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你難道不覺得很假嗎？
“孫子，你不用怕，外婆肯定爲你做主。”肥婆拉着田小龍坐起來。
只可惜，田小龍一動不動，他緊張的開口：“我……我現在說，算是自首嗎？”
“當然算，你要是把內情說出來，我們肯定給你寬大處理。”王覺隨意許着諾言，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反正讓他招就對了。
“我……我不想的，是她自殺的，我們只是弄了她一下，她就自殺了……”田小龍瞬間崩潰，哭着道出了實情。
全場譁然，每個人目瞪口呆。
尤其是那個撒潑滾地的肥婆，緊張的道：“乖孫子，你瞎說什麼呢，一定是被嚇到了，被嚇到了，別胡說啊！”
肥婆不停地擠眉弄眼，她看似無厘頭，但其實比誰都精。
她其實也看出了孫子可能和這案子有關，所以連忙使眼色讓他不要胡說。
等離開了這裏，回頭再慢慢商量就是。
只是小年輕畢竟是小年輕，哪有這個肥婆考慮的多。
他已經被王覺的話嚇到了，一股腦把話都說了出來。
“羣裏的人都是對她做過那種事的，我們只是玩玩而已，只要她聽話，我們也不會怎麼樣她，誰知道……這誰知道啊，她會自殺。”田小龍聲音輕顫。
“沒事的沒事的，寶貝孫子，你還小，我們會給你想辦法。”看的孫子要哭了，肥胖心疼起來。
曹穎皺着眉頭，她撇過頭，不想再看這張令人作嘔的嘴臉。
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些人做的事，比殺人犯還不如。
只可惜，哪怕這些人犯案了，但正如這些人聊天所說的，其實沒事，因爲未成年。
現在社會，很多孩子出了事，先罵學校，再罵老師，總是說老師沒教好孩子。
罵好了這兩者，然後開始思考體制，遊戲，甚至小說，電影等等。
但其實，最終的原因其實還是父母長輩教育問題。
得到了聊天記錄之後，警方的調查進度快了許多。
作爲查出案子的王覺，現在幾乎要被蘇堅強當成神供了起來，也不吩咐他做事了，在這休息就行。
王覺坐在邊上，看着曹穎和徐敏法醫將屍體裝入屍袋，再送上了車子。
曹穎走過來，心有餘悸的問道：“王覺，剛剛我聽蘇隊說，查出來的44個人中，嫌疑人都在15左右，你說，這麼年輕的孩子，怎麼會做出這麼變、態的事？”
王覺淡淡道：“人是羣體動物，雖然現在是文明社會，但是骨子裏的野性每個人其實都有。單個人的時候，他們可能不敢做壞事，但是當兩個人的時候，他們膽子就大了一分，當三個人，四個人，人數越來越多的時候，膽子就大了，以前不敢做的事，也就敢了。”
曹穎愣了一下，沒說話，似乎在回味着王覺的話。
“女兒啊……”
這時候，一個穿着拖鞋的女人攔住了運送女屍的救護車，撲了過來，哭得梨花帶雨。
她身後還跟着一個穿着廠裏工作服的中年男人，眼神呆滯，細看的話，會發現整個人悶悶的，似乎很冷漠，只是這麼多人看着，他不得不裝着很傷心的樣子。
“女兒啊，你死的好慘啊，你到底是怎麼了？你醒來啊，醒來啊，我是你媽媽啊。”
“嗚嗚，女兒，女兒沒了。”男人也很傷心，只可惜沒什麼眼淚。
看到這個場景，曹穎忍不住擦了擦眼角淚痕，撇過頭。
“呵呵，哭了？”王覺一笑。
“你居然還笑得出來，難道不覺得，這家人很可憐嗎？”
“可憐？你難道不覺得很假嗎？”
“什麼意思？”曹穎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女孩昨晚失蹤，這對夫妻應該從昨晚就找了吧？可是找了一夜的兩個人沒一點疲憊感，女人還穿着拖鞋，身上這麼幹淨，怎麼看也不像找了一夜的人，最關鍵的父親，面癱也就算了，還穿着廠裏上班用的工作服和勞保鞋，我要是沒猜錯的話，警察打他電話說他女兒死了，他那時候估計還在上班。”
“不……不會吧，他們女兒失蹤了，他們昨晚沒找？今天還去上班了？”曹穎雖然不太信，可是在見了這對夫妻穿着之後，她下意識的信了。
不過曹穎還是猶豫的辯解道：“也許，是他們女兒提前和他們說了要出去玩，所以他們沒找？”
“有這個可能，可惜不太可能，我之前就說過了，女孩遭遇的折磨起碼三個月以上，甚至更久，可是這對夫妻從來沒有發現女兒的不對勁，除了對女兒漠不關心之外，還有什麼其它解釋？”
“另外，你仔細看，女人手細皮嫩肉的，沒什麼老繭，又穿着家居服，應該是個家庭主婦，這樣天天待在家的女人，都沒發現女兒不對勁，除了沒關心過女兒之外，我想不到其它解釋。”
“呼……”曹穎吐了一口氣，對這對父母生不起什麼同情了。
現在的她，只是爲那個被害的女生不值。
“好了，還有個支線任務救助其他人，我們去找蘇堅強吧，去找他要幾個嫌疑人的住址。”王覺朝不遠處的蘇堅強走去。
此刻蘇堅強已經通過這個社交軟件，查到了羣裏所有人的實名以及住址。
見王覺主動請纓，蘇堅強便將所有人的資料遞了過去。
這次的案子，破案的速度異常快速，可是對蘇堅強來說沒有任何喜悅，有的只是憤怒。
一開始，他是不願意相信王覺的判斷，一羣孩子啊，居然做出那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他從警這麼多年，真的從未想到。
以前的他相信人性本善，可是現在他覺得，其實人性本惡，只不過因爲文化以及法律的約束，讓惡人變善。
“王覺，你看一下吧，這夥人和這個女孩果然是一個學校的，根據調查，這夥人都是一個叫‘密陽聯合’的混混組織成員，這個組織是由三個學校組成的混混團體，成員最高也不過17歲，最小的在13歲。不過讓人奇怪的是，他們不是一個班級，不知道女孩和這些人是怎麼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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