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心裏有事
“是不是有女人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你家男人沒表面看着那麼老實。”
薛春蘭想追問,可她這個同村怎麼都不肯再說。
張合還在不依不饒,薛春蘭的同村臉色有些變了。
“我去下茅房。”
岑蓁對伍大虎道:“走,我們跟上她。”
張合說道:“帶上我,我不能替她背這個鍋。”
薛春蘭的同村根本沒去茅房,而是從後門溜了出去。
三人一路跟着,最後看到她去了隔着一條街的一間小鋪子。
這個鋪子的掌櫃張合認識,也是個過年賣煙花炮竹的。
“原來是他。”張合冷笑一聲,“怎麼找了個這麼蠢的女人,也太沉不住氣了,還沒嚇唬呢,就自己慌了。”
“大虎,知道怎麼做了?回去就解僱她吧。我記得她好像是春蘭介紹來的。”
伍大虎的臉色也不好,他認識這個女人,是薛春蘭的同村。
薛春蘭的同村被解僱,薛春蘭很生氣,覺得伍大虎沒給她面子。
特別是她的那個同村什麼也沒說,就真的收拾包袱離開了,她覺得等她回到村裏,還不知道要說她些什麼壞話呢。
“伍大虎,你把話說清楚,爲什麼解僱我同村的姐妹?”
在鋪子裏薛春蘭不好發作,回來就找伍大虎吵。
伍鄭氏剛剛從岑蓁家回來,見此不悅道:“春蘭,有話好好說,你這個樣子怎麼跟個潑婦一樣?”
“娘,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嫁給大虎是高攀了?想當初求着娶我的人那是排着隊給我爹送彩禮錢,我就看上大虎了,還不就是看上大虎對我好。可是這才成親多久,大虎怎麼對我的?有事瞞着我不說,現在連我村裏的姐妹也被他解僱了,我這張臉往哪裏放?”
伍大虎一直沉默着,聽到薛春蘭越說越不像話,反駁道:“我什麼事情瞞着你了?”
“還說沒瞞着我,那天晚上,你怎麼受傷的?還說抓賊?我看不是吧。”
她那個同村話裏有話,分明就是告訴她,伍大虎有事瞞着她。
“對,那晚我確實不是抓賊,是東家不小心傷了我。”
“那你爲什麼不跟我說實話?”
薛春蘭更生氣了,她那個同村說的沒錯,伍大虎真不像看上去那麼老實。
“又不是什麼大事,有什麼好說的。”
伍大虎覺得今天的薛春蘭格外的不可理喻。
他本來就不是個能言善道的,以前看薛春蘭是哪裏都好,可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
“你解僱我同村的姐妹,是不是因爲她知道點什麼,所以你心虛了?”
薛春蘭越想越覺得是這樣。
“越說越不像話,她知道什麼?倒是她自己,你幫了她,她不知道感恩,還做出那樣的事情。”
伍大虎不傻,薛春蘭那個同村肯定是嚼舌根了,不然薛春蘭不至於如此。
“她做什麼了?”
“做什麼?她偷了作坊裏調製過的火藥,你說她做什麼了?”
“不可能,你別誣賴人。”
薛春蘭下意識反駁。
她那個姐妹雖說平時嘴碎了點,可從沒有過手腳不乾淨。
伍鄭氏在一邊聽他們吵了半天,總算搞清楚了來龍去脈。
責怪道:“春蘭,不是娘說你,以後這樣的人別往鋪子裏介紹。”
薛春蘭的性子比較急躁,聞言怎麼都坐不住,“我找她去。”
人是她介紹來的,要真是偷了鋪子裏的火藥,那她這臉真是丟大了。
“大虎,你也是,知道你媳婦這性子,你該早點把這事兒告訴她,讓她早點看清自己介紹的是什麼人。還惹得你們夫妻不和。”
“娘說的是,我以後會注意的。”
“春蘭那個同村的真偷東西了?”
“嗯,是收了人錢,求我不要報官,我看是春蘭的姐妹。東家也看是春蘭的姐妹,就沒追究這件事。”
伍鄭氏臉色差了幾分,“以後多管管你媳婦,別再給東家和家裏惹麻煩。”
伍二虎的事情,伍鄭氏多少還是有些怨怪薛春蘭,如果不是她慫恿,伍二虎也沒那個心思,也不至於說出那些話來。
“娘,我知道,您別操心這些事情了,我心裏有數。”
“你有數就好,二虎好多天沒回來了,你有空去看看他。我老往他那裏跑,對他不好,他還是個學徒,到時候讓人背後說閒話。”
“我過兩天去看看他。”
薛春蘭去了她同村姐妹住的小屋,進門的時候,她正在收拾東西。
“你真偷東西了?”她同村的姐妹趕緊關上門,“是你男人告訴你的?”
“你就說是不是真的?”
薛春蘭有氣,語氣很不好。
“當然不是真的,我怎麼會偷東西。”
她背過身去收拾東西,薛春蘭不信,她覺得伍大虎不至於說謊騙她。
“你要是沒偷東西,我家大虎怎麼可能那麼說?”
“唉,春蘭,你以前挺聰明的,怎麼嫁了人腦子也遲鈍了。你男人不想我在作坊裏幹了唄,不這麼說,他能怎麼說。”
“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他根本不是抓賊受傷的,還不是騙了你。”
“你知道他怎麼受傷的?你怎麼知道的?”
薛春蘭冷靜下來,狐疑的問道。
“你就別問了,反正你盯緊點你男人,這房租貴,我不在鋪子裏幹活了也租不起。我找到新活兒了,包喫包住,等我安定下來再找你。”
薛春蘭的同村利落的收拾好,這意思是不打算回村裏。
“你不回村裏?”
“我好不容易出來了,回去做什麼,我算看出來了,要想有好日子過,還要留在城裏。”
城裏多好,她纔不回去呢。
薛春蘭回了家,可她那個同村的話一直縈繞在她的腦海裏。
難道真是伍大虎騙她?
“春蘭,春蘭……”
伍鄭氏喊了好幾聲,薛春蘭纔回過神來。
“哎,娘,啥事?”
“沒事,就是跟你說一聲,我晚上在東家家裏幫你紀嬸子納鞋底,要晚點回來,你們就不要等我喫飯了。”
“哎,好。”
伍鄭氏走了,不過總覺得她這個媳婦有心事。
想着找個機會要跟大虎說說。
金光寺,顧震海見了石墨寒。
跟季耀宗一樣,這時候才真正下定決心要和京城的另外兩家,章家和曾家決裂。
“季兄,今年我們就把嫣兒和風兒的婚事定下吧,改天我讓嫣兒她娘找人看看他們的八字。挑個日子訂婚。”
顧震海又提起季如風和他女兒顧嫣的婚事,季耀宗想要推辭,也找不到藉口。
“我看可以,顧兄,咱們以後就是親上加親了。有石將軍支持我們,不用擔心章家和曾家。他們剋扣軍需物資,這次恐怕難辭其咎。”
“我們兩家結親的消息,這會兒也差不多傳進他們的耳朵裏了,不過沒有關係了。跟石將軍見了面,我心裏有底了。季兄請受我一拜。”顧震海說着對着季耀宗深深一揖。
“顧兄,你這是做什麼?”
季耀宗趕忙扶起顧震海,顧震海欣然道:“我顧家差點就萬劫不復了,幸虧季兄拉了我一把。這次買官的事情,我顧家真不該插手,被那縣令白白撈了便宜。”
章家和曾家註定要被取而代之了。
真正厲害的還是石墨寒。
若是一次性解決四家,肯定會使大齊的經濟打亂,也會有軍需物資斷裂的風險。
現在有了季家和顧家,就能保證軍需物資不受影響的同時,神不知鬼不覺的就解決了另外兩家。
季耀宗和顧震海越想的透,就越對石墨寒敬畏不已。
一個人只會打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既能打仗,又能用陰謀,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可怕了。石墨寒無疑就是這樣的人。
短短時間,讓他們不得不靠攏他,巨大利益,讓他們能死心塌地的臣服。
季耀宗現在想想,他當時的一念之善救了他整個季家。
其他三家的兵器都偷工減料,唯獨他,那批兵器真材實料,也因爲這個,石墨寒纔會給他一次機會。
顧震海也心裏有數,否則,他怎會說出是他拉他一把這樣的話。
不知道石墨寒跟顧震海說了什麼,這又無形中賣了個大人情給他。讓顧家認爲季家對他們有恩,像這次買官這件事恐怕就不會再發生。
吳用處在家歇了好久,丈母孃也接過來了,如今葛氏的院子就住着母女倆,他住在外面的耳房。兩人的感情越發的好了,他要賺錢養家,在家也待不住,兩人成親還有好幾個月,乾脆來了鋪子,有啥活就幹啥活。
岑蓁給他安排了活,吳用處也賣力的很,不像以前一個人喫飽全家不餓,也沒個人照顧他,就懶了。
張合來找岑蓁,“東家,我答應你的,找到活兒就離開。”
“這麼說你找到活兒了?”
“嗯,找到了。”
“是什麼活兒?”
“給前街李屠夫家抗豬肉片。”
“比我這裏賺的多?”
岑蓁看着張合,看來是真缺銀子,不然張合這樣的人怎麼會跑去抗豬肉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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