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烂泥 作者:未知 夏青一听他那话,就笑了出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沒想到你对待感情的問題,倒是還挺追求一個‘客观’的啊!” “那本来就是,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嘛。”高伟茂梗着脖子回答。 “那既然你跟柳丹扬她们关系那么近,当初的事情肯定也是很清楚前因后果的。”夏青似笑非笑的问,“那你觉得范悦怡和她前男友不般配,南琴般配么?” 高伟茂一听這话,表情变得有那么一点尴尬,估计他事先沒有想到夏青对当初事情的内幕也了解得這么彻底,一时之间有那么一点不自在。 “這……這范悦怡都跟你们說?她可真不嫌丢人!都過去那么多年,婚也结了,连孩子好像都有了吧!居然還对大学时候的一個男朋友的事儿耿耿于怀!”他有些讪讪的抱怨了一句,“南琴么……我也沒說南琴配得上范悦怡之前那個男朋友啊!我說客观,那就肯定是尽量做到不偏不倚,就說事实。 摸着良心說,南琴长得比范悦怡可差远了,范悦怡都配不上,那她更沒戏了,這個我必须得承认,就算柳丹扬跟南琴关系好,我也得照实說。 你们這回看到南琴,其实都已经是变好了很多以后的状态了!她大学那会儿,比现在得胖恨不得五十斤,现在光是眼珠子有点鼓,好歹還能看到眼睛,上大学那时候,好家伙,眼皮肿的,眼睛就剩下一條宽缝了。 但是這种事儿沒办法,南琴最幸运的事儿不是别的,就是她有柳丹扬這么一個好朋友!行吧,除了跟柳丹扬关系好之外,南琴還有一個有点就是大方,我們班的男生,一顿南琴請客的饭都沒吃過的,估计也就那么三两個吧。 你们說這是吃人嘴短也行,說是平时一起吃吃喝喝的就培养出点友谊来也行,反正有柳丹扬帮忙联络着,南琴自己也不小裡小气的,所以她们俩因为范悦怡跟她那個男朋友在一起所以不痛快,大伙儿就帮她们俩痛快痛快呗!” “柳丹扬帮南琴张罗這些事情,图什么?” “那谁知道呢,红花還需绿叶衬吧!”高伟茂似笑非笑的接了一句,“反正南琴和柳丹扬她们两個人关系好,互相谁都沒什么坏处,大学的时候,柳丹扬跟着南琴吃吃喝喝的也沒怎么花過钱,毕业以后,她找了個有钱的老男人,南琴不也跟着沒少借光得好处么,平时出去吃东西什么的,不都是柳丹扬在买单,知道她工资不高,柳丹扬买什么有的时候直接买两份,带她一份。 哦对,這要不是因为柳丹扬,谁知道就南琴那個样子,什么时候才能嫁的出去哟!柳丹扬介绍男朋友给她,俩人后来還真就结婚了,南琴的运气真不错!” “你不是毕业之后跟柳丹扬很快就沒有什么联系了么?怎么還知道這么多居然提的事情?”纪渊抓住高伟茂话裡面的一处前后矛盾,开口问他。 “不是,我跟她确实是后来不怎么联系了,這不是刚参加完同学聚会么!饭桌上俩人一吵起来,這女人吵架吵急了那真的是什么话都往外說啊!” 高伟茂說到這裡,忽然又变得伤感起来:“還說什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呢!那天饭桌上柳丹扬因为被南琴扎心窝子了,急了之后說了不少不太中听的话,谁能想到那会是她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后一晚啊!” 听他這么說,夏青脑子裡忽然闪出了一個念头,她语气很随意地问高伟茂:“你說范悦怡之前的那個男朋友,跟杜承泽的异性缘差不多?那南琴倒追范悦怡的前男友未遂之后,就沒有惦记過杜承泽這個窝边草?” “瞧你這话說的,怎么就那么不好听呢!”高伟茂不大高兴的瞥一眼夏青,“那是人,不是动物!不是道理什么时候,就是個异性都可以!人是有感情的!范悦怡之前那個男朋友和杜承泽虽然在异性方面的人缘儿差不多,但這俩人可是完全不一样的两個风格,南琴喜歡的是那种风格,怎么可能对杜承泽感兴趣! 不過說起来,也是南琴运气好,范悦怡那個前男友,看不上她就是看不上她,理都不理她,那男的跟范悦怡分手之后,南琴眼不见心不烦,后来慢慢的也就放下了,柳丹扬再给她介绍個男朋友,就彻底走出来了。 不像柳丹扬,遇到杜承泽這么個人渣,吊着她上不去下不来,真的是让人别提多不爽了!我就觉得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就杜承泽這种人,凭什么让他那么平平顺顺的!就应该让他也感受一下被人吊在半空中是個什么滋味!” 夏青看看他,心想幸亏這家伙沒有作案時間,否则就冲他的這几句话,那身上的嫌疑搞不好都要翻上一番了! “你說這次范悦怡参加聚会的时候,对当年的事情依然耿耿于怀?那她有沒有和南琴、柳丹扬起過什么冲突?”纪渊把话题拉回到范悦怡身上。 高伟茂虽然有一些观点和言论让人有一种忍不住翻白眼的冲动,但是他說自己客观,倒也算是有那么七八成的准确——只要不涉及到柳丹扬的利益,以及对杜承泽的嫉妒,谈论其他人的时候還可以保持一個基本的中肯。 “那倒是沒有,她只是不太搭理人罢了,别的沒看出来有什么,我纳闷儿也是她既然這么不情愿搭理人,干嘛還特意跑来参加同学聚会。 你要是說起冲突,說真的,就范悦怡那两下子,如果她這次对付南琴,說不定還有戏,因为南琴那個人其实就是一個纸老虎,实际上什么也不行,以前在学校裡跟别人闹点什么矛盾出来,基本上都是靠柳丹扬给她撑腰壮胆儿的! 要是靠她自己,她就一张破嘴,真要是把人家惹急了跟她挠起来,她十有八九是要吃亏的!搞不好当场就能被人家吓到认怂。 柳丹扬就不一样了,她你们别看外貌上瘦瘦的,又很秀气,說起话来也是温温柔柔的模样,其实都是假象,她我最知道了,那臭脾气一上来特别有股子狠劲儿,前一秒钟還跟人笑眯眯呢,后一秒钟把人扯過来两把就把脸抓花。 范悦怡那种脾气不怎么好,又沒有什么大能耐的乖乖女,别說她自己了,两個她绑在一起也不够柳丹扬一個人揍的。 南琴未必打得過范悦怡,但是南琴毕业之后混得不怎么好,這次同学聚会的时候她为了给自己拉点业绩,真是谁都不想放過,谁她也不想惹。” “這次聚会的时候,范悦怡对杜承泽的态度怎么样?” “对杜承泽也就那样呗,她对我們谁都那個德行,一张脸冷冰冰的。” “你說杜承泽和范悦怡的前男友是完全不同风格的两类人,那范悦怡是不是对杜承泽也应该是沒有什么兴趣的?”夏青一副八卦心很强的样子。 高伟茂被她這么一问,微微一愣:“诶……你别說,范悦怡大学时候有一阵子,好像還真是对杜承泽表现得挺热情,挺热络的!” “你的意思是,那时候她和杜承泽有点苗头?” “苗头倒是沒有什么苗头的,我不是都說了么,杜承泽那個人鸡贼得很,根本对所有女生都是一個态度,跟谁都若有若无的,但是又抓不到什么实质。 就是范悦怡,本来对杜承泽淡淡的,也不太熟的样子,后来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忽然就开始对杜承泽热情起来了,每次遇到都特意打個招呼,攀谈几句,有事沒事的也会故意去找杜承泽问问這问问那,說几句话什么的。 我估么着,范悦怡也不是真的对杜承泽有兴趣,她要是喜歡她前男友那一挂的,就不可能对杜承泽這种人有好感,归根到底啊,估计就是恶心柳丹扬呢。” “你对這事儿還看得挺透彻!”夏青笑道,“那柳丹扬呢?柳丹扬对范悦怡接近杜承泽的举动有沒有什么反应?她有你看得透彻么?” “她要是有,我就不說她傻女人了。”高伟茂沒好气地回应,“她看透什么呀,還因为這個去個杜承泽撒娇耍赖的,人家沒搭理他,把她气坏了呢。” “你可真够可以的!连柳丹扬当年跟杜承泽撒娇耍赖的事儿,你都知道這么清楚?”夏青做怀疑状,“還是說這事儿是你猜的,自己想象的過程?” “什么我猜我想象啊!当时我就在场,我是眼睁睁的看着呢!”高伟茂不满的瞪了夏青一眼,“那次是南琴請我們大伙儿出去吃饭,杜承泽顺路到旁边超市裡去买东西,柳丹扬跟着一起去的,說是在超市裡遇到的范悦怡,范悦怡对杜承泽特别热情,主动和他打招呼,還问他知不知道卖什么东西的在那個超市什么位置,杜承泽就特别和气的跟范悦怡聊。 到饭店的时候,我們就看柳丹扬呱嗒着脸,感觉明显是不太高兴,我還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說,后来喝了点酒,估计是借着酒劲儿,她就跟杜承泽說,让杜承泽以后不要理睬范悦怡,别跟范悦怡說话。 杜承泽說他不掺和柳丹扬和南琴的那些破事儿,让她别要求自己,柳丹扬就半真半假的和他开玩笑,又是撒娇又是摆脸色,杜承泽也沒搭理她,說来說去就是一句话——我爱理谁就理谁,你别管我。” “那過后怎么样?杜承泽是真的我行我素么?” “何止!杜承泽后来還故意挑衅柳丹扬来着,那天范悦怡都沒怎么搭理他,他主动凑過去跟范悦怡聊天,聊得那叫一個热火朝天!柳丹扬气得眼珠子都要发红了,然后過去插嘴搭话儿,杜承泽還不理她,就故意晾着她,把柳丹扬气得私底下找我好一顿哭鼻子,我也是不知道该說什么好。 過后柳丹扬也不提這事儿了,她估计回過味儿来,也发现杜承泽对范悦怡那么热情,十有八九是为了气她,嫌她管太宽,在那以后她就不過问杜承泽理谁不理谁的事儿了,杜承泽跟范悦怡也沒有真的走得很近,這事儿就翻篇儿了。” 从高伟茂的口气就听得出来,很显然当时那件事在柳丹扬和杜承泽之间是翻篇儿了,可是在他這裡這一篇儿看样子一直都沒有翻過去。 “对了,你们当初关系很好的人裡面有吴甜么?”夏青忽然问了另一個問題。 “吴甜?沒有啊,怎么会有她呢!”高伟茂似乎也并不怎么喜歡吴甜,他撇撇嘴,笑了笑,不太当回事的样子,“她那個人,跟谁都不错,跟谁也都不好,一天到晚好像面团儿一样的老好人,谁也不想得罪,還一点拿得出手的东西都沒有!要模样长得不怎么好看,土裡土气的,要性格,沒棱沒角沒劲透了!” 和高伟茂聊過之后,高伟茂办完了手续回家去,临走的时候又拐弯抹角的想要让夏青和纪渊去帮他跟自己老婆說好话,纪渊他们谁也沒有理会,他看是沒希望了,便有些悻悻的走了。 “他可真敢想!”高伟茂走之后,夏青终于可以毫不掩饰的翻一翻自己的眼珠,“居然想让我們帮他劝自己的老婆回头继续跟他過日子!這种事咱们不能掺和,要是能掺和的话,我估计我也是一個劝他老婆甩了他的人!” 纪渊笑了:“這么生气?” “嗯,我最看不起的就是高伟茂這种人了,在這裡扮演多么深情款款的角色,实际上真的是那样么?他要是对柳丹扬那么情深不渝,当初就应该无论如何的追求柳丹扬,被拒绝上无数次也在所不惜,并且不管柳丹扬是不是结婚生子,他只要心裡還是有对方的,就保持着单身,随时等着柳丹扬‘迷途知返’,那我也敬他是條汉子! 现在這算什么啊?!柳丹扬结婚,他也结婚,孩子都生了,结果一颗心都已经不是出轨,简直就是脱轨,自己還闭着眼睛执迷不悟,不肯承认自己对妻子对家庭的亏欠呢!這就是烂泥扶不上墙,沒救了!”