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好戲在後面
小妾睡在牀上已經昏迷,牀上拉着簾子,看不清牀上人的表情。
丫鬟沒覺得什麼,只是給小妾清洗身子,平時也做過。
只是心裏有點異樣,爲何方管家還不離開,難道他要留在這裏?
“是。”
不敢多嘴,打了水來,掀開簾子,拿餘光看了眼方管家,依舊沒有離開。
她掀開被子,一片猩紅入眼,撲鼻的腥味更是讓她吐不過氣來。
嚇得正要尖叫,方管家捂住她的嘴。
“好好幹活,要是敢聲張要你的命。”
方管家的聲音冰冷滲人,丫鬟驚恐的點頭。
丫鬟給小妾清理乾淨,戰戰兢兢的站到方管家面前。
“方管家,已經清理乾淨了,我能走了嗎?”
“嗯。”
丫鬟一喜,匆忙離開,後背利刃刺進身體,丫鬟不可思議的看着方管家。
方管家面色猙獰,“只有死人能保守祕密。”
抽出利刃,丫鬟倒地。
方管家把丫鬟的屍體趁沒有人丟到別院的井裏,回來後跟沒事人一樣,等着小妾甦醒。
小妾清醒過來,下意識去摸自己的肚子。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
“孩子沒了,是方家那對母子乾的。”
“我要殺了他們。”
小妾瘋了般從牀上滾下來,身體過於虛弱,根本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別費勁了,此事絕對不能聲張。我對下人只是說你喫壞了東西,你裝作沒事人一樣就可以了。”
方管家的聲音平靜的可怕,然而仔細看會發現他眼底深藏的恨。
這個孩子不僅僅是用來斂財的工具,也是他的骨肉。
方太太焦急的等着消息,可傳來的竟然是隻是喫壞了東西,她摔了很多東西,發脾氣,卻不敢聲張。只能再找機會下手。
“她沒事吧?真的只是喫壞了東西?”
“老爺放心,真的只是喫壞了東西。”
“那就好。”
方大金靠在躺椅上,手裏習慣性的把玩着玉球,“還有什麼事情嗎?”
方管家依舊站着沒動,這個時候應該退下了。
“老爺,有件事不知道我當講不當講。”
“何事?”
“公子他……”
提到這個兒子,方大金真的是頭痛不已,如果不是隻有這個一個孩子,他也不至於這樣。所以小妾肚子裏的孩子對他來說很重要。
他對這個大兒子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
“他又怎麼了?”
“昨天怡紅院競選花魁,公子他花了三千兩跟人爭風喫醋,還打傷了人,縣衙的人找到了我,縣令這次開口這個數。”
方管家伸了一根手指,意思就是一千兩。
“這個畜生,讓他來見我。”
方大金什麼事情都能淡定,唯獨就是提起這個兒子做的荒唐事,他就無法泰然處之。
方管家有點爲難,方大金怒道:“怎麼了?我的話不管用了是吧?”
“老爺,公子他還在怡紅院。”
“去給我找回來。”
“是。”
方管家轉身,眼裏的冷笑一閃而逝。
方公子回來後,在方大金面前一直打哈欠,精神不濟。
“爹,您找我回來有什麼事?”
看到方公子如此德行,方大金氣的臉都綠了。
一個官窯出品的富貴海棠茶盞就這麼丟過去,在方公子腳邊落下,碎片四濺。
方公子嚇到了,連忙跪下,“爹,我犯什麼錯了?您別生氣。”
“還敢說你犯什麼錯了?你都做了什麼?爲了一個女人花了三千兩,還打傷人,你想做什麼?”
方公子辯解道:“是他非要跟我搶小蝶,我只是讓人教訓了一下他,其實他沒怎麼樣。”
“閉嘴。從今天開始,不許你出府一步,要是讓我知道你再去怡紅院,我打斷你的腿。”
一邊的方管家微微低着頭,心裏冷笑,如此大的錯,只是禁足。
不過好戲還在後面,看方大金還能不能縱容這個兒子。
方家母子殺了他的孩子,他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方太太恨鐵不成鋼,“兒子,你就不能爭氣點,不要惹你爹生氣。”
“我知道,我哪裏有惹他生氣。不就是花了點銀子,爹那麼多銀子,哪裏在乎這一點。再說了,爹也就這一下子生氣,很快就好了。說是不許出府,過兩天就沒事了。”
“那是以前,可現在不同了。那個小賤人肚子裏的孩子還在,若是生下個兒子,你覺得你爹還能這麼縱容你?”
方太太臉色難看,那個賤人的肚子裏的種倒是命大,這樣都沒有弄死他。
那藥無色無味,是她特意花了高價格從一個胡人手裏買來的。還是說被那個胡人給騙了?
其實那個根本不是什麼墮胎藥?
“怎麼回事?那個野種還在?”
方公子別的本事沒有,對這個倒是上心。
“還在。”
“怎麼會?那些葡萄她吃了嗎?”
“肯定是吃了。傳回府的消息,說是喫壞了肚子,所以我懷疑我們被那個胡人給騙了,那藥根本不是什麼墮胎藥。”
“敢騙我,我去找他。”
方公子站起身,方太太攔住他,“你爹讓你在府裏待着,你就老實在府裏待着。讓手下的人去教訓他一頓就是了。”
“我知道了娘,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當然是找機會再下手。這個野種是絕對不能留的。”
岑記藥鋪籌備的差不多了,就等着選一個好日子開業。
張合的人脈很廣,今天給岑蓁引薦了一個胡人的藥商朋友。
“東家,這就是我說的倉厥,他是個胡人。手裏有很多大漠稀罕的草藥。”
“你好,我是岑蓁。”
倉厥對岑蓁行了個胡人的禮,“岑東家,我一直聽張合提起你,今日一見,有點意外。我的印象你,你應該是膀闊腰圓的,沒想到如此嬌小。”
張合乾咳兩聲,他的這個朋友說話也太直接了。
他拿眼偷偷打量岑蓁,幸虧岑蓁沒有生氣。
岑蓁笑道:“倉厥大哥如此直爽,看來酒量也不錯,今天中午我做東如何?”
“當然是你做東,你們中原人不是有句話嗎,叫做盡地主之誼?”
三人笑起來。
醉香樓離岑記藥鋪不遠,三人走着就過去了。
正說的起勁,幾個帶着棍棒的人衝過來,圍住三人。
這裏雖是集市,可這種事情沒人敢管。
“就是他。”
倉厥的樣貌跟中原人明顯不一樣,方公子的手下很好辨認。
這種時候,根本來不及解釋詢問。
岑蓁一看架勢,不可能不出手幫忙。
六個人都拿着棍棒,而他們只有三個人,還都是徒手。
倉厥首先捱了一棍子,可那棍子打在他的手臂上也斷了。
“奶奶的,你們是誰?”
倉厥罵道。
“哼,得罪了方公子,有你好受的,給我打。”
這些人習慣了報上名號,在鳳凰鎮,誰人不知方公子。
“倉厥大哥,你怎麼得罪姓方的了?”
“姓方的是誰?”
倉厥到現在還沒弄清楚這些人爲何來尋事。
“先打了再說。”
岑蓁正好手癢,拿這些人練手。
石墨寒教給她的招式,她還沒有實戰的機會呢,今天正好驗證。
倉厥一看,哈哈大笑起來,“岑東家好身手,給我留兩個。”
走南闖北不可能沒兩下子,若沒兩下子,豈不是早就被人打死。
張合根本不用出手,六個人不夠兩個人打的。
最後被打的哭爹喊孃的跑了,放下狠話,“你們等着。”
三人在醉香樓的包廂坐下,岑蓁這才問道:“倉厥大哥是怎麼得罪方公子的?”
“剛剛那些人就是方公子的人?可我沒得罪方公子啊,方公子是誰我都不知道。”
倉厥搖頭,怎麼都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得罪過什麼方公子。
張合有點擔心,倉厥得罪了方公子恐怕有麻煩。
“倉厥,你來鳳凰鎮有沒有接觸過方府的人?”
“方府?倒是沒有,不過前幾天有個婦人找過我,我沒看到她的樣貌,不過看她的派頭應該是個大戶人家的太太。”
倉厥想了想,他來鳳凰鎮沒幾天,應該沒有得罪什麼人。除了那個婦人,他還沒有接觸過別人。
“她找你做什麼?”
張合問道。
“她找我買墮胎藥。”
岑蓁正在喝水,聞言擡頭,“倉厥大哥,這墮胎藥可不是好東西。這是缺德事情,你怎麼還賣這種藥。”
倉厥性格直爽,並不在意岑蓁的直言,笑道:“我是生意人,有人買,自然就賣。這沒什麼。”
個人觀點不同,岑蓁也不好說什麼,繼續低頭喝茶。
“那個婦人可能就是方太太,大概是你賣給她的墮胎藥出問題了。”
張合又說道。
“不可能,我的墮胎藥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誰知道那些人爲什麼找我麻煩,不用理會他們,我倉厥走遍天下,從未懼怕過誰,何況一個什麼方公子。”
“倉厥大哥,你還是小心點,方公子他爹是鳳凰鎮的地頭蛇,官府都要給他面子。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孤身一人,還是小心爲妙。”
岑蓁提醒道。她都差點喫虧,如今有底氣,是因爲她背後有石墨寒。不然以方大金的勢利,還不想把她怎麼樣就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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