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找到國庫 作者:未知 (170) 李信海將王湘竹放了下來,對她說道:“王姑娘,現在到山頂了,國庫在哪裏?” 王湘竹看着山頂的風景,對李信海輕輕地說道:“在皇陵裏面。” 李信海呆了一呆,但還是依照王湘竹的話,找到末朝的皇陵所在地,王湘竹對他說道:“在末朝開國皇帝的墓穴那裏。”聲音細如髮絲。 李信海將信將疑,帶着部下找到末朝開國皇帝的墓穴。 四周只是一座座古墓,什麼也沒有,大家面面相覷,小七一張俊臉黑如鍋底,覺得所有人都被王家那女人騙得團團轉。他將手按在腰間的大刀上,憤怒像風暴一般。 正當小七要發作的時候,王湘竹走到那前面立着的墓碑面前,伸出手,從墓碑頂上往下按了按,立馬四周響起“卡啦啦”的響聲,剎時間彷彿地動山搖,江南的部下嚇得紛紛退後一步,亮出兵器。 等到塵埃落定,墓穴居然打開了,露出一條地下通道,無比黑暗,無比幽深,無比陰涼,王湘竹看了看那條地下通道,對李信海壓低聲音說道:“國庫就在這個下面。” 李信海看了看那條幽深的地下通道,心想,怪不得王家的家臣都不知道,有誰會想到王家的國庫會在末朝的皇陵裏面,估計大嫂也不知道。 他點點頭,擡起腳,就往地下通道走。 小七閃電般伸出手攔住他,對李信海提醒說道:“二哥,小心有詐。” 王湘竹聽到這裏,冷笑一聲。 小七看了一眼王湘竹,對李信海說道:“現在王家只剩下她一個人沒死,她肯定想替她哥哥報仇,也許,這個地底下面,有什麼暗算機會,不會有什麼國庫,二哥,你要小心,你不要看她長得好看,就被她迷住了。依我看了,將她殺了最省心事。” 李信海臉上熱辣辣起來,他止住腳步,心想,難道他真的被這個王姑娘迷住了嗎?他肯定是在海上漂了太多年,太寂寞了,所以回到陸地上來,看到一個姑娘就頭暈腦漲不行了? 王湘竹這個時候冷冷地說道:“這位小將軍,你太看得起我了,我一介女流之輩,有什麼能力爲我父親和我哥哥報仇,再說了,他們不是什麼好人,他們死了,他是因爲他們生前做的惡事太多了。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對於這樣的結局,我也沒什麼辦法。” 李信海呆了一呆,沒想到,瘦弱不堪,一直沉浸在悲痛中的王湘竹會有這種見識!她居然知道她父親和她哥哥是壞人。 這一點發現,倒是讓李信海對王湘竹另眼相看。 他看着她,輕輕問道:“那你爲什麼要討回你哥哥的頭顱?” 這時候,一陣山風呼嘯着吹過,松濤陣陣,一羣人又站在墓地裏面,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起死亡的悲痛,以及生命的脆弱。 王湘竹聽到李信海這樣一問,不由眼圈一紅,哽咽着說道:“我哥再壞,他也是我親哥,他一向待我不錯,他是我的親人,我不能讓他的靈魂不能安息。” 李信海聽得有幾分動容。 王湘竹說到這裏,擡起頭來,看了所有江南人一眼,對他們說道:“我哥和我父親活着之前,認爲我是一個女人,不要我管家裏的事,所以他們死了,我也沒想過要重振王家,我也辦不到,我之所以把國庫的地址告訴你們江南,那是因爲我聽說李信志是一個明君,我的陶姐姐嫁給了他,我不想這些財富落到江東手裏,這就是我的想法,總之,不管你們信不信,你們不相信,就不要下去好了。”說着她就轉過身,義無反顧地往墓穴裏走去。 王湘竹往黑暗的墓穴裏走,一步一個腳印,越來越沉重,她感覺自己是在走向自己的墓穴,走到縱深處,找到一具棺材躺下去就永遠不要起來了。 古今將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沒了,沒有人可以萬歲萬歲萬萬歲的。 李信海看到王湘竹走下去了,立馬跟上她的腳步,小七糾結了一下,也下去了,但是爲了以防萬一,他還是讓兩千人馬留守在外面。 一行幾十人都走進了墓穴。 李信海加快步伐,追上了走在前面的王湘竹,他對她說道:“你的腳肯定還在痛吧,不如我揹你。”墓道彎彎曲曲,不知道有多長。墓道如礦井般黑,李信海的手上拿了一個火把,小七手上也拿了一個。 王湘竹看他一眼,對他冷聲說道:“不需要!” 李信海討了一個沒趣,只好不再做聲。 一行人沉默地繼續往前走。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終於,王湘竹停了下來,那是一個寬大的墓穴,裏面點着長明燈,李信海和小七四處看看,只見四周黑乎乎的,哪裏有什麼財富,小七臉上殺氣騰騰,黑臉罵道:“臭丫頭,你膽敢騙我們?!” 他“刷”地一聲拔出長劍,就要向王湘竹揮去,李信海伸出劍擋住了。就算王湘竹真的欺騙他們,他也不想看着她被小七殺死。 在李信海的保護之下,王湘竹躲過一劫,不過對於李信海她並沒有表示感激之情,而是冷笑一聲,伸出手,往牆上按了按,立馬又響起“卡啦啦”的響聲,一道墓門打開,無數道金光如同太陽光一般射了出來。 他們找到了! 強烈的金子光芒,耀花了在場所有人的眼睛,大家都呆住了,一時之間大氣都不敢出。 原來傳說中巨大的寶藏是真實存在的。 他們個個眼睛瞪得銅鈴大,忘記了呼吸。 只見在偌大的墓穴當中,三面牆都是金磚壘起來的,金磚的大小和真實的泥磚差不多,用無數的金磚壘了三面墓牆,大概有五十米長,十米高,所以金光燦燦,照得整個墓穴如同白天。 除此之外,在墓穴的中央,堆積着無數的珍貴少見的寶石,有琥珀、琉璃、貓眼石、金剛、南紅、珍珠、古董、玉器等等。 這是一座山,這座山並不小,足足有十米高,二十米的直徑。 所有人都看得呆了,忘記了說話,忘記了思考,這個墓穴中的寶物,只要拿了其中一件,就可以保證一輩子喫穿不愁了。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李信海最先清醒過來,看到大家呆若木雞的樣子,李信海哭笑不得,也不怪這些屬下沒見識,實是這些金銀珠寶堆在一塊,是平生實屬罕見的數量。 他縱橫四海,見過不少寶物,可是也是第一次見到數量如此巨大的寶藏。 看到小七仍舊在那裏發愣,李信海伸出手,推了推小七,小七才清醒過來,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他不好意思地笑着,對李信海紅光滿面地說道:“二哥,我從來沒有見過到這麼多這麼多的寶藏。” 王湘竹冷笑一聲,對小七慢慢地說道:“這只是其中的一個寶庫,像這樣的寶庫,在這個墓穴裏,還有十個。” 什麼?! 如同頭頂響了一聲驚雷,李信海再一次被震驚得呆住了。 這樣的墓穴居然還有十個。 那麼,幾乎可以確定以及肯定,得到了這個富可敵國的寶藏,江南會成爲天下第一富有的國家,哈哈,在國力的比拼下,江南不說比不上江東,可能還在江東之上了。 李信海得意地大笑起來。 在這一個瞬間,看着眼前堆積如山如海的金銀珠寶,李信海終於對陶然兒消除了所有的誤會,在他的內心深處,不但不再責怪陶然兒,反倒對她生起了一陣感激和敬仰之情。 假如沒有陶然兒,他又怎麼會得到這麼多的寶物?假如東征不失敗,王思明不死,江南又怎麼會因爲這些寶藏得以保全? 嫂子——李信少看着眼前金燦燦爛的寶物,在心裏喃喃地念道,嫂子,我誤會你了,對不起,等到回到江南,我一定向你負荊請罪,請你一定要原諒我! 王湘竹看到這些金光耀眼的金山銀山,卻並沒有表現得多麼激動,她仍舊很木然的樣子,看了看小七,又看了看李信海,對他們淡淡地說道:“我哥已經死了,用不着它們了,這些,全部都是你們的。” 她悲痛地想,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可是事實上,很多時候,人死了,這些身外之物卻還留存在這個世上,惹起新的一批人,爲了它爭殺,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積累那麼多,又有什麼意義? 像她的父親和她的哥哥,每當心情不好的時候,便來到這個寶庫,看着金山銀山,做着自己一統江山的帝王夢,又會變得心情大好,信心百倍的樣子。 財富是男人的雞血,可是雞血打多了,人最後會走向瘋狂和滅亡吧。 王湘竹心灰意冷。 李信海對王湘竹拱拱手,感激地說道:“王姑娘,謝謝你。” 他的嘴巴動了動,本想再多說一些感謝的話,然而看到王湘竹面色灰白的樣子,到嘴的話又說不出來,他心想,對於這個小丫頭來說,家破人亡,這些金銀珠寶自然如同垃圾一般,沒有什麼價值。 他拱了拱手對王湘竹說道:“那麼,王姑娘,我要命令屬下將這些財物搬走,你沒有意見吧。” 如此鉅額的財富,他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運到江南的國庫裏保存起來,然後二十四小時安排重兵保護,這樣才能放心。 因此事不宜遲,他必須馬上行動起來。 王湘竹呆呆地看着遠處的一具棺才,臉上彷彿在深思,對於她來說,此時此刻,滿室的珠寶都比不上一具棺材更能吸引她的注意力,她心想,死後葬在墓穴裏,躺在棺材裏,塵歸塵,土歸土,其實也挺好的,因爲死就意味着沒有感覺了,沒有感覺自然也沒有痛苦了,死是永恆,是永恆的休息。 在王湘竹的內心,這個時候,對於死亡,甚至有一種渴慕。有生必有死,死是生的一部分,死是回家。 李信海第一遍說起的時候,王湘竹正在走神,她沒有聽見,無奈之下,李信海只好向前一步,將剛纔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王湘竹才清醒過來,點了點頭,她淡淡地說道:“這些是你們的了,你要如何安排,你自己做主好了。” 李信海大喜過望,因爲這鉅額的財富是憑空得來的,所以總還是有些心虛的,這些財富是屬於王家的,現在王家只剩下王湘竹一個女人,所以說句不好聽的,他們江南等於從這個弱女子的手上搶奪了這筆鉅額的財富。 李信海臉上熱辣辣起來,他自負是一個君子,從來行得正坐得直,但是此時此刻,江南如果不得到這筆財富,那麼,在未來,恐怕不是江東的對手,江南很有可能亡國,爲了國家着想,他不得不這樣做,所謂大丈夫不拘小節。 這樣一想着,李信海便吩咐屬下,開始搬運寶物,一時之間,江南的將士涌進墓穴,他們如同一隻只勤勞的螞蟻,開始興奮地將無數的寶物搬出墓穴去。 大家滿面笑容,如同過節般興奮。 等到寶物全部搬空,而且全部一箱箱放到了馬車裏,裝作普通貨物的樣子,在大軍的押送下,即將啓程往江南進發,李信海走到王湘竹面前,對她說道:“王姑娘,已經搬好了,我們走吧。” 走,去哪裏? 王湘竹卻如同木偶一般,仍舊呆呆地站在那裏,雙眼凝視着不遠處的一具棺木,答非所問地輕輕說道:“你說,人死是不是比活着要快樂?”她的聲音如同蛛絲一般輕飄。 李信海呆了一呆,這個時候,小七不耐煩地走進墓穴,對李信海說道:“二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