二虎不對,可看到他捱打,又心疼。
岑蓁拍了拍手,突然覺得打這種人沒意思。
一開始是生氣,現在想想,跟這種人計較她犯得着嗎。
這時候外面傳來說話的聲音。
“開門。”
“季公子,這……?”
“這什麼這,讓你開門就開門。”
門打開了,季如風還是那麼風流倜儻。只是再見面是這樣的情景,有點尷尬。
可上回在金光寺不是更尷尬。
岑蓁已經無所謂了。
今天是顧家和季家結親家,見到季如風不奇怪。
“放他們走。”
“這……季公子,這我們真的做不了主,要問過老爺纔行。”
“你們老爺那裏我去說,放人。”
季如風身上的氣勢顯露無疑,下人們冷汗直冒,最後還是放了人。
岑蓁經過季如風身邊的時候,輕聲道:“謝謝。”
“我們之間只有謝謝能說了嗎?明天申時,你家後院的那棵最大的棗樹見。”
季如風的話只有岑蓁能聽到,岑蓁回頭,季如風已經離開,好像剛剛的話從未說過一樣。
如果不是知道她新搬的家後院那裏確實有棵大棗樹,她都要以爲自己聽錯了。
不過她才搬去不久,季如風怎麼知道她家後院那裏有棵棗樹的?
顧鎮海不明白季耀宗爲何要爲剛剛那三人說話,不過是三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人。
“顧兄,那個丫頭有句話說對了,今天是我們兩家大喜的日子。送去官府不合適,這麼點小事情。你看那些煙花也着實爲今晚的喜宴增添了不少喜氣,我的意思是就放了他們吧。”
“季兄,你爲何對此事如此上心,你認識他們?”
“談不上認識,只是覺得那個丫頭挺有商人的潛質。雖然有些魯莽,可今晚的舉措對推銷她的煙花確實有效。不信顧兄我們打賭,不出幾日,這城裏就會有人家效仿顧府,燃放煙花。”
“可燃放煙花並非我的意思?”
“但別人不知道。”
“確實是個狡詐的丫頭。”
顧震海蹙眉。
“顧兄,不要爲了這件小事煩憂了,我們還是考慮一下大事吧。”
“什麼大事?”
“馬上就有一批軍需的鎧甲要給朝廷,到現在還有一批鐵沒到我們手裏呢。”
季耀宗知道,這件事本來是針對他們季家設計的圈套,可如今顧家跟他聯姻了,這事兒顧家就別想置身事外了。
耽誤軍需物資那是殺頭的罪,可鐵不到手裏,就算季家再能耐,也無法變出鎧甲來。
顧震海的臉色變了變,“這事兒還要從長計議。”
季耀宗心裏冷笑,這老傢伙還在搖擺不定。他是怕幫季家度過了這次難關,就徹底跟章家和曾家決裂了。
他當然不會給他這個搖擺不定的機會,這批鐵他定然要讓顧家儘快吐出來。
“老爺……”
家丁來報,三個被抓的人讓季如風給放了。
顧鎮海看向季耀宗,“季兄,這是何故?”
本來很小的一件事,季耀宗跟他說放人就算了,可季如風怎麼也摻和進來了?
他一直想要跟季家聯姻的對象就是季如風,然而季如風今天這事兒,讓他覺得做的不妥。
“顧兄,可能風兒也覺得不是什麼大事,所以就自作主張了。你不會爲了這麼點小事生氣吧?”季耀宗心裏暗怪季如風做事沒分寸,這裏是顧府,不是季府,怎可如此胡鬧。
“當然不會,放了就放了吧。”
顧震海也不想爲了小事去多費心神,他在考慮手裏的那批鐵該如何。
今天季耀宗的意思,是他不交出那批鐵是不行了,可章家和曾家……這一交出來,就徹底沒有了回頭路。
回到季府,季耀宗責怪道:“風兒,你今天實在太失分寸了。怎麼可以自作主張放了那三個人?”
“爹,不就是一點小事嗎。何必揪着不放。”
“就算是小事,那裏是顧府,也不是你可以做主的地方。”
“爹,顧伯伯手裏的那批鐵答應給你了?”
“還沒有,不過我想快了,他現在在搖擺不定。可顧家和季家已經聯姻,他就算想反悔也難了。你別轉移話題,正說你呢。”
“爹,我不就是覺得那個丫頭可能和石墨寒有關係嗎,那天在金光寺石墨寒還幫着她說話。要是得罪了石墨寒可不好。”
季如風說這個話的時候看了眼站在旁邊的季掌櫃,現在應該叫他季管家纔對。
季耀宗讓人去調查岑蓁,也不知道季管家做了什麼手腳,竟然讓季耀宗沒有察覺他和岑蓁的關係。
不過貌似他和岑蓁也沒什麼關係。
想起她看他的時候疏離的眼神,他就生氣。
那丫頭跟石墨寒在一起的時候有說有笑,跟他就跟陌生人似的,真沒良心。虧他爲了救她,上回還費盡心思。
季耀宗沒多想,真以爲季如風是爲了他着想,說道:“以後不可再這樣輕率。”
“兒子知道了。”
家丁走過來,“老爺,今日府衙派人送來請帖。”
“何時的事情?”
喜宴這種事情,不好請地方官,他來鳳凰鎮這麼多天,想必縣令肯定聽到風聲了,這是又要花銀子了。
“晌午就送來了。”
“知道了,下去吧。”
季耀宗打開請帖,是縣令親自邀約。
“明晚你跟我一起去一趟府衙。”
“好。”
季如風的書房裏,他打量着季管家。
“季管家,你屢次暗中幫我,是何用意?”
“公子,老奴不明白你的意思,老奴是季家的管家,理應爲公子操勞。”
還是那張老臉,可季如風卻沒有那麼討厭他了。
“季家的管家?你難道不是我爹的心腹。”
“如今這個季府,我只知道,是公子當家。”
季如風緊緊盯着季管家看,似乎不想漏掉他臉上任何一絲表情。
過了一會兒,他大笑道:“季管家說笑了,現在季家還是我爹當家,可輪不到我。”
說完,他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累了一天了,我要去睡了。明天還要陪我爹去縣衙。”
“是。”
季管傢什麼都沒說,好像剛剛那些表忠心的話不說他說的。
季如風在心累琢磨季管家的意思,他不知道季管家是真的要投靠他,還是在幫他爹試探他。
總之這個人現在還用不得。
伍家今晚是個不眠夜,伍鄭氏氣的用掃帚追着伍二虎跑。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是誰在咱家最困難的時候幫了我們,你居然敢跟東家說那些話。我打死你。”
伍鄭氏骨子裏潑辣的一面盡顯,若不是這個性格,她也不可能一個人把兩個孩子帶大。
“娘,我怎麼她,是她打了我。我說的話有錯嗎?她不過就是個鄉下丫頭,我怎麼娶不得?”
伍二虎邊跑還邊說。
“你還敢說,我打死你。”
薛春蘭拉着伍大虎在一邊說話,“二虎今天真的這麼說的?”
她都震驚了,伍二虎怎麼敢。不過岑蓁把伍二虎打成這樣,她也覺得有點過分。
“嗯,二虎實在是太過分了。”
“大虎,這事兒不怪二虎,東家下手也太狠了。不答應就不答應吧,不是有句話叫……叫啥來着,文縐縐的那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況岑蓁也不是什麼大家閨秀,不就是個鄉下姑娘嗎。二虎,求娶之心也沒什麼錯。”
“閉嘴,二虎會有今天的莽撞,都怪你。你還敢說?”
伍大虎從未對薛春蘭高聲過,今天是真生氣了。
如果不是她老是這麼在伍二虎面前這麼說,讓他沒有尊卑,怎麼會有今天的事情發生。
岑蓁出身怎麼樣不管,可她現在是他們的東家。
薛春蘭見伍大虎生氣了,語氣軟下來,“是我不對,我不該多嘴的。現在怎麼辦?”
“能怎麼辦,二虎是不可能留在岑家當長工了。讓他另謀生計吧。”
好好的長工的差事丟了,薛春蘭心裏暗罵伍二虎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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