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對，你是懂互毆啊！
新的一天，日當正午。
上滬虹口東百老匯路，王守良考察過一番四海鏢局分局大院、考察了臨街鬧市區的珠江百貨大樓，才返回了王公館。
這一帶距離外灘不是很遠，周邊也不缺各種西式飯店、中式酒樓，洋行之類，自帶大宅院的王公館，在鬧市裏也算佔地不小的豪宅了。
王公館北方、一牆之隔就是三進院落，新建起來不久的兩層鋼筋水泥混凝土建築，自帶辦公樓、宿舍樓、食堂、操場、靶場等各種建築，類似21世紀10年代以後的鄉鎮機關大院。
這是四海鏢局上滬分局，未來150號持械趟子手和鏢師，就是要喫住在這三進院機關大院的。
等王守良下了自行車，看到侯在門口的警衛，就開口道，“請帖都發出去了吧？午飯準備的怎麼樣了？”
一來就丟出來這個勁爆的轟動消息，王守良就是要向上滬高調宣告一下，他這個渾身上下都像是金子做的超級鑽石王老五，來了。
直到12點，一些冷拼菜一一上桌，白酒黃酒等送上，看着坐滿了五個大桌子的長衫或馬甲青中年，王守良笑着舉起一小碗酒，“諸位，從今天起，我四海鏢局以及珠江商號，算是正式入住上滬灘。”
這類地頭蛇，只要願意當他的情報探子，王守良不介意讓他們也成爲自己麾下的假鈔拆家之一。
一段時間後，東百老匯路王公館內，很多人還在有說有笑，喫喫喝喝，王公館門口五十多米外。
看似調侃的話音下，一羣上滬灘大佬面面相覷，他們其實也真的早聽說過，或見過珠江系列企業出產的商品了。
無非是很多人覺得有關四海鏢局的八卦，太特麼散亂，離譜，根本無法令人相信那是真的。
只有王守良看着手下趟子手們，一下一下，還是要操作十下才能滿倉滿匣的李氏長步槍，心下有點吐槽。
不然假鈔案早就曝光了。
那被邀請來王公館聚餐，肯定要給面子。
今天被他宴請的，基本是理字輩、大字輩。
清末民初的上滬灘，太風雲地了一點點，不只是華夏內部各種勢力在這裏翻雲覆雨、光影交錯，全球列強一樣在這裏傾撒了海量間諜、探子之類。
對於珠江系列企業，現階段早就是甚囂塵上的民族企業名片之一了，至於四海鏢局的各種江湖傳言，大家也聽過不少。
各種混亂的聲音裏，王守良示意侍女給他倒酒，他自己則是看着亂起來的流氓大哥們，一臉的笑容。
………………
雖說這是王守良第一次來上滬，可昨天他來的陣仗實在太大了，一艘排水量一萬五千噸的四海號，兩艘泰山、黃山驅逐艦，這尼瑪出門直接自帶艦隊的排場。
也幸虧現階段的王守良，方便麪、服裝、自行車、白砂糖、打火機等等緊俏商品都可以衝擊市場了，可以從市場上回錢了。
以後才更方便洗錢。
片刻後，回到花園裏首席位，王守良再次舉起小碗道，“死了的鬼子纔是好鬼子，來，大家爲外面那一地屍體，乾杯！”
一羣流氓大哥看着穿梭在酒桌邊的侍女或廚師，還有穿制服，比他們以前見過的任何華人大兵都更精神的四海趟子手、四散在別墅周邊巡邏守衛。
王守良思緒飄飛幾秒，擺手，“繼續警戒。”
而這一批上過黑旗軍犧牲的戰場，打過遊擊的猛男們，一樣很精銳。
以及現役的。
衆多流氓大哥再次面面相覷，幾十秒後，一個理字輩大哥舉碗道，“乾杯，王大掌櫃威武！”
誰還沒見過啊。
十分鐘都不到，150人的戰鬥組就各自持槍、呈防禦戰鬥陣型，把守住了王公館外附近街區。
和鬼子有什麼好談的？你以爲這是鬼子出兵青島時期？以爲他王總是老實人。
瑪的這一批快槍，早就該淘汰了。
“以後大家遇到了我們四海的暗探，有打擾處還請多多見諒，當然，若是大家能有什麼消息，情報，及時傳遞給我。”
“祝王大掌櫃財源廣進、金玉滿堂！”
警衛本能敬禮問好，才彙報道，“報大掌櫃，有點名頭地位的青幫大佬都發帖了，午飯也早請過來的廚師團隊在備着了。”
無非是王守良還不確定，下次買什麼，是買打空十顆子彈後，一次填裝五顆，兩下就能滿倉的升級版李氏長步槍？
還是去買毛瑟M1898？？
還有一個比較無語的問題，現階段歐美列強，除了法蘭西之外，還是全線列裝的圓頭子彈。
等他走到大門口門房處，纔對門衛警衛道，“打電話給虹口捕房，讓他們派人來收屍洗地。”
所以，王守良爲什麼和嚶倫鬼佬關係好，好的嚶倫主管的公共租界，都讓王守良手下光明正大揹着槍，騎自行車隊伍來往？？
對啊，爲什麼？！
“表面上觀察似乎沒帶槍，至少沒有長槍，有很多是島國武士服，穿木屐帶武士刀。”
他這次帶來的300人，真正戰鬥部就是兩個高級鏢師部240人，其他60個趟子手，鏢師，全是情報組的。
那種規模的打羣架你管那個叫互毆？
一場下去撫卹就大幾百萬兩白銀，誰特麼還不敢玩命啊，亂世人命如草芥的時代，多少人爲了幾頓飽飯拎刀子砍人！
當不少大哥給自己嘴裏塞根菸，哆哆嗦嗦用火柴點火時，王總這才恍然，拍下手，兩個侍女就各自抓着一個珠江煤油打火機，走過去給衆多大哥點菸。
36人的第一中級鏢師部，36杆槍360發子彈基本全部打光，留下一地超五十人的鬼子屍體，趟子手和鏢師們才快速裝子彈。
隨後短短几分鐘，不只王公館裏守衛的30人，武裝集結站在了公館外馬路邊，還有一羣羣騎着自行車的身影，快速集結從分局殺來。
最前方的距離王公館門口只剩下五十多米。
可能，有一點點可能會是真的了？！
“去年久米島開片互毆，我死了六百兄弟，殘疾200人，拿出去的撫卹和獎金就大幾百萬兩白銀。”
反正在很久以前，江湖謠傳有一個粵東那邊的鏢局，無厘頭的在海上和島國艦隊幹了一架，幹沉了島國海軍一批軍艦？那還是打贏了甲午的鬼子艦隊？
這不是瞎扯淡麼？！
尼瑪一場海上互毆？對，你是懂互毆啊！
“乾杯！”
王總笑着對一羣看熱鬧的青幫大哥們招手，“走，回去繼續喫飯，繼續喝，別被一羣鬼子掃了雅興。”
他們也是見過無數牛鬼蛇神的場面人，對於鬼子武術界動不動挑釁、鄙夷華夏武術界，包括什麼毛熊大力士、西洋拳王擺擂臺挑釁華人。
雖說視線範圍內沒有還活着的敵人身影。
跟他混，不愁不會發財！！
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列強發動戰爭，無非一個利字。
四星鏢師快速點頭，抓出一個哨子就吹了起來。
這麼多的假鈔流入市場，也就是這個年代交通諮詢超級不發達，比如一次從上滬到倫敦的船運，就可能半年。
王守良點頭，把自行車交給一個警衛，掏出懷錶看了下時間，上午11點10分，這距離他宴請本地地頭蛇的時間，也不早了。
負責各種情報組織的籌建、運轉工作。
還別說，一擦一擦點出火，煤油的氣味小竄一下，看着穩定的打火機火焰，很多大哥都懵逼了。
還有一個帶隊的鬼子停步後高聲用晚清官話喊道，“四海鏢局的敗類們，武術界的恥辱們，敢不敢和我們公平打一場？！”
警衛敬禮領命，跑步回去打電話。
王守良走出別墅，站在花園裏讓侍女們端茶倒水，有那酒癮大的直接米酒、黃酒送上了。
“我姓王的，肯定也不會讓大家喫虧。”
王守良愕然，然後平淡道，“第一高級鏢師部列裝，出迎。”
王公館外東百老匯路，是一條從西南延伸向東北方向的馬路，此刻就是東北方，一羣羣穿着黑白色武士服，拎着武士刀，頭綁膏藥巾的鬼子青年，正大邁步，喧囂着各式各樣日語，氣勢洶洶向這裏走來。
直到昨天的幾艘大軍艦開來，還有這滿院子的藍制服精神小夥，才讓一羣地頭蛇目瞪口呆之餘，感覺曾經太離譜的那些傳言……
“希望以後能和大家合作愉快，一起發財，乾杯。”
就在這時，一個守在大門口的四星鏢師快速跑進來，一臉平靜中皺着眉跑來敬禮，“報大掌櫃，外面有島國佬集羣過來，似乎想搞事。”
在一羣“鬼子武士服”有點懵逼，止步，懷疑……
太遠的不說了，五月底第一批珠江自行車被運來上滬，在場也有買到手的，其他如珠江方便麪、蜂窩煤以及蜂窩煤爐等等，都是風靡一時的好東西。
而他一年怒砸兩三千萬兩白銀的話一落地，頓時引起一片人仰馬翻式的驚呼。
但打空彈倉後快速裝彈，恢復戰鬥力，早就是大家的基操了。
迴應他以及他同伴羣的，是李氏長步槍一聲聲砰砰砰！！
原本站在路邊戒備的團隊，當聽到某個哨聲響起，一中部（第一中級鏢師部）36人就快速雙手持李氏長步槍，或站立或半蹲形成三個線形射擊排。
衆流氓大哥，“……”
等他離開後，留在這裏的也只有一個高級鏢師部，30人的情報處留在上滬發展暗釘暗樁成員，另外30人離開上滬，向周邊擴散。
只是戰艦加槍械，火炮什麼的，都快3000萬兩了。
其他招兵練兵、開工廠創業，戰場撫卹，他這一年多林林總總，砸出去的財富是5000萬兩白銀。
最後一個袁嘯軍更還不知道在哪呢。
“所以只要大家給面子，有好消息及時通知我，我肯定不介意帶大家一起發財。”
這是什麼東西？感覺比自己的火柴高級了好多啊！
還和嚶倫鬼佬那麼親密。
只要是有分量的，就都知道姓王的帶了300個揹着長短槍的制服男，還似乎都是見過血的精銳。
現在王總最大的拆家，是嚶倫啊。
“除了日常的商號商品外，我還打算成立一支在暗處的偵查力量，主要是負責收消息，方便打商戰。”
他的話很響。
就是毛瑟M1898，也是直到1905年，才全線列裝尖頭子彈，圓頭和尖頭，怎麼說呢？尖頭子彈威力是翻倍或者更強大的殺傷力。
王守良回客廳喝了杯茶，到11點30分，就有受邀的流氓大哥們，紛紛提着禮物來訪了。
就算這樣，估計也有一部分人發現假鈔了，只是因爲交通問題，還不能及時查到來源出處。
王守良舉着小碗，又喝光了酒，笑道，“因爲我有錢，從去年4月到今年6月，我前前後後砸給了嚶倫兩三千萬兩白銀。”
一張張桌子像是流水席一樣擺着，只等賓客來。
當然，現階段才1902年，未來鼎鼎大名的三大亨，別說黃全榮才加入法租界巡捕房沒幾年，還在熬資歷，那位賣水果出身的陸月生，才14歲……
這就是財神麼？怪不得江湖謠傳中，王大掌櫃手下的敢死隊，一個賽一個的兇狠勇猛。
然而看着外面堆了一地的屍體，還有衆四海鏢局趟子手、鏢師們冷淡平靜的反應……
王守良也走了出去看情況，包括一些青幫的流氓大哥。
但王守良也沒誇張啊，現在排水量一萬五千噸的四海號、南海號就是一千五百萬兩，前後五艘鎮遠級也是各自150萬兩左右，久米島海戰沉的驅逐艦、巡洋艦，再到上個月沉的……
不管大家心底下的真實想法是什麼，都是各種祝詞不斷，場面話說的一個比一個好聽。
大家都麻了。
王守良喝了酒後，繼續笑道，“我來上滬灘，的確是想帶大家一起發財的。”
王總看了幾眼，失笑道，“列陣，開火！”
“這些鬼子太可惡了！”
等侍女倒滿了第二小碗酒，王總舉杯大笑，“不客氣的說，我很有錢，你們說我爲什麼和嚶倫鬼佬關係這麼好？”
…………
可昨天看過某些鐵甲艦的人，又突然覺得，扯淡傳言，似乎不是空穴來風。
“隨時可以開宴。”
抵達上滬第二天，請一羣地頭蛇喫喫喝喝，打算籌建情報體系，地點就是他王公館花園了。
當一羣虹口捕捕房的華人巡捕，在幾個騎自行車捕頭的帶領下，抵達某一處屍羣附近，看着已經吸引了很多綠頭蒼蠅的鬼子們……
帶隊的幾個捕頭也有點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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