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沒有回村
“小妹,這麼多?他們沒發現?”
耿氏得意的說道:“要是被發現我還能在這裏?快拿着吧,這些夠喫一陣子了。”
“哎,好。”
耿二牛快速把小推車上的喫的搬到自己的麻袋裏,裝了整整一麻袋。還有幾個凍梨沒地方放,耿二牛乾脆揣到自己的懷裏。
“小妹,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兒。過幾天你就回去吧,跟你嫂子留在家裏好好照顧娘,我和大哥去獅吼山找了個活幹,每個月都會寄銀子回來,管家裏你們幾個的開銷應該夠了。”
“你和大哥真的要去獅吼山?聽說去那裏一年都別想回來。”
耿氏喫驚道。
“話是這麼說,可能賺銀子誰願意回來。村裏幾個都在獅吼山幹活的,每個月都有銀子寄回家,應該沒什麼問題。”
“可是我還是不放心你和大哥,那地方聽說很苦。”
“哪裏幹活都苦。現在家裏這個情況,再不出去找活幹,我們都要餓死了。我算看出來了,岑大海一家是厚道人。這些喫的,恐怕是他們故意讓你拿的。人家厚道,我們也不能太厚顏無恥了,住幾天就回去吧。至於岑大河,以後等哥哥們賺錢了,遲早要把這筆賬算回來。”
耿二牛走了,耿氏獨自抹了會兒眼淚,也回了院子裏。
岑蓁沒有露面,她本來是打算直接抓兩人個現行的。
可聽了耿二牛的話,她又心軟了。
這耿二牛倒也還算有良心,耿氏應該過幾天就會回去了。
回到家裏,岑蓁若無其事的,並沒有說出在門口見到耿二牛和耿氏的事情。
耿氏明顯的有些心不在焉,晚上早早的就去睡了。
晚上,岑蓁拉着紀氏去她的屋裏。
“娘,那些喫的是你故意讓三嬸拿的吧?”
紀氏見岑蓁沒有生氣,有些赧然,“我跟你爹商量了,你三嬸也不容易,咱們家現在不缺這些喫的,給點就給點。不過小蓁你放心,過幾天我就跟你三嬸說,讓她回家。”
“娘,我今天看到三嬸用小推車從咱家搬東西給她孃家,一開始是有些生氣的。可聽了她二哥的話,我又不生氣了。”
“她二哥說啥了?”
“總之,三嬸過幾天就回去了,也不必你和爹說啥了。三嬸走的時候,你把這個給她吧。”
岑蓁從懷裏掏出一張二十兩的銀票遞給紀氏。
紀氏很欣慰,她其實也想給點銀子給耿氏,可是又怕岑蓁生氣。
門口的耿氏悄悄的回了屋,那個背影分明是在抹眼淚。
第二天,她就準備了行禮要回去,走的時候,紀氏把岑蓁給的二十兩銀票塞到了她的包袱裏。
一切都是這麼平靜,沒有任何特別,好像耿氏只是來走了趟親戚。
耿氏在岑氏鏢局外面徘徊了一會兒,終究是沒有進去,正打算走,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出現了,“喲,這叫花子真會挑地方,知道咱們這是做生意的地方不會拒絕。來人啊,給兩個饅頭給她。”
耿氏左右看看,鏢局門口只有她一個人,這個女人嘴裏的叫花子分明是在說她。
她哪裏像叫花子?
擡頭,她認識這個女人,就是岑大河新納的那個妾。
“娘……”
岑遠和岑芳從屋裏跑出來,他們看到耿氏跑過來抱住耿氏的腿。
三人抱頭痛哭,惹惱了臺階上的女人,她走下來,拉扯着岑芳和岑遠,“兩個小崽子,都給我進去。”
她這柔弱的模樣,根本拉不走兩個孩子,惱怒的看向鏢局守門的,“你們都是死人啊,還不快點過來幫忙。”
兩個孩子被拉開,耿氏要跟眼前的女人拼命,臉上被打了一巴掌。
“你都被休了,還來做什麼?”
女人根本就認識耿氏,剛剛不過是爲了羞辱她。
耿氏也不是個軟弱的,扯住女人的頭髮,撕扯着她的衣服。
“賤女人,敢說我的孩子是崽子,我打死你。”
剛剛因爲見到孩子太激動了,這會兒的耿氏戰鬥力不弱。
兩個女兒扭打到一起,一聲爆喝聲,“幹什麼?”
岑大河拉開兩人,一巴掌把她的小妾打翻在地。
小妾覺得委屈,本來就被耿氏打的蓬頭垢面,岑大河不但不心疼,還當着耿氏的面打她,讓她面子上過不去。
頓時哭的傷心不已。
“帶她和兩個孩子回去。”
岑大河看向耿氏,“你是不是覺得我的脾氣很好?再有下次,我讓你兩個哥哥永遠變殘廢。”
耿氏抖了抖,她不敢惹岑大河。
撿起包袱,連罵他的勇氣都沒了。她跛着腳,一瘸一拐的走了,回頭看了眼兩個孩子,已經被人帶回了鏢局。
“那個女人好可憐啊,聽說被休了。”
“還是兩個孩子最可憐。”
“這種事情不是很平常嗎,男人發達了,有了年輕漂亮的百依百順,還要那上不了檯面的女人做什麼?”
“你們這些男人就沒有好東西。”
看熱鬧的人議論紛紛,不過這種熱鬧也就是看看罷了,誰還能管別人家的事情,很快人羣就散了。
耿氏被那個女人打的不輕,身上到處都痛。
本來打算回村子裏的,這會兒實在沒力氣走了。
她想回岑蓁家裏再住幾天,可再沒臉的人也有幾分臉,岑蓁一家人那麼對她,她哪裏還好意思回去。
從包袱裏拿出乾糧,這是臨走的時候紀氏給的。
摸到那張二十兩的銀票,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一日夫妻百日恩,她跟岑大河好幾年的夫妻,那時候跟着他喫苦,就因爲她做錯了一點點事情,他說翻臉就翻臉,想想她就傷心。
不能就這麼走了,她要報復岑大河。
此時耿氏的心裏燃起了熊熊的怒火。
一個月的時間,岑蓁岑記炮竹鋪子生意興隆,來定製的人絡繹不絕。
鋪子後院每天忙得不可開交,伍大虎建議再找幾個臨時的短工加班加點。
岑蓁點頭,最近生意不錯,趁着這個機會把煙花炮竹的生意打出去,說不定以後還能銷往外面的鎮子。
將軍府,廖大夫接到皇上的聖旨,讓他回京。
“將軍,我回京城了,你的身體怎麼辦?雖然寒毒已經控制,可畢竟潛伏在身體裏,不徹底治癒,我心難安。”
廖大夫不想走,可皇上的聖旨已經下了,他若不回京就是抗旨。別說他擔不起這個罪名,還會連累石墨寒。
石墨寒在朝中的敵人不少,只是因爲他能力超然,大齊不能沒有他,而他又遠離朝堂,所以纔會暫時相安無事。
若是一個抗旨的罪名下來,石墨寒也是很麻煩的。
“皇上對偶仙草很重視,讓廖大夫你回京城,恐怕是爲了煉丹的事情。也不知道我這麼做是對是錯。”
“將軍,你也莫要多慮了。皇上派人追查偶仙草這麼多年,不會輕易放手。讓將軍調查此事也是對將軍的信任。我此次回京,可能再無回來的日子。這些藥丸將軍您留着,若是寒毒真的發作,你就喫一粒,可緩解。這個瓷瓶裏有五十粒。”
廖大夫也知道此事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他是非要回京不可了。
幸虧他早有準備,給石墨寒煉製了這些藥丸,這些藥丸也不是一天兩天能煉製出來的。
在石墨寒給他看了偶仙草,他就知道會有這一天。
石墨寒從戰場下來,對生死離別比別看要冷淡,並未對廖大夫的離開有何傷感的情緒。
“廖大夫,走之前要不要去跟岑蓁說一下?”
那個丫頭對廖大夫跟對自家長輩一樣,就怕她接受不了廖大夫回京城不回來了,更怕她怪廖大夫不辭而別。
“我怕那丫頭受不了離別的場面,算了吧。我開了個方子,本來打算下次她來府裏的時候給她的。是治療她爹腰病的方子,既然我明天就要啓程了,就有勞將軍給她。”
廖大夫一直都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研究了好久才研究出來徹底治癒岑大海腰病的方子。
石墨寒收起方子,看向廖大夫,“廖大夫是否覺得岑大海像一個人?”
廖大夫一驚,他從未提過這件事,可石墨寒的話並未問句,而是陳述句。
深邃的眼眸裏有了然,石墨寒點頭,“廖大夫不用回答了,路上多加小心。”
“將軍,當年的事情還是不要再提了,岑蓁一家如今在這裏很好。不要讓他們再捲入紛爭。”廖大夫說着對着石墨寒深深的一鞠躬。
“好。”
廖大夫走了,冬兒和冰兒還是留在將軍府。京城那個地方可不是好玩的,雖然他很喜歡兩個丫頭,聽話懂事,可也不能帶她們走。
石墨寒把廖大夫給岑蓁的藥方交給她。
岑蓁很傷感,“廖大夫走了,怎麼都不跟我告別,我好做點好喫的給他路上喫。”
“他怕看到你哭。”
石墨寒很難得的安慰了一句。
岑蓁嘆氣,“也是,我也害怕離別的場面。不就是京城嗎,又不是月球,總能見面的。”
“月球?”
“就是月亮上啊,又不是去了月亮上,京城再遠,也有距離,將來我賺夠了銀子,帶着一家人去京城旅遊,不就能見到廖大夫了。”
岑蓁很樂觀的想。
這也不是不能實現的夢,將來她肯定要去京城看看的,說不到還會把生意做到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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